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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的看向春花,燈火闌珊,她長髮如水,似乎有點不勝夜風的微涼,正用手輕輕的抱緊自己。

我滿心愧疚,但眼中的憐惜卻只是一閃而過。

我不能讓她感覺出她在我心中有多麼重要的分量,這是對她好。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她,她就柔聲道:“你回來了。”

我點頭,輕輕道:“嗯,你在等我?”

她臉忽然有些羞紅,還不自然的將抱着自己的手更加緊了緊,點了點頭,卻沒回答。

“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我輕聲道。

停了停,沒有把話說完,望了望過道。

過道依然空蕩無人,只有闌珊的路燈,甚至先前還亮着燈光的幾間宿舍也熄了燈,一片寂然。

儘管如此,我還是向春花靠了靠,直到和她近在咫尺的面對面站着,才接着道:“是不是有關任務的事?”

她道:“什麼任務?”

望着我,有些詫異。

顯然,她不是因爲任務的事了。

我道,聲音更低,幾乎像是情人私語:“我也不知道什麼任務,還想問你呢,你上次不是說我們來分公司不單單是爲了做管理,我們還有……”

她已明白過來,她打斷我,像是擔心隔壁有耳,道:“我不過是晚飯後一直沒看見你,那天你又一片好意卻好心沒好報的招惹了娟子,都說娟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神秘靠山,爲你擔心罷了。”

原來如此。夜色如水,而她竟然就爲了這個,獨倚門扉,等我到現在。

我默然的望着她,目光柔和,再也無法做到之前那般淡然。

她提到娟子,我卻忽然想起件事來。

但我不是要告訴她有關娟子的身世的事。有些事今晚雖然親見,但我還不能確定。

我抓起春花的手,迅速推開她的衣袖。

她那如娟子一般肌膚勝雪白淨細嫩柔荑一般的玉腕便在我眼前露了出來。

但她的玉腕上卻並沒有如娟子那般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狐疑的放下,又將她的另一隻手抓起,急急的將衣袖推開。

然而,這一隻手,也一樣的光滑細膩,完美無瑕。

我沒有放開她的手,我被心中的疑問困惑忘了放開,我望着她愣愣的道:“她竟然沒還手?”

她莫名其妙,但闌珊燈光下那張漂亮的臉卻更加嬌羞,她道:“誰?”

我道:“娟子。那天她到你的辦公室找你理論,你和她發生抓扯,她沒有還手,只是到最後纔將一瓶礦泉水潑在了你身上?”

她道:“什麼意思?”

我道:“她的手腕上有傷,你的手腕上沒有。”

她臉上的嬌羞忽然消失,語氣有些冰冷,道:“這麼說來,你到現在纔回來,竟是和她在一起了?”

我沒有回答她,我只是柔聲道:“春花,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真有什麼任務,你也不可以……”

“不可以抓傷她嗎?”她沒讓我說完,打斷我反問我,第一次在我對她溫柔的時候卻對我如此生氣。

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是在吃醋,因對我深深的一廂情願的愛吃醋,我再說下去,她一定會更加難受。

畢竟,我和她是同時應聘同時進瓶梅的,並且,在公司總部,別人都小瞧我輕視我甚至譏諷我打壓我的時候,是她一直不顧別人的眼睛也不顧我對她的冷漠,一次次走近我撫慰我的。

而我,竟然向着娟子,認識不到一個星期恣意張揚以怨報德的娟子。

她忽然道:“放開我的手。”

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而一雙眼睛卻極不自然的慌亂,漂亮的臉頰上更是再次緋紅,但卻不是嬌羞的顏色,是半是害臊半是惱羞成怒的那種。

我這時才記起自己還握着她的手。

她的玉腕裸露在如水的夜色裡有些冰涼。

我有些心疼。

也在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握着她的手,確實有些不便。畢竟,孤男寡女,夜如此深,過道空無一人……

我鬆開她的手,我的臉也有些紅。

不是她那種半是害臊半是惱羞成怒的紅,是完完全全,男女有別,我的手卻和她的手肌膚相親過的羞紅。

我道:“對不起,我……”

我不是要爲我偏向娟子給她解釋,我是爲如此肌膚相親的將她的手握了這麼久害她在夜風裡受涼解釋。

她沒等我說完,就把門從裡面重重的關上。

沒有一句原諒我的話,緋紅的臉表情冷淡,而關門的樣子卻又顯得有些慌亂。

我站在門外,輕聲嘆了口氣,再默然的轉過身來,我卻發現斜對面藩經理的房間,不知什麼時候亮了燈,並且她抄着手斜靠在大開的門扉上,滿眼都是譏諷的表情。

怪不得春花剛纔要那麼半是害臊半是惱羞成怒的讓我放開她的手。

原來,當時,正被藩經理看到了。

而我竟然對身後藩經理的出現一無所知。

面對藩經理滿臉的譏諷,我努力平靜了下臉上有些羞紅的表情,硬着頭皮招呼了下:“藩經理還沒睡?”

“本來是睡了的,不想卻被一對偷偷摸摸的小情人給吵醒了。”

她笑,譏諷的笑,話中帶剌。卻沒抓住把柄,故意把聲音提高,讓春花聽到,也讓別的房間裡的人聽到。

也許,她是對春花有所顧忌。畢竟春花是人事經理,又是新來的,她對春花還不太瞭解。

又也許,她只是故意用了那樣的語氣說出“偷偷摸摸”幾個字讓我對她產生幻想,然後忍俊不禁的隨她而去。

畢竟,人們都睡了,過道空無一人,而春花又把自己關在屋裡對外面一無所知。

畢竟,她的房門已打開,雖然夜涼如水,她卻只穿了寬鬆的睡衣,屋裡那張寬敞舒適的牀也已被她睡得暖暖的,一切都那麼現成那麼方便。

“到底同是從公司總部來的,水到渠成,怪不得發展得這麼快。”她見我沒說話,又進一步像是譏諷又像是挑逗的道:“只是何必偷偷摸摸呢?這裡離觀音橋綠蔭路霞映小區那麼遠,再說,那個和你住在一起的女人,看年齡好像也不是你老婆吧?你還用得着有所顧忌?”

我沒有說一個字,我只是盯着她粉紅性感的低領睡衣下高高挺起的胸部。在心裡恨恨的想,就是不對那個輕辱過我的男人報仇雪恨,今夜我也決對放過不了你。春花雖然比起在公司總部來簡直判若兩人,但我知道她有她的擔當她的苦衷,她怎麼努力也做不太像的女強人的外表下更有着一顆多麼柔弱善良的內心,很多時候我都不忍欺她,而你卻用“偷偷摸摸”幾個字來詆譭她的人格,我一定會讓你爲此付出代價的!

然而,我沒有把內心的憤然表現在臉上。

我臉上只有笑,對她的笑,邪邪的。

她以爲我在往她的引誘的圈套裡陷,卻哪裡知道不到最後結局,誰也不分不清誰利用誰更多一點。

“楊助理,要不要我告訴你爲什麼越是偷偷摸摸你越是和她沒有偷偷摸摸得成?”她妖媚的輕聲Lang笑着繼續引誘,並且故意扭動了下腰肢,輕佻的蹭了下我的肩膀不說,還有意無意的伸手撩了撩睡衣的下襬,露出裡面活色生香的雪白大腿來。

我邪笑着伸出臉去靠近她耳邊的柔順的淺黃色長髮,柔柔的將溫暖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根,比她還輕佻的輕聲在她耳邊道:“只是不知道藩經理是要言傳呢還是身教,又抑或二者兼有?倘若單是言傳,我看就算了。畢竟小弟我天生魯鈍,只怕你再怎麼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直至脣長泡舌生瘡,也是徒然,我是領悟不了一分半毫的。”

她笑,看了看過道,又看了看斜對門,不敢笑出聲音,卻花枝亂顫波濤洶涌。

她努力忍了忍,好不容易纔邊秋波亂送邊說出幾個字來:“聽你的意思,是想我既言傳又身教,或者隻身教了?”

我默然不語,只是把眼睛在她胸上和大腿上游弋,做出很飢渴的樣子。

她道:“只是不知道楊助理要我怎麼個身教法?”

她更加妖媚風騷的挑逗。

我又向她更近的靠了靠,似要將她近得彷彿就在我的懷裡的扶起嬌無力的身子頂進門去,恣意的俯視着她寬鬆睡衣低領下豐滿挺拔的胸,向那道露出半截的深深的溝裡輕輕吹了口熱氣,道:“好的老師自然知道因人而異循循善誘諄諄教誨了。我雖然自認不是個好學生,卻也自信藩經理一定是位好老師。”

我一直以爲藩經理雖然妖豔風騷,卻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別人越是被勾引得浴火焚身忍俊不禁,她卻越是能穩住自己只滿眼得意的看別人獸性畢露的醜態。

卻哪知道她竟比我還把持不住,她忽然猛地伸手,緊緊的將我摟住,只一翻轉身子,便帶着我一起背貼着門扉滾進了屋裡。

然後,她一隻手搭上我的肩勾住我的脖子,用魔鬼一般的身子緊緊的將我頂在牆壁上,高高的踮起穿着毛絨拖鞋的腳,用火熱的紅脣暴風驟雨般猛烈的吻我,一邊伸出另一隻手摸索着欲將門輕輕的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