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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出了事,我其實應該幸災樂禍纔對,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緊張而慌亂。

難道青姨的杳然歸冥,讓我把我和青梅之間的一切過節都看得雲淡風輕了,覺得我和她之間再沒什麼不可原諒?

我急急的趕向人羣,幾個美女同事擋在我的前面,她們探着長長的玉頸,一邊向裡面張望,一邊竊竊議論。

我沒來得及細看,更沒心思去聽她們議論的具體內容。只覺得她們好像就是平時最喜歡嚼舌根,最喜歡和藩玉泡在一起的那幾個。幾天前我就是從她們口裡得知青梅和瓶梅老闆有着或許有的曖昧關係的。

我厭惡的推開她們,急急的擠進人羣。

果然是青梅出事了。

她的車停在人羣中間,駕駛室的車窗打開。

她從駕駛室裡探出臉來,對着站在車窗外的兩個女子。

她的半邊臉有着輕微的紅腫,頭髮披散在臉上,有風吹過,她用潔白細長的手指理了理頭髮。

站在車窗邊的兩個女子,都是十六七歲的九零後。如果她們不描眼線,不抹眼影,不把睫毛夾得長長的翹起,臉上也沒有那些胭脂水粉,更不穿得那麼前衛,把自己打扮得彷彿不是人,而是從某個網絡遊戲裡面走出來的精靈,也許我不會對她們那麼反感。

她們對青梅都很不屑,甚至是不恥,還有着憤怒。

我以爲是青梅開車不小心撞上了她們,然而無論我怎麼仔細,也從她們身上找不到任何被擦過的痕跡。那麼一定是青梅心情不好,只顧想着心事,沒注意控制好車速,嚇着她們了。

我和九零後有代溝,自我感覺眼前這兩個女子,習慣了養尊處優,外表高高在上像女皇,內心其實很脆弱,最容易在突如其來的事情面前驚慌失措。然而等事情過後,她們平靜下來,發現那突如其來的原來不過是芝麻大點的小事了,她們又會變得刁蠻任性,小題大做,對她們自定義的肇事者不依不饒。

那個離青梅最近的女子最是憤怒,並且高高的向青梅揚起了手。

旁邊那個女子輕輕拉了拉她,低聲道:“寒香,有話就好好說吧,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再說她的臉都被你剛纔那一巴掌打紅了。”

原來,她已經打過青梅了。怪不得,青梅的半邊臉會那麼輕微的紅腫着,還披散着半邊頭髮。

青梅竟半點也沒發作,雖然極是莫明其妙,卻表現得那麼平靜,只是望着那個對她再次高高揚起巴掌的女子笑問:“小妹妹,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青梅是怎麼忍住自己的,是她已不再是當年的青梅了,還是在這麼多同事面前顧忌自己的身份,刻意隱藏了自己骨子裡神聖不可侵犯的壞脾氣。

當年,我可只是匆匆的觸摸了她胸前的兩個蓓蕾,就被她狠狠的打過耳光,還被她惡罵過孃的。

然而,那個高高揚起手的女子卻根本不理會。非但不理會她,還連同伴的勸說也半句沒聽進去,又要狠狠的給青梅一個巴掌。

青梅可以忍,我卻忍不了。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我要那麼大義凜然,英雄救美,連楊娜在身邊,我要去救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都給忘了。

然而,我還沒衝上去,就聽人羣裡一個聲音喝道:“住手!”

慣於頤指氣使的聲音,至少在他本人看來,自己的話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