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輕傷,沒什麼要緊,”方緋胭輕聲回道,對武卓英和聲和氣道:“七皇子,聽說米衫曾經是您府上的婢女,和您應該也挺熟悉的吧,這府中七皇子肯定也有不少沒有去過的地方,要不讓米衫帶您四處走一走?”
她這番話,一是讓七皇子與米衫有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二是她想要問武凌墨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都不是七皇子能夠聽的。
他要是一直在,她也沒法問出口。
米衫在看到武卓英的時候身體一僵,很快地就低垂下了頭。
眸中閃過複雜的光芒。
他怎麼會在這裡?
是了,要不然武凌墨怎麼會找她來。
她在睿王府表面上只是一個侍妾的角色,但實際上卻是武凌墨的專屬的大夫。
武凌墨有什麼傷都會找她來幫他療傷。
除此之外,武凌墨也會不定什麼時候來過她這裡簡單地喝一些茶,與她聊一些七皇子的事情。
即便聊的是七皇子,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麼好。
很多的時候,都是武凌墨自己獨自一人坐在窗下看書,她侍候在一旁端茶倒水,以供他有什麼不時之需。
以前他們就是這種很簡單的相處模式。
但是自從武凌墨有一次與七皇子賽馬回來,再次醒來之後就她就覺得有什麼地方變得不同了。
武凌墨再也沒有來過她這裡喝茶看書過。
這一次她本來還奇怪武凌墨找她來的目的,在看到七皇子的時候,她完全明白了。
是他啊!
是一個將她隨手就送人的他。
那她也就不奇怪武凌墨找她來的目的了。
她脣角勾起一抹嘲諷。
他對於武凌墨倒是盡心盡力的,與其說是他拿武凌墨當做是朋友、兄弟,還不如說是他更嚴重的是
“對,挺熟的,”武卓英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目光一直沒有從米衫的臉上移開過,“這府中我還有很多的地方沒有去過,米衫夫人可爲本殿下這個前主子四處走走?免得本殿下迷了路,找不到方向。”
方緋胭嘴角抽了抽。
這謊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誰不知道武卓英和武凌墨乃是一起長大的,一起進學堂,一起學習,武卓英最是喜歡黏武凌墨,有事沒事就會往睿王府跑。
哪怕是睿王府沒有公開說幫武卓英爭奪皇位,但一般的王公大臣都是認爲睿王府的勢力與七皇子這一方的勢力是一起的。
“七皇子都這麼說了,米衫又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米衫低垂着頭,朝着七皇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七皇子,請吧。”
“我家杉兒還是和以前一樣乖。”七皇子爽朗地大笑了一聲,摸了摸米衫的頭,大步先走了出去。
米衫向武凌墨行了一個禮才走了出去。
書房中只剩下方緋胭與武凌墨兩個人。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方緋胭將門關住,便走向了正在書寫的武凌墨的書案前,靠着書案,嚴聲質問道。
武凌墨筆下停頓了一下。
將他手中的毛筆放在了硯臺上,擡頭看向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面色不善的方緋胭,一舉一動都無比地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