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回到房間的時候,腦子裡一直盤旋着四葉離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王雅如來帝都了,那夜梟會不是和她結婚?
用手裡文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懊惱的跑去洗手間,站在鏡子前,瞪着自己。
夏茗,你還有仇沒有報呢,你怎麼能被兒女私情弄得大腦一片混亂呢?!
她惱怒的把文件放在一旁,用冷水拍着臉蛋,試圖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
可是,擡頭看着自己狼狽的樣子,她心裡怒火沒有被大火澆滅,無名的火越說越旺。
該死的夜梟,既然有了王雅如,爲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發怒的轉身,她拿着文件離開房間。
“茗茗,你要去哪?”經過長廊的南宮爵,突然看夏茗氣勢沖沖的從房間裡衝出來,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做我該做的事事情。”夏茗頭都沒有回,直接下樓離開。
看着夏茗的背影,他微微蹙眉,想要跟上去,可是她早就開車離開了。
他給她打電話,電話也是無人接聽,那種很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夏茗轉動方向盤,以最快的速度達到肖家大門。在肖家大門口被保安攔下,她也絲毫沒有顧忌,踩了油門,直接進入肖家的花園。
“停下,你是什麼人,敢闖我們肖家!”有保安急匆匆的跑過來,拍着車窗怒吼。
夏茗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打開車門直接進入肖家客廳。
跑過來的保安看見從車裡出來的女人竟然是夏茗,驚愕的瞪大眼睛,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嚇得敢怒不敢言,只能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着她進入客廳。
肖家,此時正在吃晚餐。
雖然是一家聚在一起,可是肖家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特別是肖華一直低着頭,眼中有着疲倦。
衆人看見夏茗突然闖進來,都嚇了一跳。肖寧看見夏茗,眼前一亮,但是視線掃過她手裡的文件,眼中的亮光霎時暗了下去。
肖老爺子看了她一眼,臉色很不好,似乎隱隱藏着怒氣。
“茗茗,你回來了,你這個死丫頭,這麼久不回家,你跑哪裡去了?”肖母激動的跑過來,拉着夏茗的手。語氣雖然責備,可是眼中卻充滿了擔憂。
夏茗淡漠的掃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家?”似乎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她嘴角的冷笑擴大,“這裡可不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回來。再說,我已經是成年人,我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
肖母詫異的盯着她,似乎不認識了這個她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她的茗茗以前不是這樣的,特別是她嘴角嘲諷的笑,十分的刺眼。
“茗茗,你縱然是成年人,也是我的女兒呀。”
“呵,你的女兒?”夏茗低頭,視線打量着她的臉,“我長得這麼漂亮,你哪裡配得上!”
肖母聽了她的話,愕然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因爲她眼中的冷意,她也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茗茗!”肖寧憤怒的站起來,扶住肖母。
她真的太過分了!
他母親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是真心的愛護這個女兒,爲她掛心的。
“怎麼,我難道說錯了?”夏茗抱臂,冷眸掃視了餐廳一圈,視線落在肖老爺子身上。她很想剋制自己的恨意,可是她渾身的血液倒流,要不是用手腕的針頭扎着自己,她一定失控的衝過去了。
“肖老爺子一定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對嗎?”她從肖寧身邊做過,走到肖老爺子面前。
肖老爺子眯着眼盯着她,不知道她爲何眼中有如此濃烈的恨意。
難道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肖茗,如此不守規矩,你,”
“你閉嘴!”夏茗一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就厭惡的想吐。
“我不姓肖,我姓夏。我的父親是夏越,母親是蘇露露。肖溫行,對這兩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一個是你的舊情.人,一個是你商業上的敵手,你所謂的好朋友。”
夏茗咬牙切齒,一個個吐出來的字,像是熬了多年的毒藥,讓人膽寒。
“放肆,肖茗,”
“你才放肆,年紀大了,我都告訴你,我不姓肖,我姓夏。我是夏家人!”肖茗絲毫不懼怕他的氣勢。
肖溫行沒想到這個女人有如何駭人的氣勢,被她吼得愣了一秒,他的威嚴被她掃地,揚起手臂就要給她一巴掌,卻被她捏住手腕。
她的手腕上,冒出有一根銀針,扎的他痛苦的往後倒。
“父親,茗茗,你夠了!”肖寧推開她。
看着她發紅的眼角,心疼的同時有是悲傷。
她恨,他何嘗不恨。
但是,她可以報仇,可他得不到她,該找誰去報仇呢?
“怎麼夠,你肖家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魔,你叫我怎麼夠。你想過一個五歲的孩子被逼的在一個可以淹沒她小小身體的池塘裡站了五六個小時,被池水泡的整個身體浮腫,可是她手裡還要抱着一個剛滿週歲的妹妹。
肖寧,爲了不被你們的殺手發現,爲了妹妹活下去,我縱然是被被池水淹死,也要撐下去的感覺,你永遠也不會懂。
你沒有任何資格來阻止我。”
肖寧驚愕的盯着她,沒想到她還經歷過這種事情。
“肖溫行,你殺了我全家,卻裝作一副僞善的樣子收養我,你讓我認你做父親二十多年。人在做天在看,我一定會讓你們得到報應的。”
“你,”她知道了,她還是知道了,肖溫行詫異的盯着她。
那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他本以爲,他收養了她,那件事就那麼過去了,沒想到,還是……
不對,他當初就不該有婦人之仁,就該殺了她,如今也會少了一個禍害。
“是,你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沒有可隱瞞的。當年的商業競爭,你父親沒用,最後被滅族是他活該。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優勝劣汰,強者適應,弱者被淘汰。這怪不得我!”
夏茗你捏緊拳頭,青筋暴起,尖銳的銀針扎進血管,她依舊不管不顧。
如果不剋制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現在就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肖寧低頭,看着女人手腕上一滴滴的血落在地毯上,就像是滾燙的硫酸灑在他的心臟上。
疼得渾身難受,卻沒有任何資格來挽救。
“呵。你這句說的不錯。”夏茗慢悠悠的拿起手中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