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月見皇太后答應,立刻興奮的叩頭行禮。
皇太后看着這樣的歐陽清月,原本想提醒她後面的事,卻又忽然不忍心掃了歐陽清月的興致,便說道:“去吧,讓皇帝的那個侍衛進來。”
歐陽清月急忙起身喚了人來。
皇太后當着那侍衛和歐陽清月的面,說道:“月兒手巧,哀家被她一番按摩,如今頭痛緩解了不少,你告訴皇帝,明日還是讓月兒過來一趟。”
侍衛躬身領命,帶着歐陽清月返回了上書房。
西門飛軒早已坐在裡屋的塌上,見歐陽清月回來,立刻放下手中書卷,起身迎了過來。
“辛苦月兒了。”西門飛軒說着,就想伸手來拉歐陽清月。
歐陽清月卻閃了閃身,巧妙的躲過了西門飛軒的手。
西門飛軒也不介意,見歐陽清月坐下,便也坐到了她的旁邊,說道:“聽侍衛說,月兒替母后按摩得甚是見效?”
歐陽清月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喝了,才緩緩說道:“太后命月兒明日再去呢。”
西門飛軒見皇太后這般擡舉歐陽清月,心裡也是一喜,只覺得立歐陽清月爲後的事情,已經是按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歐陽清月說道:“明日月兒便再去一次慈心殿。”
西門飛軒點頭道:“理應如此,屆時,還是讓侍衛陪着月兒一路。”
西門飛軒說完,見歐陽清月微微皺了皺眉,便說道:“不是朕信不過月兒,實在是因爲這皇宮碩大,擔心月兒走丟了。”
歐陽清月知道自己再無法推辭,便說道:“如此也好。”
西門飛軒心裡早已將歐陽清月視爲自己的妻子,此時見歐陽清月乖巧可愛,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西門飛軒看着歐陽清月神遊太虛,眼神不知道落在什麼虛空裡,一張臉帶了些迷惘之色,更顯得嬌嫩可愛,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了歐陽清月身邊,伸手便要抱。
歐陽清月一驚,急忙起身退到一旁,恭敬的低了頭,說道:“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西門飛軒笑道:“月兒何必如此拘謹?你遲早都是朕的皇后,抱一抱又有何不妥?”
歐陽清月皺了皺眉,低垂着頭道:“此時尚未執行冊封大典,亦未焚香齋戒,昭告天地,如何算得是皇上的妻子?”
西門飛軒略微不悅,說道:“那不過是一兩日之間的事情,朕已命禮部催辦了。”
歐陽清月眉心皺得更緊了,只覺得自己的時間是越來越緊張
,急忙說道:“皇上已等了這麼久,怕也不在乎這一兩日。”
歐陽清月說完,醞釀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擡頭看着西門飛軒,說道:“皇上,月兒不過想給皇上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歐陽清月說得嬌羞不勝,一張臉漲得通紅,襯着如雪的肌膚,顯得異常的美麗。
西門飛軒被歐陽清月這含羞帶怯的模樣一看,早已七魂飛了三魂,整個人頓時輕飄飄飄的浮了起來。
“好不好嘛?皇上!”歐陽清月又追問道。
西門飛軒一身骨頭都酥了去,不住的點頭道:“好,好,好,朕就答應月兒。”
西門飛軒被歐陽清月挑逗得情動如潮,偏偏又不能與歐陽清月歡好,便扯了個藉口,鎖了上書房的門,去了別的嬪妃宮苑。
難得的清靜,讓歐陽清月終於放鬆了下來。可這情緒一放鬆,便忍不住又胡思亂想起來。
歐陽清月強迫自己好好躺在牀上,養足精神等着對付明日之事,卻怎麼也睡不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清月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個人壓低了聲音問道:“真的可以嗎?”
歐陽清月一激靈,便要起身坐起,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竟然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歐陽清月緊張的閉着眼睛聽了半天,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只見黑漆漆的上書房裡,什麼聲音也沒有。
歐陽清月正在納悶,卻見一縷青煙從窗戶裡的一根竹管裡悄悄的溢了出來,無聲無息,輕飄無根。
歐陽清月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沒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更不明白是誰想要針對她。
歐陽清月心裡惶恐,可奈何身子卻一動也不能動,只得乖乖的躺着。
又過了一會兒,窗戶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水聲,歐陽清月想起,這窗戶外便是一片荷塘,視野極其開闊,更無處可逃,所以西門飛軒纔會選了此處做爲軟禁自己的地方。
水聲漣漣,過了一會兒,窗戶忽然大開,一個渾身穿着夜行衣的人忽然出現在了窗戶邊,水滴滴答答的頓時潤溼了歐陽清月的衣襟。
歐陽清月瞪大了眼睛,實在也想不到自己這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
那人低頭看見歐陽清月瞪着自己,顯然也是嚇了一跳,急忙豎起一根食指在脣邊“噓”了一聲。
歐陽清月翻了個白眼,心道,我還能出聲嗎?還噓,噓你個頭啊。
那人見歐陽清月配合的沒有出聲,這才放心大膽的爬到了歐陽清月身邊,貼着歐陽清月
的耳朵說道:“娘娘讓小的特來送你一程。”
歐陽清月心底一涼,轉頭看着那黑衣人,眼神裡都是惶恐,此時她渾身都放佛不是自己的,若是對方要殺自己,還不和掐斷根稻草一般容易嗎?
歐陽清月盯了對方半天,對方卻彷彿沒有看見她的眼神,伸手一撩,將歐陽清月扛在了肩頭。
歐陽清月不知道對方這又是抽什麼瘋,更不知道是哪個娘娘派下的殺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沒一刻安穩。
那黑衣人腳程極快,身手也好,扛着一個歐陽清月,依舊如履平地一般,只見他在大夏皇宮裡騰挪快奔,又顯得極是熟悉地形,不過片刻之間,歐陽清月就感覺到那人停下了腳步。
歐陽清月被顛得七葷八素,此時感覺到停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片清亮的月色下是一塊荒蕪至極的土地,遠處似乎還有一個荒坑,此時正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歐陽清月心裡咕咚一聲,似乎知道自己這是被帶到了什麼地方,自古能有這種感覺的地方,除了皇宮後院的亂葬崗,就再也沒有了。
歐陽清月意識到這點,一顆心更是咚咚咚的狂跳起來。
那人卻將歐陽清月甩在了離坑很遠的草叢上,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意料之中的屠殺沒有來,到讓歐陽清月感覺到無比詫異,她擡眼看了看周圍,無奈的嘆了口氣。
老天爺也太過耍弄她了吧?想出宮時沒得出,好容易求得了皇太后,卻又遭此不測。
歐陽清月直想仰天長嘯,問問老天爺,爲毛啊?這到底是爲毛啊?!
與此同時,那黑衣人騰挪着來到了慈心殿。
慈心殿裡依舊還有一盞燈,皇太后斜倚在塌上假寐,聽到聲音,也沒有睜眼,只淡淡“嗯”了一聲。
門外的黑衣人沒有進殿,只藏匿在黑暗之中,說道:“屬下已按太后吩咐將王妃送出宮外。”
皇太后點了點頭,起身道:“哀家困了。”
歐陽清月躺在荒郊野外,涼風陣陣,似乎終於將她四肢百骸的感覺吹回到了身體裡。
歐陽清月嗖的一聲坐了起來,揉了揉痠痛發麻的手腳,不敢多做停留,急忙起身朝着山下跑去。
歐陽清月跑了一截,忽然想起什麼,又撿了根枝條將自己的腳印掃去,這才一路打掃着自己的痕跡來到了大夏國都裡。
這麼一折騰,東方已經起了魚肚白,一些開得早鋪的店家已經起身生火,街道上頓時瀰漫了一股濃重的煙火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