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濃的酒香?”推開門,我問飄雪。
飄雪正在鋪着被子,打算要睡,見我來了,趕緊起身,道:“金正妍又在喝酒,喝得醉熏熏的。”
“她又怎麼了?”我不由皺起眉頭,這丫最近一直都不太對勁,整個人感覺都變了,大小姐的性情越來越讓人不能接受。
飄雪道:“具體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嚷着要回去。”
“那她就回去好了,在這裡鬧算什麼。”我有點生氣。
“你要過去看看嗎?”飄雪道。
本來是打算要去過看一下的,不過飄雪這麼一問,我倒不想過去了,道;“去看她幹什麼,我可不想見到她那副喝醉酒的樣子,只會讓人更加討厭,對了,茗兒怎麼樣了?剛纔醒來了嗎?”
金正妍躺了一會,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口渴得厲害,倒了杯茶水,又嫌太燙,想去廚房取冷水喝,纔出門,隱隱好像聽到我說話,就走過來,正要推門,不想正聽到我說她多麼不說的那幾句話,心裡一冷,扯着簾子的的手再也打不開,一時也忘了去喝水,失落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躺在牀上,再怎麼也睡不着。
想不到自己在他的眼裡竟是這樣的形象,大小姐,任情,耍脾氣,說話愛傷人,還有冷漠,無情,甚至殘忍,心裡一時難受起來,又要吐,但什麼也吐不出來,直難受了半夜,才漸漸睡去。
這邊茗兒見我來,立即醒過來,又嚷着要回去,道:“再也不呆在這裡,以後打死也不來了。”又問“那隻可惡的貓抓到了嗎?”當聽說沒有,氣道:“可見根本就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裡,如果真想道歉的話,就所貓綁過來,讓它跪在我面前,讓我活活把它打死,扒了它的皮,吃了它的肉,還有,把它的寶劍給搶過來,這樣才解恨。”
我和飄雪聽了,不由都笑起來,心想原來這丫還在惦記着那把寶劍呢,可見孩子氣意。
又問我眼睛治療得怎麼樣了,我一一說明,說不日就有可能恢復視力了,飄雪和茗兒聽了,不由大喜,道:“真的嗎?那等你眼睛好了,我們就立即離開這裡,都好想家了。”
“飄雪,你也想了嗎?”我問她。
飄雪點了點頭,道:“想呀,昨天都夢到姐姐了呢。”
姐姐——那不是林李飛絮嗎?她身體不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再過幾日,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把她的情況跟利姆露露說一下,看看她能不能出山,如果不能,也請勿必開一個方子,可以起百痾才行。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茗兒有些心急。
我道:“不急,不急,再說,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就算要走,估計也午一個月才行。”
“不礙事的,現在已經不疼了,你看。”說着一時高興,竟忘了我眼睛失明,挺起胸部來給我看,不想用力過猛,拉動了傷口附近的肌肉,禁不住呻吟起來,叫起疼來。
飄雪趕緊扶她躺下。
忙了一天,飄雪已經睏倦了,直打呵欠,我也有些困了,欲離去,茗兒只不肯,她一天二十四小時倒有十幾個小時在躺着,此時醒來,又哪裡肯再睡,直拉着我不放,要我陪她聊天。
我怕飄雪感覺不方便,道:“我也困了,明天再聊吧。”
“不行,”茗兒道,“困了就和飄雪一起睡吧,我們躺着聊。”
飄雪聽了臉上一紅,道:“胡說什麼?幹嘛不跟你睡?”
茗兒見飄雪情形可愛,扯着我的衣袖,道:“何從哥哥,她害羞了呢,臉都紅了。”
“哪有!”飄雪趕緊反駁,道:“再敢說,信不信我碰你的傷口,讓你痛不欲生。”說着伸手手
來,作勢欲抓她傷口處,茗兒趕緊大叫,倚在我懷裡,直叫救命。
兩人鬧了一會,茗兒也略有些乏了,勸了一會,也躺下睡去,我方別了飄雪,離開房間。
“你——真的打算要離開嗎?”
我嚇了一跳,聽聲音是娜可露露,纔不那麼緊張。
“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嗎?”我問道。
娜可露露道:“就要睡了,才從姐姐那回來,正好撞到你,聽到你們在說話,你——真的要走嗎?”
聽她聲音裡有些傷感,我倒不知怎麼說纔好,一提到離開,人總是比較傷感的。
我道:“對,不過還要住上一段時間,所以,現在還不用考慮這些。”
“大概,是一個月之後嗎?”娜可露露繼續問。
我道:“也許吧,如果到時茗兒的傷口恢復地很好的話。我們——在這裡打擾很久了,也應該回去了。”
“可是你的眼睛——姐姐說很快就會好嗎?”
“對,她是這麼說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感覺她今天說話有些奇怪。
“沒什麼,只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如果眼睛不能恢復,怎麼辦?”她看着我,問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心裡一沉,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放在當初,也許會很樂觀,可是至從利姆露露告訴我說可以治好以後,一切都感覺不一樣了,尤其是伴隨着各種效果的體現,讓我更加堅定眼睛的恢復,這件事情是可以確信的。
“對不起,我——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姐姐的醫術很高明的,一定是可以治好的。”娜可露露見我不太好回答,趕緊否定了自己。
我知道她這是安慰我的話,笑道:“就算是那樣,也要一樣地活下去,不是嗎?”
娜可露露點了點頭,不過另外一個問題又浮現在腦海裡,道:“結果是這樣的,不過,可能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你會一直在這裡等嗎,直到姐姐治好你的眼睛?”
顯然,這又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你——還是要回去,對嗎?”娜可露露幫我回答。
我道:“對,一定是要回去的,就算眼睛不能治好,也要回去,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娜可露露道:“我是說,治好眼睛可能需要一段更長的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你——都會有耐心等嗎?”
這個問題,是我從來沒有考慮到的,幾個月或許可以等,如果是幾年呢?我真的還可以等嗎?繼續留在這裡?那茗兒和飄雪,還有金正妍要怎麼辦?先回去嗎,還是也一起陪我在這裡等?
“幾年?會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嗎?”我問道。
“這個——也許很難說,如果中間出了點差錯的話,可能——”娜可露露正要說什麼,聽到有人咳了一下,有人走過來。
“姐姐,你還沒睡呈?”娜可露露叫了聲。
利姆露露?這麼晚了,她還沒睡,並且也這麼巧來到這裡,不知怎麼,感到有一些奇怪。
“很晚了,你還不回去睡嗎?”利姆露露對妹妹道。
“知道了,那我回去了。”說着告辭離開。
“她和你說了些什麼?”利姆露露問道。
“她——”我想說的,怎麼感覺她此時的語氣不太對勁,“沒什麼,只是隨便聊聊,問下茗兒的傷口。”
利姆露露道:“是嗎?茗兒她——怎麼樣了?”
我道:“傷口恢復地很好,謝謝你配的藥。”
“不用,她——”利姆露露猶豫了下,道:“她還恨我嗎?”
這個——讓我有些不太好回答,以茗兒的口吻,恨不得殺了她,不過這樣的話我又怎麼能轉述。
不過我的沉默,利姆露露已經明白,嘆了口
氣,道:“是我對不起她,她恨我就恨吧。”
我勸道:“不用這麼想,她只是個孩子,有口無心,再說,又不是你的過錯。”
“你認爲不是我的過錯嗎?”利姆露露問道。
我道:“當然不是,一切都只是一個意外。”
利姆露露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會內心很不安的。”
娜可露露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想見到的難道是幻覺嗎?藥師聖天手怎麼會從姐姐的房間出去,而且問起來,姐姐極定否認,這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有那把古琴,姐姐分明已經找到了,爲什麼要對何從哥哥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