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手法

翁府中的養的府醫被請了過來,翁燦還是一口一口的吐着,吐到後面吐不出來便是吐着痰乾嘔着。

身下更是一片污糟,房間裡轉眼功夫,腥臭味燻人。

大夫被嚇了一跳,以前吐和瀉的時候並沒有這樣嚴重,吐的時候也是隔開來,吃完東西吐,等過了一會兒再喊着拉,現在是上下一起,着實是第一次見到。

“傻站幹什麼,還不快來看看啊。”翁夫人急的團團轉,長子和長媳也聽到了消息跑了過來,翁夫人喝道:“進來這麼人做什麼,快把門窗打開透氣,是想薰死他是不是。”

婆子丫頭紛紛去辦。

“這……”府醫有些緊張,扶了脈道:“夫人,這是病復發了,先給他喂兩粒藥吧。”

翁燦常病,所以他吃的藥都做成了藥丸。

這個時候,府醫也有些慌,吐的太狠看上去病情很急重,可從脈象看和以前也沒有多大的不同。

“那就先喂藥。”翁夫人沉着臉抱着孫子,看着府醫餵了藥,剛喝了一口說,翁燦又是一嘔,藥和水都噴了出來。

這連藥都吃不進了,可怎麼是好。

“怎麼回事。”翁敘章進了門,看着長孫這樣一驚,道:“是舊病復發了,不是說治好了嗎,”

翁夫人回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這樣了。老爺,要不要再送去聖女那邊看看吧。”藥吃不進去,就只能去聖女那邊看看,上次也是她治好的。

翁敘章來回的走了幾步,停下來看着翁夫人,問道:“毛聖女當時是如何說的,可有什麼忌嘴的東西吃不得?又或是忌諱的事情不能做?”

“這……”翁夫人將當時的情況回憶了一遍,翁燦是一個人進的房裡,出來的時候好的很,聖女什麼也沒有說,只讓他們領着人走了,“不曾提點過忌諱。”

翁敘章眉頭緊蹙,又看着府醫,問道:“你可有把握先止吐了?”

“有。我先給他施針看看。”府醫說着拿了針,翁夫人心疼的眼眶都紅了,撇過頭去,翁燦趴在她膝上乾嘔着,針紮下去他也不鬧,過了一會兒情況就有些好轉,又立刻餵了藥,等了約莫一刻鐘,又吐了出來。

“去毛氏醫館吧。”翁夫人忍不了了,“現在只有聖女能治好他了,這樣吐下去人哪能受得了。”

翁敘章沒有說話,讓將翁燦衣服換了,抱着孩子就去了毛氏醫館。

醫館內黑洞洞的,牆壁上掛着有些的發光的石頭,光有些綠油油的,讓人壓抑,翁敘章負手站在正堂裡,毛葉的嬤嬤出來,回道:“各位抱歉了,今日的七個名額已經用完了,要想看病,還請在我這裡造冊,明日再來。”

翁夫人就道:“孩子太難受,能不能讓聖女通融一下,這等不到明天了。”

“這……”婦人打量了一眼翁敘章,搖了搖頭道:“這是規矩,聖女無妨,可茅父要休息。”

翁夫人一愣,翁敘章就有些慍怒的樣子。

婦人看了一眼孩子,做出請的手勢,正要說話,外面來報,“郡王妃來了。” WWW● Tтká n● ¢ ○

婦人面色微微一變。

隨即梅筱柔急匆匆的進來,看着翁夫人道:“我聽說燦哥兒病了,現在怎麼樣,我來看看。”

幾個人行了禮,翁夫人就道:“聖女說今日的名額已經用完了,要我們明天來。”

“人命關天,怎麼能明天再來。”梅筱柔看着婦人,道:“有什麼法子,可以令你們都加一人?”

婦人就道:“有,要一個受茅父庇護者奉上鮮血供祭茅父,方可!”

“那我來吧。”梅筱柔憂心忡忡的道:“聖女說我是受茅父庇佑的,用我的血。”

翁夫人忙拉着她,“郡王妃娘娘,這可使不得。”

“無妨,一點血罷了,我身體好的很,救孩子要緊。”她說着,就讓婦人取了刀碗來,舉刀在手背上一劃。

翁夫人感動不已,回頭看着翁敘章。

翁敘章沒有說話,但顯然也很動容。

毛葉出來了,看着梅筱柔又看了一眼翁燦,就道:“隨我來……”婦人就將翁燦抱着去了房裡。

翁夫人鬆了口氣,扶着梅筱柔的手感動不已,哽咽的道:“爲了我們燦哥兒,卻讓您受傷了,實在是對不住。”

“沒事。一會兒血止住就好了。夫人和我客氣什麼,你我也是朋友,燦哥兒我喜歡的很,這點小痛算不得什麼。”梅筱柔情真意切。

翁夫人無聲的拍了拍梅筱柔的手,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意思。

翁敘章出了門,站在毛氏醫館的門口,望着對面關着的同安堂,他的常隨跟過來低聲道:“昨天打烊後就貼了告示,說歇業一個月。”

“嗯。”翁敘章重複了一句,“一個月,不是隨趙將軍去關外?”

趙勳遞了奏疏要去關外援顏顯,這邊顧若離就關了同安堂,他還以爲趙遠山要帶着顧若離一起去。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難道趙勳並不是真的要去關外,只是試探聖上的態度?擺了架勢而已。

應該不會,趙勳現在根本不用試探。

那是因爲什麼?

翁敘章想着朝中的事情,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時辰,翁夫人帶着翁燦出來了,祖孫兩人站在麼口,他問道:“這是……沒事了?”

“聖女說他做了什麼事,惹了茅父的怒,所以這才復發了,讓我們回家將他身邊的東西清理一下。”翁夫人道:“我這就回去仔細清理一遍。”

翁敘章點了點頭,三個人上了馬車,翁燦精神不大好的樣子,軟軟的靠在翁夫人身上,喊了他幾聲他纔有點反應,笑了笑,道:“祖母,我困了。”

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得虧有聖女在。”翁婦人道:“要不然我們燦哥兒可要受罪了。”

翁敘章還穿着官服,蹙眉看着孫子,問道:“郡王妃怎麼來的?”

“大概是我們的動靜太打,她聽說了吧。”翁夫人對梅筱柔是推崇備至,“她和闕郡王夫妻可真是好人,難怪外面傳了那麼多的佳話。”

翁敘章微微頷首。

“這一次也得虧他們推薦聖女。”翁夫人說完,忽然想起來什麼,道:“老爺,您說忌諱是什麼。”

這一次復發,那下一次呢。還有,聖女一開始說的是不會復發,如今卻冷不丁的……她心裡便有些沒底了。

“回頭仔細查查。”翁敘章端着茶盅,心裡還在想着趙勳的事。

三個人回到家中,翁燦卻依舊沒有醒來,翁夫人道:“估摸着是累着了,讓他好好休息吧。”便讓人抱他去睡覺。

可平日一夜要醒起夜一次的孩子,夜裡是一點沒醒,第二天直到近中午了,人還在睡着。

呼吸還在,可就是怎麼都喊不醒。

翁夫人有些慌了,請了府醫來,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只搖着頭說奇怪。

翁夫人就讓人去請翁敘章,一家人商量了幾句,將翁燦又抱去找毛葉,這一回毛葉沒讓他們進,道:“……這孩子是觸怒了茅父,已經沒有救了,你們準備後事吧。”

翁夫人當場就癱坐下來。

“昨天是郡王妃獻了自己的心血茅父便原諒了他。昨晚回去後他定然又做了冒犯的事,這一次我也無能爲力了。”毛葉看了一眼睡着了似的翁燦,遺憾的道:“抱歉,早些抱回去吧。”

“這怎麼可能。”翁大奶奶幾乎是跳了起來,“他以前雖病着,可是人卻是好好的,也沒有哪個大夫說會死,如今怎麼就突然不行了,你一定要將話說清楚。”

毛氏的門口靜坐着的信徒近百人刷的一下轉頭過來瞪着翁夫人,不等毛葉解釋就有人喝道:“你這婦人怎麼說話的,是你們觸怒了茅父,如今還敢來怪聖女,你們活該死,不敬茅父不敬聖女,死了也活該。”

這一次,不但翁大奶奶,就是翁夫人也氣的差點暈了過去。

“父親!”翁大奶奶道:“怎麼辦。”

翁敘章的視線在毛葉面上一轉,毛葉就道:“老大人,我是愛莫能助。人生病是因爲染了惡靈,茅父驅靈祛魔幫助世間的人,可是有些人卻不知感恩,居然不敬茅父,就不能怪茅父降罪受罰。”

“走吧。”翁敘章道:“現將人帶回去。”

翁夫人點頭,帶着翁燦回家,剛到家梅筱柔就來了,道:“我聽說了這事,剛剛還去找聖女,她說她也沒有辦法。這是怎麼了,燦哥兒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

翁夫人擺了擺手,道:“我們現在也沒有心情想這些,只盼着他能早點醒來。娘娘贖罪,我今日是不能好好陪您說話了。”

梅筱柔說沒事,有在翁府坐了一會兒,纔回了郡王府。

毛葉已經在暖閣裡,梅筱柔進去就沉了臉盯着她,問道:“你要是能力不行,就早點說,現在除了此等醜,你是打算我來給你收拾殘局?”

“您要是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毛葉起身,和梅筱柔道:“他不受庇護我能如何,王妃娘娘就是着急也沒有用。”

話落,毛葉就要走。

“站住。”梅筱柔冷聲道:“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將翁家的孩子救活,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不要和我說什麼茅父,我不認識他,也不想敬重他,你着急好自爲之。”

毛葉回頭瞪着她,繼而冷笑着道:“是,我的郡王妃娘娘。”話落,拂袖就走了。

翁燦睡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嘴巴撬不開東西也喂不進去。府醫道:“這樣下去,出不了幾日人就挺不住了。”

“這怎麼辦。”翁夫人哭的眼睛都腫了,府醫看着翁敘章,支支吾吾的道:“送到同安堂去吧,這送去別的地方都不會有起色。”

翁敘章沒有說話,翁夫人卻是道:“不行。”上次顧若離親自來,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她現在怎麼有臉再回去找人家……更何況,現在老爺擺了立場,他們又怎麼去和靜安縣主來往。

“娘。”翁大奶奶道:“爲什麼不行,這京城還有哪個醫館比同安堂好。聖女不行,我們也不能讓燦哥兒等死啊……這不吃不喝三天可就沒人了。”

翁夫人擦着看着翁敘章。

翁敘章沉聲道:“同安堂關門歇業了,此時也沒有用。”

“那就去鎮國將軍府找靜安縣主。”翁大奶奶管不了了,“你們撩不開面子,劃不開私事和朝事,那就我去,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去求靜安縣主。”

翁夫人搖着頭,道:“聖女都沒有辦法,她又怎麼會有辦法呢。”

“娘,您別說了,燦哥兒是命,不去試試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翁大奶奶抱着孩子就走,翁夫人看着翁敘章,“老爺怎麼辦,您說句話啊。”

翁敘章負手立着,看着她道:“你跟着一去吧,免得她年紀輕不會說話。”

“老爺!”翁夫人沒有想到翁敘章會同意,道:“我當時可是拒絕了靜安縣主,而且您和趙將軍弄成這樣,去了他們會點頭答應嗎。”

翁敘章蹙眉道:“不管答應不答應,去了再說。燦哥兒要緊。”

翁夫人頷首,跟着兒子往三牌樓的鎮國將軍府而去。

翁家的下人敲了門,開門的婆子看着,就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是翁府的,我們夫人和大奶奶來拜訪靜安縣主,請問縣主可在家中?”翁家的婆子回道。

“我們縣主在,你稍等我去通稟。”婆子說着關了門,翁夫人從馬車下來,心裡七上八下的,若是換成被人她還好,可是面對顧若離她確實有些尷尬……要說以前他們雖不走動,可見到了也是客客氣氣的。

但現在分成了兩道,他們不能說仇人,但是絕不會是同路了。

皇權之下,朝堂之爭從來只有利益,不分人情的。

而且,靜安縣主也不是神,她也不會有什麼好辦法的。

心裡想着,門再次打開婆子請他們進去,一行人進了垂花門到了內院,顧若離並未迎出來,翁夫人擰着眉隨着腳步匆匆的翁大奶奶進了暖閣。

顧若離在炕上,看着她們進來,笑着起身道:“不知夫人和大奶奶這麼晚,有何事。”

她說着,看到了趴在婆子肩頭上的翁燦。

“縣主。”翁大奶奶說着就上前去求道:“求求您救救我們燦哥兒,他這昏沉沉的睡着了,怎麼也喊不醒。”

顧若離打量了三人一眼,回道:“抱歉,我近日都在休息,也不接診的。要不你們去別的醫館?”

“縣主。”翁大奶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求求您了,我們燦哥兒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顧若離第一次見翁大奶奶,她讓歡顏扶她起來,道:“大奶奶來,可問過翁閣老的意見?”又看着翁夫人,“夫人也同意來找我?”

她當時去,翁夫人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同意,我來前大家都同意的。”翁大奶奶急切的解釋道:“真的。”又回頭看着自己的婆母。

翁夫人點了點頭,道:“上一次縣主去家中,老身有事有些怠慢了您,還望縣主見諒……今日我們燦哥兒這樣,我們只能候着臉皮來求您了。”

“早知道這樣,當初幹什麼去了。”歡顏哼哼的道。

顧若離沒攔着她說話,和翁夫人點了點頭道:“夫人言重了。”話落,指了指炕,“將孩子放下來吧。”

婆子就講翁燦放在了炕上,顧若離在炕頭坐下來扶了脈。

她蹙着眉頭扶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才又換了一隻手,繼而看了眼睛聽了心跳和後背呼吸,翁府婆媳越看心裡越沒有底。

“怎麼樣。”翁大奶奶還是覺得這看病好,大夫讓你看着,有什麼病也都交代的清楚的很,不像毛葉神神秘秘的,到現在她們都不知道翁燦是怎麼好的。

“原可是受驚受寒後,上吐下瀉?”顧若離收了手回頭看着翁大奶奶,對方點着頭,道:“是這樣,大概三年前冬天,他掉到池塘裡去了,人受寒受驚了,上來後人是沒有事但是後來就一直反反覆覆的又吐又瀉,吃了多少藥都沒有用。”

“嗯。”顧若離道:“原不是大病,受驚後致使飲食失節,腸胃失和所以纔會如此,慢慢調養也就無礙了。”

翁大奶奶想想,這兩年隨着孩子大一些後確實發病少了很多。

“那現在,爲何又突然昏睡不醒?”翁夫人在一邊問道。

顧若離看了她一眼,回道:“他的病,不會讓他昏睡不醒!”她話落,翁夫人臉色一變,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顧若離指了指翁燦,“小公子的病,我治不了!”

“靜安縣主。”翁大奶奶頓時周身發寒,縱然他們從來沒有找過顧若離,可是心裡是知道的,她若是說治不了,換個大夫也不會有什麼辦法的,“您再想想辦法。”

“縣主。”翁夫人也起了身,朝顧若離行了禮,道:“您接診後,我們往後絕不會再換大夫,胡亂醫治。”

顧若離看着翁夫人就道:“夫人作保證?”

“是!”翁夫人道:“保證。”

顧若離就點了點頭,解釋道:“小公子的病不嚴重,重的是有人給他吃了別的藥,藥性太寒他受不住纔會如此。”

“您是說,聖女給她吃了不好的藥?她不是不用藥的嗎?”翁夫人凝眉,“她的醫館裡一味藥都沒有,就連郡王妃也是這樣說的。”

顧若離就回道:“那就看您信誰的了。”話落,她讓歡顏取了針來,道:“我先讓他醒來催吐,能吐多少是多少。”

話落,她紮了幾針,不一會兒翁燦就醒了……

翁夫人氣的不得了,看來那個什麼聖女根本就是騙人的,她擡頭看向正看着病的顧若離,等她停下來,她問道:“縣主,同安堂爲何突然歇業?”

“沒什麼,我們都累的很,所以放了大家長假,各自都好好休息。”她說着,開了方子遞給翁大奶奶,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濃一些,即便吐了也能留一些。”

翁夫人應是。

翁燦雖虛弱可人是醒了,翁夫人回家後梅筱柔就帶着毛葉來了。

“告訴他們,家中有事無力招待,請他們明日再來。”翁夫人說着去了書房,將事情和翁敘章說了一遍,翁敘章道:“縣主的話裡,還藏着話。”

翁夫人道:“可若是……闕郡王讓聖女來京城的,那麼老貞王妃可是也去看病了。”

“這也是奇怪之處。”翁敘章說完,門外他的常隨就敲了門,低聲道:“老爺,老貞王妃薨了!”

翁敘章立刻問道:“怎麼去的?”

“說是沐浴的時候摔了一跤,人就去了,具體的不大清楚。”

沐浴摔倒?她身邊那麼多服侍的人,怎麼可能讓她摔倒的,翁夫人就道:“老爺,這事有些古怪。”

“暫時不要談,你心裡知道就好了。”翁敘章起身負手走着,心裡也是亂糟糟的。

顧若離讓人收拾了暖閣,盤腿坐在炕上聽完孫刃的話,問道:“貞王府說是摔倒後去的?”

“是這樣說的。”孫刃回道:“要不然,我去打聽一下?”

顧若離擺了擺手,道:“我讓岑琛今天去統計了毛聖女這幾天看過病的人,你和周修徹這就去找岑琛,去這些人家中走一趟。”

“好!”孫刃點頭應是而去。

顧若離抓了個蜜餞慢慢吃着,心裡頭飛快的轉着……她以爲毛葉用的是心理暗示,可是卻被那個腿傷的人否定了推測……後來,她診了老貞王妃的脈,她的脈跳的又慢又虛,就像是將死之人的脈。

這樣的脈象太不正常了,所以她纔想去看看翁燦。

毛葉手腕上的鈴聲非常奇特,聽了之後讓人不由自主的代入……所以她借了趙安申的手,送了翁燦一些能發出聲音的東西。

手鼓,串鈴,還有叮噹響動的九連環。

沒有想到,翁燦真的復發了……

她現在算是摸清了毛葉的手法,這樣的人可以去巫,但絕不能行醫害人。

明天……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