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璇雨夜來養心殿在外跪着,這個孩子幾次半夜偷跑出去她自然察覺到,她沒阻止因爲她不忍心。
那個孩子聽着羌笛聲,好出神,表情溫暖知足,那纔是十五歲少女該有的神情。
“怎麼連你也讓朕失望。”慕容尉遲終於肯召見她,半晌纔開口說話。
隱隱約約聽見殿後有人痛苦呻吟,厲璇垂首,“奴婢知罪,但求一死。”
“死?”慕容尉遲聽了輕笑,“朕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命?你將朕帶大,現在你也覺得朕是個嗜殺成狂的人!”
厲璇搖頭,“奴婢不敢。”
龍椅上俯視她的年輕帝王不怒自威,美到炫目的容顏,從眉眼仔細分辨隱有先帝幾分風采。厲璇聲音放低,“這些年腥風血雨,皇上小小年紀一路經歷,實在過的不容易。是那些人先要對付你,身爲帝王維持朝綱皇上沒有選擇。”
天彷彿漏了個大洞,瓢潑似的雨下的肆無忌憚。
好一會,厲璇聲音透着無奈,“阿麟,她不是不知好歹,她只是還忘不了過去,你暫且再給她點時間適應。”厲璇眼神不安得朝內殿瞧一眼。
她老了,過去的阿麟如今的帝王,一晃眼二十七年,看着長大的孩子一夕間令她多了敬畏。
很久不曾有誰喊過他的乳名,好像他離開南溟從師學武開始。雖然不是長子,可蕭皇后身份尊貴,他一向是得父皇寵愛的。
他靠的是天資聰穎、勤學苦練博得師傅青睞,一衆師兄弟羨慕。他一路走得暢順,他對誰好一分,必然那人感恩不盡。
“朕的容忍有限度。”
“她會明白的!”
“看來得早點讓她明白懂事。”
慕容尉遲說的到做的到。
她疼了半夜,沒人理睬她。
連映瞳全身汗溼,就像浸泡水中,劇痛一陣一陣毫無預警襲來,她兩眼發黑捂着腹部呻吟,頭抵着牀角,一痛她就恨不得能立刻撞暈自己。
“璇姨,我肚子好疼呀!”看見熟悉的人,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你把藥倒了?”厲璇小聲問她。
連映瞳點頭。
“藥已經去煎熬,你忍着點,喝完藥就不痛了。”
她用力點頭,闔了眼簾繼續忍受不斷重複的疼痛。那些藥的用處她不知道是緩解每月她信期來的痛楚。
有人輕手輕腳幫她擦汗換衣,熱帕子不時貼在腹部,這些熱度太輕易就散去,她全身彷彿墜入冰窖。
“疼......”她斷斷續續說着,眼角有淚滴落。
“你還哭?小騙子。”
她聽見慕容尉遲說話,她哪裡騙人,已經疼的快死過去,難道他瞎了不成。
恨恨想着,沒想到他欺身靠近
她上身不着寸縷蓋着棉被,他隨手掀開摟她入懷,手掌順着她身體曲線往下游移。之前被他強吻她心有餘悸,連映瞳不由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