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靡在看到樑伯承的那一剎那,手裡的話筒就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發出重重的聲響,包廂裡的氣氛凝滯了一下,一瞬間安靜的彷彿死地。
徐建基見樑伯承沒有說話,騰的一下站起來,指着樑伯承的鼻子,遙遙的罵道,“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沒聽到我兄弟叫你出去!”
樑伯承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冷的掃過來,淡淡的看了徐建基一眼,徐建基就沒出息的腿軟了一下,嘴裡還沒說出來的罵孃的話一下子嚥了回去。
“建基,浩軍,冷靜一下,都是熟人。”周紹文見場面陷入了僵持,連忙站起來,安撫着王浩軍和徐建基坐下,說,“他是林靡的丈夫,我認識他,你們別衝動,先坐下,我去問問怎麼回事。”
周紹文雖然不知道樑伯承怎麼到了這裡,而且他跟林靡的表現都有點異樣,可是他了解樑伯承,他知道樑伯承這樣的表情下面,意味着什麼樣的風暴即將來臨。
樑伯承的暴怒,除了林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負擔不起。
周紹文大步走到門口,停在樑伯承身邊,笑着拍了樑伯承的肩膀一下,語氣故意隨意的說,“怎麼現在纔來?來了就別在門口杵着了,快進來坐!”
樑伯承冷冷的看了周紹文一眼,突然猛的出手,將周紹文一把推開,然後大步朝着江廷傑身邊的林靡走過去,大手用力抓住林靡的手腕,一句話沒說,就拉着林靡往外走。
林靡的手腕被扯的生疼,她擡頭看了樑伯承一眼,樑伯承的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那樣子就像是她做錯了多大的事一樣。
她的目光一瞥,又看到了門口站着的許如清,許如清一身粉色長裙,嫩的似乎能掐出水來,她正雙手環胸,淡笑着看着這一切,彷彿是在看一個笑話,就像是個人生贏家。
林靡就用力的掙開了樑伯承的手,然後一把將他的胳膊甩開,手背到身後,後退了一步,倔強的看着樑伯承,“你幹什麼!”
樑伯承看着林靡的眼睛,目光灼熱而帶着威脅,語氣裡壓抑着盛怒,可是聲音卻平靜的嚇人,他說,“跟我回去。”
頓了頓,又重複了一句,“小靡,跟我回去!”
林靡冷笑了一下,搖搖頭,斜眼看着樑伯承,臉上掛着嘲諷的笑容,說,“跟你回去?爲什麼要跟你回去?我不回去!”
樑伯承看着林靡的目光猛然加深了幾分,他緊緊的抿起了嘴脣,臉色繃緊,聲音就像是在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竭力的壓抑着什麼,他說,“不回去?”
林靡笑靨如花,又往後退了一步,退到江廷傑身後,搖搖頭說,“不回去。”
“這可由不得你。”樑伯承咬牙說出來這句話,然後突然猛的出手,抓住了林靡的肩膀將她往外拉。
“你鬆開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林靡拼命的掙扎,門口站着許如清,她只要看到那張臉,腦海中就浮現出許如清坐在樑伯承腿上的那一幕,心裡抽痛的厲害,“你鬆手!”
樑伯承一言不發,緊緊的抿着嘴脣,神色冰冷的嚇人,林靡的淚就掉了下來,聲音帶了哽咽,“你鬆開我!”
樑伯承的動作頓了一下,卻並沒有鬆手,也沒有停下往外走的步伐。
突然,身後的江廷傑突然開口,看着樑伯承說,“這位先生,不管你是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一個女人動手,未免有點太不男人了吧。”
樑伯承沒有理會他,在他看來,這種跳樑小醜般的角色就是出來搞笑的,而他回去解決完林靡之後,自然會查出這個跟林靡唱歌,還將胳膊搭上林靡肩膀的男人是誰,也會挨個查清楚今晚這一屋子的人的身份和他們跟林靡在一起的原因,然後挨個收拾。
但是那些都不急,他最急的事,是要先解決林靡。
可是江廷傑喜歡林靡,自然不會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樑伯承把林靡拉走,他不知道林靡和樑伯承的關係,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那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我讓你放開她!”江廷傑一把拉住林靡的另一隻胳膊,成功的延緩了樑伯承的動作,“她說了她不想跟你走!”
樑伯承的江廷傑用的力道都很大,這樣一扯,林靡頓時疼得“嘶”了一聲,樑伯承隨即鬆開了手。
林靡就被江廷傑拽到了身邊。
因爲慣性,林靡撞進了江廷傑的懷裡,她的呼吸仍舊粗重,很久沒有喘過氣來。
江廷傑順着林靡的姿勢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沒事了,別怕。有我呢。”
林靡皺了皺眉,這種話從江廷傑嘴裡說出來,格外的彆扭,他們纔剛剛認識兩個小時,他不覺得,自己說這種話太輕佻了嗎?
不過現在不是介意這個的時候。
樑伯承站在離他們一步遠的地方,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冰冷的目光落在搭在林靡肩膀上的那隻手上,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麼砍掉那隻手。
“這位先生,”江廷傑安慰完林靡,擡頭看着樑伯承,諷刺的說,“林小姐不願意跟你走,你這樣逼迫她,還是個男人嗎?”
樑伯承冷冷的看着江廷傑,目光似箭,冰冷堅硬,眼睛深處閃爍着滔天的盛怒,“不願意跟我走?你問過她了嗎?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跟我走?”
江廷傑傲然的看着樑伯承,說,“是不是林小姐只要說不想跟你走,你就能放棄離開?”
樑伯承冷冷的看着江廷傑,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說,“好。”
江廷傑就看向林靡,問,“林小姐,你告訴他,你願不願意跟他走?”
林靡看了一眼樑伯承,咬了咬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