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果然還是吃貨嗎?先前還是如此這般的不讓步,這會兒爲了一口吃的就考慮?
忘川挑挑眉,笑了,我貌似理解了,魔當然可以說話不算話,如同當初的忘川一樣,誰都可以騙。
大不了等吃飽了再繼續折磨你。也無所謂。更何況,能不能餵飽他,也真是個大問題。
所以我看了看忘川,他低頭問我:“一起去嗎?”
我咧了下嘴,當然記得,雖然界主大人‘委曲求全’的變成了我的守護獸,但是,我還是欠人家一頓打到爽的屁板兒。
所以我十分溫柔的回答:“都聽你的!”順便還飛了個眼兒。
忘川看起來竟然有點頭皮發麻。而後想了想:“一起去吧,瞧瞧熱鬧也行。”
“嘿嘿。”我點頭點頭,現在完全屬於不會說話人羣,只要有人給我決定方向。那麼最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我無關!
我屁顛屁顛的進屋換了套衣裙之後,跟着方懷等人,到了他們家。
果然是四方首領之首,看起來。家裡真的樣式還不錯。
猶如北京四合院一樣的建築,院子裡面可不止四間屋子,反正是亭臺樓,一副人間畫卷的樣子。
在仙界見多了漂亮的小房子,所以我也沒什麼驚訝的,只是裝作觀賞似得到處瞧瞧,看見漂亮的花,其實還是蠻想弄回家養養的。
忘川給我講,仙界是沒有管理人的,就是沒有界主,保持平衡的是四個大長老,也就是四方首領。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幾乎都是幾個人湊在一塊兒一起商量,但是某一個轄區之內,首領就好像片警,能夠決定和處理事件。
這讓我想到了四海龍王之類的故事,我心裡細算了一下,擡頭問忘川:“你曾說過妖界有四大妖君,仙界又有四方首領,是不是靈界還有四大靈獸?”
“是啊,還有四大魔獸呢。”他笑着搓了搓我的腦袋:“四角齊全。四方震懾,多一方都不能平衡,本身九界就是各自平衡。”
“喔。”我聽不懂,只是默默的跟着。
方懷一到了家裡,就開始囑咐自己家的丫頭和侍女們全都去做飯做菜。
傲凡看了看,沒說話,忘川也笑意盎然的,似乎知道傲凡在算計什麼呢。
於是我偷偷拉了拉忘川的衣角:“爲什麼你笑得那麼狡詐?”
“不用管,你吃的理直氣壯就可以。”
“喔。”
我乖乖的不再說話,之後看着我們託了黑螭大人的福,坐在客廳的上座,等着來人端飯。
一道道的菜,在半個小時之後,如流水一般的端上來,之後盤子又如流水一般的端下去。
沒錯,就這麼快!我的大守護獸在上菜之前攔下來一盤擺在我面前,除此之外,一律全都消失不見!
那些盤子端上來,之後不過一分鐘就又被端下去!傲凡吃飯看起來都不用咀嚼的!這比韓明軒呼嚕呼嚕的吃法還要野性!
雖然送進嘴裡的過程還是比較斯文的,但我仍舊很疑惑。他是怎麼嚥下去的那麼快的?安安靜靜的就沒有了!
那些侍女們的頭上早就開始冒汗了,我一筷子一筷子的夾着自己面前的小菜,但是眼睛都緊盯着傲凡的嘴。
和忘川一樣,比較愛吃肉類。海鮮什麼的。
菜也吃,只不過吃的相當少。這一看就也是個食肉動物的原型,所以拒絕綠色。
方懷汗如雨下的站在一邊,就看着傲凡這麼吃,然後回身去交代侍女繼續做。
我瞧着他這麼吃,忽然想起忘川那會兒在飯店的時候,要的那一大堆的東西,慢條斯理的全都吞下去。
當時他因爲一些事餓了十多天。然後又加上人界的東西靈氣比較空,所以就說了一句:用量來補。
我想,傲凡這就是在這吃量呢!我絲毫不懷疑那個壓縮胃的作用!這種型號我見到太多了,光我家裡就仨!所以見怪不怪!
更何況,這傢伙還餓了幾萬年,這要是一天能吃回來,那就奇怪了……
吃了一上午,按照不到一分鐘就消滅一盤肉或者海鮮什麼的來算。這位黑螭大人已經吃掉了幾百盤菜了!
最後,餵飯速度已經明顯跟不上他吃的速度,但是人家就是一聲不吭的吃,沒有了就坐着。等。
那副表情就好像:反正我沒有吃飽,你們就照管喂,餵飽了我再說。
方懷咬牙切齒的站在一邊,最後交代旁邊一個比較強壯的侍衛:“去抓大型仙獸。”
我渾身一抖,開始吃仙獸了嗎?
之後就看到那些人開始去搞網子和刀槍棍棒之類的,我覺得有點殘忍,於是又拽了拽忘川。
“我們出去走走吧。”
給傲凡吃飯是理所應當,吃人還是吃仙。都是傲凡食物鏈裡面的,和我沒有關係。
我覺得接受不了,所以我還是讓忘川帶着我跑路,等差不多時候再回來。
忘川和傲凡交換了個眼神之後。直接就領着我出門,方懷未曾見到我們走開,只光顧着注意傲凡的嘴什麼時候能吃飽。
那可關係到他的小命,或許一個沒吃飽。到最後連他都吃了。
不過這不關係我們的小命,所以我拉着忘川出去溜溜,一邊消化一邊聊天撒嬌。
忘川領着我走路,路旁種滿了類似梨花一樣的淺黃色花樹,偶爾一陣風就是些甜香甜香的。
其實感覺挺有趣的,剛纔還在房間裡一副委屈樣兒的忘川,其實細想想也真的好像只守護獸似得。
明明很強大,卻被某些東西牽制着沒辦法放棄離開。所以只能默默的守護着比自己弱小不知道多少倍的人。
我越想,越覺得有點窩頭翻身的意思,以前在他面前那我是連瞪個眼睛都不敢的貨色,現在都敢拿着刀子比量他了。
想着想着,我又有點想哭。
深愛的人用刀子對準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忘川用刀子抵在我胸口會是什麼樣的感受,我是否還有勇氣握住刀柄問他:要我幫忙嗎?
不過我倒是真的有點喜歡上逗他的感覺,如果不是我智商不夠控制不住的話。我倒是樂意多玩幾次的。
“主人。”我叫了一聲。
“嗯。”忘川應了一下,站住腳,低頭看我。
“我拿刀扎你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是試探你的?”
“不知道。”他看了我好一會兒:“但我相信你不會。”
“爲什麼?那你怎麼不躲呢?”
“躲有什麼用。”
“萬一扎傷了你怎麼辦?”我嘟噥了一陣子:“被人扎刀子什麼感覺。”
“疼唄。”他笑了笑。回答的簡單:“不過我沒被扎過。”
“那你就不怕我真捅進去了?”
“捅死我你也心疼。”
“纔不心疼你!”我吃癟的嘟噥了一聲:“誰曉得你是不是明知道我不敢的。”
“是嗎?”忘川嘴角一勾,蹲下,看着我:“那我們來試試看。”
轉眼那小刀子又不知從哪兒弄出來,然後放進我手裡。再之後握着我的手,就那麼看着我,直接用刀子捅向心口!
幸好我反應的快,迅速甩開!但還是留下一道口子!
“你在幹什麼?!”我愣然的看着猩紅色的血一點點的滲出來。不是假的!
“有我在,所有你不敢的,我都可以幫你做。”
“你有病啊你!”反應過來之後,我立刻手忙腳亂的捂着那血口子罵他:“身上的傷還不多嗎!自殘!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
“你明明很心疼。”忘川伸手抱住我。笑得高興。
“廢話!”我恨不得上去咬人:“我才發現你是個變態!”
“是啊,變態。”他一聲輕笑:“這回你試探過了,放心了嗎?”
“放心什麼?”
“這裡,滿滿的都是你。”他伸手比量着自己的心口:“只要你想,命都是你的,沒什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