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你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妹妹,也從來沒有真正地心疼過我,抱我去醫務室肯定是因爲二叔的交代吧,我就知道我這樣的女生根本不會有男生願意保護,那就不要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話了,都不在我身邊要怎麼保護?大騙子,成天騙人,還老是覺得自己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把時間當兒戲,還老是說自己是個信仰時間的人,性格猥瑣死了,還總覺得自己是一個高大上的人,真不知道爲什麼你這種人反而變成了最出色的傢伙。你要留在這裡陪她,那就忘記你是修煉者吧,做一個普通人,也不要再管家裡的事情,我會照顧好我媽媽還有我後爸的。”
童小顏背對着我說,乖巧理智的語氣,根本就不是她。
我聽到她眼淚下滑的聲音。
卻很木然,大腦裡空空的,可能是因爲被薛琪掏空了身子,所以什麼都不想了。
“最後再問你一遍,是要留在她身邊,還是跟我回二年級學習?”
“我不會丟下薛琪的。”
童小顏跑了。
我輕輕說:“也不會丟下你。”然後身形一動,十米外攔在了她身前,我按着她肩膀,幫她擦乾眼淚,這樣的童小顏,很讓人疼愛,沒有惡魔星,對她喜歡的人,她是很可愛的少女。
剛剛擦乾眼淚,她又倔強地扭頭就跑。
我身形再次移動,又攔在了她面前。
她扭頭,繼續跑。
但煉化了血獸妖核,我的速度要抓住她太容易了。
又一次攔住她。
她扭頭跑,我跟上去,她又扭頭,我又跟上,一路跑了大半個第五區的街道,兩道幻影一般,跑跑停停。
終於她累了,我抓着她的腿,把她放在我背上。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好吵。
崇光說。
看見崇光的時候,童小顏才真正的安靜,她靜靜地看着他,他也看着童小顏。
“小惡魔星。”崇光後來一直用這四個字稱呼童小顏。
“美男。”則是童小顏對崇光的稱呼。
“咳咳。”崇光咳嗽,嘴角流血,把童小顏嚇到了,也把我嚇到了。
“還沒好?”
“不礙事。”崇光疲倦地擺擺手,侍女隨後走到童小顏身邊,“童小姐,跟我來吧。”
“美男怎麼了?”童小顏盯着崇光說。
“受了一點傷,不礙事。”崇光對童小顏笑笑。他繼續擺手,示意童小顏和侍女都離開。
“很少看見你對女生笑。”我說出自己的疑惑,覺得很奇怪。
他說他只對星辰之子笑。
我摸他的脈搏,才發現他的經脈仍舊是完全破碎的狀態,被雲霄傷到的。
我無語。“明明沒好,你告訴我你的星辰會幫你復原?”
我以爲他說的是真的,他應該好起來纔對,但現在他的情況爛透了。更讓我無語的是,他說他的星辰和我的星辰已經成了一個整體,現在銀白色星辰和巨大的透明星辰形成了雙恆星座。
說白了,就是說,要修復得我們倆一起修復。
“怎麼不早說?”
“噓。”他愛安靜,但讓我無地自容,他是爲我受的傷,我在他沒完全康復之前,就根本沒想過他的傷勢了。
和他在一起修復他的經脈是很容易的事情,不用很特別的姿勢,只要有一點點牽連,手碰着手就可以,和他碰在一起的時候,能很清楚地察覺到星辰的盤旋。
神秘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牽引着,不停修復他的經脈。
半個小時就完全修復了他身體上的傷,兩天前就可以這樣子做,他白白爲這個忍受着痛苦兩天。
我意識到因爲自己的失職,讓他多餘的痛苦,很不好受,又不得不怪他:“你明明知道需要我一起,才能幫你修復經脈,卻不告訴我?”
我的錯,但我也怪他,不告訴我真相,我對星辰沒了解到那個地步,但崇光一定知道。
他驀然回首,妖孽的目光灼灼生輝地盯着我說:“你忙啊,女人都讓你爛透了心思,我自然不會打擾你。”
我渾身一顫,更像是犯了巨大的錯誤。
“我決定留在第五區一段時間,去音樂學院學習。”
“爲了一個女人?”
“她是最重要的女人。”
“未必,她不是星辰之子。”
“她教會我很多東西。”
“你知道的東西還太少,就好像,我本來以爲你能知道,我需要你一樣。呵呵,你不知道。沒人讓你學會這點知識,以後好好學。”
雲崇光更加讓我發慌。
我沉默地走到窗臺前,這是最高的樓層,飛行機從面前劃過。
“讓你心煩了,去見你的女人吧,她在…那邊。”
去薛琪房間的走廊上,先碰見了侍女羽萌。
“陸飛大人。”她靠在走廊旁邊,躬身讓我先經過。就是這個時候,她告訴我薛琪很依賴我,但也未必是依賴我。
我一下子就明白她說的是沒有記憶的人,無根,需要依賴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別人,總之是能讓她安定下來的人。
我並沒有讓薛琪內心安定下來。
“她並不喜歡留在音樂學院。”羽萌告誡我。
“什麼?”
“想讓陸飛大人陪她留在音樂學院,只是因爲想確認你能爲她做任何事情。可是明明知道這樣對你不好,還是要這樣要求你,她真的是陸飛大人喜歡的那個女生嗎?”
羽萌的話讓我想起上一次芷涵對我說的話。
雲崇光的侍女都很聰明,我開始覺得不自在了。
“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多謝你幫我陪伴薛琪。”
薛琪換了一身衣裳。
公主一樣的臥室,衣櫥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漂亮服裝,薛琪顯得沒事的時候可以一直換衣服,找到最漂亮的自己。
她從鏡子裡面看見我。
我走過去,抱着她。
“我…”薛琪慌張,因爲童小顏。
“噓。”我關上房門,手解開她衣服的扣子,把她按在了牀上。
她翻身。
“那個女生…是你妹妹?”
“待會兒再說。”
我又上了她一次,她和從前不一樣了,但身體是一樣的,我和她做了兩次了,因爲,這樣可以提醒我,要對她負責。
這一次比在電影院裡要做得久得多,我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的香味,從牀上到地上,她也比之前放得開得多,肆意地釋放着自己的身體,從臥室的地盤到衛生間的浴池。
她一絲不掛。
呼…
漫長地對着星辰吐息了一口。
“好像,好像,我們以前也這樣了很多次。做夢一樣。”
我和她疲倦地躺在沒有水的浴池裡,她貼在我胸口輕輕呢喃。
水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熱水蔓延過她的身子,蓋住我們,慢慢地水位越來越高,我差點就要被淹死了。
猛地從水裡擡起頭來。
“你剛纔說了什麼?”我緊張兮兮地看着薛琪。
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以前。
“沒什麼?很熟悉的感覺。你就像,就像是我的前男友一樣。”
學會死術的人,如果開始回憶,那她多餘出來的生命會以更快的方式結束。
我閉上眼睛,頭靠在她肩膀上,用心去聽她身體裡的狀況,氣息的流轉。
“你妹妹好像不喜歡我。”
“那是不重要的。”
“你…你會陪着我留在音樂學院嗎?”薛琪擔憂地問。
我說:“我已經答應過你了。”
泡了個澡,睡了一晚上,早上薛琪還要去上課。
我答應陪她一起去。
雲崇光得知我真的決心留下來,就沒有意見了,他說他幫我送童小顏回去。
我沒有和童小顏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