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我剛剛感悟到星辰的力量，在氣息的領悟上，如日中天，煉藥的手藝也是完全的大師級別，詳細瞭解過雲霄所練習的凝神訣，另外也參考了其他高手凝神訣的氣息狀況，再根據雲霄對氣訣細節衍生的方式，幫助他研製出促進氣息修煉的藥物。
當時雲霄的雲霄訣只有兩階，我爲他單獨研製的藥，預計可以用到他的氣息四階，所以當發現他已經修煉到五階段的時候，我也很詫異。
沒想到他突破得這麼快，馬上就要進入六階段了，原來的煉藥方案，絕對不能再用了。
需要新藥。
這個週六的早上，我和雲霄單獨在修煉室。
如果不是他控制了我家人，我才懶得理他，只是現在不一樣，我們互相抓着把柄，暫時是平衡狀態的合作關係。我還收了他的錢，有義務幫他繼續煉藥。
“你吐息一遍。”
修煉室內，我說。
在說這句話之前，我已經準備了很久，去回想和氣息有關的一切，回想我在一中上課時候學到的那些知識。
就在雲霄要吐息之前，我又制止了他：“你等等。等會兒我再來找你。”
因爲突然沒信心看見他的氣息了，我已經很久沒去觀察過別人的氣息，也沒有看過修煉者作戰，這些天都在音樂學院，音樂學院裡面會氣息的人還是很少，回到家，雖然和我住一個小區的人很多氣息強者，但基本上很難碰面。
氣息分析也不是一項簡單的活兒，太久不去做，會遺忘一些東西，何況我根基本來就不紮實，所以我得先找別人看看情況，一中是最好的地方，那裡有很多修煉者，是我覺醒的地方，那裡也一定有強烈的星辰影響。
中午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我回到以前的教室，以前的座位，翻看那本厚重的《氣息的歷史》再分析書裡面的知識，一點一點找從前的感覺，我以前對那本書上的任何一個文字都會很感興趣，不過現在，卻看不下去，只能強迫自己重新認真地去分析每一個字。
必須要學會，要不然，我快要變成廢物了。
兩個小時後，教室裡進來了第一個人，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學，我盯着那個人開始觀察他身上的細節，他呼吸的方式，元嬰訣六階，普通成績學生，氣息在任脈流轉……
韓燕，元嬰訣還是四階，氣息多經過一遍天池穴道，多餘的方式，讓他一直在班上成績墊底。
小橘子。我盯着明目皓齒的前排少女，現在的她竟然也穿着一身短短的連衣裙和到膝蓋的白色絲襪，元嬰訣六階段，風門影響了氣息，她的出手速度因此比平常人快一些，不過也僅僅是快一點而已，在一中。
她像是一團河流樹跑到我面前。“喂。”
我才反應，“嗯。”
“你竟然回來了，好久不見。陸，大，師！”
“那就再見了。”
我又離開了教室。
後面一片嘈雜聲。從那些嘈雜聲之中聽到很多人說我不行了，退化嚴重，除了封神液，也拿不出新作品。“估計是又想回來上學吧，不過現在的他，學校也不看好……”
後來才知道我能力退化的事情，從庇護所官方渠道泄露了出來。我每次回來，都會去通過庇護所的特殊通道去二年級見秦柔、童小顏，和秦柔聊過幾次天，童小顏都恨死我了，我沒和她說過話，不過看過她訓練，她們都在越來越強。
庇護所的通道，有專業氣息檢查設備，我每次進去，他們的設備都會自動檢查我的身體狀態。
現在已經快成爲庇護所墊底的成員了。
在學校聽到那些學生的閒言碎語後，我再觀察政府官員對我的神情態度，就知道，能力退化的事情，已經成爲了十一區的一個大新聞。曾經的天才少年，墮落了，跑到了其他結界躲起來。
黑市當然也有所耳聞。
修煉室。
雲霄坐在我面前吐息，我盯着他，漸漸地眼睛裡看不見他的肉體、呼吸，完整地看見他的氣息運轉方法，這個氣息比那些普通學生複雜千萬倍，我拼命記住。
我心裡很擔心忘記，找來紙筆，手繪了一下，他的氣息運轉圖，着重記錄了幾個重要的穴道經脈。
弄完天都快黑了，雲霄說：“這次用的時間比以前長多了啊。”
我說：“因爲你氣息更復雜了，六階是最重要的一個氣息階段，馬上就可以突破成仙了。”
七階的氣息，身體可以完全變成氣息狀態，和傳說中的仙神一樣。
雲霄不壞好意地笑笑說：“真的只有原因？”
“只有這一個。”我收起筆記，“我要回去了。”
“好吧，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幫我，我也會好好幫你照顧家人，你我都知道六階氣息是最重要的階段，沒有你的固本培元，我很難……”
“放心吧，一定做到，不過等你修煉七階氣息的時候，煉藥就沒那麼容易了，那個階段的氣息，我現在能力還不足。”
雖然能力退化嚴重，但我仍舊極度驕傲和自負，如果連這點藥都煉製不出來，那我也會抓狂崩潰。
七階氣息的煉藥就比較困難了，驕傲和自負不等於幻想，我不是幻想家。
“沒那麼快，下一次突破，至少要十年了。到時候你的能力一定能讓我驚喜。”雲霄嘿嘿說。
十年，十年會發生很多事情。
“再見。”
着手煉藥工作，每天晚上等薛琪熟睡之後，我都會爬起來跑煉藥室去。
怎麼煉藥來着？
腦子裡常常回蕩這個問題。
煉藥和氣息領悟息息相關，我不得不重新回顧以前學過的氣訣，元嬰訣、道玄訣，都要重新修煉一遍，雖然身體因此承受很大的痛苦，但不想變成廢人，就得重新撿起來。
一週過去了，煉藥的方案，有了一點點眉目，太慢了，比從前慢得不只是一星半點，我開始擔心自己煉製不出藥物來。
而且元嬰訣和道玄訣，重新回顧修煉，卻發現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下降嚴重，沒辦法恢復到巔峰狀態。
按計劃一週就應該做出來，雖然我和雲霄談判的時候，預料到這種情況，讓他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週六、週日，我沒有陪薛琪了，一個人滿眼昏花地躲在煉藥師，第四次方案。
做出來的藥物，放進電腦裡一模擬。立刻就弄出失敗的數據。
失敗…
“你果然躲在這裡。”週日，薛琪又來到煉藥室。
剛好碰到我第六次煉藥方案失敗。
我等着她，忽然很怨怪她。
“你來做什麼？”
“不許躲在這裡了，跟我出去，你一個人躲在這地方，就像個怪物一樣。”
她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我腦袋裡瞬間爆炸。
“怪物？”
“嗯，跟我出去吧。我們去看jo獨的演唱會。”
“那個人妖的演唱會，我幹嘛要去？”我冷冷地看着她，心態失衡。
“什麼？你說他……你……你說真的？”薛琪緊張起來，然後，臉色變冷，怨恨地看着我，她說的那個傢伙，是她的偶像，但在我眼裡就是個人妖。
“你去看吧，我不去。”
“你…我想要你陪。”薛琪沒有真的怪我，突然用溫柔的聲音。
我卻心痛如麻。“我在忙啊，快要變成廢物了，你懂嗎？”
“我…我……我懂了，我走，不會麻煩你。”
“你快走吧。”
我心口抽搐着，轉頭，重新認真地聞藥物的氣味，情緒失控了，但是行爲卻更加清晰了些，跟薛琪發了脾氣，我腦子裡就清醒了很多，在煉藥上反而有了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