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感情，我已經不再滿懷期待。晚上受到月亮的負面情緒影響，我煩心了很久，徹夜難免，不過當太陽出來的時候，深冬冰涼的光芒，讓我決定將感情視爲兒戲。
如同我接受寧簌簌他們的朝拜一樣，接受秦柔和鄭成俊的黑色交易，這是當學習委員後的第一天，寧簌簌在班上宣佈我以後頂替康城的位置，當學習委員，關於人機訓練和深度訓練的安排，以及以後日常訓練的活動，我都有決議的權力。
其實因爲秦柔給我的一千多個學分點沒有消耗在校園獵手的報名之中，所以我此時的學分點有一千多，和林菲菲接近，加上校園獵手的身份，按照學分點排位，除了康城，我剛好也是班上的前五名，所以我成了學習委員，頂替康城並不是很難接受的事情。
唯一讓大家疑惑的是，之前我明明和寧簌簌很矛盾，而學習委員的職務，必須經過班長同意，因爲寧簌簌不只是班級的自治會成員，更是總自治會的十大理事之一。
大家都看不懂，不過大家都裝成對這個毫無興趣。
但僞裝的面孔下，各自心懷鬼胎，至少我看見杜倩、邱少雯、陳靜她們三個女生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們內心真實的想法，尤其是邱少雯，她心裡一定在想，以後要好好伺候我，比伺候康城還要賣力才行。
康城是她抱大腿的重點對象，現在康城突然消失了，但她臉上居然沒有異樣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和從前沒有區別，二年級真是一個恐怖的地方，竟然能把人培養出這種本領。
我心裡又刺痛了一下，又想到秦柔了，想到一年級的時光，想到去她的宿舍，想到誘惑的黑絲，那個年代，真是純情。而現在的她，在我面前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我卻看不出來，她真的經歷過什麼。
我想，我是把自己關得太久了，我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社會是什麼樣子。我見到的是荒蕪的上古之地，是夢幻的第五區，卻不是真正如二年級般的社會。
“好吧，大家正常訓練。”寧簌簌拍拍手，讓大家迴歸正常，沒有提起康城失蹤這件事情，康城的學分點定格在排行榜上的四十七名，那一筆學分點成了不動產，沒人關心的不動產。
薛琪的學分點也很久沒動了，當然，最大的不動產是林雷的。
因爲上次受傷，我已經好幾天沒找林雷麻煩，在測試場，看他裝快不太好，中毒已深，童小顏的氣息越來越詭異了。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童小顏配合產生的化學反應簡直可以和崇光的配合媲美。
一加一遠遠大於了二。
等我經脈完全修復，找機會，也該多和童小顏一起訓練真實氣訣，童小顏的惡魔星，一直是我的心腹大患，我以爲我的王者星辰，代表着絕對的正義，也許可以大大地中和童小顏的問題。
一面想着，一面繼續找我的陪練對象，蘇欣怡。
蘇欣怡躲着我。
我好不容易纔找到她。和往常一樣，我一半懇求一半命令地說：“開始訓練吧？”
“不要，你可以去和寧簌簌他們幾個訓練了！”蘇欣怡對着牆壁自顧自吐息着。
班上現在十九個學生，根據學分點排名劃分等級，寧簌簌第一，方方第二，徐兮顏第三，蔡俊第四，我排第五。這是最近一週的平均值，一千學分點以上的就我們五個。
現在蘇欣怡的學分點是二十一，倒數第一。
“不要任性，我們已經配合了很久，我可不想半途而廢，而且我說過我罩你。”
“不需要，你還是去和他們在一起吧，我已經習慣了當倒數第一。”
“我今天中午會把別人給我的學分點還給一個人，我靠訓練得到的學分點只比你高一點，不要太矯情了。”
“你…”蘇欣怡轉身，正對着我，有些無語，我立刻對她動手，與她和日常一樣訓練起來，和蘇欣怡一起訓練雖然進展緩慢，不過已經習慣了和她搭檔，而且凝神訣是需要互動，有一些合力的門路在裡面，有一個固定的陪練對象非常重要。
凝神訣控制液研究完成之後，我腦袋接下來要思考的問題是關於凝神訣合陣方案的。
當日在四班受辱，是因爲四班動用了他們班級的合陣之術，產生了強大的凝神訣力量，那個力量甚至比我的道玄訣還強大，足以證明凝神訣是依靠陣法的氣訣，可以匯聚人的氣息力量，同樣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我通過參考四班的合陣術找到了凝神訣控制液的培養方案，現在對凝神訣更深層次的開發在於找到凝神訣其他合陣的方法。
我在凝神訣的修煉上並沒有天賦，進展緩慢，不過關於凝神訣本質的思考卻比普通人要多。
其實對於凝神訣的認識，最開始來源於雲霄，雲霄作爲普通的修煉者，凝神訣修煉到了九階圓滿，正常情況下，他可以選擇一門真實氣訣來修練，不過最終他沒有選擇，而是逆向發展凝神訣，將凝神訣發展出一門自創的雲霄訣，而云霄訣的力量足以媲美‘五絕十二極’裡面的五種頂級氣訣。
我爲雲霄提供依賴性藥物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凝神訣之中的門路很多。
四班十多個人合陣出來的凝神訣力量很強大，所以我開始思考其他人數下，凝神訣的合陣之術。
簡單來說，蘇欣怡是一個重要的試驗品，兩人的合陣術裡面，我很需要他的配合。
而最終要確定的是一個幾百人的大合陣之術，我如果沒有猜錯，如果讓所有凝神訣修煉者全部加入合陣，那麼產生的力量有可能媲美九階的氣息力量。
凝神訣是秦天一創造的，我跟蘇欣怡訓練的時候就在想，等我再研究一下，有點成果以後，可以去找秦天一聊聊這件事情。我懷疑他自己都未必知道更多人數的合陣之術。
因爲我問過寧簌簌關於我們班的合陣術。
合陣術一個月會排練一次，用來應對緊急情況，從寧簌簌的描述來看，我們班的合陣術和四班的一樣，二年級一共十個班，其實，十個班的合陣術全部一樣。
沒有其他合陣的方案。
但我根據自己對凝神訣的瞭解，可以確切地知道，凝神訣的合陣方案，絕對不只有一個。
所以我才找蘇欣怡訓練，容不得她矯情。
“你真的要把你的學分點全部還給別人？”訓練之中蘇欣怡問我。
我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如果是昨天還，其實沒有什麼，應該還給秦柔。
可是今天還，卻不一樣，像是嫌棄秦柔的學分點似的。
我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嫌棄，秦柔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
我皺着眉頭，蘇欣怡一看我不高興了，立刻知道自己問錯了話，一個勁兒道歉。
我嘆氣說：“沒事沒事，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但是別人送的學分點我還是要還。”
蘇欣怡說：“如果你把別人贈送給你的學分點全部還回去，那你只剩下四十個學分點了，倒數第二，你還好意思當學習委員嗎？”
我被她弄得無語，我說：“你考慮得真多，我臉皮厚行了吧。”
不過被她一提醒，我又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學分點，這兩天進展比平常快多了，四十個學分點，也很難掙的。
但奇怪的地方並不是在這裡，奇怪的地方在於，別人贈送給我的學分點一共有一千二百的學分點，秦柔只給了我一千，還有兩百個學分點是別人給的。
我上一次在四班鬧事，被處分，當時身上的學分點全部被扣除了，而那個人並沒有斷，他仍舊每天定時定量地給我學分點。
他是誰？
我越來越迷惑這件事情。
“他是誰？”我問秦柔。中午坐在食堂，我有些不敢看秦柔的眼睛，我害怕她的面具太厚，讓我看不見真實的她，如果看不見最真實的她，那我會選擇永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