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走進薛琪的房間，她一定沒有感覺到我出現在她的背後，她站在窗口，久久地凝望，她常常這樣，我聽童小顏說，她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花草樹蔭。
活得像是一個雕塑，她話不多，不找人交流，從來不主動跟誰說話，當然呆在屋子裡也沒這個機會。
屋子裡很整潔，東西很少，落地窗拉上一半的白色紗簾，溫柔地留住半簾陽光。
我想要從後面抱住她，享受她溫柔的身體，輕輕地摸着柔滑的衣服，親吻她溫柔的頭髮。
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我差點就這麼做了，知道我站在寫字檯旁邊，猛然想起，和她並非是情侶。
猛然想起，在第五區我經受過的痛苦，太接近就會害怕失去，每個人的份量都不一樣，如果不知道在心裡份量最重那個人她什麼時候會離開，如果不能承受那種突然消失、永久分別的痛苦，如果不能確定她對你的依賴程度。
就得和她保持距離，每時每刻準備着會失去她。
“喂。”我說。
她驚訝了一下，至少我以爲她驚訝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驚訝，死術讓她顯得安靜。
至於我爲什麼會知道她驚訝了一下，大概是因爲，我看見了她的心。
“今天怎麼沒去學校？”
她盯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看看房間，和她進來的時候幾乎沒有改變。
“我要去做任務。不過也可以當成是旅遊。”
有人會把殺人或者真正的狩獵當成旅遊嗎？
在這個時代大概有很多人會。
薛琪對於做任務這件事情一點也不好奇，好像是順理成章，人生裡一定會有的東西。
但我如果是普通人，第一次聽見做任務這種事情，至少應該詢問一下，做什麼任務？任務是什麼？有什麼獎勵。
薛琪不問。
她也做過任務，從二年級到一年級，她也去過二年級那個染缸裡，到了一年級，她仍舊是二年級的學姐。
當有任務的時候，她還是會去做，如果沒有那一次獵殺血獸的任務，她不會像是這個樣子。
一切都會不一樣。
星辰的運轉，一點點錯位，就帶來命運的改變，永遠無法回去的改變。
她仍舊看着她的窗外。
沒有人能擁有什麼東西，沒有一個東西是屬於誰的，不過如果一個人盯着一個東西太長時間，那慢慢的慢慢的，人可以無限接近擁有他。
如果太愛一個東西，可以盯着它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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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一個人，她就會跑掉。
她不會永遠在你的世界裡。
薛琪眼神的含義，大概是她愛上了窗外的那片天空。
“我明天去上古之地，準備一下，一起去。有機會的話找一下你師父，不過他行蹤很不定。”
“需要我準備什麼？”薛琪說。
我說：“換一套新衣服。”
薛琪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櫥，衣櫥裡，有十一區各大品牌免費提供的時裝。薛琪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些衣服。
她手指悠然地數落着衣櫥裡的東西。“穿哪一件好看？”
我掃了一眼。
伸手取出一件墨綠色的格子襯衣，我說：“格子喜歡嗎？”
她搖頭，於是，我換成純色的白色襯衣。
一條蕾絲邊的紅色a字裙。
我遞給她。
她抱着衣服和裙子進了更衣室。
我打開鞋櫃，雖然上古之地崎嶇坎坷，不過薛琪應該要一直有優雅的體態，於是我給她找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然後旁邊黑色過膝的絲襪，當然是新的，我捏着那東西發了一會兒呆。
真實很好的東西，一定要讓薛琪穿上，可以顯現出她修長優美的雙腿。
不過我有點擔心，我會因此又迷戀上她。
不會的，同樣的苦，絕不能受兩次。
至少不能被同一個人傷兩次。
薛琪很快換好了衣服，內衣是她自己挑選的，白色有點透明的t恤，隱約透露着她誘人的身軀，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沒有扣上，高聳挺拔的胸脯讓人難免多看兩眼。
我將鞋子和黑絲放在旁邊：“如果你沒有特別喜歡的，可以穿這個鞋和這個襪子，應該會很好看。”
薛琪將鞋和襪子拿在手裡，她看了看說：“我從來沒有穿過這種襪子啊，會很好看嗎？”
我呆了一下，她當然穿過，只是她忘記了。
我笑了下，不知道是慘笑，苦笑，還是嘲諷地笑。我說：“會很好看，異常美麗，男生都會喜歡這種。”
“你也喜歡這種？”她好奇地問。
這個問題弄得我很尷尬。
但只要據實回答就很好，我說：“對，我喜歡這種。”
薛琪立刻脫掉了她鞋子，她光滑的腳出人意料的白淨，讓人不禁想要捏在手裡玩味，修長的手指死掉了襪子上的商標，她拉開抽屜，抽屜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規則的抽屜櫃子裡，整齊地放着黑色的筆記本，鉛筆，紅色的鋼筆還要旁邊的小刀。
她拿着小刀，切斷絲襪上的三包憑證，將兩快白色的小卡片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輕輕揉搓着絲襪，然後擡起修長的腿，似乎怕被我看見裙子下面的風光，她扭了扭身子，於是從這個角度看，纖細的小腿更加完美了，我一點也不在乎她裙子下面的敏感部位長什麼樣子，我喜歡看她的腿，就好像喜歡看她的臉，對於我而言，女人，最耐人尋味的是容貌。
我記得我快要十七歲了，可是我不再對女人的身體有更強烈的慾望，胸部、臀部。
有可能是因爲這幾天和二年級幾個女人亂搞的緣故。
對身體麻木了。
她的腿舒展開，腿上便多了一層薄薄的黑紗，迷人萬分。我腦子裡突然幻想自己撲上去親了一口的畫面。
細膩的感覺迴盪在我脣邊，我吞了一口唾沫。
薛琪又用同樣的動作，將另外一直腳也穿上黑絲。
她踩進高跟鞋裡面。
站起來走了兩步。
可可可。
她走到我面前：“這樣好看嗎？”
我手託着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非常完美。”
當然，即使我表現出無限接近使用藝術的眼光在欣賞她美腿的時候，也無法掩飾，我內心中對她存在的猥瑣想法。
倘若她終於一天不再對我依賴，我一定會在那一天來臨之前，再和她親密接觸一次。就算是強行逼迫，也要撫摸着她修長的大腿，一路慢慢地，一點一點感受着一直摸到她裙子下面。
摸到她身體最溫暖潮溼的地方。
不過如果可以選，我寧願那一天拍在永遠的後面。
“男生都會喜歡這種？”她還在疑惑。
我說：“大部分是。”
薛琪說：“可我希望你是一個特別的人啊？”
我說：“都是男人，總得有一些共同點，我有別的不同的地方。”
薛琪不置可否。
她轉過身，再次走到窗臺前，窈窕的背影比之前要性感迷人。
我揉了揉眼睛。“明天啓程出去。還會去一次塗山，雖然不能滿足你殺人的願望，不過獵殺妖獸，也蠻好玩的。我要去捉一隻九尾狐，不，應該是兩隻。”
“知道了。”她靜靜地回答。
好像有一點不高興。
我離開十一區的時候才忽然想起，她之所以不開心，可能是因爲…不喜歡我的答案，雖然我說得沒錯，但女人不管你說話的對錯，她們只會管你說話的方式，反駁她就有可能惹到她生氣。
她告訴我她喜歡特別的人。
我就應該告訴她，我會做一個特別的人。
試卷一樣的對答方式。
想要得到滿分，異乎尋常地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