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時分,天氣也比較冷,我帶着迅哥兒入城。由於這裡遠離長豐街,所以我還是攔了輛車,兩人坐上去就開往長豐街。
我心中感慨萬千,也有股激情重新燃燒起來了,坐在車上眺望遠方,馬路、高樓、長街、行人,無不熟悉無比。
迅哥兒探頭探腦看看,然後鄙視:“這破地方太渣了。有什麼勢力也不值一提,貌似你是被這裡的勢力搞進精神病院的?弱爆了。”
我纔不鳥他,輕輕地呼吸着,看着自己的白氣消散。
我現在要去長豐街看看情況,然後找到葉昊然跟小雪她們團聚,再然後去北方幫這死老頭辦事,之後才能着手報仇。
我現在雖然能打了,但單憑功夫報仇是不現實的,還是需要勢力威懾,所以急不得。不過我不介意先熱熱身,告訴這些人,老子回來了!
正霸氣地想着,司機停了車:“到了。”我回過神來了。果然到了長豐街,遠遠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然而此刻的長豐街荒涼無比,除了左右兩邊的商鋪,愣是沒有一間攤當,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鑽網吧的。
我抿緊嘴。長豐街竟落魄至此,我以前的那些兄弟呢?我冷着臉下車,渾身都有股煞氣。
司機喊了一聲:“給錢啊。”我忙乾笑着給了錢,他收了錢撇撇嘴,轟隆着三輪摩托走了。
迅哥兒掏掏耳朵:“來這個幹嘛?打機啊。”我深吸一口氣,緩步往街裡走去,才進去兩個混混就開着摩托車過來嚇唬我:“喂,有錢伐?”
我說沒錢勒,他們臭罵一頓就走。我搖搖頭,世風日下啊,五年過去了看來這條街的混混也改朝換代了。
我繼續進去找紅毛他們,結果愣是沒發現一個熟面孔,後來一個學生打網吧裡走出來看見我了,愣了半天才跑過來:“浩北哥?”
我說是啊。他激動得不行:“浩北哥,你竟然又出現了,我當年還是初中生呢,現在高中生了,我好激動!”
我搭住他肩膀擱旁邊說話:“你還記得當年的老大嗎?紅毛那些人。”
他連連點頭:“記得記得,但是他們都去廣東打工了,這裡混不下去。”
我心頭落寞,半響不語。這高中生又嚷:“還有一個老大沒走,已經打了五年遊戲了,天天打,好厲害。”
我一怔,忙問他在哪裡,高中生說在世紀網吧。我道了謝就跑去世紀網吧,世紀網吧已經翻新過了,看着高大上。
我按捺住激動進去找大表哥,在二樓的角落找到他了。
他彎着腰眯着眼,距離電腦不足三十公分,這尼瑪是要瞎了啊。
我他媽鼻子都酸了,過去再看他,他滿臉慘白,鬍子拉碴的跟箇中年人一樣。
我直接就抱住了他,他似乎許久沒喝水了,嘶啞地罵:“我日,誰啊!”
我說是我啊,你他媽怎麼成這樣了?大表哥猛地一顫,近視眼看了我半響,忽地嚎啕大哭:“浩北哥,我操,浩北哥......”
我給了他一巴掌,他不嚎了,面黃肌瘦跟乞丐一樣,桌子上還擺着幾桶泡麪。
我拉起他就走,他跟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我拽他出去就罵:“你他媽怎麼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傻不啦嘰的!”
他就是哭,鼻涕往嘴裡掉,我給他擦鼻涕,他還哭。我去旁邊店裡買了麪包和水給他,他狼吞虎嚥一陣,終於緩過神兒來了。
我拉他在街邊坐下,他時不時抽搐一下,跟抽筋似的。
我說到底咋了?他又要哭了:“我也不知道啊,你突然不見了,長豐街也被人砸爛了,店鋪被滕黃閣徹底接收了,我們傷了好多人。一年又一年地磨着,你一直沒出現,大家也要吃飯啊,結果打工的打工,種田的種田,就這麼散了,我什麼都不會幹,只好打遊戲賣金幣,一個月賣五百塊呢。”
他說着又得意了,我一巴掌抽去:“錢呢?賺了那麼多錢不會用啊?”
他嘴一裂就嚎哭:“滕黃閣的人逼我們交出錢了,不交就打,我都被打斷了腿,一年纔好。三十多萬啊浩北哥,一毛都不剩了。”
我臉色發冷,滕黃閣也算膽大包天了,黃俊耀死了估計別的貴族接手了,最有可能接手的是葉家,也可能是貴族們分配了滕黃閣。這些都不關我的事,但你們整我的人就關我的事!
我目光看向街邊的商鋪,大表哥搖頭:“這些商鋪是請人來做的,老闆們是無辜的。”
我咬咬牙,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了,老子得去滕黃閣走一趟才行,報仇雪恨!
大表哥神色穩定了,拉着我笑:“思思她們都結婚了呢,也多虧她們時常救濟我,不然我早餓死了。”
我一怔也笑了,沒想到當初的美少女們竟然結婚了。我就帶着大表哥過去瞅瞅,果不其然,店裡幾個美少女正在吃飯,還有兩個傻乎乎的男人在一起伺候着。
這間內衣店算是保存的最完好的了,畢竟是伊麗覺羅的。我也沒進去,沒必要再跟她們鬧了。
我搭着大表哥肩膀散心,然後說我去滕黃閣走一走,弄點錢回來給你,你太苦了。島狀有弟。
他很擔憂,說滕黃閣不好惹。我心中冷笑,惹得就是不好惹的。
我讓他等着我,他就擔憂地點頭。我讓迅哥兒也留下,這逼巴不得留下,他可不願意去招惹麻煩。
我一人往滕黃閣走去,結果走了一段路後面一輛車子追了上來。
我當即警惕,結果卻是葉昊然。他成熟了不少,也有二十七八歲了,有股養尊處優大叔的味道。
我心頭歡喜,他不想歡喜,但還是笑了:“上車吧,知道你回來了,給小雪一個驚喜。”
我直接鑽了進去,上下打量他:“哎呀媽呀,你小子帥成狗了,蘿莉都喜歡你這種味道的大叔啊。”
他頗爲得意:“是啊,小雪就喜歡我這種大叔。”我當即抽了臉,他怪笑:“開玩笑而已,我都跟她不熟,她跟你那兩位女友住在單獨的別墅,我一年都沒去一次,我忙得很呢。”
兩位女友自然是珊珊和夜兒,我問還有一個高中生呢?葉昊然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想起了:“去北京讀大學了吧,大三還是大四啊,不清楚。”
我一怔,然後莫名一笑,晨夕都是大學生了啊。一時間感慨頗多,葉昊然也不廢話,開車送我去那棟別墅,然後他直接要走,說要回去開會,不搭理我了。
我說你滾吧,他比了箇中指:“我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但還是和氣生財爲妙,免得又被搞進精神病院了。”
我插手一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搞死你的。”他切了一聲,開車走了。
我就懷着激動的心情走向那棟別墅,別墅並不大,但肯定很值錢,這一片住的都是富人。
我感覺心頭有點抖啊,小雪應該十二歲了,初中生了,跟以前的周夢琪一樣了。
她現在如何了呢?還是那麼乖巧懂事可愛甜美嗎?
我深吸幾口氣,人走到別墅圍欄外面了,從這裡可以看見裡面的小院子,還有二樓的陽臺。
我張望了一陣子,隱約聽到裡面有電視的聲音,還有熟悉的大笑,那是男人婆珊珊的。
一瞬間竟有點不好意思進去,再一看,別墅門開了,一條狗飛快地跑了出來。
我一怔,那條狗在院子裡撒歡,還睜大狗眼看我,也不叫。
我往旁邊挪了挪,藏着偷窺,接着就看見我的小雪了。
她穿着紅色的冬衣,踏着小靴子,戴着歪帽子,跟聖誕老人一樣,臉上都是可愛的笑容。
我感覺我心都融化了,十二歲的小蘿莉,笑嘻嘻地跑出來,跟小天使一樣。
我依舊看着,小雪非常溫柔,蹲在別墅門口伸出手,手上有塊點心:“小狗狗,來吃吧,我不會騎你的了。”
那條狗歪着頭嗷嗚兩聲不敢過去,小雪就趴下扭屁股:“來嘛,人家不會欺負你哦。”
我聽着她的聲音都是一種享受,好軟萌的蘿莉。那條狗終於受不了誘惑,小心翼翼地接近了。
小雪可愛地哄它:“不要怕,姐姐不會欺負你的。”
狗終於靠近了,嘴往小雪的手湊過去,我看得好笑,心頭也暖,然後不暖了。
因爲小雪忽地露出惡魔一般的笑容,手一伸抱住那條狗:“吃屁啊吃,快給我騎!”
我驚呆了,狗也嚇壞了,嗷嗚亂叫,小雪哈哈大笑,表情跟魔鬼一樣。她一下子就騎在狗身上:“讓你在我牀上拉屎,以爲我會放過你嗎?老孃不教訓你就不信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