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萬妖山時，他已經是山主了，不過我們這些浮花在外漂泊了很久，可能就是那段時間他來到萬妖山的。”
“在萬妖山中，如果陛下用元氣或妖氣直呼山主，山主就會有迴應。”
“哦，這倒有點意思，我試一下。”
蛛兒制止他，“陛下，沒事不能叫山主，山主會生氣的。”
“這荒州是朕的荒州，朕來拜會它，也算是禮，怎麼能說沒事呢。”
莫寒運起元氣，喊了一聲。
天空中的黑雲翻滾，聚成一張臉，看上去像個老人，還有長長的鬍子。
“真是稀客，骨王來我萬妖山有何貴幹？”
“來採些灰葉草，聽說山主在，特來拜會。”
莫寒朝上拱拱手。
黑雲組成的老人也拱手回禮。
“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見的，如果骨王不嫌棄，不如來寒舍一聚。”
“討擾了。”
黑雲中生出一個旋渦，老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會兒它們採完灰葉草，你就先帶它們回浮花宗的洞府。”
“好。”
蛛兒有些不安，山主的威勢很強。
莫寒飛向黑色的旋渦。
這個旋渦類似一個傳送門，這讓莫寒想到了骨王盒，從那裡出來時，也有這樣的一個旋渦。
界面一閃，莫寒來到一個碧海藍天的小島上。
這小島還真是小，只有一處院子，四周就是沙灘了。
院子裡坐着一人，莫寒有點不習慣面對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他走進院子，山主正在用一個小爐煮着茶，茶香四溢，滿院生香。
莫寒注意到小桌邊上，是一顆茶樹。
山主擡頭，順着莫寒的目光看了一眼，“這顆茶樹是我從萬妖山深處移來的，上面結出的茶，直接泡水就能喝，來嚐嚐。”
山主用玉盞給莫寒倒上一杯。
莫寒坐到他對面，聞了一下，“好香的茶。”
“好多年沒人和我一起品茶了，請。”
莫寒小抿了一口，入腹後，像洗身茶一樣，舒爽留香。
“好茶。”
“喜歡就好。”
山主自己品了一口。
“這是外海？”
“不算外海，是近海的某個小島，這裡有許多這樣的島，大小不一，住着許多清修之士，如果骨王不喜歡九州的喧鬧，可以來此清修。”
“海中無妖鬼？”
“有，不過近海沒有太厲害的妖鬼，大妖都喜歡在深海。”
“聽山主的口氣，你是人？”
山主莞爾，“看你怎麼定義人，如果以九州的標準來看，那我就是人，如果以外海的標準看，我就是妖。”
“那能給我講講外海嗎？”
“我們常說的外海，實際上是指近海千里之外，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兩邊的海水就不一樣，近海的海水是藍色，而外海的海水是黑色。
相傳外海數十萬裡之外，還有一塊大陸，我們稱之爲妖陸。
那裡生活着自稱是人，而我們稱之爲妖的生物。”
“每年冬季，隨着洋流的變化，妖陸的人都會組織人隨着洋流來我們這裡冒險。”
“這麼說他們是可以交流的？”
“交流？哼，還是算了吧，他們如果能交流的話，我們也不用年年和他們打，九州自有開明之士，你認爲他們沒有嘗試過？”
這倒是實話，這麼多年來，如果外海的人能交流，早就達成了共識。
“其實不止是妖陸上的人來，還有外海的大妖也會跟着過來。這些妖陸上的人很會訓妖，他們帶着大量外海的大妖一起來，這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且近些年來，他們的規模也越來越大。”
“外海的大妖我倒是在忘川穀見過一頭。”
“你說忘川穀那隻妖，它倒還好，只想守着忘川穀過日子，並沒有出來禍害人。”
山主對荒州的事很瞭解，莫寒一說，他就知道。
“被我給滅了，我現在派骨妖掃蕩荒州各處的妖源，以後除了萬妖山之外，不會再有妖鬼的生存空間。”
“你現在當然有這樣的實力，不過想掃清妖鬼很難，除了妖地，它們能藏身的地方太多了。”
“這種零散的妖鬼，就由它們去吧，只要它們不出來害人，我也懶得管它們。”
莫寒也知道不可能把荒州的妖鬼殺絕，就算清理過的妖地，也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生出新的妖鬼。
“山主可知道忘川城的事？”
莫寒試探着問了一句。
“知道，潘曄雖然是妖，但能力不錯，在忘川穀時，就把妖鬼組織的像一個小社會一樣，有階層有紀律，你給他當城主的機會，我想他一定會好好做，努力讓這些妖鬼融入人類社會。
不過過程一定不會那麼順利，總有不聽話的妖鬼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這事不用山主說，莫寒也清楚。
就像有人想在世間尋求絕對的公平公正一樣不現實。
同樣的事，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會產生不同的後果。
莫寒對此有充分的心裡準備。
“其實我們對妖陸的瞭解也不多，這些消息都是從過來的人身上得到的，我們這邊從來沒有人去過妖陸，對我們來那裡的人很神秘，他們修煉的體系和我們也不同。
你應該見過冥獸，那就是他們修煉的副產品，具體怎麼來的我們還不清楚，但冥獸就像他們的伴生物一樣。”
山主給莫寒講了許多關於外海的事。
莫寒對外海的事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那像山主這樣的高人會參與九州的保衛嗎？”
山主放下玉盞，“會，不過要看程度，如果只是一般的戰鬥，九州就完成能應付，我們不需要參加，只有九州沉淪時，我們纔會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