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快點救救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要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呀?”
阿悄着急的看着朱琴仙,心慌意亂的求助。
也許因爲害怕,她不敢掙扎,但瘦弱的身體卻在不停的發着抖,整個人像是秋風瑟瑟中的一片樹葉,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落而沒了命,看上去別提多可憐了。
乍一看上去,真像是戰家在恃強凌弱。
可是,朱琴仙現在自身難保,又有什麼立場解救身邊的一個傭人呢?
對於戰家來說,對朱琴仙動手未免還是要顧忌幾分,退一萬步說,畢竟朱琴仙是顧非煙的生母,就算母女關係再怎麼惡劣,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朱琴仙動粗還是不好的。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更何況是戰家這樣的人家,輿論還是要顧忌。
但如果對象是朱琴仙身邊的人,那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教訓朱琴仙身邊一個小小的傭人,不過就是不給朱琴仙面子而已,沒人會指責什麼,也沒人敢在戰家的面前指責什麼。
阿悄着急的叫喊沒有等來朱琴仙的相護,朱琴仙心裡清楚,她現在自身難保,要是再頭腦不清醒的想護住阿悄,只怕連自己也要栽進去了。
她想着,戰家也要臉,這一次對付阿悄也不過是讓她吃點苦頭,不會要她的命,阿悄受點委屈也不算什麼,回去她多給阿悄一點錢,補償下她就好了。
出於這樣的心理,朱琴仙垂下頭躲開了阿悄的視線,沒有開口。
戰墨辰冷冷勾脣,“扯掉她臉上的口罩,我倒是要看看,剛纔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竟然敢攛掇顧夫人來找我未婚妻的麻煩!”
“不要,不要!別碰我,不要扯我的口罩!”阿悄喉中發出尖利的叫聲,掙扎越發劇烈起來,彷彿生怕別人看到她的臉。
然而她被兩個彪形大漢提在手中,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一般,根本掙扎不開。
其中一個保鏢騰出一隻手,毫不憐惜的扯下她臉上的白色口罩,一瞬間,阿悄的面容便暴露在了衆人的面前,叫所有關注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這&還真是意外……”
“是啊,怎麼會這樣,這怕不是受了什麼虐待吧?”說這話的人下意識的看了朱琴仙一眼,明顯是對她有點兒懷疑。
“哈,醜八怪!”
“臉腫成這樣也敢出來見人,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這是被人給打的吧?嘖……看起來也不是很像。”
“……”
低低的聲音在如此近的距離根本藏不住,聽到阿悄的耳中,她臉色越發蒼白,一雙眼睛中滿是驚恐。
衆目睽睽之下,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馬戲團的猴子,被人圍觀。
她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可她被人控制着,行動沒有自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怎麼都做不到,只能閉着眼睛大聲尖叫起來。
顧非煙打量着阿悄的臉,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年輕的女人臉上青紅紫脹,除了額頭和眉睛那一塊兒,臉上可以說是沒有一處好地方,像是被人下死手給痛毆了一頓,臉上塗着的紫藥水更是將她的膚色染得幾乎看不出本色。
的確很醜。
但是,爲什麼會這樣?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顧非煙問道。
“是,是被人給打的。”阿悄嗚嗚的哭起來,“我跟着顧夫人到顧家做事之前,在家裡經常捱打,我爸一喝了酒就揍人,我媽就是被他給打死的,嗚嗚……所以,我才逃了出來,遇到了顧夫人……”
“你纔到顧家不久?”
“是,是的……夫人,求你了,你快告訴大家吧……”阿悄一雙眼睛期待的看向朱琴仙。
這事沒有什麼不好說的,朱琴仙便開口,“我前一陣在路上被人搶劫,差點出事,是阿悄奮不顧身救了我,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看她可憐,就帶着她回家了,讓她在顧家做事。”
“也不是……”阿悄滿眼感激,“雖然我救了夫人,但夫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您,我只怕早就餓死了。”
“你這孩子,你就是太實誠了。”
兩人一唱一和,又是一齣戲。
顧非煙眼中懷疑之色不減,卻沒有再開口,靜觀其變。
戰墨辰見顧非煙沒有要問的了,對陳燁點了點頭。
陳燁上前一步,對着阿悄大聲開口,“既然你是顧家的人,那就要勸着自己的主人做點好事。可你竟然攛掇顧夫人在我們戰家鬧事,這就是不把我們戰家放在眼裡,若是不收拾一二,怕是別人都會看輕我們戰家了!”
“我沒有……”
“剛纔顧夫人猶豫着要不要找顧二小姐的麻煩,難道不是你在她耳邊說了兩句什麼,她才咬着牙爲難顧二小姐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是不是要我調監控給你看?”
“可以看監控的,求你相信我!”阿悄點頭。
朱琴仙面色一僵。
可陳燁卻冷笑一聲,“是,的確可以看監控,但我爲什麼要看?爲了你一個不值得多費心的小蟲子嗎?什麼時候戰家處理你這種人也要講道理了?譚成,雷明,把她拖出去抽五十鞭子!”
聽到陳燁這話,阿悄的臉色惶然又是一變,“不,不要!”
她大喊着,卻身不由己。
也沒人爲她求情。
鉗制着阿悄的兩個保鏢對陳燁點了點頭,拖着鬼哭狼嚎的她走出了大廳,大廳裡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看着這一幕,朱琴仙在身前交握的手抓得緊緊的,骨節泛出青白之色,嘴脣都哆嗦起來,“小煙,戰,戰少……”
“顧夫人,您若是不舒服的話,我派人送你回顧家,可好?”
“……好,好好好!”
朱琴仙哪裡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