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蒙克斯意識海中，其他幾個刻印在此的術式，在意識海發生劇變的同時，也開始如預定計劃中一樣運轉起來。
這些記錄了霍爾蒙克斯作爲‘憤怒魔人’誕生伊始、到成爲完美的‘暴怒魔人’、再直到現在，霍爾蒙克斯所有情緒源質凝聚與精神力變動的數據的魔法術式，正在意識海的‘風暴’中緩慢卻又堅定地相互靠攏着。
這些佈置許久、不斷經過諾蘭完善的魔法術式，以‘霍恩海姆’最後開啓的那個術式爲核心，勾連、重構組成了一個更爲龐大的術式陣列。
這個術式陣列不但記載了十多年來的所有實驗數據，同時也復刻了剛纔霍恩海姆意識海中誕生真正‘靈魂源質’的全過程、是一個可以馬上投入使用的‘原初術式模型’。
如果‘霍恩海姆’不過他人死活、將這個術式陣列強行刻印到某個生靈的意識海中的話，完全可以重現剛纔霍爾蒙克斯自發凝聚出‘靈魂源質’的一幕。
當然，這個被刻印的對象最後有可能直接瘋掉、甚至碎顱而亡……
“嗯……雖然樣本只有一個，但樣本的前期數據非常完善，並且我現在有着‘賢者’術式風輔助，成功的概率非常大！大不了，完成理論原型之後、可以先找一個志願者實驗一下。”
‘霍恩海姆’十分滿意這個被從實驗體升格爲學生的霍爾蒙克斯、爲自己帶來的實驗以及樣本數據。
當然現在還沒必要馬上就開始進一步的研究，除了在虛幻層面的精神意識海之外，霍爾蒙克斯在現實層面的經歷也是重要的數據參考。
這是，‘刻印魔女’阿曼達也終於醒來，在發現自己躺在霍爾蒙克斯的懷中之後，她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才反應過來、掙扎着自己站了起來。
“……你是、您是四大賢者之一的‘鍊金與長生之賢者’霍恩海姆閣下？”
“呵呵、沒錯，我是霍恩海姆……當然，現在已經是三大賢者了。”
‘霍恩海姆’笑着回答。
對霍爾蒙克斯和阿曼達的改造，一開始只是爲了算計命運議會和阿特尤斯，後來才演變爲探究靈魂源質項目中的一部分。
而羅恩和阿曼達的事情，可以說完全就是他隨手爲之，他也沒有想到，多年之後，自己的這隨手的佈置竟然會真的促使‘靈魂源質’項目的成功。
“感謝霍恩海姆閣下的幫助！諾蘭閣下就曾經給予過我新生，現在我又被一位賢者幫助了，我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報答纔好。”
阿曼達已經通過霍爾蒙克斯剛纔的傳訊魔法得知了發生的一切，連忙向‘霍恩海姆’道謝，同時也把自己和諾蘭的關係提了出來、無形中拉進了自己與對方的關係。
‘霍恩海姆’對真相心知肚明，但也沒有點破，說道：
“諾蘭他總會找到一些新奇的視角去研究世界，也難怪他會成爲魔法歷第一個達到半神真靈實力的魔法師了。”
他沒有說是‘成爲第一個半神真靈’，因爲事實上也確實沒有，別人怎麼想他不在乎，但他在察覺了真靈階位的一些本質之後、起碼在自己這裡就已經不屑於再冒充半神真靈了……
“諾蘭閣下已經晉升了！”
霍爾蒙克斯和阿曼達同時表達了震驚。
魔法師的第一個半神誕生，這意味着魔法師羣體不再是任人欺凌、連力量體系都受到全大陸各勢力聯合掠奪的新興羣體、而是一個背後有站在世界頂點的靠山的強大超凡者羣體了。
“是啊，不然你們以爲，之前安東尼爲什麼沒有像以往一樣，通過‘特斯拉之隕’祈求神降？霍爾蒙克斯，你的實力確實比安東尼更強一些，但一旦戰神阿特尤斯把自己的力量輻射到安東尼身上，你就只有逃跑的選擇，這一點你是很清楚的。”
霍爾蒙克斯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奇怪，剛纔和安東尼打起來總覺有些不溫不火的，連戰爭神火都沒有降臨，原來是受到了諾蘭閣下……不、是諾蘭冕下的威懾？
‘霍恩海姆’笑了笑，沒把‘阿特尤斯實際上是被賢者諾蘭重傷’這個真正原因說出來，說道：
“好了，你們的危及已經過去，我的實驗也已經完成……”
說着，‘霍恩海姆’右手一招，霍爾蒙克斯意識海中的那個記錄了‘情緒源質’相關數據的術式陣列，自行解構了‘錨’，並從意識海中脫離了出來、出了現在‘霍恩海姆’的手上。
在經過又一系列精密的重構與壓縮之後，這個術式陣列化成一個巴掌大小，在‘霍恩海姆’翻手之間就消失不見。
‘霍恩海姆’繼續說道：
“……這裡對應物質世界的座標是中部聯盟西部、靠近聯合王國的地域，這裡有着關於某位‘神靈’的信仰傳統，那實際上對應的是某位太古真靈，你您和龍族剛纔闖入的動靜、對這裡的凡俗世界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那位太古真靈已經發話驅趕你們了。
而我也需要回去進行我的下一步實驗、不會繼續保護你們，你們等下就自行離開吧，至於要去哪裡，我不過問，也不想知道。”
說罷，‘霍恩海姆’揮手劃開了一道空間裂縫，裂縫的另一端，是物質世界某處原始森林。
‘霍恩海姆’邁步走出，最後的話語聲迴盪在這正在不斷崩解的‘空間實驗室’中：
“不要在那些有着久遠宗教信仰歷史的地區太過放肆，超凡隱匿的世代即將結束，太古時代的偉大存在們、種下的種子即將發芽，超凡的紀元就要來臨，任何膽敢在這時候破壞、阻攔這種趨勢的人，都將被歷史的洪流壓碎……”
“不論是凡俗還是超凡者、不管是人是物、甚至於半神真靈……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這種趨勢，也沒有人想要阻擋……”
‘霍恩海姆’最終在一片白光中消失不見，霍爾蒙克斯也和阿曼達離開了崩解的空間實驗室。
兩人飛在在森林上空，阿曼達說道：
“以戰神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只因爲諾蘭冕下的威懾就退縮，一定是還發生了什麼更嚴重的大事情，才導致戰神連自己的眷者都無暇顧及……”
霍爾蒙克斯依舊面帶怪異面具、看不清面具之下的表情，他問道：
“你打算繼續找戰神殿的麻煩嗎？”
“我也不知道……”
阿曼達轉身看向霍恩海姆，眼神莫名，他回想起剛纔剛剛醒來時、被霍爾蒙克斯抱在懷中時的一絲熟悉感。
“你今天的話很多，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說這麼多話，發生了什麼嗎？”
“……”
“你不說就算了……另外，我暫時不打算繼續之前那樣的生活了，霍恩海姆閣下說接下來是時代變遷的開端，我認爲魔法師羣體是一個關鍵，並且我認爲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總是拖累到你……所以我想要去那個傳說中的秘法之域，去那個全世界魔法師的聖地、尋找未來的道路……”
……
另一邊，‘霍恩海姆’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中部聯盟的疆域，之前的那些太古真靈們不禁‘看’了他一眼，當感受到那一絲‘源自半神賢者諾蘭的概念力量輻射氣息’之後，紛紛失去了興趣、不再管他。
‘霍恩海姆’回到瑞恩大森林中的魔法學院，一些經由空間之門路過的魔法師們認出這位神秘的賢者閣下，紛紛駐足行禮，‘霍恩海姆’也溫和地回禮，最終經由空間之門回到了秘法之域中。
“好了！戲也演夠了，替四大賢者在阿斯蘭大陸上刷了一波存在感之後，現在可以安心解析凝聚靈魂源質的最後一步了！”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最近又沉迷太吾繪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