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算

“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把手從我的額頭上拿下,夜泫發了一會兒呆,隨即一臉嚴肅地看着我。的

“什麼爲什麼?”時間過得太久了,再看曾經以爲是天大地大的事情總覺得有些太過渺小。耳邊的悽慘聲音、眼前的血雨腥風也隨着對記憶的追思而慢慢消失。

“爲什麼你遇到了那種情況還要活下去?”

“爲什麼不要活下去?這話也應該我問你,你,爲什麼活着?”

“報復。”夜泫說着,手不由得攥成拳頭。

“夜僕?”

夜泫無言地點點頭。

“我有想過啊,但是後來就不這麼想了……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只能讓那老頭高興而已。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瘋到了要拿自己的命培養出一個殺星的瘋子……”仍然記得,我殺了我所謂的親生父親的時候他臉上的滿足,因爲他認爲他的願望完成了,他成功地培育出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機器,卻沒想到,他的另一個兒子粉碎了他的想法。

父債子還,父親在我的靈魂中烙印下的瘋狂,卻被他的兒子給漸漸消彌。

“……那你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你現在站在當年的我的位置上,我不想再出現第二個我。”而我,站在那個我至今還不知道名字的人的位置上。

“只是這樣?”

“你也可以這麼想:因爲我的危險xing和實力我自己最清楚,我不希望出現第二個我。”

“……我該說你卑鄙無恥還是聰明絕頂?”他笑了,懶懶散散。

算是成功了嗎?

“都可以,隨你喜歡。那麼,你答應我嗎?”

“跟你走?”

“不,我要把夜宮給你掌管。”

“給我?”

“明天我不是要去參加什麼鬼典禮,在那之後夜宮就是我的了,我的東西自然隨我處置。”所謂的鬼典禮,就是夜僕把他暫時保管的夜宮交由我手上,同時祭奠夜族守護神,宣佈夜族重出人間的典禮。

“你認爲我行?”

“試試看囉。”

“……好。”

“沒想到那傢伙的服裝品味還不差。不過……顏色我不喜歡。”我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大發牢騷。夜族向來以黑爲貴,滅夜卻是以紫色作爲皇室的象徵色,爲了在這兒這裡面折衷,看得出夜僕費了不少腦筋。衣服的確是黑色的,但是上面用紫色水晶磨成的薄片鑲成了龍的樣式,兩種顏色相得益彰,穿在我身上自然效果非凡。

“蠻不錯的啊。”

“可是我不喜歡黑色。”這種顏色唯一的好處就是再怎麼髒也看不出來,而且還能充分遮掩血的顏色。

“夜族自然是黑色的。”

“什麼道理嘛……”

“王,請您準備了。”夜僕不合時宜的插進了我們兩人的對話。

“明白了。”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那把刀,我淡淡地說道。昨晚我已經問出了刀的名字,魔怮。正好那招由沈魅影創出來的招式還沒取名字,經這刀一啓發,我頓時有了一個很好的構思——魔怮天哭。

一路上走者還要裝出嚴肅冷傲的造型真的很累,好在我的房間離所謂的祭奠用的夜壇不遠,幾步路就可以到。到了之後才知道夜宮的人真的不少,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以吾之名,招引夜族榮光!”夜僕半跪在夜族圖騰——黑色巨龍的面前,莊嚴的頌念道。

“以吾之名,招引夜族榮光!”祭臺下的人頓時全部跪下,只有我還站在那裡,突兀的很。

“我以夜族最後血脈的名義宣誓,必將讓黑夜籠罩這愚昧無知的土地,恢復我夜族的榮耀!”所謂儀式上要說的祝詞就是這麼一句話。

黑色的巨龍身體上忽然散發出濃烈的紫色光芒,一時間耀的人睜不開眼睛。就連我看到如此異景,都忍不住心神微動。

“以夜族之血,祭我族英魂!”夜僕在一旁忽然大聲喝道,我心裡一震,連忙回頭,看到的卻是魔怮,直直刺向我的胸口……

喉頭一甜,一口血被我硬生生的嚥了下去。身體倚在黑色的巨龍上,眼睛有些模糊。胸口很疼,剛纔的一刀大概是正中了肺葉,現在連呼吸都很困難。

“哈哈,夜族,夜族算什麼!真正有資格統管這裡的,是我。只要用你的血喚醒黑龍,我就能得到天下!”夜僕狂放地大笑,矮小的身形也像是驟然拔高了幾尺。

“戲……演得不錯。”我咬着牙,把翻滾的血氣強行壓制下來。

“過獎,否則怎能騙了驚龍王爺?”

“可惜……”我心一橫,手按在插在我胸口的魔怮的刀柄上,狠狠向外一拔。頓時,鮮血四溢。

“就是死……我也要拖個墊背的!”長刀橫出,魔怮天哭!

在身體受重傷的情況下強行催動真氣殺人會是什麼後果?答:氣血橫走,不死也殘!更何況,催動的還是這種毀天滅地級數的可怕招式……

夜僕自然料不到我會在已經必輸無疑的情況下再次出招,直接迎上了霸道無雙的刀氣,生生被捲成了血肉殘渣。我無力的拄着刀半跪在臺上,眼睛卻已經開始看不見東西了。

“戚寒淵!”夜泫?別過來……

還好這個祭臺很大,我的刀氣,傷不到跪在下面的他……

一團黑氣從黑龍上鑽了出來,飄忽的飛到魔怮上面,然後,衝進了我的傷口!

今天是不是我倒黴的日子?早知道應該看皇曆……

黑氣入體,頓時整個人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一樣,渾身都動彈不得。然而,胸口的傷卻莫名的停止了流血。身上的疼痛一點點消失,眼睛也重新變得明亮。

“戚……”夜泫在距我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沒事,聽好了,臺下的人。夜僕作惡多端,被本王手刃。從今日起,夜宮交由夜泫掌管!”把手中調用夜宮人馬用的極夜令丟給夜泫,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你沒事了?怎麼會這樣?”

“我也很奇怪……”伸手摸了摸胸口,傷口已經全然痊癒,根本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你的命還真大……怎麼了?”看我忽然又一次跪倒,夜泫臉色大變。

“聽着小泫,好好的管理夜宮……我有事先走!”顧不上多說什麼,我縱身躍下祭臺,急匆匆地向夜宮大門衝去。

這種感覺……莫非……

來到宮門,我想都不想跳了匹馬跳了上去,策馬狂奔。

眼前,彷彿漸漸蒙上了一層血霧,豔麗的色澤,一點點催促我心中的惡魔覺醒。

“啊!!!”控制不住,我一把拍死了身下的馬兒,倒在了地上。

清醒的意識一點點沉淪,最終我眼中出現的,是一張單純的臉上,殘忍的笑容……

“阿九……”

入魔

“我回……”

“有消息了嗎?”

“沒有。”唐果沮喪地回答。譚珞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

“別耷拉着一張臉看着讓人心煩,那個禍害死不掉的。”紫鴦慢悠悠的踱步出來。自從某禍害被人綁架走之後兩個被某禍害坑害的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所有帶出來的侍衛都被譚珞派了出去,而唐果更乾脆,衝上唐門要了唐門一半的人手把附近一帶像梳頭似的過了一遍。可惜老天不給面子,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影。

“就怕他禍害的還不夠……”譚珞苦笑了笑。他不像紅鸞和紫鴦那麼天塌不驚,現在已經快把自己逼到極限了。

“請問……”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夕河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夕莊主?”譚珞呆了呆,立刻過去迎接。

“陸公子……他人在嗎?”夕河剛進客棧就覺出了不對味兒,小小的客棧戒備森嚴,實在不像是一個普通商人住的地方。

“不在,有事嗎?”譚珞迎上去說道。

“不在也可以,我……有些事想說。”夕河咬了咬嘴脣,剛纔他看到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讓他不敢相信。

“請。”

“陸公子,他究竟是什麼人?”夕河躊躇了一會兒,終於有些艱難的開口了。

“朝廷裡頭號麻煩,當今天下第一人,攝政王戚寒淵。”唐果倚在一旁的椅子上懶懶道。這兩天他也是吃不下睡不好,更何況那人被擄有一大半是他的原因,自然心急的很。

“難怪……不過也不對……”

“怎麼了?”

“剛纔……我看到一個很像他的人。”

“在哪兒?”此言一出,唐果頓時來了精神,剛纔還無精打采的一雙大眼裡面頓時爆出了璀璨的光芒。

“郊外的森林……”夕河話還沒說完,譚珞已經不見了人影,唐果緊隨其後。

“你們兩個……等等!”

“等不了,那傢伙在不回來就要翻天了!”

“可是那個人……小心!”

夕河的預警還算及時,總算讓譚珞避開了自密林中橫飛來的迅猛刀氣。

“王……”譚珞剛一落地尚未來得及思索,就被林中人嚇了一跳。

“好煩啊……怎麼一個兩個都來惹我?”林中人慵懶的靠在一棵樹上,形狀姣好的脣勾出一個媚惑人心的淺笑,微微挑起的眸子卻露出嗜血的光芒。手中長刀黑色的刀身在日光下閃着暗淡的灰色光芒,很難想象剛纔差點把譚珞送到西天的一擊就是這把看似凡凡的刀擊出的。

“怎麼回事?”唐果見狀不妙趕緊退到戚寒淵的攻擊範圍之外,眼睛冷冷的掃向夕河。

“剛纔就是這個樣子了……”

郊外的森林一向是個無人的僻靜之所,更是夕河鍾愛的練劍之地。只可惜今天他註定沒法延續自己風雨無阻的練習。

“咦?陸公子?”剛走到自己慣用的空地,夕河就發現已經有人在那兒了。要不是因爲對那張臉的熟悉,夕河還真不敢認那個一身黑衣閉着眼睛看似在睡覺的人。

“別睡了,睡在這裡會着涼。”出於好心,夕河走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臉。

“唔……你是誰啊?”一直合在一起的睫毛終於分開,睡着的人炸了眨眼,依然不怎麼想睜開的雙眼中若說是疑惑,倒不如說是迷糊的感情甚濃。

“我……”夕河看着面前滿臉迷迷登登的戚寒淵,心裡轉了千百個念頭。平心而論,對於幾天前那件事夕河幾乎沒怎麼生氣。一來是因爲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就算是拿回了身體控制權之後也只是覺得渾身痠痛,但是這種感覺以前練功時候多得是。第二源於他的好心腸,內心深處他把戚寒淵同樣當成了受害者。

“哪,你叫什麼名字?我數到三,快點說。”

“呃……”

“一,二,三……”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剎那,戚寒淵驟然發難,魔怮一抖,毫不客氣地砍了過去。夕河見勢不妙,連忙三十六計走爲上,先到客棧去探個究竟。

“就是這樣了,實際上我也不明白是爲什麼。”夕河攤攤手錶示自己的無辜。

“王爺說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譚珞清楚戚寒淵不是那種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法不認賬的人,臉上佈滿了yin雲。

“我們倒不如擔心王爺怎麼會變成那種樣子。”唐果拉拉譚珞的衣服,指着戚寒淵道。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實際上現在的戚寒淵完全是一種不正常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那雙平日裡如同黑水晶般深邃的眸子此時此刻彷彿罩上了一層紫色的光芒,悠悠流轉,散發出莫名的危險。

“警告你們不許過來,否則……殺無赦。”

“王爺!”

“好難聽的稱呼,不喜歡。”像小孩子賭氣般搖了搖頭,戚寒淵有一下沒一下地玩着手裡的刀子。

“淵淵別開玩笑了!”

“這個稱呼還不錯,不過……也不怎麼樣。”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戚寒淵瞳孔一縮,又是一陣亂砍。他倒是玩得開心,那邊苦於不能出手的三個人卻是疲於奔命。

“那把刀,看起來很像……”夕河打量了戚寒淵一會兒,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什麼?”

“魔怮!古今第一魔刀!凡觸者必因心中囧囧急劇膨脹走火入魔,嗜殺成xing!”

“可是……淵淵沒有啊。”

的確,戚寒淵除了是不是揮揮刀給他們來點“刺激”之外,倒是真沒做什麼見血的事情,一個人在那兒若有所思地發呆的時間還比較多一點。

“我倒是聽說,如果說有一個心思純良如處子般無瑕的人碰的話,可以憑藉自身力量淨化魔怮,並不會入魔。”譚珞氣喘吁吁地說。

“心思純良如處子?譚珞,開玩笑別開過頭!”唐果死命的搖頭。要說那個人心思純良的話,天底下還有惡人嗎?

“第三種可能……若是持刀之人心機叵測xing情多變的話,魔怮並不能完全掌握此人,則會趁他重傷之時入體,助長人xing中的邪惡部分。但是因爲魔怮的力量會因此耗損,因此無法控制主人。”夕河在一旁插話。

“那倒是有可能……”

實際上,他們都猜錯了。魔怮的確是趁戚寒淵重傷之勢入體,可惜當時沉寂的夜族圖騰忽然因戚寒淵的血而暫時覺醒,本能的將力量輸送給戚寒淵,這才導致戚寒淵沒有馬上沉淪,反而是陷入了一時的茫然狀態。

“可惡……”唐果眼睛閃了閃,從懷裡掏出個一寸多長小鐵筒。

“那是什麼東西?”譚珞見狀不妙連忙拉開唐果按在機簧上的手。

“暴雨梨花針!既然老頭子說我拿了那我就真拿!九九八十一根銀針射過去,我不信打不過那傢伙!”唐果咬咬牙。如果說避開要害的話,戚寒淵應該暫時死不了。更何況,他們有一個只要有口氣就能搶回命來的斯寞在。

“你瘋了!現在憑你沒可能在避開他刀氣的情況下射中他的!萬一有個錯手,你要去那兒給王爺賠罪?”

“那我也不能看他這樣!”唐果撇撇嘴,難過得差點掉眼淚。

“應該有辦法的……那傢伙,不可能會輸。”譚珞不知是在安慰唐果,還是在安慰自己。現在,他也只能寄希望於此。

星君

“怎樣,要不要與我打賭?”夕陽斜下,少年仰起臉,看着似乎永遠比他高一頭的人。

“賭什麼?”還有什麼可賭的嗎?天底下,有什麼他做不到?

“賭你能不能找到你要找的東西。找到了,你贏。找不到,我贏。”櫻脣中吐出思索已久的言語,少年謹慎地說道。

“賭注呢?”他輕輕一笑,問出了一個似乎完全沒意義的問題。面前的人,對自己的執著實在是可怕。

“你!”少年不負所望,說出了他猜到的答案。

“那這樣我豈不是沒半點好處?”

“錯,若是我輸了,今後,我將永遠不會再與你爲敵。”

“你這種敵人,我會怕嗎?”

“賭不賭?”

“當然賭。不過,星君,我要更改你的賭注……”

“驚龍……”

“又是你?”我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個熟人——不,熟影。

“當然,怎麼樣,想起來我們兩個的賭了嗎?”

“想起來又如何?”他所謂的賭,就是剛纔,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那段對話?同時出現的影像中,的確有兩個人像。一個高大,全身籠罩在奇異的雲霧之中。一個略矮,可是那張臉卻讓人一生難忘。

似乎是感受到了此時我心中所想,影子閃動了一下,漸漸退去了一身的烏黑,現出了他的真身。

柳葉眉,點絳脣,略顯柔弱的含水丹鳳眸中自帶一股別樣的傲氣,身形略矮,但是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此時,他仰着臉看我,手卻勾上了我的脖子,近的程度,怕是隻要我一低頭就儘可隨意輕薄。顏若美玉膚如雪,誘人犯罪的本質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唔……去凡間,也不是沒好處啊。最起碼……這張臉看起來漂亮很多呢。以前還有點太懶散了,現在看來精明不少。不過這頭髮我不喜歡,最適合你的,還是漂亮的銀白色。”他繞着我的頭髮咯咯的笑,丁香小舌竟然直接舔上了我的嘴脣。

不可否認,他真的很美,介乎男女之間的豔麗,就連唐果都要遜他三分。不過……

“那不好意思了,在我眼裡你的臉倒是真不怎麼樣。”我哼了兩聲,粗暴的將人推開。

“你!”

“現在換我問你,你究竟想幹什麼?三番四次來招惹我,在下不是沒脾氣!”

“哦?真難得,看來人間去一趟讓你這個溫吞水也沸騰了!”

“溫吞水?”我愣了愣,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稱呼我。

“是啊,明明擁有連神都自愧不如的力量,卻還是個白癡!一個甚至連自己該幹什麼都不知渾沌終日的白癡!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切?我卻要付出那麼多的努力還不及你的萬一?明明,明明我才應該是那個唯我獨尊的神!”

“天生的,誰讓你天資不如我?”我譏諷道,卻不料一腳踩在了地雷上。

“天生……”他的身體在顫抖。

“是啊,有的人天生好命,有的人就應該認命!”

“你不會得意一輩子!”

“我只要現在得意就夠了。”若說言語毒辣,怕只有眼鏡王蛇能夠與我比擬。

“現在?哼,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似乎是爲了迴應他的話,漆黑一團的空間中多了一個窗口,映出的,正是“我”和譚珞他們對峙的情況。

“現在不止你的命,還有你那些小情人的命!驚龍,我或許不如你強,但是若論yin謀詭計,你差多了!”

“膽大包天的傢伙……”不能否認,他的確觸犯了我的囧囧。

另一方面,站在安全距離上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原本滿臉若有所思的人,已經悄悄站直了身體……

“你是想死呢,還是想要乖乖停手?”意識海內,我們的戰鬥完全沒有可觀xing。三兩下,他就被我牢牢制住。

“死?在這裡的只是我的一小部分意識罷了,頂多兩三天就能恢復元氣!”他全然不懼,蓄勢待發的樣子兇狠異常。

“那你的全部意識在哪兒?”

“就算知道,你也奈我不何!”

“膽子真大。”

“過獎,只不過是練多了。你……還太心軟!”

“心軟?你確定是在說我?”

“不是你,我說的,是昔日天上界獨一無二的王者,力量最強的星宿驚龍!”

“驚……”我一時間愣在了那兒。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的你,只不過是他的一部分罷了!我想要你,只是因爲你像他!”他趁我發愣的時候掙開我的手,氣哼哼地說道。

“如果你想惹火我,那麼你已經成功了。”

“是嗎?”

“是的,而且……”

銀色的光芒忽然從我的身上升起,燦爛的光華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漆黑的空間。

“驚龍神力!”原本還是無所謂的臉上現在佈滿了詫異。

“噢?這東西叫這麼個名字嗎?還不錯。”我點點頭,笑得好開心。

“你……”他開始後退,一步一步。

“你叫星君,是嗎?”

“對。”

“那好,星君,我給你一個忠告……有些地方,是不可以捧得。龍有逆鱗,碰了,就只有一個下場。”

“我不管了,譚珞,麻煩你把我埋到淵淵旁邊!人固有一死,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唐果徹底沒了耐xing,思念多少天的人近在咫尺卻對自己完全不理不睬,這種感覺使人都受不了!

“喂……你有必要那麼極端嗎?”

“那又能怎麼樣?再不想辦法看他在那裡愣神嗎?”

“愣一會兒又不會出事。”

“可是現在……大不了生同襟死同囧!”

“好心提醒你一下,除非小珞有本事去挖皇陵,否則你做不到死同囧的。至於生同襟嘛……那還有可能。”我竊笑着戳了戳背對着我發牢騷的唐果,順帶看了因爲我的突然恢復而處於癡呆狀況的另外兩人。

“你你你你你……”

“我回來了。”

“王爺你沒事了?”

“本來就是小事一樁……”頭忽然很沉,眼皮也好重。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