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玉與繼珀匆忙吃了中午飯,卻見唐世勇急忙去追小兒子而去,也沒喊住。婷玉見得密兒起牀吃了一碗土豆麥子粑,幾日來又不見他下河邊撿魚,心裡就是莫大的歡喜了,不圖他日後有個什麼出息,但願能平安一輩子,就是做父母之福了,何圖他日之想。繼珀從不觀注如此之事,只知道人的一生是天註定的,俗語云:“勤勞有種,富貴在天”之說。眼睜睜的盼着密兒長大成人,對密兒抱有非常大理想,將來有朝一日能出人頭第,纔是繼珀此生所想的。繼珀天生眼光長遠,心思之內頗有些志向,只是當初之際沒有被人發覺,深藏於頭腦思維之中。今日見得密兒越長越聰秀,心下便萌生了如此想法,也實是常人所思。婷玉見得繼珀微笑着臉看着密兒,便說道:“別等了,眼見得再一溜神,太陽便要下山了。”繼珀聽了,慌忙往田裡挑糞而去。
傍晚時分,婷玉與繼珀才從田裡回來,眼見得那資水從身旁飛逝而過,深深爲那些炸魚人捏了一把汗。又因在鳳凰山終間洞側有一小溪喚名叫作常芙溪,其河對岸有一溪喚作夏難溪,兩溪正對中資江河水相沖,天然形成劫渡天險,逆水而行的貨船帆航行此處險灘,飛都飛不過去。這三水相交操,史稱:“三江口急灘”。俗言有云:“灘中急流靠邊駛,何耐灘邊更比灘中急。勢落而流三千里,疾馳飛逝浪飛舟。縴夫成隊拼繩緊,三叩九拜意不前。盡力晚來灘頭靠,坐等船頭血汗錢。”
漲水發洪之際,資水波濤洶涌,滔天之浪瀉千里,逆水行舟徒費力,上往寶慶方向的貨船,只坐等着急,望灘興嘆,於灘下邊斛裡停靠,時過午分,只能在船上備好飯菜,過宿一晚。第二日清晨上岸呼喚力漢人手、僱傭縴夫,相許幾多錢財,合力齊心隨伴縴夫之號聲,一起一落而前,肩上老皮脫盡累成痕,四肢爬地捲成團。汗水直流未見斷,帶頭縴夫嘶呀聲號呼,隨隊隨聲應半聲,隨聲一頂是縴夫,千夫號角齊用力,般夫見風使舵而行,隨着拼纖力向行駛。果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三江匯聚使人愁,清流濁流本同源。輕舟重艙艱難行,不辭與借東風使,千秋萬載話周郎。
旱季水勢形如灑壺,分逝並注一道流。河道原形畢現盡,幾世深臧幾世寶。果聽得先輩傳言,河牀之中藏稀世之珍,言傳中:軒轅時代,天降神石,墮落河中,幾經幾世只曾聞其言,未曾親見。此神石形如雕琢打造,通體圓滑,如若臥勢之男驅,只因男淹死者必下撲之驅,而女淹死者必上仰之相。因而得論爲男驅。其形貌難辨,其驅背上躬,而後露彎曲雙腳,膝蓋臧於驅體之下,十指勾畫了了,細紋條理清晰可見,黃石相染其形貌,黑石裹腹其驅體,必沉世多年,一日水退朝見,龍王老底見端倪。話說見得此神石者,幾世來未聞找到替手,找冤魂替背,河坑兩岸之間,見之神石面世,人皆惶恐而避之不急。此神石之間,回水灣之內,而回游水起於火石羣之間,灣內上游之魚常於深潭之內歇息,一舉跳躍三江口激流之水,神話之中喻之龍門是也。千辛萬苦遊盡頭,一躍龍門便是龍。多少成王多少寇,淹沒歷史長河中。
夏月天氣,河水乾枯,密兒與小夥伴在河邊遊玩,見得經千百年來河水洗禮的奇形怪狀的石頭,小夥伴們紛紛撿了起來,把它們當成寶貝收藏起來。邊尋邊看,這時一個長形圓石擋在面前,似一座墳墓高高聳立,一部分浸泡水中,看不清其全貌狀況。只見得背部黝黑而底部泛黃,全石光滑,渾然一體。端真是塊好石頭。只是太大,不能拒爲已有。只能遠遠觀看,不能端模品察。觸摸大石,太陽的餘溫未盡,尚有餘熱,只是一頭浸泡水中,在河風的輕輕的吹拂下,大石冷熱適宜。這便是傳說中的神石。其餘小夥伴見之,俱有害怕之意,連平日相伴的小夥伴們都遠遠的離開小許,不敢靠近。而唯獨密兒不懼,幾次三番爬上神石玩,見得通體圓滑,晶瑩剔透,如同寶玉閃閃發光,密兒甚是喜歡。坐在上面終日不倦。河風送來,縷縷清香,吹散了烏雲密佈,卻吹不盡滾滾波濤向東流去之水。密兒小許時候有着的夢想,終於在此實現。
一日裡,正值夏末秋初之際,潮水退盡,密兒廢了好大的勁往神石上爬着,剛到了頂上,卻見滿頭汗水的周密,一陣清風襲來,陣陣清涼爽快之意,密兒頓時舒暢極了。坐在上面冷熱適宜。密兒雙手枕着頭,雙腳伸開而來,仰望着藍天,卻見得天空如洗,從太陽升起的天際裡,飄出幾朵彩雲來,隨着風勢,密兒一時眼倦,眼前模糊開來。卻見得天空之上,那宮娥綵女翩翩起舞,好一團空前盛況,周密的一切思敘沉迷其中而不止,卻見得那仙女般容貌,個個嬌豔欲滴,如出水芙蓉般。密兒尚小,只懂得其中花仙子的姿容,卻不懂得其中兒女私情在其中,只覺得當真是盛景好美。正情不自禁的呆看賞玩之際,卻見得天空風雲突變,狂風呼啦啦的吹,烏雲黑壓壓的一陣朝仙女起舞的地方洶涌而致。周密一看大驚,慌忙起身,此刻見得烏雲之間一黑頭大怪雙手直衝仙女而去,密兒大叫不好,正在神智緊張之際,密兒頭腦之內一道元神出竅,直衝雲霄而去。說時遲,那時快,那黑頭大怪正要伸手抓住仙女之際,密兒的元神直衝而來,借勢一道閃電之光從眼神而出,直逼黑頭大怪。那黑頭大怪冷不防從凡塵直冒出一個小子,心下一驚,哪知那一道閃電之眼神直擊黑頭大怪腦神而去。那黑頭大怪頓時一呆,不知爲何被一眼神之光所震動,心慌意亂起來。這時卻見得此時雷嗚電閃,直擊黑頭大怪而來,把他用電網罩住了,此時天兵天將一齊把他拿住,並論罪下牢。此事暫且不提,只說衆仙女見得一後生小孩模樣的周密不知是何方神聖,待要施禮而謝,密兒不知其中禮節,卻正要害羞,靈魂直降下凡塵而去,卻要被仙女們團團圍上,待要問個明白,是何出神仙下界,正要盤問之際,卻見得一道金光急閃而過,一位老神仙擋道而言曰:“衆位仙女暫時請回避吧!此事還不宜過於聲張,待日後並會與大家相見,多有得罪之處敬請諒解。”密兒見得老神仙擋道,讓出一條道來,便一道急光而閃,飛逝凡塵而來。躺在神石之上,回神過來。回想當時之事,不覺如同做夢般,如同仙境一樣。雲起霧散,來回間似有曾相識。衆仙女正要回轉而看時,密兒早就不見蹤影。此時卻見密兒跑了下來,光滑的石頭上還帶有些青苔,很滑。密兒府下身子,雙手往下爬,雙腳向下頂着,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爬了下來。正當密兒呼喚小夥伴時,小夥伴們一齊大聲說道:“這是神石,媽媽說了,不能爬上去坐的,有神氣的,會傷你五臟六腑的,一生不得安寧。”密兒一聽說此石有神氣,慌忙下來,卻一不小心被石頭劃破腳指了。這時才知道真的是神石,果真端模此石是有些與衆不同之處,回想剛纔之事,卻是事事有如蹊蹺,以後確實不敢再往上爬了。密兒沒有支聲,只是忍着痛走着,生怕被小夥伴發現。真的是神石,哪有這麼靈驗的。密兒從此再也不敢往神石上爬了,生怕神石怪罪。回想剛纔之夢境,確實如同親眼所見。難道是神石從中施了法術,密兒不敢確定。
原來這神石位於終間洞的河岸邊,終間洞這裡是塊風水寶地,藉着這塊神石,後代可以出將入相,終間洞的人真是三生有幸。有此神石的庇佑,做起事情來也順風順水的。也不管什麼後代人能出人頭地,只要能保佑大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大家也就心滿意足了。哪能夠大富大貴這些不着邊際的話來,好讓大家開心笑一下罷了。終間洞的人們也沒有這個福氣來享受,只是世代習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耕種生活,哪有如此富貴的相。
老屋場的幸之保生怕終間洞風水蓋過老屋場,出的人才比老屋場強。心想:你看老屋場的風水纔是最好的,三面環水,一派鳳凰展翅之地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聽說終間洞能出個什麼人才,心裡哪裡能咽得下這口怨氣。在老屋場這塊方圓的天底下,幸之保是一呼百應的,這天幸之保帶着老屋場的年青人來到河邊,拿起鐵錘要砸爛神石,破了終間洞的風水。要讓終間洞的人一個也出不去。平日裡,幸之保憑藉弟兄多,常常帶頭鬧事,在這一帶已是家喻戶曉的事了。正當幸之保要拿起鐵錘砸開神石之時,在這緊要關頭,突然一陣急風而過,去見一個人影忽的跑到神石面前,擋住了幸之保去路。方要定下神來看時,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唐世勇,幸之保等人黯然失色,心想:唐世勇平日裡從不管這些事情,今日倒信起邪來,非得插手此事不可。這時卻聽唐世勇說:“老幸,終間洞若要去個什麼人才,對你們老屋場也有好處,咱們親願親好,鄰願鄰好。不要做去此等事來,讓子孫後代人憎恨。”幸之保等人見得是唐士勇,心下也涼了半截。方纔回答說:“今天我們既然到了這裡,也要讓此神石開個口,讓他以後也保佑我們老屋場人財二旺,出得出個把人才,也實屬終身受用,你看如何?既然這樣,唐主任也得給我一個情面,讓我在神石打一錘吧,讓神石驚醒過來吧。”唐士勇心想:今天神石也應該開口了,但願一切順利,不要出什麼差錯,這個神石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是動不得的,俗話說:金佛越洗越光,泥佛越洗越濁,今天是見證真功夫的時候到了。這時幸之保不敢用盡全力,一錘下去,神石堅硬如鐵,沒有半點損傷。唐士勇看到,這才放下心來,果真是個好寶貝。幸之保並不甘心,剛纔沒有使勁,不可能砸不開口。於是用盡全力,又是一錘下去,只覺得神石與鐵錘相撞,冒出火花,迸出一陣煙來。幸之保只覺得虎口發麻,全身發痛。唐士勇生怕破了風水,懷了大事,今日見神石安然無恙,趕緊見好就收,上前說:“老幸,俗話說:事不過三,咱們今天錘也錘了,面子也有了,咱們還是請回吧,幸之保好久纔回過神來,吞吞吐吐的說:好吧,今日就看在唐主任的面上,不與終間洞的人計較,正如唐主任所說,親願親好,鄰願鄰好吧。”就這樣幸之保等人住了手。一下子被唐世勇攪了局。幸之保等人再站在這裡也是丟人現眼,於是往回走。這一路上,幸之保一聲不吭,臉色極不好看。低着頭,沒有來時那麼心高氣傲的樣子啦。回到家裡,一時覺得全身不舒服,躺在牀上,心裡還是想嘔吐,但又吐不出來。方纔回想起神石的事來,真有那麼靈驗。這才後悔不該帶領年青人去砸了。幸之保抱着肚子,一時呆在那裡,半響說不去話來。心想:難道這世上真有神仙,回想起以前爲非做歹的事來,心裡非常過意不去,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沒臉見人了。
這天半夜三更之際,幸之保正要入睡,在這模模糊糊之時,卻見得白無常、黑無常前來索命,幸之保嚇得魂飛魄散,屁股尿流,一時全身癱了下來,極力求饒,苦苦哀求說:“我幸之保年紀青青,命不該絕啊。”白無常說:“什麼命不該絕,你的陽壽已盡,快跟我走吧!”幸之保說:“我當今才四十啊,上有老母,下有孩子需要照顧。求求白無常老爺放過我吧。”黑無常說:“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幸之保說:“黑無常爺爺,行行好吧,我幸之保還有好多的事要做,留下我這條命吧!讓我做牛做馬都行。”幸之保還想求饒,卻聽得黑無常說:“你今天好大膽子,竟敢幹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你真是無法無天,沒有人能收服你了。”白無常接着說:“此神石乃上天所降,是軒轅時代一位神仙鎮守在此,已歷經幾千幾百萬年,終於等到終間洞要出一位人物,此人非常不凡,有翻天入地之能。上天讓這位神仙鎮守在此,看住他。你卻拿鐵錘來砸神石,真是膽大包天。今天閻王爺命我等前來拿你性命,勾你魂魄。”幸之保嚇得頭如搗蒜,慌忙求饒。黑無常說:“你既然誠心改過,那今天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多活十年也不是不可以的,但你必須依我們一件事。”“別說一件事,就算十件事也同意”幸之保結結巴巴的說。就在此時,幸之保醒了過來,嚇得滿頭是汗,全身打着哆嗦。半響說不出話來。不知白無常、黑無常要幸之保做一件什麼事來,幸之保也是忐忑不安,等待他將是什麼呢?幸之保一連幾個晚上睡不着覺。也正當幸之保有如此下場,平日裡憑藉弟兄多,在地方欺人太甚,結下了如此冤緣, 自當討苦受累罷了。
從此後,幸之保改頭換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欺壓鄰里,一改一派無賴的做風,只是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種地耕田,不再惹事生非。
密兒和小夥伴們也不再到神石旁玩了,遠遠的拿着笛子,吹着短笛,看着牛,馳騁在廣闊的河岸邊。
過了好幾日,事情好象過去好久了。幸之保覺得沒事一樣,能吃能睡。那天夜裡只是做個夢而已,哪真有什麼神仙。只是自己嚇唬自己而已,見怪不怪罷了。只是如真有此事,終間洞是哪家的孩子有如此本事,心裡正想着,如果讓他長大,那還了得。不如一家一家的來試探,終究有個結果。想來想出,幸之保終於有了主意,自己有幾個女兒,不如許配一個給他,也能得到一點好處。覺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是自家的兒子,那該有多好啊!這主意已定,於是去河邊祭拜神石,如真是神仙下凡,那肯定必靈。於是帶着祭祀用品來到河邊神石旁,供了供果,點燃了香,燒了紙錢。口中唸唸有詞,跪拜幾時,當真做到了誠心誠意,方纔起來。鄰居弟兄看到幸之保去祭拜神石,心下懷疑,前幾日不是來砸神石,今日倒來祭拜神石,是何道理啊。幸之保你一個年青人,也信起神來,果真是有神靈保佑吧!難怪這段日子來,沒見他橫行鄉鄰,欺男霸女了。
幸之保已回,心情舒暢起來,想把鎮守神石的神仙請回來,放回神龕,好保佑幸之保家興旺發達,世代榮昌。這事事不宜遲,說幹就幹。幸之保請了道士,買了供果,紙錢,香木等一切祭祀用品,選好日子,沐浴更衣。浩浩蕩蕩來到河邊,道士吹響號角,着長衫,戴高帽,唱歌跳舞。在河邊起舞半天,然後敲鑼打鼓,在河邊隨意撿了一塊石頭當做神石,擡着一塊石頭往回走,安放在神龕之內,爲神石披紅裹金。算是禮數週全,每年一小祭,每三年一大祭。本來這神仙是廟裡的大神,幸之保爲據已之私,硬要放在自家神龕之內,豈不是有失仙體,有失雅面。
有人提議說:“把神石雕成神像,更好祭拜,幸之保依其言,請了雕刻師,爲其雕刻,又請了畫師爲其畫像,算是圓滿。這才放下心來,保準黑無常,白無常老爺高興,興許保佑自己多活幾十年。幸之保花費了不少錢財,但也心安理得,好象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也舒暢不少。
唐世勇一言不語的站在屋檐底下,望着幸之保突如其來的反常表現,心裡有點納悶。在這個晚上,唐世勇來到幸之保家裡。幸之保見得唐世勇前來,心下有底。便說道:“唐主任,你看這風風光光的把神石雕成神像,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你看意下如何?還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唐世勇笑了笑說:“老幸總是考慮事情周全,對神石如此尊重,我等還有什麼事情放心不下的。”二人一路而走,趁着月色,來到水壩上。唐世勇見四處無人,便說開了:“老幸,這個地方不是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的,這個社會不是你想胡來就胡來的。”幸之保見得唐世勇說去此話,意欲對自已還不放心。於是說道:“唐主任,你請放心,從今以後不再敢亂來,老老實實的做個良民,安份守紀的做個農民。”唐世勇聽了幸之保的一番話,心內一驚,沒想到幸之保轉變得這麼快,一時意想不到。但是心裡還是一萬個不放心,說:“這可是心裡話!到時如有違言,刑法可受不起的呢!”幸之保聽了唐世勇之言,不禁心裡怦怦直跳,一時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只是滿是點頭的說:“唐主任你請放心,我幸之保說話,一言九鼎,決不反悔。”唐世勇見得如此,便隨手從壩邊撿起一塊青石頭,左手猛的朝這塊石頭打去,頓時石頭成了幾塊。幸之保看罷,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張開了嘴:“啊—啊—啊的”驚呆了。唐世勇見到幸之保這樣的表情,心裡稍安,於是說道:“老幸,以後有什麼事情要你去做,你要做的呢!”幸之保回神過來,滿是點頭回答道:“好說,好說。”
幸之保回到家中,躺在椅子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稱奇,這個唐世勇果然有些本事。這時想起平日裡在鄉親面前作威作福的氣勢與之相比,頓感心裡慚愧不已。心想將來兒子長大也去當兵,在部隊鍛鍊一番,學些本事回來。幸之保躺在椅上,兩腿發抖,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這時老婆鄧氏過來呼叫:“還躺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洗腳睡覺。此時幸之保象個霜打的茄子一樣,委委不振。”幸之保聽得老婆鄧氏的話,扶着椅子站了起來。這時哪裡還有睡意,洗完腳只是躺在牀上。在這個漆黑的夜裡,屋外傳來狗的叫聲。窗外月光斜斜的照進屋內,幸之保眼睛直盯着天花板,難已入眠。一時回想起當天唐世勇從屋衝向河岸邊的情景,當時只覺得一陣風撲面而來,眨眼的功夫就到身前。又想起剛纔壩前,手起手落,斬斷青石的情景,見得力道得勁,青石怦然而碎。平日裡見得唐世勇平平和和,好說好待,沒見得有什麼過人之處,今日一見果然大英雄氣概,佩服得五體投地。側傍有如此人物,以後做事說話也該收斂一下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