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城牆上,沒有怒斬部下的大將軍,沒有運籌帷幄的大學士,更沒有一衆墨家弟子。
有的就僅僅是孫馳練出來的五千士兵,有的僅僅是嚴束的兵馬。
隨着這羣人的攀登,城牆開始變得光滑。
每一個攀登的士兵稍有不慎就會面臨落下來的風險。
從三五丈高的地方掉下來,那都算是好的,借個力還能完整的下來。
你要是從十來丈高的地方掉下來了,最少最少也是失去一條腿。
而眼前的這座城池,足足有百丈高。
這羣士兵沒得選,因爲他們不是學士,他們沒有束縛。
他們只能利用自己在兵家道場裡面學到的攀登方式加快速度。
長久的訓練已經激發出來了一部分戰鬥本能。
雖然現在是他們在單方面向上,但是這種本能依舊可以幫助它們躲避危險。
至少可以躲避突然長出來一塊的牆磚。
墨家弟子看到了這一幕,也知道現那邊不能不管了。
只不過到抽調人手準備反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兵力主要都集中在西面和北面。
也就是說,南面現在基本上沒人。
這幾天西面迎接的大將軍的大部隊,背面迎接的是一些零散的小部隊。
可是不管對面的哪一支部隊,都沒有從南面發起過進攻。
因爲人數多了他們可以提前回防南面,人數少了對面連護城河都過不了。
現在突然有了一支已經突破了護城河,並且向上攀登的軍隊。
已經嚴重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簡尾,你對於他們的軍隊有所瞭解,現在我命令你帶上一百墨家弟子,兩千城中百姓去守城。”
“不管這一次的守城戰有多艱難,你都要守下來,守不下來的話,咱們就一起黃泉相見吧。”
孟勝說完自己這最後一句死命令,也就不再看他,而是繼續主持着守城的神通。
現在的情況太危急了,對面本來打的就是圍三缺一的主意,很多的百姓早就已經趁亂離開了。
如果他們不想要墨家在滅亡之前還留下一個臭名聲,那就不能對這種事情有任何的阻攔。
能夠留下來守城的,大部分本來就是陽城君封地的士兵。
另一部分則是他們墨家挨家挨戶動員的人。
雖然他現在還能夠把大將軍壓在十丈之下,但是那是用物資堆出來的。
現在能夠用來守城的東西已經越來越少了。
即使是拆了那些逃走的難民的房子,滾木大石依舊不夠用。
要是沒有南面的那一支軍隊,他依靠着自己的三百墨家弟子還能再撐一會。
結果南方來人之後,直接抽走了一百墨家弟子,兩千城中百姓。
這就讓他的守城條件更加惡劣了。
西面的城牆很有可能撐不了多久就會被大將軍的兵馬登上來。
因爲他深深地清楚,只有把對面的士兵壓制在十丈之下才算是壓制住了。
要不然只要給對面機會,對面就能一點點的登上來。
現在他只能祈求南面的攻勢不要那麼猛烈。
簡尾在解決掉對面的士兵之後,還有時間來回援。
要不然的話,這一次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而簡尾作別了這邊的孟勝之後,就飛速的朝着南面趕去。
只不過這種事情又哪裡是那麼輕鬆的?
從察覺,到發現,到下達命令,到調集人馬,到趕過去。
這邊的孫馳已經帶着人馬往上攀爬了六十丈。
兩百米的距離優勢,就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已經被消磨了。
“嚴束,我承認我當時不該找你的麻煩,但是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連道具都被你給抽走了,你還想則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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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尾鯊站在城牆上,一邊不停地指揮着墨家弟子施展神通,一邊朝着下面大喊。
“你都承認了你錯了,現在我找你的麻煩有什麼問題嗎。別說你已經受到了懲罰,沒用,我告訴你,只有我親手復的仇,那纔算是復仇!”
尖尾鯊聽到這裡,自然知道今天這件事情算是難以善終了。
他做了這麼久的新人殺手,什麼樣的惡毒詛咒沒有見過,什麼樣的手段沒有使出來過?
他早就猜測到了會有今天的這種局面。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回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孟勝之難本來就是必死之局,這一戰把墨家打的差點絕了根。
本來他是不想摻和的,但是擋不住他被傳送到了這裡,而且他引以爲傲的穿梭副本的道具沒有了。
這就導致他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而且又因爲遊戲的懲罰,導致他的實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四維屬性下調百分之四十沒有關係。
他憑藉着這麼久的積累,屬性點還是有一些的。
哪怕被下調了百分之四十,對面的嚴束也沒有理由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偏偏自己的能力被封印了。
最好用的畫地爲牢,逃跑絕技瞬息千里都無法施展。
這就導致他現在的手段極爲匱乏,不是所有的道具都適合戰鬥,也不是所有的裝備都有強力的效果。
現在的他能憑藉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屬性了。
這無疑會對他的戰鬥方式造成很大的影響。
現在真可謂是在最艱難的困境之中處在最尷尬的時間。
“嚴束,我這裡還有一百墨家弟子,兩千城中民兵,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只要你能讓我活下來,我願意把它們送給你當軍功!”
這一句尖尾鯊沒有喊出來,而是通過玩家之間的消息頻道傳送過來的。
只不過他收到的迴應,卻只是一個向下的大拇指。
【只有卑鄙的政客纔會想着如何打好自己手裡的每一張牌,如何用自己的“卒”去換對面的“車”】
【你連作爲遊戲者最基礎的爭勇鬥狠的決心都沒有了,難免會成爲利用遊戲漏洞的蛀蟲。】
【今天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堂堂正正的陽謀,什麼叫坦坦蕩蕩的君子!】
嚴束這邊罵的很舒服。
從他出副本的第一天,就有一個人惦記他,然後放出話來要找他的麻煩。
後來對面真的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哪怕處於絕對的劣勢,不惜以身犯險也要給自己施展一個“畫地爲牢”。
後來自己好不容易反制了對方,對方又強行傳送走了。
要不是有墨猴在,他說不定還要繼續提心吊膽小心對面的偷襲。
現在好不容易抓住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了,你還想跑?
給我乖乖的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