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挺樂的,輕撫了一把小象說道:“它呀,既不會拖車也不會犁地,更不能殺了吃肉,是你們的師伯送來給小青玉當寵物的。”
林鐵柱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聽阿爹說了,鎮上的貴人都喜歡養寵物!原來這就是寵物啊!”
小青玉早就已經聽到動靜朝着林婉婉這邊跑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個雲裳,喊她跑慢些,別摔了。
“孃親!孃親!這是什麼呀?”
“孃親答應了給你的新寵物啊,怎麼樣,喜歡嗎?”
小青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跟着小象走了一會兒,不住地打量它,最後朝着林婉婉撲過去,伸手要她抱:“孃親,抱抱!”
林婉婉一把抱起她,小傢伙便在她的耳邊脆生生地問道:“孃親,它叫什麼啊?爲什麼它的鼻子這麼長啊?”
林婉婉還沒回答,剛剛已經得到答案的林鐵柱早已經嚷了起來:“小青玉妹妹,我知道,它叫做大象!別看它現在還沒有牛大,可是以後林夫子說它會長得跟房子一樣高咧!”
小青玉連連拍手:“哇,真的嗎,那我騎上它豈不是很威風?孃親,我能騎嗎?”
林婉婉一邊走,一邊回答道:“那孃親可不知道,你以後跟它熟了,問問它願不願意馱你呀!”
小青玉一甩小拳頭:“一定可以的!”
林鐵柱也在一旁拍着胸脯幫腔:“不行就用鞭子抽,寵物就得聽主人的話!小青玉妹妹,你以後要是搞不定它,讓我來幫你!保證把它訓得服服帖帖。”
不得不說,林鐵柱這娃是完美遺傳了他爹林孟津的彪悍基因,也許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七歲就已經是一幅能動手就不嗶嗶的做派了。
林婉婉聽着他們的童言童語失笑。
小象似乎感覺到了林鐵柱的不友善,冷不丁一個衝刺,用鼻子把他給拱出了村道,引起周圍人一片哈哈大笑。
林鐵柱跳起來就要揍小象,被小青玉護犢子地連忙喝止了。
“鐵柱哥哥不許欺負它,是你先說它的!”
“噢!它偷襲我!它偷襲我!這東西太狡猾了!”林鐵柱嗷嗷叫着。
一羣人嘻嘻哈哈地跟在林婉婉的身邊往她家裡走。
孫鋤藥等人則綴在最後,迎接着林家莊衆人的打量,也快被擠得沒有下腳的地方了。族裡一下子來了那麼多陌生人,大家都好奇極了。
正在碼頭上停船的林孟博這時大吼了一聲:“喂,別光顧着看熱鬧,都過來幫忙搬東西,一船的東西呢!快來點人啊!”
“來嘍!”
這一船的花櫚木、棉花等等可都是好東西,林婉婉是一點都不會往外賣的。等過完年,她還要用它們做不少文章呢!
林家莊的青壯放下自己的活,一趟趟地從船上幫林婉婉搬運到家,把她家的庫房塞得滿滿的,連地窖都爆滿,最後還剩一部分收在了學堂的倉庫中。
搬了半天貨,大冬天地把一羣人都熱出了一身汗。
華濃煮了一大鍋的羊肉面片湯出來,招呼大夥來吃,雖然裡面羊肉不多,但面片管夠,還放了各種調料,大傢伙都吃得挺開心的。最後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今天的晚飯可以省下來了。
等衆人散了,林婉婉便開始安頓這羣家裡的新奴婢。
一羣從瓊州漂洋過海來到鄮縣的小乞兒,十分不適應這裡的寒冷天氣,哪怕是站在燒着碳的堂屋裡,都還是有人在哆嗦。這羣乞兒一輩子都沒見識過真正的冬天,自然無法想象天居然還能冷成這樣。
這要是瓊州的冬天也這麼冷,他們這種人早就凍死街頭了。
除了寒冷,這裡的人講的話,他們也是有聽沒有懂。望着眼前這富麗堂皇,到處都是琉璃的屋子,衆人侷促難安,藏在新襪子裡的腳趾都要縮起來了。
林婉婉把一家的僕人都喊出來互相認識一番,定下雲裳爲一等侍女,華濃二等侍女,孫鋤藥爲男僕總管,其年僅六歲的女兒給小青玉當伴讀,其母則爲灑掃庭院的粗使婆子。
孫鋤藥瞧了如黑塔般站在林婉婉身邊的崑崙一眼,猶豫道:“夫人,那崑崙……”
從今天這一天的觀察下來他已經發現,崑崙是深得林婉婉信任的,對方肯定是第一心腹。
誰知林婉婉卻淡淡道:“他不是僕人,是我的奴。”
孫鋤藥忙拜倒:“主人,我也是你的奴。”
林婉婉輕斥道:“少給我打蛇隨棍上,站起來,別動不動就跪,大唐沒這軟骨頭的風氣。只要你們謹守本分,吃穿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目前家裡的活呢,就主要由你們幾個成人分擔。這羣小孩子,先去學堂當伴讀吧,我可不要手底下的人全是睜眼瞎。”
孫鋤藥連忙站了起來,弓着腰笑嘻嘻道:“夫人真是慈悲心腸,這羣小乞兒給夫人當僕人是走了大運了。”
說完轉頭又用瓊州土話對着那羣小乞丐嘰裡呱啦一頓說,衆小乞兒得知自己以後都能有吃有穿有住,還可以進學堂,都高興壞了。
奴不奴的,他們根本不在乎,總比當被老乞丐控制的小乞丐好。當初在瓊州,也就是沒有富人看得上他們,否則他們誰不願意進大院子裡幹活呢!
瓊州大地主家看門的門子,吃穿都比他們乞丐“王爺”還要好呢!
其中最機靈的那個小乞兒連忙對着林婉婉跪倒,嘴裡一陣感激之言,只是林婉婉聽不懂。
“你儘快教會這羣孩子說鄮縣土話,官話有空也可以教一教。”
“喏!”
事情說完,認完人後,小青玉一骨碌站起來跑到院子裡去了。她的心神早就已經飛到小象身上,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大象這樣的動物呢!
之前因爲院子裡的海龜丟了,小青玉難過了好一陣。林婉婉告訴她海龜長大了想媽媽了,就去海里找媽媽了,然後還哄她會給她一個新鮮寵物,她這才勉強釋懷。
如今看到這憨頭憨腦的小象,小青玉什麼不愉快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