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給陸守約打電話：“陸老師，今天在不周齋嗎？”
陸守約不答反問：“婉婉，難得你主動聯繫我，你在哪呢？”
林婉婉道：“我就在日湖古街的咖啡廳門口，離你們不周齋很近。你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喝一杯？”
陸守約立刻笑回：“當然，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好。”
收了電話，等了沒多久，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跑了過來，夜色都擋不住他的帥氣。
林婉婉笑着道：“陸老師怎麼跑過來的？慢慢走好了呀。”
陸守約緩了下氣息，笑道：“怕你等急了。你想喝甚麼？應該不是咖啡吧？”
認識對方那麼久，她不喜歡苦茶苦咖啡的事兒，他還是很瞭解的。
林婉婉搖頭：“我享受不來咖啡，我想去喝酒，你知道哪邊的靜吧既有音樂聽，環境又好嗎？”
陸守約道：“那你可問對人了。走，一起去地下室，我的車停在下面，我帶你去。”
“好。”
今日陸守約仍是開着那輛輝騰，林婉婉坐進副駕駛誇道：“這車坐着好舒適，我的駕照快到手了，也想買車呢。”
陸守約道：“你想買什麼車？我給你做參考。”
林婉婉笑道：“還沒查資料呢，不急。我對車不太瞭解，不想買島國的，唔，也不想要國產的。可能會選德國車吧，德國人重工業強。你這車太大了，我應該會買的小一些，倒車入庫什麼的都方便點。”
陸守約道：“哈哈，有道理，這車對你來說確實有點大，需要配一個司機。”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外灘停車場。
“是靠江的靜吧嗎？”跟陸守約走在夜晚的老外灘步行街，林婉婉想起去年在這裡打架的事兒了。
“嗯，靠江，環境不錯，前面就到了。”
陸守約帶着林婉婉來到一座古意頗濃的小樓，門口守着兩位黑衣小哥見到陸守約鞠躬道：“陸少，裡面請。”
林婉婉道：“你經常來這間？”
陸守約道：“不經常，只是他們服務做的不錯，迎賓小哥會記住vip客人。”
兩人走進裡面，徑直上了二樓臨窗的卡座，既可以看到外面的江景，又可以看到一樓小舞臺上彈吉他獻唱的歌手。
“婉婉，你想喝什麼酒？紅酒、香檳還是現調雞尾酒？”
“沒有要求，陸老師，你安排吧。”
“行。”陸守約向候在邊上的服務員招手，“拿瓶我上次拍的90年羅曼尼康帝過來，再拿盆水果拼盤和小吃拼盤。”
“是。”服務員退了下去，片刻後酒和小食、水果便都上來了。
林婉婉瞧了一眼玻璃杯中的紅酒，舉杯道：“來，爲今晚的夜色乾一杯。”
陸守約笑笑與她碰杯，他能感覺到今夜的林婉婉情緒有些異常：“今天忽然約我喝酒，是心情不好？”
林婉婉一口喝乾了杯中酒後，沒有回答只是道：“你怎麼不一口喝乾？”
陸守約這才一口飲盡，剛放下酒杯，林婉婉直接拿起酒瓶替他倒酒：“再喝一杯。”
陸守約攔住她欲再次乾杯的手：“這酒要細品，你這樣直接灌，就失了味道了。”
林婉婉笑：“酒至半酣才能品出味道啊，這才哪到哪？”
陸守約看着林婉婉，說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樣喝容易醉，不如聊一聊？你有故事，我有酒啊。”
林婉婉搖搖頭，說道：“別問別的事，今夜只喝酒、聽歌。”
陸守約無奈道：“行，不問，那就陪你喝。”
三杯下肚後，林婉婉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陸守約忽然站了起來，對她道：“不是說喝酒聽歌嗎？進來到現在，你只顧喝酒了。不如，我給你唱一首歌聽聽？”
林婉婉放下手中杯子，帶着些許醉意笑道：“啊？陸老師要登臺嗎？那太好了。”
陸守約脫下外套，轉身下樓，很快就出現在一樓大堂的舞臺前，對臺上的歌手道：“兄弟，我想唱首歌，吉他借我一用？”
這間酒吧裡的人，非富即貴，客人有要求，歌手自然無不同意，當即取下電吉他遞給陸守約。
陸守約走到舞臺上，燈光直直落在他的頭頂，他隨意撥了兩下找了找音，接着一擡眼，穿過二樓的鏤空欄杆望向林婉婉，用低沉的聲音道：“這首英文歌，希望你快樂。”
林婉婉放下酒杯，趴在欄杆上，看着陸守約深情演繹着旋律優美的英文情歌，眼睛裡五光十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曲英文情歌唱完，陸守約擡頭，朝林婉婉望了過去，林婉婉衝着他微微一笑，醉意朦朧。
等陸守約走回卡座，林婉婉笑着誇道：“陸老師，你唱得真好，來，爲你的歌乾一杯。”
陸守約看着她道：“就喝最後一杯吧？你都快醉了。”
“好，最後一杯。”林婉婉點點頭，她也能感覺到自己酒量到頂了，現在看東西已經出現了重影。
這種半醉半醒間，心上沉甸甸的感覺都消失了，恍然覺得很輕鬆。
喝完最後一杯，紅酒的後勁上來，林婉婉安安靜靜地陷入卡座沙發裡，盯着下面的歌手一首又一首地唱着歌，一聲不吭，乖巧地像個小孩子。
陸守約就坐在她的旁邊，不時看她一眼，也陪着一起沉默。才四杯紅酒，他的酒量遠遠沒到，因此此刻他是很清醒的。
不過他知道林婉婉已經醉了。
有些人醉了睡覺，有些人醉了發瘋，有些人醉了胡言亂語，還有些人醉了就變呆頭鵝，林婉婉就是最後一種。
在林婉婉目光沒有焦距地聽歌發呆之時，陸守約已經發微信聯繫上了譚清輝。
關於林婉婉的事，他一直是關注着的，只是之前沒問。他們家的時代廣場和拍賣行跟譚清輝的律所有着合作，是譚清輝絕對的大客戶。
面對這種大客戶，有些保密原則就可以鬆一鬆。因此今晚陸守約一問，譚清輝自然也就說了。
明白原因後，陸守約看着林婉婉的目光中不由帶出了幾分心疼，忍不住道：“讓我幫你好不好？”
林婉婉此時已經對外界的聲音屏蔽了，完全沒注意陸守約對自己說了話，甚至都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