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非常好，那，後來呢？”劉然輕輕點頭，笑着問。
“額······後來嘛，後來應該是人數越來越大，星盟高層快要頂不住壓力了，整個星盟即將四分五裂，人心不齊了吧······”張楓的頭上忽然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爾後順着臉頰緩緩流淌而下，他右手微微顫抖着擦拭着汗珠，明明包廂內的溫度適宜，他此時卻表現出與常態不符的狀態。
其實他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在與老馬見事態已經按照自己的計劃慢慢推進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早已經離開聯絡大廳，尋得一些地方玩耍去了，反正都是必然的事情，他們二人自然就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當時那般聲勢，不論星盟高層有着怎樣的能力，都不可能轉危爲安吧？
然後二人便是被人找到說有人想見他們，張楓一個激靈，知道這一定是自己出色完成任務，劉然爲了來兌現對他的承諾所以纔來找他的，於是他二話不說就拉着一臉茫然的老馬來到了二人之前約定好也是第一次談判的地方。
一路上張楓不斷給老馬吹噓着劉然多麼牛逼多麼有氣質有魄力你到時候看着點眼神，而老馬其實也不過是個慫包，一聽張楓這話心中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所以進門之時，他纔會有那般僵硬的反應。
聞言，劉然一怔，旋即忽的笑起來，“好，好，沒錯，事實的確如此。”
張楓和老馬都是不約而同的笑起來，既然劉然這麼說，他們心中也是放下一塊大石頭，二人都是不再緊張起來，只見對面劉然從身後掏出一張完好無損的信封。
張楓會意地結果劉然遞過來的信封，信封模樣古樸，背面漆印着深藍色的圓形網狀圖案，正面則是用纖細麻繩捆綁，整個信封都透着一股神秘與古樸之感，張楓眼神火熱地撫摸着信封頗爲質地的表面，然後右手有些顫抖地拆開麻繩，打開信封。
從裡面抽出一張同樣印着網狀圖案的紙張，上面寫着一大堆張楓看不懂的數字，張楓疑惑地看向劉然，劉然輕輕一笑，“這是給你們的特殊支票，你們可以在目前的任何基地的銀行內取到一定數量的現金，放心，這個數字一定會讓你們滿足的。”
二人聞言，略顯緊張的面龐上終於涌起笑容，他們倆互相對視，皆是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絲毫掩飾不住的喜悅與激動。張楓轉過頭，問道：“那劉兄，我那個······”
看着張楓不斷向右瞥的眼神，劉然心神領會，便知道張楓並不希望老馬知道自己有基因藥劑這件事情，他仍是保持着不變的笑容，說道：“哈哈，那自然是不會少，等我從上面取下來之後，必定派人送到你的手上，畢竟這次你的功勞最大。”
望着老馬一臉疑惑，劉然微微一笑，轉向老馬道：“馬兄也不用擔心，小張兄弟不過是作出了最多的努力，他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自然會有組織上另外的獎勵。如果有機會，下次馬兄也是有可能的。”
老馬訕訕地點着頭，雖然他知道劉然說出這番話不過是讓他老實點，心裡不要有什麼雜念，但礙於人家威嚴在那，他只好心中頗爲不爽地點着頭，表達着極不與自己內心相符的想法。
劉然啪啪手，撐着膝蓋站起身，看向同樣起身的對面二人，道：“那二位，咱們的合作就到這裡了，很榮幸能與你們一起完成任務，如果下次還有可能，希望我們還能夠一起加油。”
張楓與老馬客套地與劉然握了手，嘴中奉承之話不斷，其實腳下的步子早已按捺不住，現在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最舒服的事情莫過於躺在溫泉裡享受着愜意的溫暖時光。
劉然見二人迫不及待地模樣，似是理解的一笑，他拍拍張楓的肩膀，“你們走吧，我就不送了，等下會有人來接我。”
“好咧，那劉兄，我們就走了，告辭！”張楓極不規範地拱拱手，旋即便打算開門離去，老馬則緊跟其後。
然後就在張楓的手臂即將發出力量，拉開門的時候，他們倆竟是在一聲沉悶的肉體碰撞聲中轟然倒地，乳白色的泡沫從他們的口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二人眼皮上翻，四肢詭異地抽搐着。
劉然見到這個場面並沒有什麼驚訝，他將領子微微向外翻側，低下頭，輕聲說：“目標人已經死亡，一切都只會讓人認爲是他們倆個人吸毒過多，導致精神虛幻，四肢抽搐，暴血而亡。”
“嗯。”對面傳來了不鹹不淡的應答聲，卻頗爲低沉。
“我有個問題。”
“你說。”
“爲什麼要不允諾給那個人獎勵？還要殺死他？”
“沒什麼理由，這樣的人留着也不過是給社會增加隱患，你真的以爲就算給了他基因藥劑他還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嗎？不可能，頂多藉着強於普通人的力量去欺壓一些百姓，那樣子不過是養了一條會不停狂吠的狗而已，對誰都不會是好處。”
“我明白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
“好，收拾一下現場，準備回來。”
“是。”
劉然迅速地從衣袋中拿出白色手套給自己戴上，他彎腰將張楓背到沙發上面，而後跑回來再將老馬背到張楓對面，劉然將他們的手掌掰開，將酒杯輕輕放在其中，爾後他從口袋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成包大劑量毒品放在二人身前的桌子上面。
做完這一切，劉然再次回望滿口白沫的二人，無言嘆氣，旋即推門走去，消失在漫漫的人海中。
幾日後，張楓和劉然的屍體被打掃包廂的清潔工發現，警方將死因歸於攝入毒品劑量過大導致血液不通爆體而亡，此事在星盟之中並沒有人注意，他們只不過是最最平常的市井小民，甚至能夠稱得上是這個社會的蛀蟲，或許連死，都不會有人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