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根勝了對戰薛智德的這一局,場上首戰後比分成一比零,嚴樂方輸了首局,緊接下就是路建秋對屈鑫,嚴樂趁比武未開始,對路建秋反覆叮囑,讓其別急,先摸摸對方的武功路數,然後發揮暗勁實力壓制他,並說自己這方的人除羅志斌和許雲波外,他同薛智德、廖有啓都欠缺比武經驗,一定要吸取薛智德的教訓,保持冷靜而清醒的頭腦,有實力也要用腦子。
路建秋頻頻點頭,他同其他人不一樣,是個擅長用腦的人,上一場比武他在觀看的同時,一直想着自己如果上場要怎樣應對,他覺得單論實力,薛智德並不輸於尼根,但是有些事就是這樣,實戰與平時對練有差別,對戰經驗很重要,自己與薛智德相比經驗甚至更缺,所以更要慎重才行。
不過有一點路建秋沒對任何人說過,他的爺爺媽媽的家孃家就是閩建省山區的,那裡也有苗瑤等少數民族,所以路建秋並不是對這些少數民族完全不瞭解,不過與之比武卻是第一次。
路建秋與屈鑫的比武馬上開始了,兩人相對而立,路建秋面部平靜如水,冷眼看着屈鑫,只見屈鑫身高體型與漢族沒啥不同,但仔細看又有少數民族相似神態,膚色略顯深沉並不特別黑,個子不高身材幹練肌肉精瘦。
屈鑫同樣在觀察路建秋,突然他用閩建方言說了句:“你與我是同鄉嗎?”路建秋雖一愣,面上表情無任何異樣,以方言簡答句:“老家是夷山一帶門洲市人,你哪的?”屈鑫答夷山隔壁的。
兩人不再說話,站在中間靠邊繩的主裁的阮宗華,開始督促雙方趕緊進攻,然後兩人都試探性的對了幾拳,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臺下有人開始吹起手指哨聲。
伍文龍叫喊道:“老屈,出招呀,這傢伙怕你,你出先手打他,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屈鑫終於動了,他左掌拼攏有如尖刀,插向路建秋臉面,路建秋偏頭躲過,屈鑫左掌快收,右拳握成拳心向右樣子,以拳面彎曲擺擊路建秋左耳。
路建秋往下稍一挫身,對方拳頭挨着頭頂掠過,這兩招看起來輕鬆隨意,卻暗含殺機,路建秋臉色毫無變化,屈鑫兩擊不中,面上帶着些異常,口裡牙齒輕咬,內心顯然有些許波動。
路建秋應對中還注意觀察對方神色變化,見屈鑫兩鰓因咬牙而鼓,知道他有了躁動,果斷出招,左腳動了,路建秋一記鞭腿就打在屈鑫右肋上,這一腿路建秋雖只使出三成力度,屈鑫卻感到了疼痛,腰往右側彎了一下。
這雖然只是雙方交手的第三招,但路建秋打得聰明,他是在上一招屈鑫用右勾擺拳,露出其左肋空擋出擊的,屈鑫被他打了個正着。
屈鑫捱了這一下,急忙退步防守,呼吸有些急促,路建秋趁機跟進,墊步搶攻,左掌護住自己,來了個弓步右衝拳,這招名爲猛虎出山,並加持上跳蚤彈力的速度。
屈鑫剛退未穩,被一拳打在右肩膀上,一個踉嗆險些摔倒在臺上,路建秋並不是到此爲止,他後招又出,這回是左腳彈起,一個前腿彈踢,向着屈鑫的肚子而去,屈鑫本就是後跌之勢,其身子有後倒傾向,見路建秋來勢兇兇,只好倒地翻滾,這才避開一腳。
路建秋大佔上風,屈鑫很是狼狽,此時的屈鑫在臺面上滾動,路建出腳踩踏了幾下後,見無效果,立即停止起勢等待,眼見屈鑫並非亂滾,而是有些章法的,想到爺爺說過閩建夷山一帶有地趟拳,在地面上不但能躲避防守,還能用腳攻擊,與之對戰稍有不慎,會被對方反攻擊中。
路建秋乾脆不管屈鑫使什麼地趟拳法,在地上怎麼滾動,自顧自擺出五戰拳的起手勢,以逸待勞地等着他。
屈鑫見此知道路建秋顯然瞭解自己的地趟拳,自己再這樣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只好站了起來,他被弄得如此,心頭不由得惱火,就採取主動進攻,企圖地路建秋還以顏色。
這次屈鑫用上了獸拳,這套拳是屈鑫在民族區域偶得,拳獸模仿豺狼虎豹等猛獸捕食動作而成,這套拳很罕見,是否與形意拳中的虎形還有許家家傳鶴雙形拳等有無淵源,不得而知。
屈鑫先是一個猛虎撲食,被路建秋閃開了,屈鑫再以虎爪探龍攻之,路建秋雙掌化開,緊接着屈鑫不斷出招,獸拳虎勢中的虎撲虎撓等全上,路建秋毫無懼色,全部都防住了。
待屈鑫攻出十多招後,路建秋就不再單純防守了,他時不時也攻出幾下,每次都能給對方造成不小的麻煩,要知道路建秋已是暗勁初期,又被嚴樂融化了蟻力和強勁彈力,無論在內勁、力量還是速度反應,都比屈鑫強,屈鑫雖說到了明勁巔峰,同時也有些獨特的武功招式,可面對路建完全不夠看,起先路建對屈鑫只是摸底瞭解,防守得多進攻得少,所以從拳臺場面上看兩人似乎棋逢對手、有點棋鼓相當的樣子。
在屈鑫把其他獸勢一一使出,路建秋全部化解後,就完全摸清了屈鑫的功底,路建秋不再保留實力,他要開始反攻了。
路建秋左手撥開屈鑫的攻勢後,快速右掌變切打向屈鑫前臂,屈鑫躲避不開左小臂捱了一下,這雖不是要害,卻疼得屈鑫吸了一口氣,屈鑫眼中透着懼怕,他感到路建秋這隨意使出普通切掌的力度很強,比之前擊出的掌勢大有不同,難道他是準備放大招了,屈鑫內心開始悸動,渾身上下及心神都警戒起來,他稍微退縮後,以豹勢姿態腳手並行,撐在拳臺上,警惕地面對着路建。
路建秋可不管他是豺狼還是虎豹,心裡打定主意要快速解決對方,運啓全身勁力,先以手上虛擊向屈鑫面部,引得屈鑫雙手護頭,然後實招放在腿上,右腿側踢其胸,不過屈鑫的豹勢很是靈敏,他蹬跳着躲開。
路建秋不求一擊即中,馬上開始了連續進攻,拳掌腿互換快速打向對手,這下屈鑫終於見識了路建秋的真正實力,特別是實爲暗勁武者的路建秋,每次拳腳都帶着的內氣勁道,給屈鑫損害不小,此時屈鑫從中意識到不對,“你…你怎麼…難道你是暗勁……”由於正在全力防守,屈鑫話說不完全。
路建秋衝他一笑,也不回答,趁其有些分神,一掌打在了屈鑫頭上,屈鑫險些暈倒,好在這一掌路建秋不想傷他太重,未用暗勁,不過屈鑫也已現敗相。
路建秋緩了緩攻勢,發現對面的屈鑫已無法反擊,只能機械的躲避或護住要害,就上前用擒拿法制住了他。
路建秋這纔對着屈鑫的耳朵小聲說:“老鄉,你輸了,看在同鄉面上,我不想傷害你!”
屈鑫長嘆口氣,說道:“我差你太遠,我認輸!謝謝你沒傷害我。”
路建秋放開屈鑫,退到一邊,等待裁判決定,三名裁判都在拳臺上,這同其他拳賽不一樣,阮宗華考慮武者比方試與普通拳賽不同,多些裁判在臺上可以及時處置突發事件,在經過比武雙方同意後,他同趙精、方大柱都上拳臺,趙精和方大柱分別在護繩邊,他們兩人還要不停走動觀察,主要由阮宗華自己當主裁,裁定由他親自作出,比武兩方可是付了他們搏擊館十萬元錢的,必須辦妥才行。
阮宗華離路建秋及屈鑫近,剛纔他倆的一切他看到也聽到了,見屈鑫認輸,就宣佈路建秋獲得了勝利。
可是臺下的黎明勇卻不幹了,他大聲叫了起來:“怎麼這樣就判定我們輸了這一局?繼續打呀,不倒下不算輸。”
阮宗華大聲對黎明勇說:“你方武者剛纔已被擒住,難以解脫,他自己都認輸了,這場比武已經結束!”
“怎麼回事?他主動認輸了嗎?我怎麼沒聽到?被拿住應該拍臺呀,這個死蠻子這麼快就輸了。”黎明勇雖然也見屈鑫被擒拿住,但他認爲這不象上一局尼根是勒脖子,是要害部位,對方不認輸就會要命,屈鑫只是被捌緊右手,毫不致命,完全可以想法掙脫,爲何要認輸?黎明勇對伍文龍請來的人很有意見。
嚴樂一方也聽到了,廖有啓大聲說:“擒都擒死了,你的人識相認輸,主裁判定我們贏就對了。”
雙方互相又說了幾句,又要開吵的架勢,尤祺勝見此說了句服從裁判,黎明勇這才作罷,不過他卻將矛頭轉向屈鑫,嘴上還不停地對伍文龍說着粗話,伍文龍忙說:“表哥,待會再找屈蠻子算賬。”
不管黎明勇有何意見,這第二局比武是嚴樂方贏了,按着是第三局,由廖有啓對泰羅人察幹卡。
這場比武很快開始了,拳臺上的廖有啓看起來不象武者,他人長得挺帥,膚色白淨,臉面絲毫不顯兇狠之樣子,反觀察幹卡則完全不同,這奉羅人長得很黑,雖然比不過黑人,與廖有啓相比可謂黑白分明。
兩人相對,察幹卡用不太標準的華語說了句:“來呀,小白臉!”
廖有啓怒了,回罵道:“死黑鬼,你這麼黑,你娘知道嗎?”察幹卡沒聽懂,但他知道這肯定不是好話,就不再費口舌,上前一腳,攻擊廖有啓下盤,正好踢在廖有啓左小腿上,廖有啓咧了下嘴後,打回一拳,反擊過去。
這一局同上兩局不同,察幹卡一開始就主動地猛攻,他很會用腿,但拳法也不差,拳擊中常夾帶腿攻,並且屢屢打中廖有啓,廖有啓忙着防守,少有回擊之招,開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場下觀看之人叫喊聲漸起,伍文龍這方開始興奮,紛紜喊着:泰羅人好樣的,打死小白臉,把他揍成醜八怪。
嚴樂方有人大喊穩住,叫着廖有啓加油,嚴樂也再次用喉語提示廖有啓先拉開些距離,暫避風險,別被對方的快而猛的節奏弄懵,在嚴樂透視眼中察幹卡體內氣血經脈都與華國武者不同,他象是沒練內勁,就是沒有內功心輔佐,這在華國連個入門武者都不是,不再擔心廖有啓被傷害,覺得只要他自己不出現心理上的問題,就沒理由不贏。
廖有啓在被一陣組合拳腳攻打之後,加上聽了嚴樂喉語傳聲的指教,慢慢定下神來,拉開與對方的距離後,有了躲閃動作,也看得清察幹卡的來拳和踢腳。
廖有啓畢竟是暗勁武者,即使他缺乏實戰經驗,察幹卡也難以真正地傷到他,察幹卡一番狂風暴雨般的猛攻,大都落在廖有啓雙臂及兩條大腿上,廖有啓感覺到了這些對於自己並無大礙,更放下心來,拉開距離與對方展開遊鬥,偶爾還察幹卡幾下拳腳。
廖有啓喝過嚴樂融化四雄的珠液,他不但融合四雄境界武功,也擁有其記憶,廖有啓在遊鬥閒暇,開啓四雄記憶,四雄打鬥經驗是很豐富的,還經歷過非常血腥兇猛的場面,他還發現四雄曾經黑拳場地對戰並打死過一名泰羅拳手,這名黑拳泰羅人是在對四雄頻頻使用肘擊膝頂後,惹火四雄被滅的,廖有啓從中獲取從而知道察幹卡尚有肘法膝法沒用,也許他想留到需要時放出來,與現在不是近身難以用上。
廖有啓動上了腦筋,他覺得自己雖到暗勁,卻不太會運用暗勁,自己暗勁是便得來太倉促,當前比武迅息萬變,不能靠這個,但可以發揮所融合之跳蚤超強彈力速度,在一定距離內快速打擊對方。
廖有啓馬上付諸行動,他先將距離控制好,使兩人間在兩米左右,突然他雙腳跳起,在空中來了個左前踢,這一招立竿見影,廖有啓左腳尖正面踢中對方的前胸,察幹卡猝不及防,被廖有啓踢得倒在地上。
察幹卡很有經驗,他強忍胸中痛疼,連忙滾動避讓,並且他不忘選擇所滾之處,通過剛纔對戰,察幹卡已感受到廖有啓的實力並不比自己差,對方只是對這種拳臺比武打得少,一開始是被自己整得有點懵圈,無法發揮真實水平罷了,現在對方回過神來,自己就危險了,察幹卡故意朝主裁判阮宗華身後滾,迅速爬起藏在阮宗華背面。
察幹卡這下令廖有啓暫時失效,馬上阮宗華就對其示意,讓他面對廖有啓,不能躲藏在自己後面,察幹卡磨蹭着還是利用裁判擋住廖有啓,阮宗華警告着他,並將其拉到廖有啓當面,但一鬆手,察幹卡又轉回到他身後,廖有啓雙手一攤表示無奈,對阮宗華說:“裁判他這是不是無賴呀,你又不是他的幫手,不帶這樣的吧!”
阮宗華只好背靠邊繩而立,讓察幹卡無法躲藏,只好對着廖有啓,廖有啓知道剛纔是出其不意,相同的招式只能用一次,他與薛智德、路建秋有同樣避諱,不能使用靈霄功夫及四雄武技,只能打起了羅家五戰拳,此拳法也不錯,對付不太懂華國武功的泰羅拳手察幹卡足夠。
廖有啓似乎是想以壓還壓,他按照之前察幹卡打自己那樣,對察幹卡發起猛烈進攻,使的則是五戰拳,只見他拳腳配合,時而打上時而踢下,察幹卡跟以前被他打的廖有啓一樣連連捱揍,察幹卡兩拳護頭肘臂儘量下壓擋住胸腹,但卻有些徒勞。
廖有啓的拳打察幹卡手臂,對其也有傷害,廖有啓暗勁加持蟻力,可不是沒有內勁的察幹卡所比,察幹卡感到很疼,雖然他忍耐力強於普通人,也很難受。
不光是拳力大,廖有啓的腿更重,他用拳多於用腿,但腿的力量大,幾腳下去專踢對方兩肋及大小腿,察幹卡受不了啦,他被擊倒數次,欲故技重演躲藏到裁判身後,阮宗華早有準備,立即背貼邊繩,察幹卡不能得逞。
察幹卡無奈之下,拼着捱打忍疼摟抱住廖有啓,使其暫無法動拳腳,這一招還是有些效果,察幹卡雖捱揍得很慘,一摟之下令廖有啓沒法再使五戰拳了。
廖有啓更不能忍的是,察幹卡摟抱他時還趁機擡腿用膝頂撞自己,廖有啓從四雄的記憶中,知道同樣情況四雄用暗勁使內氣放出,侵入對方五臟六腑傷其性命的,但廖有啓他不會隨意就要了察幹卡的命,他具有螞蟻神力,用之震開對方即可。
在察幹卡再次使出摟抱術,並用膝頂時,廖有啓運啓螞蟻神力,雙手外撐,一股大力衝向察幹卡,察幹卡大叫着縮下身去,癱坐在臺面上。
廖有啓是低估了自己的蟻力異能,他只考慮到暗勁入腑傷人不小,他這螞蟻神力也非同小可,察幹卡被他一下搞癱了,雖不至於死於非命,卻也傷得不輕,顯然無力再戰,廖有啓戰勝了泰羅人察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