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玉的話兒自然是刺痛了賽罕的心:如今這生死關頭了,她竟也不想着再活下去,覺着哪怕只與圖那多待一會子也是好的……
如此想來,他更是覺得自己無用。
“我武功雖不及你,抓個人還是不錯的,”賽罕又急又氣,也被醋浸透了心,說罷這句話,轉身自窗口出去了。
他傾心於趙心玉,雖然對方是大元的公主,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讓對方討厭,只是圖那的存在讓他很不高興,更糟心的是趙心玉唸的是他!
“端的你是遠征將軍,我也不將你放在眼裡!”
賽罕恨恨地說着,一路向黑衣人劫走辛風賀的方向追去,嘴裡咒的卻是圖那。
“你這般越追越遠,怕回去時,那姑娘的命也沒了……”
一陣幽幽的聲音傳入耳中。
“誰!”賽罕不由得停下腳步。
“我可以救她,”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賽罕轉身看去:卻不是金鵲兒是誰!
“前輩稍歇,我去把那賊人追將回來!”賽罕雖感到意外,卻顧不得,仍要去追那黑衣人。
金鵲兒見狀,淡青色鐵袖在對方眼前一甩,阻住了去路:“我已經說過,你這般追去,不等拿回賊人,那姑娘的命也沒了,你悔一輩子!”
“那前輩說該如何?”賽罕焦急不已。
“我既叫你回來,就必然有法子救那姑娘,但需等旁的人離開纔可。”
賽罕奇道:“這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喜歡那姑娘麼?若她覺得是你救了她,必然感激你。”
賽罕自然不知金鵲兒爲何這般幫自己,只當是那次深谷的一面之交,又見對方深夜造訪,心中更加深信,便帶她去了。
殊不知這些時日來,金鵲兒一路跟隨三人到了這裡,只不過隱了行蹤,暗裡看着已經失散了十八年之久的孩子,禁不住多次落淚。此次見孩子這等傷心,她豈有不幫之理?
話再到圖那這裡。
此時的趙心玉已近昏迷,恍惚中意識也只剩下一點,尚曉得是誰抱着自己,眼睛卻無力睜開,身體綿軟得像被人抽去了筋骨,羸弱的樣子讓人實在心痛。
圖那心急如焚,在悔方纔爲什麼不是自己去追賊人:自己的武功勝過賽罕,若是自己去了,說不定這會子人就有救了……想着,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眼裡閃出淚光。
驀地,自外面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這間的門被猛地撞開,一個衣着凌亂、滿臉疲憊的元兵倒了進來:“兀良哈將軍……”
襄陽城距此有些距離,元兵能一路找到這裡,必有要事!圖那心裡一緊:“發生什麼事!”
“城內……徐子成見將軍不在,便圖謀造反,糾集了些舊部下,因是在城內,又做得隱蔽,大汗和幾位將軍都沒有察覺。一干人已於幾日前發了兵。爲不傷了襄陽的百姓,咱們只得被阻在城外。現在大汗帶兵守着內城,卜將軍和韓將軍爲保大汗已經負傷了……大汗現在急招圖將軍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