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淳良番外

竇淳良站在司南的大門口,這是他面試的第八家公司,前面的幾家都不如司南有名氣,但是都有文憑要求,只有司南的招聘啓事上面寫着不需要工作經驗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求本科以上文憑。

竇淳良就抱着這麼單純的心思投放了簡歷,果然第二天就收到回覆。

a市的天氣多變的就是女人的臉,剛剛還是晴空萬里馬上就愁眉苦臉,恨不得馬上就傾斜愁緒。

竇淳良從辦公室裡出來,有些泄氣,他身上的生活費不多了,又不好意思給家裡打電話要錢。

過年的時候家裡幾個堂兄弟各個都找着工作,雖然工資不談多高好歹體面,爸媽很疼自己雖然面上說他還小,其實被生活的重擔壓彎的背脊早就說明了一切。

他必須要找到工作,然後今天還是一樣的無果,狗屁的不看文憑,今天一起去面試的不是北大清華就是留學回來的海歸,還有博士碩士一把抓,自己不過是去湊個人數。

竇淳良有些難過,他的老師說他很有才華,他的爸媽相信他很有本事,而其實是連飯都要吃不上的無業青年。

一時傾盆大雨洋洋灑灑的覆蓋了整個城市,泥土合着雨水味翻滾着夏天。竇淳良來不及躲淋了個滿頭溼,就在這個時候頭頂出現了一把大傘。

“面試沒成功?”

竇淳良疑惑的擡頭看去,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影響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

謝縉西裝革履氣質非凡,兩人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打着傘笑得很是好看,竇淳良好像被蠱惑一樣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在一年之後竇淳良大概知道這個笑容的意思代表着算計,而這個時候他還只是單純的以爲他在關心自己。

“這樣啊,我看你長得很合我的口味,做我情人我可以讓你進司南。”

竇淳良無法想象這樣的話是從這樣的人嘴裡說出來,前一刻還放佛置身在天堂,這一刻就落到了地獄泥澤。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嗎?我的意思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陪我睡我給你你想要的。”

竇淳良很有骨氣的賞了他一腳,而第二天被房東趕出屋子的時候他如願的上了謝縉的車子。

第一次的時候謝縉很溫柔,在他耳邊說了很多的話,但是這都無法抹去他心裡的屈辱感和疼痛。

昏迷了一整天之後,再醒來的時候謝晉不在,賓館被收拾的很整齊,並且紙條讓他醒來就給他打電話。

竇淳良忍着劇痛撥通了電話,卻是個女人接的,聲音很甜很美好,光是聽聲音就能想象的出來樣子是多麼可人。

“你找謝大哥啊,他現在很忙,沒有空接電話。我是誰?我是他女朋友啊。”

竇淳良認命的掛了電話,第一個想法就是跳樓,他真是腦子被牆砸了,被個男人上了還被騙了。他真是蠢的可以去死了!

竇淳良在賓館躺了一整天,準備就這麼把自己給餓死,門鈴就響了,謝縉進門不由分說的就先要了一回,事後還問竇淳良爲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竇淳良沒說自己打過,只說起不來。謝縉默默的把它轉化爲了對自己的讚賞,並更加努力的實施這件事,於是第二天竇淳良還是沒能起牀。

在休息了三天之後,謝縉親自帶着竇淳良進了公司,對外宣稱這是他的學生,之前沒有錄用竇淳良的人被謝縉給降了職,之後所有人看到竇淳良除了恭維就是避而遠之。

竇淳良不得不承認,謝縉除了在牀上狂野,其餘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他帶竇淳良重新認識了廣告這個行業,從一開始的無知白目,到了漸漸可以一個人完成一個單子。

而且平時謝縉也是個很好的情人,哦,注意只是情人並不是戀人。

情人沒有權利知道他同時在和多少人交往,聽隔壁辦公室的徐洋說,絕對不會少於一隻手。

竇淳良曾多次的在心裡咒罵謝縉,希望他得個什麼花柳病。

但是也不得不說謝縉對所有的情人都很大方,尤其是竇淳良,大概是因爲竇淳良有那麼一丁點的天賦,讓謝縉對他有了另外的興趣,也讓他成爲了謝縉時間最長久的情人。

久到讓他住進了自己的房子,當然你以爲只是單純的住嗎,還要幹活的,牀上幹牀下幹,洗衣服拖地照顧他洗澡,要不是每天出入公司他都會以爲自己只是謝縉買回來的保姆。

不過就算是這樣,竇淳良還是對謝縉有一種不一樣的依賴,畢竟在a市他除了謝縉沒有別人可以依靠。

除了上班和幹活,謝縉還會經常帶他去一些好的餐館,偶爾興起或者是出差回來也會給他帶一些小禮物,就這麼一點居然也讓竇淳良生出了一點,自己和其他人是不是不一定的錯覺。

但是很快竇淳良就知道自己實在是錯的太離譜了,那天晚上幹完事,他就側過身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聽到謝縉在和人打電話。

因爲是夜裡,就算是那頭的聲音也聽得很清楚。“聽說你最近在和人同居?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什麼同居啊,別說的這麼好聽,不過那個小孩確實很可愛。”

“你不是吧,你可別大半夜的逗我玩啊。”

“你想哪裡去了,我一開始以爲他是老頭子那邊派來的人,沒想到倒是清清白白的,又聽話又不用我操心,留個在家裡解解悶倒是不錯。”說罷兩人就笑了起來,接下去開始說他聽不懂的話題。

那一夜竇淳良很不爭氣的哭了,很想要回家很想要離開這裡,但是他還不能走,東西沒學完錢還沒賺到他怎麼能走。

從那之後他漸漸的就看淡了,就當是買了根強力的□□,關鍵還是免費的,除了副作用時間長一點。

就這麼過了兩年,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動物,整整兩年朝夕相處下來,就算是動物也得有感情了。

謝縉儘量不在竇淳良的面前和別人曖昧,竇淳良也當做是不知道,兩人維持着一種奇怪的關係。

聖誕節的時候竇淳良挑了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準備送給謝縉,作爲聖誕禮物謝縉也帶他去了高級餐廳吃晚飯。

本來氣氛很好,竇淳良幾乎都要以爲他們是一對相愛的戀人了,然後事實卻是出現了一個衣着華麗的女人摟着謝縉的腰喊親愛的。

謝縉是這麼和他介紹的,“這是我的未婚妻,這是我的學生,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起的嗎。”

竇淳良到底是把眼鏡摔了個稀巴爛,他是有原則的,謝縉之前沒有正式的戀人,所以他們可以繼續下去,但是他有未婚妻了他怎麼可能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趁謝縉和他未婚妻在一起,竇淳良回了家裡,把行禮收拾好鑰匙放在桌上就離開了。

大不了當是被狗咬了幾年,反正沒有得病,就讓它過去吧。他準備憑藉這幾年學到的東西再找一家公司應該是沒問題的,租了房子安定了下來。

他在公司裡類似與中等設計師的工資,因爲他從來沒要過謝縉的錢,就這樣兩年工資攢下來也存了近十萬塊,不過他每個月都會給家裡寄錢,所以身上也並沒有多少錢。

本想安安穩穩的找個小公司,交個女朋友,以前的事情也就過去了,誰想到那些公司根本就不收他,光是看到他的名字就說了no。

一開始竇淳良還以爲是自己的問題,到了後來才發現不對勁,他怎麼說也在司南工作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面試個小公司還面試不上的。

後來在家門口看到了那個人,就明白了一切。“你爲什麼突然就走了。”竇淳良不想理他,他感覺自己這麼多年受欺壓已經夠了,他得有骨氣一點,然後謝縉並不是這麼想的。

他把竇淳良拉回房間,用繩子綁了他的手腳,強迫的要了他一整晚,不管竇淳良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你有病嗎,你都有結婚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我結婚關你什麼事?你以爲你真的是什麼東西嗎,說走就走,你不過就是我花錢買的,我沒說讓你走你有什麼資格走。”

再醒來之後謝縉大概覺得昨天晚上過分了,給竇淳良上了藥,“我和那人沒什麼關係的,我不會和她結婚的,你跟我回去吧。”

最後他終究還是跟謝縉回去了,不回去能怎麼辦,回家嗎?讓謝縉告訴所有人自己被他/上了?

其實說實在話他是沒有什麼理由恨謝縉的,他們是平等的交易關係,謝縉帶他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改變了他的價值觀世界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還是這麼的難過。

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曾經對他抱有過什麼幻想,就和所有愛慕謝縉的女人們一樣,以爲自己會是下一個改變他的人。

直到一場車禍,他終於解脫了,再也不用煩惱該怎麼辦,該如何面對。

在閉上雙眼之後再也沒能看到,謝縉絕望痛苦的表情,也許看到了他會明白有些事情其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