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們倆都喝了,是不是?看我一掌。”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酒被偷與這二人都脫不了干係,氣氣憤的作勢要懲戒一下。
“我這把老骨頭你非要打散了才肯罷休是不是?好啊,來吧。”補丁衣服的老頭撫着鬍鬚笑盈盈的等着矮小男人的招式。
正準備在一旁觀望一下高手間的較量,誰料到,矮小男人的一掌奔着汐若的方向襲來。這一下,可讓汐若詫異極了。但眼見着掌風掃向自己,汐若迅速反應,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還未等她平息,這邊老人的手掌隨即衝向自己。汐若剛閃過一掌,早已在馬上搖搖晃晃。見老人的掌法很是兇猛,汐若苦笑不得的開了口。
“老頭,你是打他還是打我呀?怎麼,我辛辛苦苦的幫你曬書,就換來這樣的下場?”
“小姑娘,身手不錯。”一旁矮小的男人忽然停住了動作,對着汐若稱讚起來。
“我要是再慢一點,恐怕就沒機會在這裡說話了。”聽見他的讚揚,汐若也不客氣,挑眉看向二人,看似滿不情願的說道。
“哈哈,有趣,有趣。”青藍袍的道長揚聲大笑,與先前淡漠的樣子全然兩樣。
“既然三位前輩沒有代步馬匹,如若不介意,與我們一起乘坐馬車吧。”早已看出端倪的寒鳴淵對着補丁衣服的老頭滿是恭敬,像是對他一人開口邀請,亦或是對着三人一起。
“這當然好,這個老不死的,窮死了,你看看他的衣服就知道了。”矮小男人也不客氣,率先奔上寬大的馬車內。
汐若仍坐在馬上,見幾人進了馬車,她的神情便開始嚴肅起來。在她聽到三人聲音時,便已猜出一二。而後看到幾人的打扮,招式,心底已然有數。
不難猜出,三人正是汴城任意門宅子隔壁的三人。一是鐵掌馮常勝,一是虛奕道長勿清,而最後那位,赫然就是當初贈與汐若蠱毒聖典的木屋老人。正是猜出了幾人的身份,又知木屋老人絕無惡意,汐若纔沒有反駁寒鳴淵的提議。如若不然,招攬這三位,無疑是爲自己留下禍患。
不過說實話,這三人還真是活寶高手。
“小汐,外面日頭大,你別騎馬了,進來坐。”已經想了許久的楚澈軒終於開了口,掀開車簾衝着汐若說道。
“不用了,馬車裡不透氣,我這樣很好。”她纔不想進去呢,誰知道那個老頭還會不會發瘋的試探自己身手。何況,她總覺得這幾個妖孽男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她還是避而遠之吧。
“你喜歡她?”木屋老頭捋着鬍鬚,眯着眼睛,對着楚澈軒,意味深長的說。
“暝•••前輩怎麼知道?”楚澈軒對木屋老人非常恭敬,卻也驚
訝的問着他。
“我一眼就瞧出來了,不過看樣子,那丫頭好像對你也有點意思。”這個丫頭還真是有福氣啊,竟然把這幾個小子迷得團團轉那。不錯不錯,不愧是他暝老的徒弟。
不錯,這個木屋老人正是苗域的大長老暝老,這也是他剛進馬車時,龍昭炎等人恭恭敬敬的原因。但因顧忌剩下的兩人,都沒有道破身份。
“真的嗎?她真的對我•••”楚澈軒心中不斷涌出欣喜,雖說暝長老可能只是安慰自己,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悸動不已,或許他真的還有機會。
“各位,前方就是辛國國都了,我們就此分別吧,後會有期。”商隊領隊忽然停住了步伐,回身對着長長的隊伍說道。因商隊是臨時組建的,人多勢衆可以防止強盜的侵襲。此次已經到達目的地,自然解散,各走各的。
汐若一行人與商隊分別後,也進入了辛國的國都。
“我說丫頭,你可是說要替他賠我酒的,不要說話不算話啊。”矮小的馮常勝摸着自己的酒壺,眯着雙眼看着走在自己前邊的汐若,眼底閃過一抹玩味。
“馮叔,放心吧。一壺酒我還是買得起的,嗯?”早就在路途中與幾人混熟的汐若轉身向着馮常勝亮了亮自己的銀票,示意他不用擔心。這一露財,引得有心的路人紛紛望向汐若,卻礙於人多,只是炙熱的眼神盯緊了她。
“就是這家吧。”與先前進城一樣,衆人繞了幾條街,終於在一家豪華奢侈的金匾客棧前站住了腳。汐若大方的指着門口,提醒衆人可以進去了。
“這家客棧一看就價格昂貴,咱們這麼多人,我們有那麼多銀兩嗎?”煌雲笙望着富麗堂皇的四層樓閣,不禁嚥了咽口水,這•••這也太那個了。雖然自己不缺錢,可是如今這麼多人都擠在這裡,不花光自己的老底纔怪呢?
“白吃白喝白住,怎麼樣?”汐若挑眉,戲謔的望着衆人,手摸着下巴,一臉沉思的樣子,眸底盡是狡黠。
“你沒發燒吧,小汐?”楚澈軒也覺得這裡太奢侈了,聽罷汐若的話,忙擡手摸着汐若的額頭,想確定他是不是生病了,在胡言亂語。
“雖說我們是江湖中人,但也不能時刻以武力解決問題。”寒鳴淵淡淡地聲音傳來,很是平靜地講說着大道理。
“女人,你有辦法對吧。”早就觀察着汐若臉色的龍昭炎,見汐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知道她定是成竹在胸,才這樣肯定的說的。因爲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個無準備的人。
“好啦,我們別在這裡站着了,走吧。”汐若也不解釋,只是催促着衆人進入客棧。
客棧大堂的一幕與在憶香樓的情景一樣,汐若毫不在意的
亮了亮不知從哪兒掏出的金牌,掌櫃的便笑臉相迎,安置衆人在最好的房間,享受最好的宴席。這樣的結果,讓衆人都難以接受。
“難道這也是楓家的產業?”寒鳴淵無奈的看着吃的正歡的汐若,很是不解爲什麼汐若的金牌這麼管用。
“當然不是,你沒看到,小汐掏出的金牌是純金的麼?”離汐若最近的楚澈軒眼尖的發現了汐若金牌的不同之處,連忙告訴寒鳴淵。
這一說出口,大家都將目光投到了汐若的身上。這讓她覺得食不下咽,終於受不住衆人的眼神,汐若癱在椅子上,說出了真相。“別這麼看着我,上官倩給的。”
而後大家都各忙各的了,因爲每個人都知道,她一個公主,自然會有這麼好的產業。汐若又與上官倩相交甚好,這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辛國的夜晚依舊很是熱鬧,燈火通明。汐若落腳的客棧外,一個身影嗖嗖的穿梭在房屋間,最後在汐若的房間的窗子跳進,站穩。
“石樑,幫我去查一下關於納蘭姓氏的消息。”坐在牀榻上的汐若早已等候多時,見石樑的身影來到,說出了交給他的任務。納蘭柏鳶,雖說與他相處許久,但對自己來說他依舊是一個謎。
“主子,汴城的任意門下屬說來了一位特殊的人,您看,您是不是出面見一見?”石樑記下了主子的吩咐,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開口道出。
“哦?什麼人,竟然讓你這麼重視?我很好奇。”看着原本面無表情的石樑,臉上忽然浮現複雜的情緒,汐若不由得好奇這個人是什麼來歷。
“您看看這個?”石樑向前幾步,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個字條,遞給汐若。
“沒想到啊,他們竟然肯發邀請給我。”瀏覽了一遍字條,汐若忽然笑意盈盈,像是有什麼喜事降臨一般。
“你告訴他,我明日必定去赴約。”汐若擡頭望向一臉不解的石樑,“怎麼,你有什麼話要說?”
“主子,我怕他們會引你入甕,而後要挾任意門。”石樑總覺得他們的邀請沒安好心,小心地提醒着汐若。
“既然他們找到了汴城,就說明他們重視任意門的存在,孰輕孰重他們不會不懂的。”汐若眼底閃過一抹算計,這一次,她要好好想想該說一個什麼樣的條件。
“你不必擔心,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多的蒐集消息,消息越多越準確,我的籌碼就越大,也就越安全。懂嗎?”汐若知道石樑擔心自己羊入虎穴,但她何嘗又不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是,屬下知道了,這就去辦。”說罷,一個閃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武林這個圈子,自己這樣纔算是剛剛踏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