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陳化龍是個私生子

陳天介是個叫花子,他學會了唱嘮子說快板書,一到了那些有錢人家和做大生意的門口他就說唱起來:

‘’哎哎!這二年我沒來,只見二哥發了財,左屋金來右屋銀,個個都是有福的人,門前拴着高頭馬,深山遠鄰都攀親,今天我問二哥要一點,施點善心是貴人……‘’人家一聽他奉承!自然心裡高興便拿出幾個銅板來給了他,因經常就是這套了,那些有錢的人家一聽他的呱打板子響不等他說唱就拿出幾個銅板來打發他走了,他再趕另一家,就這樣他一個人一天天混日子過。

後來他在這龍陽城郊外三分河橋下,自己用泥巴和稻草搭蓋起了三間草房子,這樣晚上他總算有了個窩住了。

這年的冬天他穿着沒腳後跟的爛鞋正突踏突踏的低着頭往家裡走,忽然聽到河邊垃圾堆旁傳來了唔哇唔哇嬰兒的啼哭聲,他頓着聲音走了過去一看,嗬!原來那垃圾堆旁擱着一個圓竹籃,圓竹筐裡躺着一個剛出生不久的襁褓嬰兒,上面蓋着一個破棉襖兒,此時正是寒冬臘月的天氣,恰巧又攤在了天快黑的傍晚,旁邊連個人影也沒有,陳天介左右瞅了瞅就招呼起來,‘’哎!這是誰家的孩子?這是誰家的孩子……‘’他招呼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自己吃飽一家人不捱餓的單身漢子最後沒法了,只好將這嬰兒揣進懷裡抱回家來。後來給這嬰兒換尿布時,才發現這嬰兒後背脖徑下邊上有一塊小拇指甲蓋大的胎記,胎記旁邊掖着一張疊着的書信,因陳天介從前祖上在沒遭禍事之前也是一個望門家族,他識些字,破開紙條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各位好心人:

‘’若有收養這孩子的我萬分感謝您,這孩子是個苦命人,他母親是一個被人拐賣進窯子去的妓女,後來被一個霸道的男人包養懷上了這孩子,可這個混張男人後來再也不來了,我本想把他打掉這孩子,可一時弄不下來,後逃出來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才生下了這孩子,由於生活所迫臉面無光我無能力把他拉扯長大成人,處於萬般無奈不得不拋棄了他,希望好心人能收養了這苦命的孩子,給這孩子起的名子叫俞化龍,大恩不言謝!……

陳天介看後就把這書信重新疊好放在了箱子底下鎖上從那再沒露過,這孩子後來也就隨了他的姓,改爲陳化龍了。沒有女人的單身漢子上哪裡給他弄奶吃去?沒法了只好打糊糊餵養他,自從撿了這孩子後雖然他生活上更苦了,但他卻充滿了往前熬日子的信心和希望,白天把他揣在懷裡去討要,晚上摟着他睡覺,孩子尿溼了被褥他用熱身子暖幹,孩子哭鬧找媽吃奶抓破了臉他不嫌疼,到了三歲的時候這孩子就聽些話了,不再哭鬧。孩子有時見到別家的孩子叫媽時,孩子就問他,‘’爸我媽呢?‘’陳天介告訴他:‘’你媽不在了,就是死了!‘’他是想讓這孩子從小就斷了想媽的念頭,果然從那這孩子就再也沒問過他媽這件事。陳天介領着他討要,人家都可憐他們父子,呱打板子一響不等着說唱,人家就給送出銅板或吃的來了,五歲的時候,晚上陳天介就教他學練武,他既是他的養父又是他的第一位武師……

有一天陳天介領着化龍在一家叫方百萬的有錢人家門口討要,說唱了一遍又一遍,可這家有錢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是犟着不出來打發,陳天介就接着說唱,說的嘴角都流白沫了可還是不見人出來,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了,孩子餓的哇哇直哭,陳天介氣急了,一跺腳生氣的道!‘’哼!不給吧,不給到晚上就把您家的黃牛攆走!不信咱試試!‘’說完就走了,陳天介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本來說的也是玩笑的氣話。誰知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了,旁邊的賊人動了心思。那天晚上正趕巧是初一月黑頭加陰天,深夜方百萬家的兩頭膘肥體壯的大黃牛果真讓人撬開大門給牽走了……

因白天陳天介說這偷牛的話來,所以方百萬就真認爲是叫花子陳天介牽走了,便將他告上了官府。本來方百萬就給官府有勾結,官府聽後馬上差人把陳天介抓去審問。知縣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大膽的刁民陳天介你爲何晚上去偷人家的黃牛?從實招來!‘’陳天介聽後就是一顫,立馬跪下審辯道:‘’大人您爲何說我偷牛?我雖家裡窮天天向人家討要不錯,但我從沒偷過人家的東西呀?更別說偷牛的事了,您這不是冤枉我嗎?”知縣本來就吃過方家的賄賂,便怒衝衝的又一指地下跪着的陳天介道:‘’大膽的刁民你白天向人家討要嫌人家不給,爲了報復人家!晚上競把人家的黃牛偷走?這話可是你說來?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陳天介跪着申辯道:‘’大人這話我雖說來不假,那時也是因氣急了說的氣話,可我真的沒偷呀,再說這麼大的東西不是紙裡裹葉裡藏的事,不相信可以到我家裡去翻找啊?”陳天介再一次申辯道。‘’知縣又一拍驚堂木瞪着眼睛指着陳天介替方家辯道:‘’事到如此了你還狡辯!翻找什麼呀?有人說你已經把牛宰殺了將牛肉轉移走了,上哪兒去找?看來不用大刑伺候你是不肯招的?來人呀拖下去先重打四十!陳天介被託下去一直喊着冤枉!冤枉……陳天介被痛打的死去活來都沒招!所以知縣也不能定罪沒辦法了只好將陳天介下在了大牢裡……

陳天介的師弟譚茂德知道後只好把陳化龍領進自己家裡照管着,因譚茂德祖上是做綢緞生意的也是有錢有勢的人家,與官府熟悉些譚茂德去探監,給陳天介帶去了吃的喝的,囑咐他孩子的事你放心我會照管好的,我也知道您是冤枉的!我會想一切辦法把您救出來的……

後來譚茂德在外邊終於打聽到了那偷牛的消息,原來那偷牛的盜賊正是草上飛的團伙乾的,這是他從情人陳玉嬌口裡得來的消息。陳玉嬌原來被草上飛包養過,後來懷孕逃出遇上譚茂德的救助,譚茂德既是他的恩人又是他的情人,所以草上飛的有些啥情況他都能從陳玉嬌的口中得到,官府終於知道陳天介是冤枉的了,只好將他從大牽裡釋放出來。官府開始派人到處捉拿草上飛。草上飛那是啥人物呀,飛眼走壁官府哪能捉到他呢?因抓不到這案子也就草草了結了。

可過了一段時間陳天介身上的傷疤剛好,一天深夜陳天介摟着陳化龍已經睡下,突然闖進來幾個蒙面人將陳天介的家門踹開,走到牀前摁着陳天介二話不說就五花大綁的把他捆起來,然後托住就往外走。小化龍也被驚醒了,揉着眼晴哭喊道:‘’你們不能抓我爸爸!你們憑啥把我爸爸綁走呀?‘’那夥歹徒哪聽孩子的哀求,一腳將小化龍踹翻在地掛上門將陳天介帶走了……到了荒郊野外推倒陳天介就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媽的聽誰說的偷牛的是我們的老大草上飛乾的?說!不說打斷你的狗腿!‘’陳天介又是被打的皮開肉綻都沒有說出是師弟譚茂德來,因他怕這夥陰險的傢伙再找師弟去報復,所以因不肯說出就被一個狠毒的小子一棍子砸下去將陳天介的右腿給打斷了。陳天介在郊外是哭着咬着牙一點一點爬回家去的,父子倆見面後抱頭痛哭,爸爸我要給你去報仇!父子倆互相摟抱着痛哭。陳天介流着淚說:”孩子不要你還小呢!”小化龍抹着眼淚道:”爸爸我長大了要學練武一定要給您去報仇……”

後來譚茂德知道後要去找草上飛算賬!卻被陳天介死死抱住了,師弟咱不能去,他們這幫傢伙人心狠手辣,再說咱在明處他在暗地,您又是做大生意裡,他武功對負不了你,可暗地裡使壞燒你或傷你咱就不是小損失了。常言道小人難防啊,師弟覺得師兄說的有道理纔沒有去!”譚茂德恨得咬牙切齒,以後這筆賬我會遲早找他們算的!‘’

……

半年後陳天介才養好了這條腿,腿雖好了但終於還是落下個瘸子。因陳天介的腿斷後上街討要就更困難了,又過了幾年在師弟譚茂德的幫助下父子倆個後來就開始做起賣冰糖胡蘆的生意。一開始陳天介在家弄山楂燒火醮糖讓陳化龍扛着去滿城裡叫街去賣,剛開始十來歲的陳化龍有些受拿捏喊不出口來,後來也就就漸漸喊習慣了。因經常賣糖葫蘆這樣時間長了他就在城裡大街上結識了一幫偷雞摸狗的小混混,後來陳化龍因跟上了譚茂德學練武,所以陳天介賣糖胡蘆的事也就不在靠他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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