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氣?只怕是不見得吧?蘇錦的腦海之中卻是莫名的想到了另一個很是喜愛穿素色衣衫的某人。
“以後王府的來客一定是不會少,可是不能在讓她這麼出來見人了。知道的是表小姐喜歡穿素色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咱們王府苛待表小姐。”蘇錦想了想說道,“若是因爲這樣便拉低了咱們的聲譽,那豈不是很不划算。”
畢竟在之前的時候,君王府基本上是不和外人有着往來的,然而現在墨君夜既然是結婚了,也是出來見過人了,要是想要在閉門謝客那就是一定不行的。
“回頭我在去問問王爺,看他要不要把所有素色的衣服全都換掉。”,略微的想了想,蘇錦還是笑着說道。
羅嬤嬤聞言不禁也是一愣,隨即也是立即的便反應了過來:“王妃的意思是說?”
“我可什麼都沒說,只不過是不太喜歡白色的衣服而已。畢竟現在怎麼說也是我的新婚燕爾的時候不是。”蘇錦笑着說道。
“王妃,王爺有請。”
墨君夜的身邊向來都沒有丫頭在侍候,因此前來傳信的人便是墨君夜身邊的侍衛。蘇錦點點頭起身問道:“王爺現在在哪?”
侍衛道:“王爺現在在蘭亭等候王妃。”
“知道了,你去吧。”
君王府可以算的上是皇城中最大的一座府邸。當然了,這也是和君王府在辰軒的地位有着關係。辰軒的守護神的府邸,怎麼可能寒顫的了?
王府經過了一百多年的歷代王爺的種種改造,面積雖然沒有多少的改變,但是王府中的構造還有景緻可稱得上是辰軒的一絕。
王府的西南角有着一個佔據了整個王府幾乎六分之一的地方,建了一個蘭亭。真的是個景緻極佳的地方。
揮揮手將隨行的丫頭們止步,蘇錦獨自踏上了小路,果然看到墨君夜正坐在桌旁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墨君夜也是回過神來笑着說道:“阿錦。”
蘇錦走了過去,也是淺笑着問道:“在想什麼?”
墨君夜搖搖頭笑道:“這兩天只是在忙着一些瑣事,都還沒來得及問你生活的可還習慣?”
蘇錦聞言聳聳肩,在他的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笑着說道:“我的適應能力向來都很好。王府中的人也都很好。我也很是習慣。”見到墨君夜看向自己的表情有着那麼些個古怪,蘇錦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該不會是府上忽然間多了幾個人,反倒是你還不習慣吧?”
就在你蘇錦的話音落下之後,卻是不想墨君夜竟然真的低下頭笑着說道:“我確實是有些不太習慣。”說着擡起頭看向了遠方,低聲的笑了,“似乎......似乎王府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隻有我一個人。”
聽得出來墨君夜語氣中的悵然,蘇錦不由得竟是有些歉然。真是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會給墨君夜造成這麼大的困擾。
“嗯......那需要我回避麼?”
墨君夜見到蘇錦也是一幅做錯了事情的表情,也是搖搖頭啞然失笑道:“怎麼會?阿錦,現在咱們是夫妻。”
“嗯哼?”
“我覺得呢,我們需要更多的相處時間。”墨君夜說道。
蘇錦瞭然,有些人對於不習慣的事情,都會選擇習慣性的退避,去繞開這個事情,可還是會有些人選擇迎難而上,將不習慣的事情轉換成自己可以習慣的事情。很顯然的墨君夜便是屬於後者。
向他們這樣的這樣婚前幾乎就沒有什麼太長時間的接觸的夫妻,在婚後之時,確實是很需要培養培養感情。特別是現在兩個人才剛剛結婚不久,正是培養夫妻之間培養感情生活的最佳時機。
“或者,你有什麼好建議?”蘇錦挑眉看向了墨君夜。
墨君夜說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陪我說說話,或者是看看書。又或者,”擡起頭看了看蘇錦,無聲的笑着說道,“或者你要是不覺的是面上無光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出去走走的。”
出去?蘇錦不禁是有些心動了。之前在相國府的時候,儘管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步驟,可出門之時也是有着很多的麻煩。成親之後的一大福利可就是出門要比之前更加的方便了,更何況還是君王府這種沒有什麼長輩妯娌管制的地方,更是方便的很。
“沒問題,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蘇錦點點頭,就算是同意了墨君夜的這個提議。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
見到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的模樣,墨君夜也是不由得怔了一怔,脣邊也是勾起了一絲極淡的弧度。昨天就說要替阿錦畫一幅畫像的,阿錦過來看看這幅如何?
蘇錦滿是驚訝的走了過去,說道:“這麼快就畫好了?”
走了過去,看到墨君夜身前的桌子上正放着一幅攤開的畫卷。畫卷上正是一個紅衣女子仗劍而立。蘇錦一眼便是看了出來那一身裝扮還有頭上的飾品正是那日大婚之時自己的裝扮。不過是那一身火紅的衣服並不是婚禮那天所穿的反覆冗雜的鳳舞九天的嫁衣,而是一件輕柔婉約的紅色一羣,腰間束着一條淡金色的腰帶。眉間鮮豔的牡丹也是換成了一抹鮮紅的火焰。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長劍起舞,神色明媚端莊,溫婉柔和中卻又多了一絲的傲然凌厲。
“這...這是我?”蘇錦有些怔怔的看着畫上的女子,輕聲說道。
畫像上女子有着她所熟悉的面容,這是她每天都看着的臉龐,可怎麼看卻又是怎麼都有些陌生。可是那一股好似很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感覺又好像纔是她真正所應該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是爲了什麼,蘇錦竟是覺得這畫像上的女子是如此的美麗,比平日裡在鏡子之中見到的自己都是要美麗的十倍百倍。
墨君夜笑着說道:“昔日傳聞佳人舞,一舞動四方。阿錦有着當年靜雲郡主的風采。”
“我沒......”蘇錦連忙搖頭。她並沒有在人前用過什麼兵器,除了之前在才子會上之時,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才稍稍的展示了一下自己還會的劍技。
蘇錦看着眼前畫中有着絕世風采的女子手中拿着淵虹劍,不禁也是微微的出了神。
看到蘇錦的樣子,墨君夜也是在一旁說道:“我覺的這纔是真正的阿錦。”
蘇錦聞言沉默不語,只是眼睛怎麼也是不能從畫像上的女子的臉上移開。
確實,這樣熟悉的表情她在另一張很是熟悉的臉上也見過。槍林彈雨之中來去自如的飛揚瀟灑,血雨腥風之中就敢於是徒手殺敵的那份凌厲傲然。
那是與現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生。
自從接受了已經是兩個人生的現實之時,蘇錦便是習慣了讓自己去努力的變得像個這個時代女子的標準。卻又是因爲種種的原因選擇了沉寂。於是也就變成了辰軒人們眼中的廢物小姐。也已經都快要漸漸淡忘了曾經那個在泥濘之中也可以嬉笑的瀟灑女子。
但是,如果她已經真的忘卻了那個自己,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隱藏這樣的身手?又怎麼可能甘願的被人稱之爲廢物,還一叫就是叫了這麼多年?
“就在那天阿錦手握淵虹劍的時候,我便是覺得阿錦竟是比之前所有見到的時候都要美麗。”墨君夜就彷彿是嘆息一般的說道,拿錢卻是忽然間浮現出了那天蘇錦手握淵虹劍的樣子,雖然說是隻有短短的一瞬,可就是那一瞬間的驚豔,卻是深深地印在了墨君夜腦海之中,
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間,卻是有着絲毫都不輸於任何征戰沙場的女子的凜冽氣勢。和那份可以揮手斬斷天下的無匹氣勢。就在那一瞬間,墨君夜都以爲自己是不是見到了一個馳騁沙場的名將。
“你......”蘇錦不捨得將目光轉向了墨君夜,很是遲疑的說道,“你......那個......這幅畫能送給我麼?”
墨君夜不禁是笑着說道:“這幅畫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其實從昨天偶然提起了作畫的這個話題,墨君夜知道其實阿錦並沒有將這件事情當真,只不過就是一個隨口說出來的笑話而已。但是他的眼前卻是時不時的就浮現出在新婚之夜蘇錦明豔動人的模樣,那是在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還有那日在大廳之中,蘇錦將淵虹劍拔出來的那一瞬間,那種忽然之間便凌厲起來的氣勢,真的是一直浮現在墨君夜的腦海之中沒有辦法將這個身影揮之不去。
所以儘管是在這幾天中王府的瑣事特別的多,墨君夜還是找出了時間連夜將這幅畫作畫了出來。
“不過,這幅畫還沒有題字,阿錦覺得應該提上什麼字比較合適?”
蘇錦聞言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題字就不用了吧?又不是需要將這幅畫拿出去給外人欣賞的。”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幅畫,若是提上了字,反倒是糟糕了,要是一不小心在將這幅畫給破壞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