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滾燙的茶水潑到莫鳶的臉上,令她的臉也好不了多少登時紅了一片,精心描繪的眉眼也在熱水的沖洗之下有些花了,莫鳶捂着臉急的不停的跳腳。
“流雲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母后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別以爲本侯也看不出!”東宮流雲的神色很冷,將侯飛凰扶起來不忘脫下自己的外衫給她遮蓋着,“凰兒從今以後就是我東宮流雲的人,你若敢動她便是與本侯爲敵!”
“流雲,鳶兒只是沒拿穩,你是不是太嚴重了?”太后還是心疼莫鳶的,見她這樣被自己心上人指責,也難免出聲阻攔。
“我沒事了。”侯飛凰拉着東宮流雲的手想讓他冷靜下來,可一旦發火的東宮流雲卻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再也停不住。
“你當真以爲本侯不清楚你的小心思嗎?”一個不留神,東宮流雲已經走到了莫鳶的面前,手指直接指着她已經被燙紅了的臉。“日後在本侯面前還是收了你的心思,安安心心的做你的郡主好好伺候母后吧,若你再想方設法的來害凰兒,休怪本侯對你不客氣!”
東宮流雲說着這話那星辰般的眼睛裡是濃濃的怒意,太后也是難得看見性子溫和的東宮流雲這樣,也連忙起身將莫鳶拉到了身邊。
“鳶兒的性子哀家清楚,就是任性了一下,往後哀家也會好好說她的,好了好了,流雲,二小姐想必今日也受驚了,你還是快送她回去吧。”
東宮流雲冷冷掃了莫鳶一眼,那眼神令她覺得十分陌生,然而他一回頭,那眸曈之中的璀璨似只對侯飛凰綻放一般,令莫鳶的眼裡又斂了無邊的恨意。
“本太子也告退了。”
朝陽太子說着這話也同東宮流雲一同出了翊坤宮,踏着月色而行,仍舊能看到侯飛凰的脖頸處仍舊有一片被燙紅的痕跡,東宮流雲一直在用帕子給她擦拭可也好不了幾分。
出了宮也讓人準備了冷水在馬車上,一路替她擦拭着送她回到侯府。
一直回到凰園裡自己的房間,東宮流雲仍舊是跟着她沒有走的意思。
到了侯府,侯飛凰今夜這一整夜不安寧的心才總算覺得安穩了一些,她坐在自己的牀邊,東宮流雲也毫不避諱的在她的閨房裡走來走去,替她擦拭那燙紅的傷口。
無雪已經被指使出去,房間內只有東宮流雲同她兩人,侯飛凰看着他那張關切的湊過來的臉,兩世頭一回覺得十分滿足,然而她一下沒忍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正埋頭給她用冷毛巾冰敷的東宮流雲聽到這聲音猛的擡頭,見她杏瞳含笑望着自己,也不覺笑了,“不疼了吧。”
侯飛凰點點頭,“幸好你今日來的及時。”
“我說過,只要我在一日,就不會讓你有事。”東宮流雲含笑看着她,但心中還是因爲此事多少有些自責,若他嚴謹一些盯着二皇子的方向,也不會讓他鑽了這樣的空子了。
那替她冷敷的手驀地被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捉住,東宮流雲一愣,卻已經見侯飛凰握着他的手同他五指交握,語氣似鬆了一口氣,“幸好有你,否則今日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東宮流雲看她那副低頭望着自己,那杏眼之中眼神清澈的如同一汪泉水,拉着她的手一動便直接扶上了她的腦袋,薄脣貼了上去。
那冰冰涼涼的觸感令他有些欲罷不能,然而還沒有深入餘光就撇到她脖頸上那被二皇子弄出來的兩個吻痕,眉頭一皺,他直接埋頭在那兩個吻痕的地方重新吸吮。
“啊,疼!”侯飛凰皺着眉頭叫了一聲,也不見他停下來,反而那一陣疼痛令她覺得全身有些酥麻。
被燙紅的皮膚他仍舊一手握着布巾給她冷敷,一邊卻又埋頭在那兩個吻痕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凰兒。”他一本正經的看了一眼她的脖子,發現完全看不出來方纔的印記之後臉色纔好轉了幾分,薄脣貼上了她的額頭,“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吧。”
侯飛凰的心中一緊,臉也忍不住燒了起來。
似感覺到她一陣羞怯,東宮流雲忍住笑意扶着她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怕你今日受驚,晚上還會有什麼事,想陪陪你,不會對你做什麼。”
“誰想你會做什麼了!”侯飛凰紅着臉推開他,站起身就往前頭走去。
東宮流雲卻猛地在她伸手環腰抱住,左右仍舊替她冷敷着,“凰兒若是想我對你做什麼,我也可以對你做什麼。”
這話令侯飛凰的臉色更紅,推了他一把發現推不動,只好任由他抱着。
侯飛凰今日的衣服幾乎都被二皇子給撕碎了,無雪的外衫穿起來雖然合身但也被莫鳶潑了茶水,於是令無雪放了水想去沐浴一番在上牀睡覺。
侯飛凰的屋子內有一個單獨的浴池,就在她房間的內室後頭,與她的房間是相連的,她抱着衣服進去之時,見東宮流雲坐在牀頭,一臉邪肆的看着她,不由臉一紅匆匆跑進了浴池內。
或是今日折騰的太累,侯飛凰一進浴池便感覺有些瞌睡,然而她也沒忍住,不知不覺就靠着浴池睡了過去。
而外頭的東宮流雲見她在裡頭半個多時辰還沒出來也不由有些擔心,走到門口喊了一聲發現沒有回答,怕她再出什麼事他一急登時就衝了進去。
但近來一看就見侯飛凰閉着眼睛已經靠在浴池邊上睡着了,長長的睫毛耷拉在眼簾映出好看的剪影,白皙的皮膚上五官安寧祥和,水下花瓣之中那若隱若現的酮體更讓他看的渾身發熱。
還沒等他有動作,那本靠在水中睡着了的侯飛凰換了個姿勢,就見她身子慢慢朝着水裡滑了下去,東宮流雲一愣,還沒等他上前,她頭就已經滑入了水中。
幾聲嗆水聲格外的清晰,他一急也連忙跳入水中將她撈了起來。
侯飛凰也感覺有雙溫暖的手在水下拉着自己,一睜開眼睛看到東宮流雲在自己面前仍舊是十分安心,可她低頭一看,連忙推開他重新浸入了水中。
東宮流雲看着她這幅令人血脈噴張的樣子,面上一熱,也連忙轉過了身慢慢爬出浴池。
“我是見你在裡頭許久沒有聲音纔過來看看,誰曉得看你滑到池子裡才拉你出來。”東宮流雲紅着臉解釋,回頭瞄了一眼,還能看到侯飛凰背對着他光潔的脊背。
“你先出去!”
侯飛凰的臉登時通紅,她是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經被東宮流雲看光了!
見他身影漸漸走出了內室,她才緩緩從池中起來想去拿衣服,卻忽然間走出去的身影又折轉了回來,她又連忙迅速蹲下身子,就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裡好像沒有布巾,我替你拿了一塊乾的來。”說着十分自然的走到侯飛凰的面前,將乾布巾放下人又慢慢走出去了。
侯飛凰一愣,到底是自己神經質還是這個侯爺太異類?
侯飛凰在浴池裡糾結了一下,還是起身很快換好了衣服,只是剛纔入水以後她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肩頭,一時半會兒看來也幹不了。
頂着一頭落湯雞般的頭髮走出來,就見東宮流雲坐在牀沿,臉上掛着往日一樣春風般的笑容等她,“洗好了。”
侯飛凰點點頭,他便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侯飛凰的心中一緊,想起了自己方纔支使無雪早點回去睡,想必無雪也已經真的睡下了,她忽然有些緊張,若東宮流雲真要對她做什麼,她從還是不從?
但她人還沒走到東宮流雲的跟前,就感覺自己頭上蒙上了一片布巾,東宮流雲拉着兩端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令她背對着自己,一壁替她擦拭頭髮。
“這麼晚了,頭髮不擦乾睡覺容易着涼。”
“喔,嗯。”侯飛凰紅着臉點了點頭,任由他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頭髮。
直至那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她才掀了一下被子令東宮流雲起來,但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樣子不由有些臉紅,“侯爺,今晚你睡哪裡?”
東宮流雲眼神曖昧的看了她一眼,上前替她拉了一下牀單,“凰兒說呢?”
臉紅的似能滴出血,侯飛凰散着頭髮坐在牀沿,指了指外頭的軟榻,“不如今晚你就在那裡將就一下吧?”
“可是我想睡牀。”似嬌嗔的拉着侯飛凰的手,東宮流雲雙目含笑望着她,那眼神裡的寵溺簡直要將人溺死。
“那,我睡外頭,你睡牀?”仍是有些不習慣同他這樣,侯飛凰拉着他的手有些緊。
“我想跟你一起睡。”
感覺到那拉着自己的手又緊了幾分,侯飛凰臉一紅,他人一驚快步走上來,將她直接抵在牀邊,後退一步就差點倒在牀上。
“凰兒。”
那低低的嗓音夜色之中十分性感,他擡手一揮,屋內的兩根蠟燭也適事宜的滅了,月色並不太亮,但也在牀邊倒映出兩人一同站立的剪影。
侯飛凰紅着臉被他抵在胸口,還能聽到他胸口傳來的有力心跳聲,有些慌亂的抵住他的胸口制止了他的靠近,她聲音有些顫抖,“侯爺。”
“不要叫我侯爺,叫我流雲。”
東宮流雲環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令她靠在自己胸膛,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將她精準無比的壓在那張大牀之上。
侯飛凰雙手貼在他的胸膛處,隨意一動便能摸到他那緊實的肌肉,當即臉色一紅有些慌亂,“流,流雲,你不要靠的這麼近。”
“怎麼近了?”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都噴灑在了她的脖頸之間,侯飛凰臉一紅,想推開他雙手卻驀地被他撰住,左手仍舊使不出力氣,只有右手擋在身前絲毫不是他的對手。
“退後一點。”她小聲囁嚅着,東宮流雲卻充耳不聞,甚至握着她的手更緊了一些,身子往前傾作勢要將她壓倒在牀上。
侯飛凰的手心一緊,拽着他的衣服登時就同他的腳步一起後傾,往後倒了許多,東宮流雲的眉眼溫和,那如星河般的眸子直勾勾的鎖定着她,手環住她的腰身,輕輕一傾身,便抱着她一起滾在了那張大牀之上。
房間內,藉着月光只能看見他好看的辦張側臉,安靜的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侯飛凰紅着臉,手仍然抵在她的胸膛。
“流雲。”
“嗯。”
他聲音沙啞,侯飛凰甚至能感覺夜色之中他那雙暗青色的眸曈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令她有些拘謹不自在。
“你能不能下去?”
“不能。”
“……”
一陣死寂過後,還是侯飛凰先忍不住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想從他身下鑽出來,可他大掌一揮,穩穩的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
炎熱的夏天,兩人抱在一起睡還是有些熱的,他卻仿若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側臥着抱着她的肩膀,頭埋在她的頸間。
“流雲,你……”
她正要開口同她說些什麼,這大晚上的院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緊接着就聽到外頭傳來丫頭的大喊聲。
“不好了不好了,六小姐上吊自盡了!”
侯飛凰聽得這聲音,登時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守夜的子月聽到也連忙進來稟告,侯在外頭等着侯飛凰回覆。
“我去看看。”從牀上坐起身,幾乎是直接衝向了門外,然而她人還沒走開,手就被人撰住,侯飛凰臉一紅,回眸看他,“怎麼了?”
東宮流雲臉上掛着淺笑,伸手替她拿了一邊的提風替她蓋上,“爲不影響你名聲,我就不去了,你快些回來。”
侯飛凰點點頭,在他的注視着紅着臉出了房門。
子月正在外頭守着,見侯飛凰出來連忙打着燈籠在前頭引路,一路領着侯飛凰來到了歌園。
侯傾歌的院子,大院之中已經摔了不少東西,瓷器花瓶碎了一地,還有木椅子有的都被摔成了兩截,可見侯傾歌今日發了多大的脾氣。
侯飛凰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聽說侯傾歌上吊了她還是有些好奇,便繞過這些東西就進了裡屋,裡屋內柳氏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她皺了皺眉連忙快步走了進去,就見侯傾歌已經躺在牀上,柳氏坐在牀邊照顧她,有府醫正在掀開她的眼皮查探。
“姨娘。”
“二小姐!”
見侯飛凰來了,柳氏似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抓着她的手迎了上來。
“傾歌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鬧的自盡這麼大?”隨柳氏在牀邊坐了下來,視線卻不由被牀上的侯傾歌吸引,這才十幾日的光景沒有看見她,整個人就已經瘦了一大圈,不止皮膚粗糙顯得有些發黃,臉往日水靈的眼睛也有一層厚厚的黑眼圈了。
“二小姐,妾身當真是要被她給氣死了,這件事情真是沒臉說喔!”柳氏笑聲抽泣着,一邊拉着侯飛凰的手不放。
“到底什麼事啊?”
柳氏躊躇了一下似乎極難開口,好半天才終於聽到她如蚊子般小的聲音,“妾身今日去了一趟將軍府,同將軍商量了一下裘天佑同歌兒的事情,可是他們實在太過分了!”
“到底怎麼了?”
“妾身去將軍府看了一趟,同他說明了妾身的意思,希望裘天佑能負起責任同傾歌好好過日子,可你知道裘天佑怎麼說,聽說他們已經請了神醫慕容緋在替他診查,過不了半個月他的手筋腳筋就能大部分修復,若歌兒要嫁過去,就去給他做個姨娘!”
柳氏越說越氣,“他裘天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竟然敢叫我們侯府的小姐去給他做姨娘!”
“裘天佑本就心比天高,知道自己廢不了,又怎麼會甘願娶傾歌做正妻呢。”侯飛凰嘆了口氣,安撫着柳氏坐下來,“傾歌沒事吧?”
“沒有大礙啊,可妾身就怕啊,怕她日後再尋死覓活的,妾身攔得住這一次,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呢。”柳氏擦拭着自己眼淚,一副傷心極了的模樣。
“妾身真是命苦,歌兒這樣也就罷了,連文煜也不爭氣,最近私塾都不去!”
“文煜又怎麼了?”
“上次同二小姐說過的,好幾次管家在花柳巷看見他,就連五姑爺上次也提醒我,說是看見文煜進了春情擱,可我現在同他說話她偏是不聽,老爺又不在,妾身當真是沒了法子了。”
侯飛凰見柳氏痛哭流涕,只好細聲安慰了她一番,答應會找機會給侯傾歌留意一些好些的人家,柳氏才放她離開,這折騰一番,已經深夜了,侯飛凰踏着夜色回凰園,一陣風吹過,忽然把無雪手裡的燈籠給吹熄了。
無雪正要將那燈籠點上,侯飛凰卻忽而看見前頭院子裡,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的閃過,她登時警惕起來,就見那身影左躲右閃的直接進了侯青蓮的園子。
夜深路黑,若不是無雪的燈籠恰好熄滅他興許能發現這裡有人,但見此刻一片黑他顯然走的很放心,侯飛凰是不清楚爲何大晚上的會有男人去侯青蓮的園子,但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叫聲,還是半帶疑惑的走了過去。
無雪隔着高牆往裡頭看了一眼,迅速道,“小姐,院裡只有兩個看守丫頭,房間裡的蠟燭還沒熄,後面沒人。”
“走,去後面。”無雪在這她稍稍放心。
好奇那男子到底是誰,她直接輕手輕腳的同無雪繞到後頭,讓無雪用輕功帶着她進了院子,而後附耳在那亮着燭火的房間偷聽。
“大小姐,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雲淮的錯,但云淮的心中真的只有你一人,娶她,不是我的意思。”
鳳雲淮?
“你如今娶也娶了,還來找我做什麼,這麼晚了你也不怕她知道來鬧。”侯青蓮的語氣很淡,也正是因爲這仿若不在乎的神色令鳳雲淮更緊張。
“可是大小姐,我的心意你應當清楚,我不想娶她的。”
“你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再不想她如今也懷了你的孩子,又是你的夫人,你若不喜歡她,你倒是告訴我她怎麼會懷你的孩子!”
鳳雲淮臉色一變,咬了咬牙就將那日在相國寺,將劉幽蘭錯認成侯青蓮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說看見劉幽蘭在我房間?”侯青蓮皺着眉頭。
“是,若不是她沒有點蠟燭,我也不會將她當成大小姐,只因那是大小姐的房間纔會出了這場鬧劇,我的心裡只有大小姐,就算如今已經娶了她,我愛的也只有大小姐一人!”
鳳雲淮如此直白的表真心,令侯青蓮的眉頭皺了一下,侯飛凰藉着門縫只能看見那兩人相對而立的身影,忽然就見鳳雲淮一把將侯青蓮抱進懷中。
“不論如何,雲淮想看見的人都只有大小姐,大小姐信也好不信也好,雲淮會自己證明給大小姐看,爲大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侯青蓮的美目流轉了一下,她自然知道劉幽蘭去她房間不會有目的,但此刻想到鳳雲淮竟然是講她當成了自己才同她做了那事,她心裡也有些不平衡。
鳳家夫人的位置她看不上,但並不代表劉幽蘭可以將她當做踏板來攀上鳳雲淮。
眸曈之中閃過冷色,侯青蓮再擡頭面上已經暖了許多,“那便是我誤會你了?”
鳳雲淮連連點頭,“大小姐,雲淮好想你,每日每夜腦中的人都是你。”
“即是如此,那你可願爲我做一件事?”
“莫說一件事,就是十件,雲淮也定會替大小姐去做!”
侯青蓮勾脣一笑,攀着鳳雲淮的脖頸就吻了上去,房間裡的蠟燭也被鳳雲淮擡手熄滅,高牆外傳來巡邏侍衛走過的腳步聲,這廂侯飛凰又聽着裡頭那男女的不齒之聲。
她正想着要不要離開,腰間就環上一隻有力的大手,無雪在後頭輕笑一聲悄悄上了屋頂,仍舊聽着屋裡人的動靜。
侯飛凰卻因這個懷抱險些叫出聲,幸而他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身子一輕,她還來不及說話,人就已經被他帶着飛出了高牆之外,還沒有站定又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氣息熟悉的她不用擡頭都知道來人是東宮流雲,於是也沒動窩在他懷裡的姿勢,問道,“怎麼出來了?”
“我該走了。”東宮流雲大手輕輕撫過她的脊背,那一陣溫熱的觸感令她不覺抱他更緊了一些。
“不是說今天不走嗎?”
“原燼查到一件足以讓二皇子下馬的重要證據,我要連夜趕過去確認一下。”他嘆一口氣轉過侯飛凰的身姿面對自己,面上掛着幾分淺笑,“捨不得我?”
他有大事要做,侯飛凰是絕對不會拖他後腿的,何況是二皇子,侯飛凰也是欲除之而後快。
“你且去吧,不必擔心我。”
“嗯。”東宮流雲點頭,抱着她的手緊了幾分,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實在難以想象侯飛凰怎麼會這樣堅強。
時間一晃過去三天,昨夜聽說西齊的皇帝已經到了元京皇宮剛剛入住,今日就接到了太后的懿旨,傳侯飛凰入宮,她不肖細想也明白定是說那日她同二皇子的事情,於是收拾了一番便同東宮流雲驅車往皇宮裡去,侯老爺不在她如今只能靠自己。
太后的翊坤宮,皇帝東宮寒仍舊是稱病沒有現身,做主的人就變成了太后,侯飛凰被宮人引着進來時就見太后旁邊坐着一五十歲出頭的壯年男子,那男子身着黑色蟒袍,五官威嚴,刀一般的眼睛看人一眼就令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二小姐來了。”宮人通報了一聲,就見前頭坐着的人齊齊擡頭看她,侯飛凰一一行禮過後才恭順的站在一旁。
那西齊皇帝這才沉聲道,“太后就是說孤的二皇子喜歡這位女子?”
在西齊皇帝的認知裡,他疼寵的二皇子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莫說不會對一般女子施暴,送上門來的女子他也不一定會要,且就算他要了,也沒有必要鬧的這麼大,竟然還扯上了兩國關係。
“是二皇子不顧二小姐的同意對二小姐施暴,幸而被我們及時發現。”門外傳來溫潤沙啞的男聲,緊接着就見東宮流雲一身絳紫色錦袍,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
“二皇子對她施暴?”西齊皇帝不屑的笑道,“侯爺,孤的二皇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有必要對她施暴?”
他這輕蔑不屑的語氣即是在看到這裡人臉色都變了以後,仍舊不改,“孤看是這婢子不知廉恥的想要攀上二皇子,纔想出這樣的說法吧。”
侯飛凰的臉登時氣的通紅,但到底她還是忍下了怒意,太后也有些不喜歡這西齊皇帝的大男子主義,登時不悅的回道,“皇上這是什麼話?這件事可是有目共睹,莫說你們二皇子供認不諱,就是朝陽太子也是這件事的見證人,我們如何冤枉的二皇子!”
西齊皇帝冷哼了一聲,他是不願意與這些婦人做口舌之爭的,只道,“即是如此,就去將二皇子跟太子都給孤帶來,孤倒要好好問問他!”
他這話音剛落,門外的宮人就已經引着朝陽太子同二皇子進來,一白一藍兩道身影十分亮眼。
二人行禮過後,那西齊皇帝低頭看着幾人神色冷酷,“無邪,孤方纔聽太后說,你在東臨竟做了畜生不如的事?”
二皇子聽得這話連忙上前幾步跪了下來,“父皇,兒臣確實太過心急,是兒臣的錯,兒臣認錯!”
“什麼?”西齊皇帝一聽這話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你當真用蠻力想強佔她?”
二皇帝低着頭聲音很低,“父皇,是兒臣的錯。”
西齊皇帝登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的上前踹了他一腳,“你這個孽障!你在西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竟然把臉給我丟到東臨來了?”
太后倒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幕,一天的相處讓她並不喜歡眼前這個西齊皇帝,倒是樂於看見他這樣發怒的樣子。
“皇上你看,連二皇子也承認了,總不算哀家冤枉你了吧?”太后扶了扶髮髻,一副等着他處置的模樣。
西齊皇帝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他那樣信賴的二皇子,在戰場上勞苦功高,居然在會東臨國君做這樣畜生不如的事。
但侯飛凰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二皇子在太后面前爽快的承認也就罷了,怎麼當着西齊皇帝的面他也不辯解呢。
正當她覺得奇怪之時,跪在地上的二皇子突然出聲道,“父皇,這件事情是兒臣不對,但兒臣純粹是因爲與二小姐伉儷情深,一時忍不住纔會,想必二小姐也是生兒臣的氣纔會如此,兒臣願承擔一切後果!”
“你胡說什麼?”侯飛凰一時忍不住也大叫了一聲,伉儷情深?她早知道二皇子不會這麼簡單就認罪!
西齊皇帝也不明所以,皺着眉頭看着自家兒子。
“父皇,此事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先前帶着柳兒來此,又同二小姐兩情相悅,纔會令二小姐生兒臣的氣,說出了這樣的話,但兒臣一點也不怪二小姐,都是兒臣的錯!”
二皇子一口咬定的說法讓侯飛凰也愣住了,他這樣說,便是指侯飛凰是持柳兒的醋,才指他做了那畜生行徑了。
“二皇子同我兩情相悅,我怎麼不知道?”她聲音有些顫抖,站在原地的身子都險些跌坐下來,真是沒有想到二皇子居然這樣無恥!
“父皇,是兒臣惹二小姐生氣,還請父皇懲罰兒臣吧。”他並不迴應侯飛凰的話,到讓西齊皇帝有些狐疑的看了後飛凰一眼。
比起侯飛凰,他當然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聽他這麼說,更是不甘心自家兒子在太后面前受這樣的屈辱。
“既是兩情相悅,二小姐爲何又會將你告到太后這兒來?”西齊皇帝冷眼掃過侯飛凰,怒道,“莫不是二小姐想做皇妃,借孤的皇兒做踏板?非要這樣才能證明你的清高?”
侯飛凰真是忍住了怒氣纔沒有衝上去打二皇子,東宮流雲在一旁走到她身側護着她,面對西齊皇帝也毫不示弱,“皇上這話就說錯了,二皇子片面之詞你也信?凰兒若想做皇妃用得着想出這樣的辦法,倒是二皇子,只怕你爲了娶二小姐,才編出這樣的謊話吧!”
朝陽太子也連忙走上前走,“是父皇,此事也是兒臣親眼所見,不會有錯,這些日子兒臣同無邪還有二小姐大都時間都在一起,若他二人真有情意,我們不可能一個也不知道!”
“是二小姐不想兒臣告訴大家,兒臣自然盡力隱瞞了,皇兄同柳兒的事情,若不是臣弟親眼所見,又豈會知道呢。”
二皇子的話令朝陽太子眉頭一皺,顯然是戳到了痛處。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是父皇不信,兒臣有證物。”
西齊皇帝的眼睛登時變得認真起來,盯着面前幾人點頭,“拿上來。”
立即有宮人拿着托盤走上來,侯飛凰的心中大呼不好,纔想起那一日自己掉了的髮簪,還有這些天一直都找不到的一塊玉佩。
二皇子胸有成竹的看了幾人一眼,上前直接將那托盤上的布掀開,裡面放着的東西赫然就是侯飛凰丟了的那隻玉簪,還有一塊用香囊裝起來的玉佩。
侯飛凰自從買了那兩個月牙墜子以後,就將東宮流雲那塊印有東宮的玉佩用香囊裝了起來隨身攜帶,本來沒找到還以爲可能是掉在園子裡什麼地方,如今一見在二皇子這裡她登時明白了什麼。
“這隻玉簪,是二小姐送給兒臣的,但上一次許是她太生氣柳兒的事情,將這隻簪子給摔碎了,但兒臣也還是收了起來。”二皇子一副深情的模樣看着她,“還有這塊帕子,是二小姐親手送給兒臣的。”
他掏出懷中一塊紫色繡着鴛鴦的手帕呈到一起,侯飛凰當真是無語,這塊手帕明明是這幾人在水猖寨時,她見二皇子衣服都溼了借給他擦乾的,誰曉得他後來沒還,竟然又拿這個來說事。
她還沒生氣完,二皇子又將一旁的香囊打開,但當他眼神看到那玉佩下方的字時,他登時將玉佩握緊了一些不知該不該說。
“怎麼,二皇子,這塊玉佩呢?”東宮流雲倒是在一旁笑着看着他。
二皇子躊躇了一下,仍舊笑出聲,“這支髮簪同這塊帕子已經足夠證明了吧,還有若是不信,就只管去問問二小姐身邊的侍女。”
侯飛凰一怔,二皇子拍了一下手,就見他貼身侍從帶着子音從外頭緩緩走進來。
子音低垂着頭,一身粉衫立在那裡給幾人一一見禮,看到侯飛凰時卻連頭都不敢擡。
侯飛凰也大吃一驚,子音可是李嬤嬤一手調教大的奴婢,同子月一起她都是十分信任的,雖是驕縱了一些不願吃苦,但她也沒有哪裡虧待過她啊。
“子音,你來做什麼!”侯飛凰的聲音斂了幾分怒氣,子音也聽得出來。
但她想到二皇子同自己說的話,跪在地上不敢擡頭,但仍舊低聲道,“二小姐,你就不要同二皇子置氣了,你同二皇子的事情奴婢們都知道的,二皇子他是真心喜歡你的!”
侯飛凰總算知道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二皇子這些天裝的什麼也不做,實則早已買通了子音,還拿了她的貼身飾物。
“二小姐,子音可是侯府裡的丫頭,她說的話是可信的吧?”二皇子有些得意的看着幾人,但看着西齊皇帝時又變成了低眉順眼,“父皇,兒臣自然做的不對,遂這件事兒臣願承擔後果,迎二小姐做我皇妃!”
“你想得美!”東宮流雲也忍不住直接呵斥出聲,上前幾步就將他手中的香囊給奪了過來,“二皇子爲何不敢打開這香囊呢?是偷錯了東西吧?”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二皇子蔑笑一聲,伸手就要去搶那香囊,東宮流雲微微側身他就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