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書院的夫子有些難以置信的，上前去檢查那些書。
他們隨意的抽一本出來檢查，發現抽出來的每本書的紙都很好，沒有以次充好，字也寫得很好，書頁上沒有墨跡，沒有錯字，賞心悅目的，淡淡的墨香讓人心曠神怡。
書是一捆一捆的捆好的，每捆書二十本，這麼一大堆書，他們也沒有數，但是對方既然敢問他們要餘下的銀子，想來書的數量是沒有錯的。
三人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文淵書齋的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紙印的書？
劉掌櫃不管三人如吃了屎般的表情，他笑眯眯的翻着賬本，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招呼他們：“麓山書院訂了一萬冊書，交了一千兩訂金，還欠餘款四千三百二十兩。致遠書院訂了五千冊書，交了五百兩訂金，還欠餘款三千六百七十兩，無涯書院訂了五千冊書，也是交五百兩訂金，還欠餘款二千一百六十兩。”
訂的書不同，價格也不同，麓山書院訂了一萬冊書，但是以四書五經居多，因爲四書五經是常見的書，而且書齋裡早就排好了版，不需要再重新排版，校對，所以每本的價格就便宜。就算訂了一萬冊書，也只需要五千多兩。
其他書書齋沒有印過，要排版，校對，甚至要重新刻字模，更加耗時耗力，而且對方訂的數量少，每本的價格自然就高。
玉華姑姑笑道：“這紙出來，那兩家的人恐怕要慌了。”
也因此劉掌櫃這些日子接到這兩萬冊的大單，他是何等的高興，兩萬冊書，算下來能賺一萬多兩。
不想白白花幾千兩去買對手的書，增加對手的實力，也不行。
幾大馬車的紙進城，守城的人絕對知道，這事並不難查。
弱川：“我回家一趟將這好消息告訴娘和萱寶他們，順便將買紙的銀子付了。”
對方得知文淵書齋可以按時交出二萬冊書，氣得將桌子都掀了！
“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給文淵書齋的人賣紙，要是讓我知道，以後咱們造紙作坊的紙，一張也不許賣給對方。”
只不過越是珍貴的書籍，越是少在外面流通而已。
～
由於造紙術的落後和壟斷，還有印刷術並沒有出現等各種原因導致這個時期各國的書籍都是非常昂貴的。
弱江：“活該！”
劉掌櫃忍不住笑了：“行，那你們回去找人過來吧！”
畢竟一千五百兩也不是少數。
尤其是一些孤本，那些世家收藏最多，可是這些都是他們的底蘊，是子孫後代成才的必備條件，因此一般都不會拿出來。
書沒了，一千五百兩也沒有了，可以說損失慘重。
傍晚的時候，對方的人就查出了是誰給文淵書齋送紙。
得罪不起！
幾千兩可不是少數，哪怕是世家，也是一大筆銀子，一次拿出來的話，如果是已經沒落的世家足以傷筋動骨。
弱水：“沒有一千五百兩，買紙的帳款還沒結算。”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書院的夫子便乖乖的來交銀子，運走那兩萬冊書了。
如果弱家這次買不到紙，印不出這兩萬冊書，要賠償一千五百兩，對於他們來說也真的是傾家蕩產的滅頂之災。
又因爲買書的人少，會買的人大多都是不差銀子的人，因此一本書的利潤是你想像不到的高，不然之前那家書齋也不會願意給出一百五十文一本抄書的高價。
三家書院要求的賠賞金額都是五百兩，五百兩對於他們所訂的書的總價值來說，真的不值一提。
沒想到，他們東家背後有人，全城工那麼多紙，
至此兩萬冊書總算賣了出去，賺了幾千兩！
其它兩個書院的人也跟着說了類似的話。
弱海：“會拉吧，都付了一千兩訂金了，不可能白白便宜咱們。對方有日進斗金的造紙作坊，家大業大，幾千兩應該不放眼裡。” 弱水：“說不準，如果全裝回去，就得付咱們幾千兩。他們估計不樂意便宜咱們。有了這幾千兩，咱們都可以在其它城池再開幾個書齋了。”
雷婆子點了點頭：“豈止是好！簡直好太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絲綢做的。”
“一千五百兩也可以建一個小點的造紙作坊。”
弱萱幾兄弟的問題，也是對方的問題。
或者對方認爲一千五百兩賠賞金，直接可以讓他們東家將家底的賠光，再多就拿不出來。
人家是擔心他們這個新開的小書齋怕看見賠賞金額太大，不敢接單，故意給出一個可以接受的範疇。
幾兄弟自然無意見。
三人匆匆的離開了。
弱河：“你們說對方會來付剩下的銀子，將書拉走嗎？幾千兩可不是少數。”
劉掌櫃之所以沒有懷疑這是個坑，有人要害書齋，是因爲文書的簽訂對方要求的賠償金額也很合理，可以說是仁義了。
幾兄弟都笑了。
麓山書院的掌櫃是第一個回神的，他笑道：“我這是來看看我們訂的書都備好了沒，既然都準備好了，我回去帶人過來查看一下，沒問題就運走。”
沒想到是個坑！
完全得罪不起！
弱川笑道：“不管他們運不運回去，咱們都不虧。最好是運回去，有了幾千兩，造紙作坊就可以建起來了。”
所以劉掌櫃覺得他們是誠意滿滿的來訂書的。
如果不來運回去，那他們之前一共交的那一千五百兩就拿不回去了。
簡直做夢一樣！
兩個多月後，第一張潔白如雪的連史紙終於被弱萱從新建的造紙牆上揭了下來。
軒轅老夫人輕輕的撫摸那張細膩絲滑的白紙，“這紙可比那兩家的做得都要好！”
劉掌櫃回去後院覆命，將對方的話說了一遍。
幾大馬車的紙，又有最貴的連史紙，單是買紙就得七百八兩。
因爲賣出一本，書齋至少能賺回好幾個一百五十文，如果是一些珍貴的書籍，甚至可以賺回好幾十個，好幾百個一百五十文。
契約文書上說好了，要是半個月後沒有如期交出所訂數量的書，只需賠賞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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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掌櫃：“哈哈，可不是，這回絕對比買下兩萬冊書要慌！”
弱萱高興的道：“趕緊將紙送去書齋賣，讓他們更慌！”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