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澤!”我看着林夕澤,大喊了一聲,跺了一下腳。
“小澤,幹什麼呢?”林夫人從不遠處的病房裡出來了。
“沒事。”林夕澤說着,不再看我,轉過身向母親那裡走去。
我遲疑了一下,轉身想窗外望去。窗外已經完全是冬天乾枯的跡象了,但是這裡是六樓,而樓下是大面積的乾枯的花草,還有一小片小片的冬青。
林夕澤當時看那個戒指時,我記得看過一眼,價格好像是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這是什麼價格?
我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然後蹲在花草叢中尋找着那枚戒指。
那一塊花草從的面積並不小,並且,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扔在了那裡,我在那裡蹲着身子,足足的找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找到了那枚戒指。
我看着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然後默默地回到了福利院。
我給林夕澤發信息,告訴他那枚戒指找到了,林夕澤半天沒回我,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給我回了:你隨意處置吧。
我看着那個信息,又看了看那枚戒指,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它,於是把它收好放了起來。
心裡悶得慌。
我感覺那些事情怎麼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不去管它,還是安心做我自己的工作吧。
快下班的時候,林夕澤打來了電話,說要過來接我一起吃飯。
我感覺心裡特別亂,想自己安靜一下,於是說,“福利院加班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爲了不讓林夕澤找到我,下班的時候,我故意地把車停在福利院,一個人在福利院後面的小路回家了。
我低着頭走路,由於心情不好,走路也慢。
有人在我的身邊摁車喇叭,開始我還沒在意,可是那車喇叭聲卻離我越來越近。
我不禁擡起頭來,車窗放下,顧浩的臉龐露了出來。
“伊曼怎麼啦,低着頭那麼不開心?”顧浩看着我,眯着眼睛,一臉微笑地問着。
“不開心——”我看着顧浩,大聲地喊着。
我的心裡真是
太鬱悶了,似乎這樣大聲地喊一下,還可以發泄一些。
顧浩笑笑,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車。
反正也是心情不好,回到家也是鬱悶,我看了看顧浩,不置可否地笑了,拉開車門上了顧浩的車。
“伊曼,有什麼事這麼不開心?”顧浩看着我,納悶地問着。
“我想喝酒。”我看着顧浩,自顧自地說着。
“我問你有什麼事,這麼不開心,能告訴我嗎?”顧浩看着我,把剛纔納悶的神情換成了一副樂呵呵地表情。
“不開心,想喝酒。”我看着顧浩,自顧自地說着。
顧浩看着我,無可奈何的笑了,“好,我陪你。”
顧浩帶着我去了一家叫藍月亮的酒吧,酒吧裡放着音樂,隨處可見醉了的,快要醉了的,傷心的,極其傷心的,各種各樣的人。
顧浩告訴我,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消遣,有時會在這裡默默地喝一天酒。
“喝一天?”我看着顧浩,不可思議地搖着頭,“你有什麼難過的事,要在這裡喝一天?”
“你有什麼傷心事,要來這裡喝酒?”顧浩看着我,低着頭笑了,拿過服務員開啓了的紅酒,給我倒了一杯,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衝我舉了起來。
我點點頭,端起那杯紅酒,慢慢地喝了下去。
顧浩不說話,又把兩杯酒倒滿,我們不說話,又慢慢地幹下去。
我和顧浩誰也不說話,默默地幹了三杯紅酒。
我感覺眼前的世界開始迷離,不僅用胳膊肘支着額頭,在顧浩的面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疲憊,心累。
此時此刻,不想說話,只想就這麼靜靜地發呆,這麼靜靜的沮喪……
顧浩不說話,陪着我一起沉默着。
多久?
許久。
我不知道了,我擡起頭來看看顧浩,顧浩也在那裡凝神發呆。
“你發什麼呆?”我看着顧浩,好奇地問着。明明今天是我心情不好,可事顧浩怎麼看起來,也是一副發呆的模樣。
“沒事。”顧浩看着我,搖了
搖頭,又端起了酒杯,“伊曼,說你吧,你爲什麼不高興?”
我看着顧浩,端起了酒杯,默默地看着就被在我手中傾斜,紅酒流動的波紋,對顧浩舉了舉酒杯,又一次把酒幹下。
眼前世界的迷離狀態進一步加劇,耳邊似乎有什麼在“嗡嗡”地響着,我知道,我已經有了明顯的酒意。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林夕澤把電話打了進來。
我看着林夕澤的名字,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掐斷了電話,回了三個字:在開會。
看得出,林夕澤沒有去福利院找我,很快的回了一句:開完會給我回電話。
“怎麼不接他的電話?”顧浩看着我,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電話?”我看着顧浩,反問着。
“除了他,還能有誰?”顧浩同樣地反問着我。
我看着顧浩,笑了,“林夕澤當爸爸了。”
“什麼意思?”顧浩看着我,不覺皺起了眉頭。
我看着顧浩,又重複了一遍,“林夕澤當爸爸了。”
“誰給他生了孩子?”顧浩看着我,一臉狐疑地問着。
“徐佳美,他的前妻。”我近乎沮喪地回答着。
“噗——”顧浩看着我,搖了搖頭,“誰不知道徐佳美跟孟立軍的事,她生的孩子,誰知道是誰的?”
“是林夕澤的,已經做了DNA鑑定。”我看着顧浩,點了點頭。
顧浩沉默了。
許久,擡起頭來,“那又怎麼樣?他不愛她,有了孩子能怎樣?”
“能怎樣?那是他的兒子,他母親的孫子,你說能怎樣?”我看着顧浩,頗爲難過的搖了搖頭,“他媽,已經準備把徐佳美接回家養月子了。”
“我曹!”顧浩聽見這句話,頓時爆了句粗口,“那林夕澤……”
“他媽決定的事,他又能怎樣?他曾經因爲和我在一起,沒聽他母親的話,結果他母親犯了心臟病,如果是你,還敢惹她生氣嗎?”我看着顧浩,幽幽地問着。
顧浩看着我,沉默了半晌,說了句,“這事不好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