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喜喜’字

桑喬沒去在乎關墨突然的尷尬,她拉着樑柔一起上了後座。關墨這車,原本路虎就底盤高,加上關墨自己又改裝了一把,把個車生生改裝成了巨無霸。就關墨這車在城裡開簡直暢通無阻,車比人還要出名些。

這車對女性很不友好,桑喬已經習慣了,都還要費些力氣,更何況是樑柔,穿着裙子,費勁吧啦地爬上車。

關墨見樑柔也上車了,就徹底閉了嘴,跟鋸了嘴的葫蘆似得,一聲不吭,等後面兩個人坐穩,他就專心開車。

桑喬一副感覺不到車內氣氛尷尬的模樣,等車子開起來,她就追問關墨,“你剛說的什麼意思啊?聶焱幹什麼了?”

透過後視鏡,關墨瞅了後座一眼,也不知道他這老婆是真沒心眼還是故意的,有樑柔在,他原本是不打算說關於聶焱的事情的。聶焱跟溫玉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關墨作爲溫玉有血緣關係的表哥,再怎麼都是站在溫玉這一邊的。而且,打心眼兒裡,關墨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這些年他們兄弟,身邊的女人不在少,就拿徐澤池來說,那簡直所有上過牀的加起來都能組一個加強排。可最後怎麼樣?徐澤池該娶田本潔,也還是娶了田本潔,這實在是沒什麼值得說的事。

感情與婚姻,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是完全可以分開的。

關墨有些不同,是因爲他早已經知道這樣的命運,所以不能娶的女人,他根本不往生活中放。但聶焱,明顯跟他不一樣。對樑柔,照關墨看,只要聶焱把她安排好了,衣食無憂也就沒什麼好虧欠的。唯一問題就是安安(關墨一直以爲安安是聶焱的孩子),衝着孩子,關墨纔會此時顧忌幾分,不願意在樑柔面前,多提聶焱。

樑柔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關墨的欲言又止。

所以樑柔開口,算是迴應了剛纔桑喬的話,總不好爲了她,讓關墨兩口子鬧的不愉快,“在前面路口停車吧,我要回醫院去,醫院還有事情等着我。”

關墨果然一腳剎車就把車停在路邊了,樑柔跟桑喬道別,看桑喬一臉不願意的表情,樑柔知道桑喬是爲了她,想要幫她打問到更多的關於聶焱的消息。只是真的不必了,樑柔對着桑喬搖搖頭,“我現在更關心樑辛的情況。”

自己的弟弟生死未卜,樑柔也真的不想去關注聶焱的情況。

雖然她內心深處還是在意的,樑柔只能勸說自己,畢竟在一起七年了,要是心裡半點感情都沒有那纔是不正常,有就有吧,她卻不願意助長,就讓一切都漸漸淡忘掉,纔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等樑柔下車,關墨也沒急着走,看着樑柔打車離開,他才從新起步。此刻,桑喬已經坐到前面副駕駛座上來。

桑喬不忿,“你這是防着誰呢!別以爲樑柔感覺不出來!”

關墨一聲不吭,傻子都能看出他是不想讓樑柔知道,多多少少是有些防着樑柔的意思。桑喬對關墨的這種態度很不喜歡,樑柔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因爲樑辛的事,桑喬對樑柔真的滿心抱歉,情感又更不一樣。

關墨開着車,淡定的道:“別忘了聶焱將來可是咱們妹夫。”

論家庭血緣,溫玉其實要比樑柔跟桑喬更親近,關墨沒有妹妹,最親的就是表妹堂妹,關家人多,堂妹也多,所以比起來當然是溫玉這樣被溫家捧在手心裡的表妹更親近。溫令茹幾乎每週都要見溫玉,說是因爲溫玉的母親死的早,溫家又是老少四個男人,每個女性長輩教導,所以溫令茹關心的更多一些。

可是桑喬從來都不是一個按所謂的血統來判斷對方的人,她跟關墨都已經結婚好幾年了,對溫玉,桑喬實在是喜歡不起來。溫玉那種高傲,是骨子裡刻着的。這並不沒什麼,畢竟有傲氣的人雖然難相處,總歸還是令人敬佩。關鍵問題就是溫玉的那種理所當然感,實在讓桑喬無語。

家裡的每個人理所當然要對她溫玉好,好像她天生就該得到所有人的愛。

桑喬直白的跟關墨說:“就算溫玉真跟聶焱結婚,恐怕也不會過的幸福。”說完這個,桑喬還加了句,“反正肯定比不上跟樑柔在一起幸福。”

關墨倒是有閒心,還挺想知道桑喬對婚姻的看法,就問了句,“你怎麼知道?”

桑喬眼睛望向窗外,娓娓道來,“我嫁給你,做了關家的兒媳,你的太太,福寶的媽媽,卻也不敢鬆懈,因爲我知道,你們都不是天然就應該寵愛我的,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要獲得你們的喜歡。就跟打遊戲不斷的積分一樣,溫玉卻不是這樣的人,她當公主當慣了,身邊的人都捧着她,根本不會考慮別人。要是對方是別的人倒也算了,問題是聶焱,聶焱跟溫玉是一種人!”

都是在寵愛中長大的人,誰又會爲誰付出更多?

沒想到桑喬會說出這番話來,關墨眸光有些發沉。他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夫妻間相處的門道,說實在的,別看桑喬表面上看起來脾氣又直又爆,但其實生活裡,她對關墨對關家讓步很多。明明知道被關墨算計了,她不鬧反而裝傻。溫令茹有一段時間給桑喬臉色看,軟刀子磨人,桑喬也不吭聲,等溫令茹恢復過來的時候,就又是親親熱熱,一點都不記仇。就是福寶,因爲關萬長喜歡,所以孩子現在晚上都是跟着祖父母睡,桑喬心裡捨不得,卻也不反抗。

他們的婚姻,外面人看是桑喬走了運,嫁進關家做了關太太,但是私底下,她的付出遠遠大於他。

停紅燈的時候,關墨探過身子來親桑喬,桑喬太清楚這城市的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監控,都能被人看到,所以很害羞的推他,“別鬧。”

關墨笑的燦爛,他常年在軍營,弓馬未歇訓練到如今,皮膚比一般人要黑一些,一笑,顯得牙齒白生生的。

“我知道我老婆最好。”關墨說。

誰能比得過他的桑喬。

桑喬表情是嫌棄,“你煩死了,我跟你說正事呢!”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煽情起來,桑喬最怕煽情,她不擅長這個。

剛好綠燈亮了,關墨做回座位重新開始起步。

嘴裡不分鹹淡的說:“你管人家怎麼相處,聶焱既然選了這條路,那就該好好的走下去。夫妻關係,也是關係的一種,也要花心思,這世上哪有不付出就得到的感情。要真是聶焱溫玉都這麼想,那隻能說明他們摔的跟頭還不夠多。”

關墨這話說的通透,讓桑喬一時無法反駁。沒有誰能不付出就得到回報,感情也一樣。就算是夫妻,那也要互相體諒才能長久,就如聶焱之前對樑柔那般,需要的時候熱熱乎乎,不需要了或者跟不上了就丟在一邊,這完全是隻知索取不知回報。

活該走到這一天。

不想提起這些複雜事,桑喬轉頭問起關墨,“你剛纔說聶焱發瘋胡鬧,是發生了什麼?”

他剛纔話說了半截,只說聶焱那裡已經亂了套,卻沒說具體發生了什麼,當然要問清楚纔好。

提起這事,關墨眼睛裡有火光閃過,誰也沒想到聶焱手裡還有這麼個大殺器,原本聶兆忠出車禍,尹雅放出消息說聶子赫根本沒有死,這些事情連起來,其實是對聶焱非常不利的事。卻沒想到,一轉頭,聶焱乾淨利落的拿出DNA報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尹雅聶子赫等人拍死了。

關墨說:“聶子赫根本就不是聶兆忠的兒子。”

嘖嘖,如此豪門秘密,也虧的聶焱根本不顧顏面的拿出來。

桑喬都傻了,喃喃說:“怎麼可能呢?”

聶兆忠又不是傻的,這麼多年被戴了綠帽子,還給別人養兒子?這樣的事情,在最注重血統的門閥世家,簡直比登天還難吧。

關墨被桑喬的傻樣給逗笑了,他一向是陰謀論的忠實人物,其中曲折,關墨就按自己的話分析了,“我估摸着聶家那老爺子怕是早就知道,養着聶子赫不過是爲了個聶焱當磨刀石,有個兄弟追着,聶焱才能更加優秀。現在老爺子徹底躺下了,這磨刀石對聶焱來說就沒用了,徹底棄了也是正常。”

花三十年爲了陪着兒子玩一場‘養成’遊戲。

桑喬覺得世界觀都震撼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

不同於桑喬的不可思議,關墨倒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他甚至有些高興,聶焱使出如此釜底抽薪的一招,在基海兆業內部,可謂所向睥睨。往後,聶焱不會再遇到任何阻攔,他這一下子,簡直是向全世界宣告了自己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聶子赫不管死活,都是廢了。

至於尹雅,狐假虎威了這麼久,現在連她依靠的虎都已經是廢物,更何況是她。

聶焱完全接掌基海兆業已經是不爭的事實,而且,聶焱還跟溫玉訂了婚。只要兩人婚事一成,聶焱就是關墨的妹夫,溫家的女婿,這一層層的關係打下來,可謂堅不可摧的關係網。

就憑這個勢頭,尉遲家想要上位呵呵,做夢吧。

等車子開到基海兆業樓下,發現已經有記者媒體在外面駐守了,關墨也沒多躲閃,直接將車往基海兆業的地下車庫開。媒體對此時出入基海兆業的車輛都很關注,對着關墨的車子猛拍了一陣。

桑喬品出不對來,“你不是一直都不願意摻合嗎?”

關墨從開始就躲躲閃閃的,要不是桑喬鐵了心查案,關墨纔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的紛爭中,今天關墨這麼明晃晃的一來,普通民衆看不出什麼。但是隻要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可就能明確的感覺到關墨在表明立場,他要支持聶焱!

關墨只是一笑,並不多說。

這種時候不來還等什麼?聶焱這妥妥的要將基海兆業收入囊中,從前衆人還都有押寶的心理,總覺得反正聶焱聶子赫是兄弟,就算押錯了人,總歸不可能血本無歸。聶家三兄弟,不說平均分,但至少都會到一些遺產。

沒想到聶焱釜底抽薪,現在聶子赫想要股份?

別看玩笑了。

聶焱如今的勢頭,關墨怎麼可能不來,不僅要來,還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來,搶第一個來。後面巴結討好聶焱的人不會少,但第一個總是難能可貴些。再者說,關墨如此高調,也是想讓尉遲家的那些打着小心思的人瞧瞧,關家是絕對無法撼動的大樹,身後還有個基海兆業在頂着。

關墨不說,桑喬也能猜到幾分。

她原本就不是個木訥的人,反而因爲是警察,她對人的觀察能力不是一般的高,跟關墨結婚這麼長時間,桑喬要是不瞭解關墨,那就是真的白癡。

桑喬幽幽地嘆氣,“你們兄妹,都是投機分子。”

溫玉之前跑加拿大那麼勤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跟聶焱做出一副患難與共的深情模樣。雖說也不能說她做的不對,可是溫玉之前有過紕漏,對比當年溫玉對出車禍的聶焱不聞不問,這一次所謂的深情,就顯得有些做作。

關墨倒是一直做的滴水不漏,怎奈有個溫玉在前,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起。

這對錶兄妹的行徑放在一起對比,桑喬對此時關墨興沖沖地跑來就覺得有些膩歪。不過就是選在最好的時機,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已。不能說關墨內心沒有情感,就比如當年他在桑喬情感受傷的時候出現,很容易的就拿下桑喬娶了她。

要說關墨對桑喬沒有一絲感情,這恐怕桑喬自己都不同意,但是算計過多的人,感情也會被他拿來慣性的計算。

總會讓人覺得不那麼真誠。

基海兆業頂樓,完全是另外一種景象。

聶焱的文件一拿出來,所有跟着尹雅來想着分一杯羹的股東都傻了眼。雖說公司是股份制的,但是聶兆忠無疑是公司最重要的核心,這基海兆業是聶兆忠的父親創始,正兒八經的傳人。少了聶家的血統,尹雅就跟失了全部的倚仗一樣。

要是聶子赫能出現在這裡,說不準還能說一句,就算不是聶兆忠的親生子,也被聶兆忠養了這麼多年,總歸對集團是有貢獻的。但是這話,尹雅怎麼能說的出?她是什麼人?纔來了公司不過不到一年的功夫。

論功勞,怎麼數都沒有尹雅的份兒。

而且吧傳統觀念還是深植人心,這聶子赫不是聶兆忠的親生兒子,誰心裡不嘆一句噁心。活脫脫能給聶兆忠帶綠帽子,這真是不想活了。

跟着尹雅氣勢洶洶來的股東,全部臉色難看的極速消失,這種時候不趕緊走,難道等着聶焱記住他們,將來報復不成?

股東都走了,尹雅卻徹底發了瘋。

她準備了這麼久,一步步走的順風順水,這半年,尹雅覺得自己距離最高的董事長寶座也不過就是一步之遙。她甚至私下裡跟不少人都已經達成了協議,只要幫助她上位,就會分給這些人家好處。從尉遲家,到元家甚至還有一些不願意露出本姓的人家。

現在是怎麼樣?

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話就是給尹雅量身定做的。

而且最終的失敗卻也不是尹雅做錯了什麼,她步步爲營,盤算打的好好,結果聶焱根本就沒有上場跟她鬥個你死我活,直接上來就給了致命一擊。

這就跟有一個人夏練酷暑,冬練三九,精心盤算,將刀槍棍棒都使的順手,所有的算計謀略都精讀於心,結果上來一個人,砰!直接給了一槍。

根本不屑於比試,直接一擊即中。

尹雅的奔潰在清理之中,她大喊大叫,她不甘不願。聶焱是懶得搭理她,直接讓保鏢把人逐出基海兆業。對尹雅,聶焱只有一句,“你最好沒有摻合車禍當中去,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聶兆忠這場車禍,現在還不能確定兇手,但是總歸跑不了那幾個人。

尹雅摻合進去多少也未可知。

若真是尹雅起頭想要害死聶兆忠,那聶焱不介意送尹雅跟聶子赫一起去見閻王。雖說尹雅拿出了聶子赫的錄音,證明聶子赫還活着,但聶焱根本不相信。

如果聶子赫真的活着,今天這樣決戰的時刻,就是爬,聶子赫也會爬着來。

寄個錄音就想糊弄他?可能嗎?

尹雅瀕臨瘋狂,她的喊叫聲簡直魔音貫耳,關墨帶着桑喬從總裁電梯上來,就聽到尹雅被帶走時最後的嚎叫。

關墨掏掏耳朵有些受不住女人這般歇斯底里的叫聲。

與之相反,桑喬卻覺得毛骨悚然,一個人要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如此瘋狂。尹雅的內心,恐怕煎熬的快要難過死了。

關墨走進聶焱的辦公室,見聶焱正正經經的坐在辦公桌前批改文件,半點得意忘形的勢頭都沒有。心裡不由生出感嘆,今天這樣的事,就是關墨少不得都會生出一絲欣喜,偏偏聶焱這個大獲全勝的正主,比誰都沉穩。

就衝這份心力,聶焱如今都比關墨強了些許。

見關墨出現,聶焱還有些吃驚,“你怎麼來了?”

關墨‘嘿’了一聲,語氣輕鬆的說:“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啊,我去接媳婦,她問我‘你怎麼來了’,跑來你這兒,你也是這麼一句。好心當成驢肝肺。”

原本是想調笑一下,活躍氣氛的,沒想到聶焱表情不變,只是冷淡說一句,“顯然你不怎麼受歡迎。”

簡直就是個冷場王。

關墨翻了個白眼給聶焱,這才說回正題,“你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我這急赤白臉的來,不就是怕你應付不了,來給你充門面的麼!”

桑喬根本不願意聽關墨油嘴滑舌,她第一次來基海兆業,不自覺地打量這裡。說實在的,站在這樣的地方,其實桑喬只有一句話想說,那就是‘有錢真好。’

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裝修,頂樓的辦公室,鳥瞰整座城市,現在只是白天,感覺都已經有一種這座城在我腳下的豪情,更不用說到了夜晚,這座不夜城的夜景亮起時,會是什麼樣的美好場景。

聶焱沒怎麼理關墨,倒是按了內線,讓秘書給桑喬準備了小點心以及奶茶。

桑喬原本沒當回事,等小點心還有奶茶端上來的時候,桑喬才發現,並不是那種簡單的招呼人的點心,而是放在茶盤上,精心製作過的茶點,非常好看,當然也好吃。不自覺地就吃了好幾塊,平時查案都是吃泡麪盒飯的桑喬,真心覺得有錢真好。

她情不自禁的說:“對着外人倒是照顧的周到。”

關墨震天動地的咳嗽起來,提醒桑喬小心說話,原本桑喬說這話只是心中一時之感。被關墨這麼一嚇唬,心裡就有些生氣,反問,“我說錯了嗎?樑柔都折騰出胃病了,也沒見有人照顧她啊。”

聶焱這人,對着桑喬這麼個第一次跑來的外人,都知道準備吃的喝的,反倒是對着樑柔,沒見有過這份體貼。樑柔在醫院有時候忙起來根本就顧不上吃飯,胃病是桑喬自己說的,但是她這也不算誇大吧。之前樑柔流產,也沒見聶焱這麼照顧啊。

桑喬一聲反問,倒是讓關墨徹底說不出跟聶焱拉近感情的話來了。

這要怎麼說啊。

關墨只好給自家媳婦打圓場,“她就是這麼個脾氣,你也知道,她跟樑辛是同事。”

把樑柔直接偷換概念換成樑辛了。

聶焱依舊不動聲色,面對桑喬,他只是說:“是我做的不夠好。”

他如此身段軟,桑喬反倒不會說話了,要真是扯起脖子吼一場,桑喬倒是不怕,就怕這樣示弱的人。桑喬撇了下脣,“就嘴上說的好聽。”

關墨徹底不敢再留桑喬在這呆着,別拉近關係不成,搞成結仇啊。

拉着桑喬跟聶焱說:“我看你這也挺好的,等有時間咱們兄弟們聚聚,這都多久沒聚全過了。”

所謂的兄弟,自元彰死後,基本上分崩離析,從前大家都覺得他們兄弟幾個裡,元彰是邊緣的一個,甚至有些不受歡迎。卻沒想到,維繫他們這幾個人兄弟情的人,其實是元彰。

元彰一死,其他幾個連兄弟都沒得做。

關墨帶着桑喬走後,聶焱還是維持着原本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個認真工作的大boss。只是他手中的筆握在手裡,好半晌都沒有落下去。

今天發生的一切,照理說聶焱該興奮該歡慶的,他終於能徹底剔除聶子赫在基海兆業裡的影響,半點不留。

這麼多年,他生氣離家、隱忍算計,爲的不就是現在他坐着的這把椅子。

一切都達到了目的。

就連聶兆忠這個從前對聶焱來說,充滿了壓迫與威脅的父親,也已經不是他面前的障礙。他終於站在了最高的地方,卻並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快樂。

缺少了什麼聶焱心裡很清楚。

但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他又充滿了迷茫。

樑柔手裡拿着結婚請帖。

葉梟特意親自送來,宴請樑柔跟景杉一起參加他的婚禮。

沒錯,是婚禮。

葉梟說:“當年娶她的時候我還窮,也沒辦什麼像樣的婚禮,就是請了一桌家裡人就完了。現在她恢復的不錯,我也該堂堂正正的把人娶進門。”

總覺得虧欠了樊可馨很多,無論怎麼補償都不夠。

當年的婚禮其實葉梟很敷衍,就連新婚夜,他都是喝的爛醉。現如今樊可馨回來了,病也治的差不多,人已經恢復起來。葉梟就想着,該給樊可馨一個婚禮,把人風風光光的再娶一次。

這些年葉梟獨身的事情,圈子裡幾乎無人不知。

現在要是不辦婚禮,就這麼跟樊可馨在一起,別人多數會詬病猜測樊可馨的身份。葉梟不想這樣,他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是當年陪着他一路辛苦過來的女人。

對這樣的事,樑柔當然是很開心的。

樊可馨做完手術這也有快一年的時間了,恢復情況良好,甚至都已經出了院,只要定期來複查就可以。最近樊可馨明顯氣色好了很多,樑柔問她遇到了什麼開心事,樊可馨就說葉梟打算再舉行一場婚禮。

大概每個女人對婚禮都有自己的想象,樊可馨爲了能配得上如今的葉梟,最近都已經開始減肥美容,力求自己能更漂亮些。

其實之前吃了那麼多年激素,樊可馨的身材樣貌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模樣,再怎麼努力,這麼多年受的苦,都還是留有痕跡在樊可馨身上。

但是人最重要的是精神氣,只要樊可馨自己不放棄,總歸是會一天天變的更漂亮。

而且在樑柔看來,如今看起來依舊具有男性性吸引力的葉梟,能重新挾着已經胖了,臉上也有風霜感的妻子復婚。比葉梟重新娶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更令人心生感慨,與祝福。

慢慢有了年紀,反倒對這種老夫老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情,更加嚮往。

樑柔脆聲答應下來,表示自己一定會去。景杉還詢問說:“有沒有什麼着裝要求?別我們去了,格格不入纔好。”

能問出這種問題,可見景杉心思之細。

跟樑柔那種完全陷入對葉梟樊可馨婚姻的祝福感性中完全不同,葉梟回答景杉說:“我打算辦的大一點,到時候肯定來的人不少,你們穿正式一點就好。”

他說的隨意,但是誰都知道以葉梟如今的身份,‘辦的大一點’是個什麼概念。

樑柔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照葉梟這個說法,恐怕到時候聶焱是一定會出席的。樑柔並不想跟聶焱再有什麼瓜葛,見面,都讓她覺得不適。

只是面對葉梟這樣‘非同一般’的婚禮,樑柔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所以這婚禮,是非去不可的。

葉梟照舊親自去了一趟基海兆業,門口排着隊要見聶焱的人已經坐滿了待客室。

聶焱現在的熱多,簡直就跟沸水差不多。

葉梟跟其他來巴結討好的人不同,他是來送請帖的,所以特別被放行,讓他順利見到聶焱。

跟樓下的忙亂不同,聶焱的辦公室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葉梟心裡五味雜陳,曾經他們兄弟聚會,聶焱是年紀排行都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叫聶焱‘老七’,那時候聶焱見誰都叫哥。現如今風水輪流轉,已經很久沒人直呼聶焱‘老七’了,沒見誰再敢舔着臉來讓聶焱叫聲‘哥’。

葉梟見了聶焱,也要提着小心,將請帖放在聶焱面前,說明來意。

盯着大紅色的喜帖,聶焱臉上看不清喜怒,聽葉梟說着,“現在流行電子請帖,不過我還是想按照傳統的來,這麼多年,我委屈了他們母子倆,總該好好的給人家補償回來。請帖我自己寫自己送,婚禮的佈置也都是我在忙,前前後後忙過那麼多場婚禮,還真沒給自己老婆好好的安排一場,這次就給她一次補上。”

葉梟說的熱鬧,他稍一停頓,氣氛就有些冷場,聶焱如今的氣場,實在讓葉梟摸不透他的想法,就接着說:“你到時候一定來啊,別不賞臉,我老婆這些年受的苦你也看在心裡,要不是去年手術成功,現在恐怕命都丟了。這婚禮,我都不想要那些西洋的東西,就是紅紅火火的辦,給她衝個喜,說不準這一轉運,明年我們還能再添一個兒子。”

聶焱目光實在無法從大紅‘喜喜’字上移開,張張嘴,嗓子上火了,嘶啞的厲害,他說:“去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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