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等回家,有你好受的!

藥物漸漸控制了樑柔的神智,當慾望戰勝了所有的禮教觀念,掙脫了所有的精神束縛。她心中反而生出一種解脫的快慰感。

那些令她爲難、痛苦,甚至覺得恥辱的禁錮都不見了。

靈魂深處唯一放不下的是安安。

就算她現在連控制自己的思緒都做不到,但是安安,卻還是她不能割捨的。

她的女兒啊

女兒小小的臉在樑柔的眼前徘徊,那是一種神奇的力量。不斷地在提醒着,讓她不要放棄。

聶焱一路飛車,沒想到趕來還是晚了一步。

當他看到樑柔被三個男人壓在包廂沙發上的那一刻,眼前甚至黑了片刻。

聶焱抄起包廂內茶几上的酒瓶,衝上去猛地拉過伏在樑柔身上的人。

“你他媽的,找死!”

嘭!的一聲,酒瓶在那人頭上粉碎,激怒了其他的兩人。

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什麼身份、地位都是不管用的,只有暴力才能唯一的真理。不一會兒,雙方就打成一團。

聶焱如撒旦降臨,他瘋了似得,那赤紅的眼睛,真的像是要殺人。

跟着聶焱來的還有今晚他打算帶着迴歸聶家的人,各個都是西裝革履,商業精英的模樣。看清聶焱的模樣,誰也都顧不上身份了,紛紛上來幫忙。

有人勸着聶焱,“老大先帶嫂子走!這裡有我們呢!”

這麼一句之後,聶焱纔像是醒過神來。快速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將樑柔包裹了起來,抱起人,他大步離開。

聶焱抱着樑柔從包廂裡出來,包廂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

廢話!聶焱這樣帶着風風火火的衝進來,進來直奔三樓最深處的包廂。會所,這樣私密的場所,一般都有些不成文的規矩,比如最隱蔽處的包廂,大多都是不給外面的生客人用的地方。這裡基本都是內部人休息或者有什麼熟客需要的時候纔給用。

這裡面總有些不可告人的用途。

聶焱是懂行的人,到了如夢會所之後,就直奔這裡,門童還有保安想攔都攔不住。

元彰在聶焱衝進來的時候就收到消息,這會兒已經趕到了包廂門口。他身上甚至還穿着浴袍,來的太過匆忙,他根本來不及換衣服。

原本收到消息的元彰還有些不相信。

這個時間點!正是一般宴會最高潮的時刻,今晚,這樣的時刻,聶焱無論如何都該在自家老爺子的壽宴現場,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元彰臉色陰霾,尤其是在看到聶焱懷裡抱着面色潮紅的樑柔的時候。

“老七”

沒等元彰多說什麼,聶焱伸長了腿就給了元彰一腳。他身高比元彰要高半頭去,人高腿長,此時更是一副見鬼殺鬼,見佛滅佛的氣勢。元彰毫無防備,被他一個窩心腳踹的摔倒在地。

元彰身後跟着的一衆人立刻對着聶焱目露敵意。

聶焱半點都不怕,他的身後已經解決包廂裡三個人的程南他們都已經出來了,跟在聶焱身後。這些人都已經打殺紅了眼,此時身上的煞氣噴薄。

劍撥弩張!

空氣都變得稀薄,就像是大戰前夕的戰場,只需要小小的一個引子,就能引發一場大戰。

元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緩了好一陣才能開口說話,“老七,你留着這麼一個禍害,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他說的斷斷續續,在此時此景,竟讓人生出幾分忠言逆耳的感覺。

樑柔在聶焱的懷裡扭了扭,她體內的藥效在持續發作,快樂與痛苦的邊緣,只覺得難耐。樑柔張嘴咬上聶焱的胸肌,他的肌肉結實,不容易咬住。樑柔使了勁兒,這讓她好受了一些。

聶焱被她磨來磨去的牙齒鬧的額頭上汗都下來了。

他知道此時不是跟元彰理論的時候,他跟元彰雖然是從小就拜了把子的兄弟,可是人與人的差距從來都是天差地別。元彰跟聶焱是完全不同的人,聶焱能理解元彰的做法,但是能理解,並不表示贊同。

喜歡什麼,就必須毀了它。

這樣的處事原則在聶焱看來是病態的。

“六哥,我跟你不同。”聶焱說完這一句,就抱着樑柔跨過元彰,帶着他的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走出如夢會所,聶焱扭頭打算跟程南他們告別。

樑柔如今這個樣子,他是不可能丟下她不管的。只能讓程南他們都先回去。

程南幾個並不用聶焱開口,就都知道了聶焱的打算。剛剛還威風凌凌跟着聶焱大殺四方的幾個人,現在卻都像是沒了電的機器人,垂頭喪氣的。

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這些人是當初聶焱開公司的時候,就跟在聶焱身邊的,這麼多年,風裡來雨裡去。當初聶焱的公司被竊取,聶焱沒讓這些人辭職,他想的很清楚,要頹也該只頹一個人。不該拖累的這些人都跟着他浪蕩着。

之前程南曾找過聶焱很多次,都是爲了公司的事情。

聶焱在之前他們來找他的時候,沒給過他們好臉色,直到他決定今晚帶着程南他們出席老爺子的壽宴。纔給程南他們注入了活力似得,每個人都覺得今晚之後,他們就能重新找到昔日的榮光。沒想到,臨門一腳,聶焱竟然爲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機會。

程南那表情真跟死了家人似得,他們都知道聶焱重情。不過,聶焱都已經在女人身上栽過一次了,現在怎麼還沒有吸取經驗呢?

聶焱抱着扭動的愈加厲害的樑柔,跟程南他們說了實在話,“她跟尹雅不一樣。她是被我拖累了,我不能不管她。”

跟當年他心甘情願把公司送到心愛的人手上不同,樑柔完全是個局外人,甚至對樑柔,他還帶着些利用的心思。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樑柔被毀了,他良心上過不去。

程南雙手往臉上搓揉一把。行吧!他們跟了個這樣的老大,早已經認了!

“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接下來

若是今晚這個時機回聶家,聶焱能說是回去爲了父親祝壽。錯過了這樣的時機,哪怕就是等到明天,回去就成了示弱,成了搖尾乞憐。

聶焱的驕傲不會讓他去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已經被喚醒了的雄心,他不會就此收手。在一霎間,聶焱甚至覺得今晚出了樑柔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不能算是壞事。

他沉默一陣,開口說:“放心,我既然說了會管你們,那就一定會管到底。”

程南眼中放佛落了星子,他就知道聶焱是不會丟開他們的。他們從之前的公司裡辭職出來,絕對是正確的決定。

大事先暫時說定,程南看了眼在聶焱懷裡的樑柔。

語氣帶着絲調侃,“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老大你可悠着點,別明天站不起來。”

聶焱擡腳就要踹上去,程南跟着聶焱時間長了,很靈巧的躲過,然後擠眉弄眼着的離開。

抱着樑柔上車,聶焱纔有機會檢查她具體的情況。

看她內褲還完整的穿在身上,不由得鬆了口氣。虧得她今天穿的是領班的制服,黑色的西裝嚴謹規矩,不是那麼容易被破壞。

若是今天她穿的是之前的粉紅旗袍,那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形,還真是不好說。

聶焱將座椅放倒,讓樑柔躺下。

他才抽手想要啓動車子,沒想到卻被樑柔拉住了。她的身體緋紅一片,上半身的衣服都被毀的沒剩多少。整個人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不斷的往他身上貼,嘴裡一聲聲的粗喘。

聶焱對元彰的手段知道一些,尤其是這種藥,他從前也不是沒有玩兒過。

樑柔能這樣,已經算是非常剋制的了,多的是被藥控制的如求歡獸般的女人。

清楚明白她想要什麼,聶焱眼睛微微一眯。

直接用手給了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等到樑柔如白鷺般長長地一道嘶鳴聲。

聶焱笑起來,“這就美了?”

緩解過一次,樑柔安靜了很多,昏昏欲睡的躺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聶焱這才騰出手來啓動車子,手往方向盤上一放,就跟剛洗了手似得。

車子開到半路,沉靜了一陣的樑柔再一次被藥物喚醒,她整個人都往聶焱身上靠。他剛纔弄的她太舒服,那種身心都得到滿足的感覺,她抗拒不了,她還想要更多。

車子正開在大路上,樑柔的手就伸進了聶焱的襯衫裡。

聶焱被樑柔柔若無骨的手指撩撥的半邊身體都酥了,又氣又恨的罵,“等回家,有你好受的!”

帶着樑柔回了家。

齊奶奶今晚不在,說來也是巧,今天樑柔升職,爲了不讓人說閒話,樑柔打算上一個通班。就是整整二十四小時,不分早、晚班。這樣一來,孩子就沒人照看了,所以樑柔早早給齊奶奶打了電話,讓齊奶奶今晚住在她那邊,方便照顧孩子。

聶焱進門直接扒了樑柔的衣服,抱着光溜溜的人往衛生間去泡澡。

其間,當然又用手弄了樑柔幾次。

等樑柔洗完澡,聶焱並不比她好到哪裡去,一身水漬,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水或者是別的什麼。

好容易安撫的樑柔暫時消停下來,聶焱自己轉身去衝了個澡。走出來時,正巧聽到手機鈴聲,看到熟悉的號碼,聶焱有些遲疑,不過他短暫的停頓之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個逆子!!”中氣十足的咆哮聲。

深夜裡,聶焱腰間圍着浴巾,頭髮溼的滴水,他甩了甩頭,聽到這樣的稱呼。竟然笑了。

聶兆忠當然是怒火滔天的,今晚是他的六十大壽,等了一晚上,大兒子都沒有出現。這對風光了一輩子的聶兆忠來說,無疑是丟了大人!面子被踩在了地上,一直安慰自己聶焱就是任性,最終不會徹底不來的。

沒想到都已經過了零點了,聶焱依舊沒有出現。

聶兆忠怒火中燒,深覺的這是自己過的最不痛快的生日。滿腔的怒火,就衝着聶焱轟炸了過來。

耳邊滔滔不絕辱罵的詞彙,都是聶焱從小聽到大的。

耳朵早已經磨出了繭子。

呼吸一下下的,不止是聶焱一個人,還混雜着樑柔的氣息。

聶焱坐到牀邊,靜心聽着。

從前聶兆忠跟他有過無數次的爭吵,那時候聶焱不平,甚至委屈。他力求讓自己做到最好,卻從未得到過來自父親的半分讚賞與鼓勵。

他永遠都是那個做錯了事的人。

不是沒有鬧過,爭過、吵過,甚至在離開家的那一晚,說出‘斷絕父子關係’的狠話來。

靜下心來想,今晚他想要回家去,甚至信誓旦旦的回去之後要改變頹勢,要重振旗鼓。何嘗不是將希望寄託在父親身上呢?就連他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墮落樣兒,也未嘗不是一種對父親的期許。希望父親能主持公道,能給他一個交待。

有時候能表現出傷心失落的樣子,反而是心存僥倖期望的時刻。

真的平靜下來,冷靜的審視自己的時候,纔是真的絕望之後的反應。

“嗯,您說的對。”

第一次,聶焱平靜的接受了父親所有的辱罵,同時也接受了所有命運賦予他的不公平。

好吧,就這樣吧。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讓聶兆忠一愣,往常的時候,他們父子早已經對吵起來。那樣的相處,雖然令聶兆忠每每氣的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兒子。可是突然而來的平靜,更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些年來的裂痕早已經深植內心,聶兆忠只能按照既定的模式繼續下去,他大聲吼道:“趕緊給我回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不就是一家小公司嗎?你弟弟想要就讓他玩玩兒!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爲了這麼個小事兒還能使性子這麼久!快點滾回來!”

明知道聶兆忠口中所說的小公司,是他曾經所有的心血之所在。

可是到這一刻,聶焱真的不在乎了。

他輕應着,“好,送給他玩了。”

聶兆忠被聶焱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弄的摸不着頭腦,只覺得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難對付。今晚要是聶焱回去好好的跟他認個錯,他再給聶焱三五個不輸從前那個公司的企業也不是什麼大事。

偏偏這個孩子,從來不知道服軟。

從沒將他這個父親看在眼裡過!

“聶焱!你別跟我耍小心思!要是罪還沒受夠,你就繼續!你要是哪天被砍死在街頭,別說你是我聶兆忠的兒子!我嫌丟人!”

聶焱閉了閉眼睛,眼角淺淺的有一汪淚。

他竟然還能笑着回答,“知道了,我不會說。”

比起聶兆忠不想要他這個兒子,聶焱其實更加不想要這樣的父親。

但是沒辦法。

他們都沒得選。

聶兆忠從不覺得應該在兒子面前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而聶焱,更是倔的不允許自己說出半點示弱的話。

“我看你是瘋了!想清楚再來找我!”

聶兆忠掛了電話。

聶焱靜靜坐了一陣。

直到炙熱的軀體貼上他的背,他才驚覺,身上每一寸都涼透了。

樑柔在聶焱身後,抱住他的身體,輕聲呢喃着,“聶焱”

聶焱在一瞬間的大腦空白,然後他如獵豹般的轉身。猛虎撲食般的壓倒了樑柔,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瘋狂的想要在對方身上得到更多。

等一切結束,聶焱翻了個身,平躺。

全身還止不住的顫抖,太久沒有做過這檔事,久違的瘋狂。

樑柔縮在聶焱的懷裡,是一種女人天然的依賴與柔弱。

她哭喊的嗓子已經全部啞了,人一下下不正常的抽搐,似泣似哭。

聶焱將人摟進懷裡,在這樣的夜晚,他有些自私的想,能有個人陪他身處深淵,也是好事。

這種控制類的藥物,藥效過了之後,人其實會虛弱一段時間。

至少樑柔在醒來之後,依舊是頭暈眼花的。

關於昨晚,樑柔記不大清了。可是零星的一些片段,她還沒有忘記。尤其是,她醒來時,身邊還睡着一絲不掛的聶焱。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聶焱原本以爲樑柔會哭會鬧,畢竟這一次的事對樑柔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但是出乎意料的,樑柔很平靜。

聶焱原本還能裝睡,但是感覺到她清明到目光,他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跟她對視。

他說:“想哭就哭出來吧。”

她哭,她鬧,甚至她怒,她罵。

聶焱覺得他都是能接受的。

誰知道樑柔並沒有說這些,她輕啓脣瓣,沙啞着說了聲,“謝謝你。”

這一個‘謝’字,簡直比任何的利刃都要來的鋒利。聶焱竟然覺得有一種無語哽咽的感覺,他無言了。

聶焱從牀上爬起來,隨便扯了件衣服,就出了門。

樑柔全身無力,連站起來的體力都沒有。她就保持着原本的姿勢躺在牀上,動一下,都會覺得全身痠痛。

盯着天花板,樑柔只是眨眨眼,再眨眨眼。

聶焱把齊奶奶接回來了,他沒對齊奶奶說具體的情況,只是說樑柔病了,需要齊奶奶照顧。

齊奶奶收拾了安安的東西,抱着孩子就回來了。

樑柔不知道齊奶奶猜出來多少,畢竟齊奶奶回來的事情,她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就那麼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模樣。

但是齊奶奶卻一個字都沒有提。

她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給樑柔熬湯,濃濃的蟲草烏雞湯,她端到牀邊喂着樑柔吃。

樑柔覺得喝到嘴裡的每一口湯都是苦的。

可是面對齊奶奶關懷的眼睛,她沒辦法拒絕,只能硬着頭皮一口口的吞下去。

齊奶奶心疼樑柔,就跟樑柔說:“你先前月子就沒做好。這事情你現在年輕感覺不出來,等你老了就知道厲害了。趁着這次得病,好好的養一段時間也好。”

樑柔的手指被安安拉着放在嘴裡咬。

孩子可能是快要長牙了,喜歡抓着東西啃,樑柔也不糾正,就由着孩子咬。

齊奶奶得不到樑柔的迴應,也不在意,反而再接再厲的說:“我家少爺去他朋友家住了,最近就咱們娘三個,你安安心心的養着。”

樑柔覺得無論經歷什麼樣的事情,在面對齊奶奶的時候,都沒辦法顯露惡意。她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齊奶奶顯然鬆了口氣,利落地收拾了樑柔並沒有吃多少的雞湯碗,“那我先去買菜,晚上給你煮雞湯麪吃。”

樑柔跟孩子一起團在牀上。

她對聶焱說謝謝,並不是假裝的。跟聶焱,總比讓她被三個人輪了的強。

上高中的時候,有同學問過樑柔,如果水果盤裡有一串葡萄。她是會先吃又大又好的,還是會先將不怎麼好的葡萄吃了,最後再來吃最好的部分。

她記得那時候她沉思了一下後說:“我會先吃不太好的。把好的留給家裡的媽媽弟弟。”

同學們都不能理解,甚至嘲笑樑柔太沒有自我意識了。

走到如今,樑柔突然覺得,生活裡哪裡有什麼又大又好的葡萄,不過是矮子裡拔高個兒。

相比於其他那三個人,聶焱當然是不錯的選擇。

她給聶焱打電話求助的時候,就已經想過會面對什麼樣的情形。

這之後的消沉,是她無法剋制的。

總需要讓她有個緩衝的過程,再有,就是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至於聶焱?

她暫時不想考慮。

聶焱正在跟程南他們開會。

有幾分詭異的場面,六猴兒幾個都穿着工字背心,流裡流氣的靠坐在一起抽菸。而程南他們幾個,就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怎麼看,這兩波人都不是一路的。

可偏偏的,聶焱就把這兩波人聚集到了一起。

程南無視六猴他們,只問向聶焱,“老大,您說咱們重新開始?”

聶焱一手夾着煙,眼睛微微眯着說:“咱們當年也是白手起家,那時候能做起來,現在也能做起來。”

話是這麼說。

不過情況還是跟當年很不同的。

程南說:“當年咱們做的時候,正趕上電子商務最黃金的時期,一路順風順水。現在再從頭來做電子商務,市場份額都已經飽和了,重新起步,談何容易。”

這是實話。

創業是很講究機遇的,當年聶焱剛剛回國,精準找到項目,奔着電子商務就開始起家。

曾經的公司在電子商務方面,一度佔據很大的市場份額。

只是如今,在聶子赫的操盤下,轉型不夠快。網絡時代,有時候一步跟不上就落了下程,聶子赫自己不是做電子的出身,商業的敏感度又不夠,很容易就被機遇拋棄。

聶焱拿出電腦來打開,跟手下的人細細的講,“現在絕不能侷限在電商平臺了。我瞧好了,咱們要從渠道入手。”

“渠道?”六猴兒根本沒聽過這些新鮮詞,靠近了幾步,跟着一起看電腦熒屏。

聶焱也沒賣關子,“政府出了規定,用工單位使用被派遣人員不得超過總用工量大百分之十。而且必須同工同酬,讓那些牌子不怎麼響亮或者新型進入國內的企業想在三四線城市派遣銷售,感到無路可走。直白點說,有些品牌想要將市場擴張到四線甚至是更小的地方去,需要經過三到五層的分銷商,每層都要剝削一部分利益。這些品牌在當地想要建立自建的渠道鋪貨,又有太多的困難。不論是跟政府溝通或者是對當地情況的瞭解,他們都抓瞎。”

聶焱這一番話說出來,六猴兒看着聶焱的目光,簡直都不能用崇拜形容了。

完全就是看見佛祖再現的表情。

誰能想到,曾經帶着他們到處收保護費,在街上跟人對毆的黑老大。能頭頭是道的說出這麼多,他聽都沒有聽過的詞。

程南倒是很敏銳,“所以老大你想替這些人做渠道?”

聶焱點了點頭,“當年咱們做電商平臺的時候,已經建立了完善的物流體系。現在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優勢,來做地面鋪貨。將貨物直接運送到當地去,幫忙企業在當地宣傳產品。”

聽起來就覺得可行。

六猴兒已經完全是星星眼的模樣,管他聽得懂聽不懂,由衷的感慨,“焱哥,你好厲害”

程南雖然沒有六猴兒表現出來的這麼誇張,但是內心同樣是熱血澎湃的。

豪情萬丈的跟聶焱說:“老大!焱少!你給下命令吧,你讓我們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

聶焱沉吟了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聯繫客戶,凡是能‘用得上’的人,大家都聯繫、認識起來。只要能拉到訂單,其他的事情都好做。”

說白了,聶焱現在做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散了會後,程南單獨問了聶焱一句,“那焱少,你這是打算不回聶家了?”

他們當年跟着聶焱打拼,多半還是考慮到聶焱的聶家大少身份。要不是如此,誰能相信一個剛過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幹出一番事業來。

不過到現在,這樣的顧慮已經沒有了。曾經的聶焱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程南問這一句,完全是出於關心。

聶焱擡頭對上程南的眼,程南其實是完全的理工科電子類的人才,跟着聶焱,也曾爲了跑業務跟人拼酒,甚至爲了樑柔,也曾跟人動手拼殺。

身邊有這樣的人,聶焱覺得心裡彷彿有了底。

他沒瞞着程南,直言說:“現在回去,不過是自取其辱。”

聶焱已經想得很明白,若他不靠實力回去。不說聶兆忠對他是什麼態度,單是聶子赫就不會放過他。現在他對聶家,已經完全沒有了親情牽絆。要說有什麼聯繫,恐怕就只有競爭與冷漠。

程南其實也懂。

要是壽宴那晚回去,還能順坡下驢,現在回去,就有些抹不開面子了。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老大。”程南就這麼一句話。

聶焱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之後,聶焱開始瘋狂的應酬,只要是能‘用得上’的人,他都頻繁的接觸。聶家大少重出江湖的消息甚囂塵上。

聶焱沒找親近的人求助。

可是葉梟他們,也不可能看着聶焱這麼艱難,而坐視不管。

“你可真是讓哥哥們寒心,就算老六犯渾,可咱們總歸是好的吧。你就這麼到處求人下話的,讓我們看着都不是滋味。”

聶焱笑笑。

其實爲了生意,讓他能屈能伸,他半點都不在意。

反而是讓他跟親近的人求助,他覺得張不開口。

葉梟他們也沒明着幫聶焱,這年頭,把錢直接塞到人手裡,那是罵人呢。

有聶家大少的身份在後,再有葉梟這些人的推波助瀾。聶焱的公司從拉到第一筆投資到註冊成立,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完成了。

新公司成立的當天,聶焱一刻都沒有耽擱,興沖沖的回了家。

誰知道回去,樑柔並不在家。

齊奶奶說:“聽她說是上法院去了,商量離婚的事兒。”

聶焱面色一沉。

他急急忙忙的回來,也是爲了跟樑柔說讓她離婚的事。

既然她已經成了他的女人,那他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她的婚姻關係,越早解除越好。

只是沒想到,他這段日子忙的跟陀螺一樣的,好容易做出些成績,能讓樑柔理直氣壯的去找唐家人離婚的時候。

樑柔自己已經這麼做了。

這讓聶焱生出些不滿來,“她這是逞什麼能?真要是丟了孩子的撫養權,我看她找誰哭!”

說完聶焱就轉身出門,邊走邊打電話,打算去找她。

誰知道電話打通後,被掐掉。

聶焱的眉頭皺的死緊,心裡想着,難道樑柔還在爲那天的事情不能釋懷?他甚至憤怒的想,那一晚是樑柔主動的!不是他!

一身怒火的下樓,卻在樓下看到樑柔跟一個男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親密的很。

聶焱目光盯在樑柔的嘴角上,她對着他,可沒這麼笑過。

就跟石頭梗在喉嚨裡的一樣,上不去下不來。

聶焱扯開嗓子就喊,“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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