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的感情，在楊楠看來卻是雲淡風輕，沒事兒人似得。
她的理論也很清晰，當初在一起是因爲開心，而如今變得不開心，那爲什麼還要在一起？
好像很對，也確實如此，既然在一起感覺已經不對了，爲什麼還要在一起？就爲了對得起很多年的感情？
那如此來說，感情似乎不就成了累贅。
何不，好聚好散？各有新的開始，也不錯？
就像是昨晚靜漪也說，不要說我絕情，而是因爲怕了，假如我原諒了，我們在一起了，我就會天天有懷疑，總想着去查他，想着他會再次背叛，總是疑神疑鬼，在一種恐慌的情緒裡，這種生活過多了，我是會瘋的，因此不如現在一刀兩斷，給彼此一個解脫。我們都是很獨立的人，誰也不需要依靠誰來活着，因此誰離開誰，都是活得照樣精彩。我也會有我的生活，我也不會對生活失望，我可以做個完全沒有離婚後遺症的人。
他們的談話大多彙集在工作那一塊兒，厲少霆最近可能會經常回國內，分公司馬上要成立，會很看重國內市場那一塊兒。
楊楠倒是很有興趣，躍躍欲試的感覺，說，“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吧？聽起來是件很有挑戰的事情。蠻有意思的。”
厲少霆當然會很樂意，因爲楊楠在市場開發這塊幹了很多年了，比他有經驗，而且專業在此，有她幫忙，應該更好開展起來。
他雖然很熟悉國內市場，但對銷售這一塊，不算太熟悉，算通行，但是比楊楠這種幹了很多年銷售部的還是差遠了些。
不過這事情應該取決於沈慎之。
楊楠卻笑着說，“放心，他肯定會同意的。他現在應該是更希望我們能離得遠點。”
厲少霆就問，“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當然是爲了他自己方便。可能怕見面尷尬吧。我倒是覺得真沒什麼。”楊楠說。
“他有新的了？這麼快！”厲少霆大概是有點驚訝，後來想起那天他們一晃而過的身影。
楊楠說，“還好吧。不算快。甩了舊的，不就是因爲有新的喜歡的了嗎？”
厲少霆也沒再說什麼。
好像的確如此，但也好像並非如此。
楊楠又說，“這都沒有什麼。男人女人的事情，都是很簡單。我是有點不能理解，很多國內的朋友，爲什麼喜歡別人了，卻要偷偷摸摸的？說出來就是了，大家好聚好散，以後還是朋友。欺騙，不怎麼好。”
厲少霆只說，“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楊楠卻笑了，“其實有什麼不是簡單的。不過是有的人太貪婪，有了新的，還想佔着舊的，這樣就不好了。各人有各人追求幸福的權力。既然自己已經選擇了另外一個，那麼對方也就有去選擇重新開始的權力。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厲少霆說，“是吧。”
他低頭，喝酒，有點漫不經心的。
他也沒再說話。
只是在想，想很多，可是又理不出頭緒，又或者是他自己在逃避，很多事情，不太想知道，或者不太想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