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性格惡劣殺人不眨眼的妖女,一個是陰狠毒辣殺人如麻的妖孽。
江湖兩大美人湊在了一起……
還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啊!
頓覺整個房間,光線大量,尤其是兩人站的地方,光華囧囧,讓人不能直視。
這就是所謂的“蓬蓽生輝”吧!
(牆【憤怒】:老子我要是蓬蓽,那你家那個是啥!是糞土!糞土!
妖某人【擡頭望牆】:有道理哦……順便,我住宿舍……)
洛驚寒自然是個絕世美人。而且是人不人妖不妖,飄渺如煙,行似魑魅魍魎那種。不光是男人,身爲女人的我也一直被她不經意展現出來的如風如幻之風姿搞得暈頭轉向。
本來覺得那個笑起來像天使的白翦瞳已經絕世無匹了呢,其實看看洛驚寒站在他面前,真是毫不遜色。
“真是沒想到,今日還有幸見到驚寒姑娘。”白翦瞳雙手攏在袖中,擡頭仰視騎着老虎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洛驚寒,仍舊氣定神閒,處變不驚。
“我也沒想到啊……”狹長的眸子一眯,碧色的瞳孔環繞一週。洛驚寒輕笑,“有幸見到白教主大開殺戒,真是稀罕,稀罕。”
白翦瞳輕輕抖了抖袖子,露出那雙如蘭素手。我這才發現,他正用一匹白色的絲卷,擦拭着指尖的血跡。
而這層樓,除了我和洛風涯,洛驚寒,白翦瞳和重傷的陸輕鴻,就再沒有活人。方纔,那個和我鬥氣的姑娘,這一刻,已經是死人一條。
說心中不驚怎麼可能。這種事,看得再多也習慣不了吧?
“白某也是被逼無奈,”白翦瞳淡淡擡起眼睛,目光清澈,顯得無辜,“畢竟契機難尋。”
“呦,”洛驚寒繼續陰陽怪氣,“我本以爲白教主還要再藏掖一段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和我們拜月教撕破臉?”
“不是我撕破臉,只是貴教神通廣大,消息實在靈通。無論我們怎樣也瞞不住,所以只好鋌而走險。”
“說得就好像我們在逼你似得……”我不滿得嘟囔了一句。
結果被白翦瞳聽到,抓住話把,笑道,“洛夫人,您的想法與白某不謀而合。”
我咬牙。這人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不過。他們這三言兩語,倒也能從裡面聽出玄機。
七殺教和拜月教撕破臉?鋌而走險?難道是和柳閒歌和天下堡有關?而且,白翦瞳對柳閒歌……
我正想着,突然看到白翦瞳手中又變出摺扇一把。
這下,他們在說什麼,我完全無暇顧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把摺扇上。
那扇面繪着青蓮荷葉,旁邊題詩一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頓時,我有種內傷的錯覺。
CAO!題着老孃名字詩,怎麼在丫手裡!這詩,明明就是某日我在天下暴力閒極無聊,寫來玩,結果被柳閒歌拿去了的!不用問,這扇子的主人鐵定是柳閒歌!
白翦瞳顯然是注意到我用憤怒的目光盯着那把扇子,於是嘴角笑容更是囂張。
柳閒歌!
你你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wωw⊙ ttκΛ n⊙ ¢ ○
你竟然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
竟然爲了救我去籠絡七殺教,不惜出賣色相!!
哎……都是我魅力太大惹的禍……
“洛夫人,您這是爲何嘆息?”白翦瞳忽然扇子一闔,神色玩味得笑問。
囧。我發現最近我嘴巴不太聽使喚,怎麼心裡嘆嘴上也跟着嘆。
白翦瞳拿這扇子說事,肯定是料定了我不敢挑破。畢竟洛風涯正在我旁邊呢!我若說扇子上寫的人是我,可怎麼收場?
哼,好你個白翦瞳,想讓我在洛風涯面前難做?吃悶虧?想得美!
“沒什麼……”我故意吞吞吐吐,言辭閃爍。
白翦瞳還沒來得及追問,這邊洛驚寒就毫不客氣說話了,“有什麼決來,我們拜月教不用在七殺教面前低聲下氣的。”
“驚寒姐……”倫家淚光閃閃,果然,您老人家還是向着我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我哀怨瞅了白翦瞳一眼,“本來,子衿一向驕矜,自恃長相可愛,身材窈窕……”
我話音沒落,白翦瞳和洛驚寒的臉都有三分崩潰。
於是我眼珠一轉,翹起蘭花指,作鬱卒狀,“今日見了白教主,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雖身爲女人,卻完全比不得白教主半分。頓時覺得無顏活於世上……”
白翦瞳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有幾分古怪。
我陡然話鋒一轉,變得慷慨激昂,“然而!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輕言求死?於是,吾還是決定帶着對白教主的豔羨繼續苟活……吾對白教主的敬佩之意,如同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心中有所感慨,情不自禁作詩一首!詩名《膜拜白兄歌》!詩曰: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白兄堂堂,在水一方。
延頸秀項,丹脣外朗。秋水翦瞳,日月華光。”
說到這裡都還正常,白翦瞳淺笑看我,眼神玩味。
哼哼,以爲老孃我是巴結你?開玩笑,豈能這麼容易就讓你舒心?
我忽然冷笑一聲,繼續:
“茱萸微綻,菊盛逸香。雌雄同體,兼顧陰陽。
神光離合,乍瘋乍狂。菊花浩蕩,賜爾宏昌!”
語落。
一室寂靜。
氣壓越來越低。
白翦瞳氣度全無,面色鐵青。
洛驚寒突然爆發一陣狂笑,“雌雄同體!哈哈哈哈…………”
絲毫不給其面子,笑得前仰後合,捶胸頓足。
而暗處,久久逗留不願離去的某人,輕輕嘆了一聲,“真是胡鬧……”
嘆中帶笑,寵溺之意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