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大學生中間,朱靜怡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看着朝氣蓬勃的大學生從身邊經過,她的眼中充滿了羨慕和‘激’賞。
劉敬業好奇的看着她的表情,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
朱靜怡搖搖頭道:“我沒上過大學,甚至連幼兒園都沒上過。”
“哦?這麼說你是文盲?”劉敬業跳躍的思維讓朱靜怡大爲光火,她冷哼道:“文盲也比你流氓強!”
“這年月還有沒上過學的人,你看起來不像是苦孩子出身啊?”劉敬業問道。
“‘私’塾懂嗎?‘私’塾,家教!”朱靜怡道:“小時候,家裡長輩都是把老師請到家裡來單獨授課,所以我從來沒進過校園,不過我倒是很憧憬校園生活,只可惜永遠沒有機會了。”
“是啊。”劉敬業道:“校‘花’真的非常美好,可以和小夥伴一起打打鬧鬧,可以和同桌的‘女’生搞曖昧,暗戀隔壁班的班‘花’,偷偷給教室廁所馬桶上抹膠水,把講臺上的粉筆都碾碎……”
“你的童年生活很充實嘛!”朱靜怡道:“不過你這屌絲‘摸’樣,別說是班‘花’,連‘女’漢子都看不上你吧!”
還真被他說中了,劉敬業上學的時候,就是一個淘小子,什麼都敢幹,但就是沒搞過對象,別說是當初,就算是現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季冰潔就剩下一隻眼睛了,恐怕也看不上他。
劉敬業苦笑撓頭,道:“我喜歡單身,單身貴族我驕傲!”
朱靜怡淡然一笑,道:“前幾年是單身貴族,現在叫單身狗!”
劉敬業險些摔倒,但朱靜怡說的沒錯,世界變化的太快了,前些年單身還貴族呢,現在就變單身狗了,地位下降的太快了。
走着走着,兩人來到了一座‘露’天游泳館‘門’口,聽着裡面熱鬧喧譁的聲音,朱靜怡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劉敬業只能陪着。
走進去一看,難怪這麼熱鬧,原來有一些十四五歲的孩子們正在上游泳課,是周邊大學附屬中學的學生,老師剛剛宣佈自由活動,孩子們立刻分成兩撥,男生集中在跳臺跳板這邊,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玩跳水,小夥伴們相互較勁,看誰更大膽,敢跳高挑,看誰動作最漂亮,翻跟頭最多。
另一邊是‘女’生,在淺水區成羣結隊的游來游去。
朱靜怡站在岸上,滿眼的羨慕,從來沒享受過一天童年時光,現在回想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好像一眨眼就長大了,甚至覺得自己好像一出生就這麼大了,根本就沒有童年。
她看了看身邊的劉敬業,以爲他看着孩子們嬉戲玩鬧,以爲他也會有所觸動,沒想到他的眼睛只盯着那些‘女’生,吞着口水感慨道:“現在生活好了,連初中的小丫蛋發育得都這麼好了!”
朱靜怡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去,冷笑一聲,道:“其實你上初中的時候,你班上的‘女’生髮育得也都很好,只不過當時的你,恐怕也在跳臺跳水吧!”
劉敬業一下愣住了,再一次覺得朱靜怡的話非常有道理,人隨着年紀的增長,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會發生變化,應該說是價值觀發生了變化,當初他也是小孩子,正是懵懂無知貪玩的年紀,哪裡會注意‘女’生的發育問題。
現在他知道注意‘女’生了,可卻再也回不去了。
劉敬業悔恨的說道:“我記得初三畢業,全班聚會,有個‘女’生喝多了,我把她送到旅館,單人房雙人‘牀’那種,當時六月盛夏,她蓋着被子還說冷,我直接把自己的被子也給她蓋上了……”
“後來呢?”朱靜怡含笑問道。
“後來她直接走了,我直到剛纔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貌似我好像錯過了什麼?”劉敬業苦笑道。
“活該單身一輩子。”朱靜怡做出了最後的評語。
劉敬業微微一笑,道:“還是長大了好啊!”
朱靜怡無法理解他的話,更不知道劉敬業註定單身一輩子的屌絲,如今已是身在‘花’叢中了。
“走吧,我們找個館子吃點東西去。”朱靜怡說道,雖然語氣平靜,但卻不是商量,而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劉敬業跟在她身後,好奇的說:“你說,你這個人沒上過一天學,說起話來卻都很有道理,總之一針見血,直切要害,對人心特‘性’的把握很到位,真是奇怪。”
“奇怪嗎?”朱靜怡道:“我從七歲就開始系統的學習心理學和哲學了,雖然我沒上過學,但我的老師帶着我走遍了大江南北,我在很多不一樣的貧困地區生活過,在西北乾旱地帶生活過半年,要自己走出幾十裡外去挑水,在貧困山區生活,飯菜裡從來都沒有鹽,連續一個月吃野菜糰子。
我還在街頭賣過藝,逃過飯,也和所謂的上流社會一起‘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過,哦,對了,我還在監獄裡呆過半年,還有平原戰場坐在坦克裡跟着不對一起衝鋒過……”
朱靜怡平靜的說着,劉敬業卻已經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人帶着他去體會着人生百態,簡直經歷了人間一切,榮華富貴,艱難困苦,禁錮自由,衝鋒陷陣。
一個人能經歷這麼多,簡直就是奇蹟,而且還是人爲創造的,當做一種學習,更是宛如天方夜譚。
“你爲什麼要經歷這些呢?”劉敬業感覺這個問題有些傻,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朱靜怡一本正經的說:“只有瞭解各個階層的人民,才能更好的爲人民服務嘛!”
劉敬業無言以對。
兩人找了一間小餐館,買的是蓋飯炒麪一類的快餐,朱靜怡很好奇,因爲她從來沒吃過,劉敬業還處在對她經歷的震驚中,甚至都忘了調侃她銀針試毒了。
劉敬業無法想象,這個世間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女’人,什麼樣的人需要經歷人間百態,體驗各種不同的角‘色’呢,這麼做的目的有是什麼,難道真的是走基層,接觸基層羣衆,爲了更好的爲人民服務嗎?
早知道朱靜怡夠神秘,現在讓劉敬業再看,感覺她整個人都隱身到‘迷’霧中去了。
劉敬業滿頭霧水,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開始猜測朱靜怡的真正身份。
而朱靜怡坐在桌上,第一次來這種小店吃飯,看什麼都新鮮,周邊還有很多年輕的大學生,朝氣蓬勃,她雖然經歷了人生百態,體驗了各種角‘色’,但惟獨沒有經過學校,她的老師說她不適合那裡,只有把自己融入到真實的世界中,才能學到真正有用的知識。
不過這並沒有擋住她的校園的嚮往,隔壁桌坐着兩個‘女’生,一看就是同學兼好友,都是個‘性’比較鮮明,外向還有些潑辣的‘女’孩子,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今天這頓飯你請客。”
“爲什麼?”
“因爲我失戀了,你得安慰我。”
“怎麼失戀了,你們倆不是好好的嗎?”
“哎,別提了,我和這傢伙‘交’往整整三個月,他今天竟然跟我說,要牽我的手,我一氣之下和他分了!”
兩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說着,朱靜怡也聽得極其憤慨,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把劉敬業嚇了一跳。
“你聽到了嗎?”朱靜怡氣憤的對劉敬業說:“太不像話了,才‘交’往三個月就要牽手!”
劉敬業也凝重的點頭,道:“可不是,這要是結婚了,豈不是要上‘牀’!”
“你啥意思?”朱靜怡聽出他在調侃,怒視着他問道。
劉敬業這才發現,她是真的生氣,反問道:“你啥意思?”
“當然是你們男人太無恥了,怎麼能三個月就想要牽‘女’孩子的手呢,一定要這麼猴急嗎,就不能耐心等待嗎?”朱靜怡說道:“一個‘女’孩子決定跟一個男人‘交’往,本身就是在用自己的終身幸福做賭注,當然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去了解這個男人,這也是對‘女’孩子的尊重,也是一個男人的誠意嘛!”
“啊?你說真的?”劉敬業彷彿看原始人一樣盯着她。
朱靜怡昂首道:“當然是真的,隔壁那個‘女’生就是這麼做的,很純潔,很貞烈。”
劉敬業‘揉’着額頭,道:“看來你雖然經歷了人生百態,卻唯獨忘了做你自己,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你真覺得隔壁的妹紙是貞潔烈‘女’,不想三個月被牽手嗎?”
“不然還有什麼?”朱靜怡詫異道。
就在這時,隔壁那個‘女’生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看樣子是來了一條短信,看完之後,她頓時興奮的說:“今天這頓飯不用你請客了,我要和那傢伙複合了!”
同伴道:“爲什麼?”
‘女’生道:“這二貨終於開竅了,約我去開房,我先走了……”
‘女’生興高采烈的走了,劉敬業真想爲她鼓掌,朱靜怡都看傻了。
人家妹紙不是嫌三個月就牽手太快,而是太慢。
“這,這‘女’孩子怎麼這樣啊!?”朱靜怡吃驚又憤怒的說道。
劉敬業明白了,這個‘女’人雖然經歷了無法想象的訓練和教育,對人心人‘性’的把握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但她的老師顯然沒有教給她任何關於男‘女’關係方面的知識,即便是有,也是關於‘女’人如何貞潔自愛的保守教導。
所以,朱靜怡此時表現出來,就像古代‘女’子,封建保守,不過想想也正常,這樣一個‘女’人,註定要做大事兒,成大事兒的,是純粹的‘女’強人,教導她兒‘女’情長才是多餘的,反而會影響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