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瓶很恭敬的在一旁替張旭東斟酒,將那些張旭東夠不着的菜,起身端到離張旭東近點的地方。
張旭東呵呵的笑了笑,說道:“你這樣就不用吃飯了哦,趕緊吃吧,我沒那麼矯情,別太拘束了,否則我反而會有些不習慣的。”
“張先生,味道怎麼樣?”三瓶問道。
“還不錯,雖然沒有華夏的正宗,但是在這裡能吃到這樣的華夏菜餚已經很不錯了。”張旭東說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旭東舒服的打了一個飽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飽了。”
接着轉頭看了三瓶一眼,張旭東說道:“以後別弄這麼多菜了,吃不完太浪費了。”
正說話間,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嘰嘰喳喳的聽的讓人心煩。
張旭東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轉頭看了三瓶一眼。三瓶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張先生,是我安排的不周,我現在出去看看。”
“不用了,可能是一些喝醉酒的客人。”張旭東說道:“外面不是有你的人嘛,會打發他們走的。”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
“好啊,三瓶先生喝酒都不叫我一個,有點不夠意思啊。”一個比三瓶年紀大上一些,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男子叼着一根雪茄,歪着腦袋,一副很傲然的模樣。
張旭東淡淡的笑了笑,這種裝逼的人他見的多了,不過,就算是要裝,起碼也要裝的有些樣子吧?他這副模樣倒是有點狗熊戴手錶的味道。三瓶的那些個手下跟着衝了進來,攔在了那個男子的前面,很歉意的看了三瓶一眼。
三瓶微微的揮了揮手,湊到張旭東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他就是我剛剛跟您說的那個尼幸。”接着,起身看着對面的男子,說道:“尼幸,你好歹也是一方人物,難道連一點最基本的規矩也不懂嗎?我正在招待朋友,希望你不要打擾。”
“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嗎?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尼幸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三瓶憤怒的就想要衝過去攔住他,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揮了揮手,攔住了三瓶。
張旭東也沒有說話,看着那個尼幸,後者顯然也是微微的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三瓶會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如此的恭敬,而且,如此的聽話。
很明顯,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簡單。
“你好,我叫尼幸!”尼幸上前幾步,伸出手去,說道。
張旭東斜眼看了他一下,微微的撇了撇嘴巴,說道:“對不起,我聽不懂鳥語,會說人話嗎?”
尼幸明顯的愣了一下,顯然是聽懂了張旭東的話,這些年,他也沒少跟一些華夏人打交道,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會一些漢語的。
張旭東的這句話,有些狠狠的打臉的味道,他的心裡不由的升起一股憤怒,可是,在弄不清楚張旭東的身份的情況之下,他倒是也有點不敢輕舉妄動。
況且,這裡還有一個三瓶在,自己鬧事的話,估計也佔不了便宜。
微微的笑了笑,尼幸重新的介紹自己,說道:“你好,我叫尼幸,三瓶的老朋友了,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漢語說的雖然不是很標準,聽起來有些個別扭,不過,總算是可以聽的懂。
“張旭東,旭日東昇!”張旭東淡淡的說道。
尼幸微微的愣了愣,顯然是在思籌着張旭東的身份,可是想了半天,也沒聽過這個名號。
呵呵的笑了笑,尼幸接着說道:“張先生既然是三瓶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尼幸的朋友了,今天這頓我請客,就當我盡一盡地主之誼,還希望張先生賞臉。”
“那我就先謝過了。”張旭東說道:“我還有一大幫的兄弟沒吃呢,尼幸先生不介意我叫點東西打包回去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尼幸愣了一下,接着爽快的說道。
“早就聽聞尼幸先生好客,如今看來那是一點也不假啊!”張旭東呵呵的笑了笑。
接着轉頭看了一眼三瓶,張旭東說道:“三瓶,讓下面的人給我準備一點翅參鮑肚,再弄幾瓶八二年的拉菲,最好再弄幾個小菜。嗯……魚子醬也弄個幾斤吧。”接着又轉頭看了尼幸一眼,說道:“尼幸先生,沒問題吧?”
尼幸的面色有些尷尬,心裡暗暗的罵道:“你孃的,你當老子是凱子啊?魚子醬是幾斤幾斤的要,也不怕吃撐死了。”
不過,話已經出口了,尼幸也不好落了自己的身份,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張旭東轉頭看了三瓶一眼,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叫來一名服務員,附耳交代了幾句。
尼幸大馬金刀的在張旭東的對面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叼進嘴裡,然後再遞了一根給張旭東,說道:“張先生抽的習慣雪茄嗎?”有種很高傲的態度,似乎是想打壓着張旭東的氣勢。
一般遞煙,肯定是先遞給別人,然後再自己點,可是,如今尼幸反過來,很明顯的對張旭東有一種蔑視,希望藉助這樣的辦法打壓一下張旭東的氣勢。
然而,張旭東是何許人?他這點小小的伎倆張旭東怎麼會放在眼裡呢?
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一包大中華,張旭東抽出一根點燃,緩緩的吸了一口,說道:“我還是喜歡抽咱華夏的眼,這些個雪茄都是粗人用來裝13的,我不習慣。”
頓了頓,張旭東又補充一句道:“對不起,我可不是說你啊?我只是說有些人以爲抽着雪茄就是人上人了,在頭上插兩根稻草就以爲自己是美猴王了。”
尼幸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不過,倒是很巧妙,很不經意的收回,不會給別人留下一種自己太尷尬的印象。
微微的笑了笑,尼幸說道:“張先生到印國來是做什麼?旅遊?投資?還是其他?”
“旅遊散散心,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投資項目。在國內的時候經常看見有些印國的人吹噓着說印國的經濟是多麼多麼好,發展的是多麼多麼好,所以,就忍不住的過來看了一下。”
“我記得,當初我公司來了一位印國的工程師,那架勢,比M國總統還牛掰啊,指着我的鼻子說‘華夏發展的不咋滴嗎?像我們印國,我這樣的工程師工資起碼三千,華夏沒有吧?’當時我蛋疼的很,在華夏一般工廠裡打工的工資也有三千啊!”
“想想,印國的教育還真好,封閉式的教育完全不知道國外的情形,讓每一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幻想裡。”張旭東說道:“如今到印國一看,有些讓我大開眼界啊!”
三瓶的表情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張旭東所說的也是事實,在印國內的確充斥着很多這樣的思想。
當初三瓶何曾不是一樣,可是到了外面,見識到外面的情形之後才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孤陋寡聞,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啊。
尼幸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張先生來印國投資什麼呢?華夏的經濟好,在華夏投資豈不是更好?”
張旭東擺出一副看傻13的模樣看着尼幸,說道:“尼幸先生一定沒做過生意吧?”
尼幸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張旭東的意思。
不過,也的確,他的手下有不少的產業,但是基本上還都是一些黑色產業,和服務行業,平常也不需要他去管理,所以,對於做生意他是真的一竅不通。
“那就難怪了,尼幸先生沒做過生意,那我就很難跟你說的明白啊。”張旭東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等我在印國發行什麼好的投資項目時,請尼幸先生做個股東,怎麼樣?”
“不必了。”尼幸說道:“我沒什麼本事,也不敢去做什麼投資,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家產,足夠我吃一輩子的了。”
接着轉頭看向三瓶,尼幸說道:“三瓶,今天我來找你,是爲了城區中心的那座高架橋的事情,希望你可以退出。”
“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就憑你一句話,就想要我退出?大家公平合理的競爭唄,只要你有本事,那座高架橋的修建權就是你的。”三瓶說道:“這麼大的一塊肥肉,就憑你一句話就讓我放棄,我覺得你有點異想天開了吧!”
“那你是想跟我鬥了?”尼幸說道:“三瓶,你要明白,這些年讓你在新都爲所欲爲,不是因爲我怕你,是我不想跟你計較。如果你真的就以爲自己是新都新一代的大梟的話,那可就錯了。”
“我可不敢這麼想,在尼幸先生的面前我還差的遠呢。”三瓶說道:“尼幸先生比我出道早,二十歲就在新都闖出了名堂,成爲了這裡最大的大哥。不過,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坐了這麼久的大哥,那也是該退出的時候了。”
呵呵的笑了笑,尼幸說道:“是嗎?呵呵,我還年輕呢,想在我的面前玩花樣,你還嫩着點。我可是聽說你最近資金週轉不靈啊,手底下很多的場子都被封了,我很想知道,你拿什麼跟我鬥?來跟你說一聲,那是給你面子,如果給臉你不要臉的話,我就讓你在新都沒有辦法再混下去。”
“尼幸先生好大的口氣哦。”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尼幸先生是想跟我玩錢嗎?那咱們不如試一下,如何?”
尼幸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目光再次的被張旭東吸引過去,聽到他的這番話,心裡不由的愣了一下,看來三瓶是請了一個合作伙伴啊!
自己前期做了那麼多的工作,爲了拿下這個工程,他讓政府裡的那些官員查封了三瓶很多的場子,斷了他的資金,本以爲三瓶已經是走投無路,肯定會退出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找了一個合夥人。
微微的愣了愣之後,尼幸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張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三瓶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頓了頓,尼幸岔開話題,說道:“張先生平常都是在哪裡做生意?”
“我啊?四處亂跑,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鑽。”張旭東說道:“最近聽說這新都要弄一個高架橋,覺得是個不錯的投資,所以就過來看看。”
尼幸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張旭東有些顧左右而言它,讓他一時之間摸不清楚張旭東的底細。
他也很清楚,三瓶的背後也是有着後臺的,自己是趁其不備,查封了他的那些場子,如果時間再拖下去的話,很快的,三瓶就會利用自己的身份讓那些場子重新的恢復,屆時,自己就沒有多少的上風了。
羅剎教的勢力雖然龐大,但是卻也不得不顧及大羅派,多多少少在一些事情上還是需要給他們面子的。
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尼幸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改天我請張先生吃飯,張先生可一定要賞臉哦。”
“好,我最吃喝向來都是來者不拒。”張旭東呵呵的笑了笑,說道:“哦,對了,尼幸先生記得把帳付了,謝謝了啊。”
尼幸一愣,心裡暗暗的哼了一聲,舉步離開。到了樓下,付賬的時候嚇了一跳,十幾萬。
看着尼幸離開,張旭東轉頭看着三瓶,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一直以來我跟尼幸的關係就不是很好,這些年一直都沒有發生什麼正面的衝突可能一開始他是以爲我沒資格跟他鬥,所以不屑對我動手。後來見我的勢力大了,想要動我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有些顧忌了。”
三瓶說道:“這次新都政府要在中心城區修建一座高架橋,投資規模很大,整個工程做下來的話,一千萬是可以輕輕鬆鬆的賺到的,除去那些送禮、請客的錢。”
“我自然是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可是,沒想到尼幸竟然背地裡使壞,讓政府的人查封了我很多的場子,害的我資金週轉不靈,就算是接下這個工程,也沒有能力去做。所以,他纔會這樣囂張的來找我。”
“不過,只要給我一些時間,我就可以讓那些場子解封,很快的資金就可以運轉過來。”
微微的點了點頭,張旭東說道:“有這樣的困難怎麼不早點跟我說?你這可不把我當自己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