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歷過他們的事情的人,是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不知道哪一天,他們再會相遇,但是張旭東相信,絕對不會再是像往日般的需要生死決鬥。
烏凌影真的是看開了,想通了,張旭東十分的欣慰,雖然他不清楚烏凌影要去做什麼事情,但是張旭東相信,無論烏凌影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去損壞ZO的利益。
因爲,在烏凌影的心裡,有着一份刻骨銘心的感情,那就是對ZO的一份牽掛和寄託。
許久,當烏凌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張旭東的視線內,張旭東方纔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淚水已經消失不見。
張旭東深深的吸了口氣,將心中的那份抑鬱壓制下去,轉頭看了邵子科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剛纔我是不是很丟人?”
邵子科微微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苦笑一聲,張旭東說道:“昨天喝酒喝的太多了,還沒有休息好,呵呵,我再去休息一會,你呢?要不要找人帶你四處看看?”
微微的搖了搖頭,邵子科說道:“不用了,我也想好好的休息休息,自從跟你在身邊之後,每天都有點疲於奔命,呵呵,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忘卻很多的事情,日子過的也很充實。”
張旭東微微的點了點頭,拍了拍邵子科的肩膀,什麼話也沒用說,不過那眼神之中堅定的意思邵子科看的明白什麼纔是兄弟?
不是你哭的時候陪你哭,不是你笑的時候陪你笑,而是在你哭的時候他會狠狠的給你一個耳光,讓你看清楚眼前的現實,放棄自己的懦弱。
在你笑的時候狠狠的潑一盆冷水,讓你不要爲眼前的成功矇蔽了自己的雙眼,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出現在你的面前,不一定能夠幫助你,但是卻會毫不猶豫執着的支持你,這樣的兄弟,纔是真正的兄弟。
吃晚飯的時候,柳之衝派人去叫了張旭東,不過張旭東推辭了,說是不想吃,倒不是張旭東生柳之衝的氣,而是真的沒有胃口。
剛纔烏凌影的突然出現,勾起了張旭東很多的回憶,一時間,腦海裡紛亂複雜,沒有什麼胃口。
柳之衝自然有些不悅,以爲張旭東還在跟自己鬧彆扭呢,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仔細的想想,柳之衝越發的覺得張旭東更像柳如煙。
人家都說張旭東的脾氣像張楓,柳之衝卻是一點也不相信,張楓的脾氣內斂,有着一份優雅的從容,而張旭東卻是鋒芒畢露,殺氣外放,倔強而孤傲,明明就跟柳如煙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嘛!
想着想着,柳之衝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同桌吃飯的一大家子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詫異的看了過去,不過,卻是沒有人敢問。
柳之衝的脾氣他們很清楚,自己如果問的話,多半的會換來一陣訓斥。
柳一飛張了張嘴,說道:“爺爺……”
話剛一出口,柳之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就好好的吃飯,別囉裡囉嗦的,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柳一飛有些憤憤的撇了一下嘴巴,剛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柳如雲夫婦慌忙的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柳一飛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給生生的嚥了下去。
柳家,有一個後花園,裡面栽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涼亭小溪,溪水中養着一些金魚鯉魚,不停的遊動着,非常的可愛,小溪的中央,有一座涼亭,古典的八角形棱形建築,非常的古色古香。
邵子科靠在涼亭的護欄上,擡頭看了一眼月光,月光如水,溫柔的如果女人的手,輕輕的撫過臉頰。
如果說邵子科一點都不急,那是假的,這麼多年的來憋屈的憤恨,在他的心裡一點點的放大,他不是爲了爭奪什麼權勢,他可以不要邵家的那些勢力,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想要報仇,那就必須要擁有強大的勢力,既然邵家的人
不肯支持自己,那就只有讓自己更加的強大。
邵子科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彷彿那一剎那,記憶中的那兩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憤怒的看着自己,指責自己爲什麼還不替她們報仇,邵子科淚水磅礴,嘩啦啦的流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小溪裡,掀起層層的漣漪,
“你在哭?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忽然,一個清脆的帶着些許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邵子科不由的渾身一震,從回憶中驚醒過來,慌忙的擦了一下自己的淚水,苦笑一聲,轉過頭,正準備說話之時,整個人,忽然間的愣住了,就這樣愣住了,嘴巴張着,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眼前站立着一位少女,約莫二十歲的年紀,短袖T恤,配上蕾絲花邊的短裙,腳下是一雙高跟的涼鞋,身材高挑,眉目清秀,扎着一個馬尾辮,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慢慢的,慢慢的,邵子科忽然間覺得三個身影緩緩的重疊到一起。
是蒼天弄人,再一次的玩弄自己,還是上天的憐憫,讓自己再次的相遇,邵子科渾身不由微微的顫抖着,淚水竟然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就這樣,就這樣看着面前的少女,嘩嘩的流淚。
這一幕可把少女給嚇了一跳,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憂鬱的眼神裡彷彿有着數不盡的故事,看着他忽然流下的淚水。
少女的表情在微微的愕然之後,浮現出一絲的同情,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話,就跟我說說啊,可能我幫不了你的忙,不過,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有些事情,壓在自己的心中是不舒服的,說出來會好很多。”
邵子科忽然的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說道:“對不起。”說完,舉步快速的逃走。
少女一陣愕然,愣在那裡,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剛纔的男人太過的奇怪了,看見自己就哭,哭了之後又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
此時,邵子科的心情異常的複雜,心裡簡直是炸開了鍋,翻騰不已,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幻覺,是幻覺。”邵子科不停的告訴自己。
可是卻根本就掩飾不住,剛纔自己親眼所見,如何會是幻覺呢?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根本就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靈動而有神,那張臉頰,那張臉頰嫵媚而動人。
剛纔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撲上去緊緊的摟住她,可是,他害怕,害怕不真實,害怕在自己衝上去的那一霎那,瞬間的美好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砰!”的一聲,胡思亂想的邵子科撞在了張旭東的身上。
張旭東轉過頭,看着邵子科明顯哭過的眼神,不由的一陣錯愕,詫異的問道:“邵兄,怎麼了?”
“沒,沒事。”邵子科苦笑一聲,說道:“有點感懷而已,沒事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我沒事出來走走,躺在牀上也睡不着。”張旭東說道:“走,我們一起走走,聊聊?”
邵子科微微一頓,點了點頭,剛剛轉過身子,愕然的發現那個身影再次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就這樣怔怔的看着對方。
張旭東被邵子科的表情嚇了一跳,不由詫異的看了過去,心中隱隱的好像有一些頭緒,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爲什麼。
少女看了張旭東一眼,甜甜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就是張旭東表哥?爺爺讓我找你過去呢,我去了你房間,你卻不在。”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飄絮,”少女說道,接着轉頭看了邵子科一眼,然後又看着張旭東,問道:“表哥,你的朋友怎麼了?”
張旭東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沒事,可能是想起一些心事,那我先去找外公了,你們先聊着。”
說完,張旭東正準備轉身離開,邵子
科慌忙的說道:“我也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跑開了。
看着邵子科有些慌亂的背影,張旭東一陣愕然,完全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飄絮也是詫異無比,愕然的看着邵子科離去的背影,轉頭看了張旭東一眼,問道:“表哥,你這個朋友好奇怪哦,我剛剛看見他一個人在那邊的涼亭裡哭,我本來想過去安慰一下他,結果他看到我哭的更厲害了,而且一聲不吭的掉頭就走。”
張旭東微微一愣,心裡隱隱的有一些頭緒,不過卻還是捉不住,看樣子找個時間自己在好好的問一問他。
微微的笑了笑,張旭東說道:“沒事的,他是有故事的人,不是隻有女人會脆弱的,男人有時候也會,呵呵,我先走了啊!”
“嗯。”柳飄絮微微的點了點頭,看着張旭東離開,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向了剛纔邵子科離開的地方,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
這個人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似的,有故事的人,有故事的人,柳飄絮不由喃喃的唸了起來,心裡不禁對邵子科產生了很大的好奇。
殊不知,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的時候,往往很容易陷入到這個男人的世界裡無法自拔,最後深深的愛上這個男人。
張旭東來到了柳之衝的房,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傳來一聲“進”之後,張旭東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房內除了柳之衝之外,柳一飛也坐在那裡,低着頭,一副很委屈的模樣,當看見張旭東進來的時候,眼神明顯的升起一抹憤怒,狠狠的瞪了張旭東一眼。
“來了?過來坐,”柳之衝說道。
張旭東微微的點了點頭,也沒有理會柳一飛仇視的目光,舉步走到柳之衝的對面坐了下來,柳之衝抽出一根香菸遞給張旭東,張旭東沒有拒絕,伸手接過點燃。
柳之衝自己也點燃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男人們,就該有點男人的樣子,抽抽菸喝喝酒有啥的,我就弄不明白,我柳家的這麼多後輩,咋就沒一個像我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你老爸當初也一樣,不過,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功夫倒是很霸道,所以我還是覺得你更像你媽,也更像我。”
張旭東不由的苦笑一聲,有些不明白這跟抽菸有什麼關係,不過,卻也沒有開口反對柳之衝的話,柳一飛在一旁看的有點目瞪口呆,柳家的人哪個見到柳之衝不是小心翼翼的啊!
卻偏偏這個張旭東敢惹他生氣,現在這大模大樣的坐在這裡抽菸,卻反而讓柳之衝另眼相看,柳一飛心裡不由憤憤的哼了一聲不錯,柳之衝的脾氣是有點臭,不過卻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這麼多年來,柳之衝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十分的嚴肅,不苟言笑,柳家的人多數也都很懼怕他,不過往往這樣的人比普通人更有一種炙熱燃燒的內心。
就如同是對待柳一飛一樣,柳之衝雖然一直都是斥責和喝罵,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十分的維護這小子的,只是柳之衝的脾氣,註定了他不會說些矯情的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
對張旭東也是一般,柳如煙是他最喜歡的女兒,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要凌駕於其他的兒子之上,在武功的修爲方面也遠遠的超過了他其他的子女。
可惜,柳如煙是女人,無法將柳家的門主之位傳給他,張旭東是柳如煙的兒子,愛屋及烏,柳之衝自然也一般的歡喜張旭東,只是這小子的臭脾氣讓他十分的不悅,自然不會給張旭東什麼好臉色。
不過轉而仔細的想想,張旭東這不就是跟自己一般嘛,想到這裡,柳之衝有些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自己那麼的子孫沒一個像自己的,如今總算是有個外孫跟自己很像了。
“晚上爲什麼不過來吃飯?還在生我的氣?覺得我今天虧待了你?”柳之衝的面色又板了下來,看着張旭東的表情明顯的有些憤怒,不過卻是那種帶着些許無奈的憤怒,有點無可奈何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