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又給洛天斟上滿滿的一杯,臉色一正“說實在的,我能當上這個位置,還得感謝天哥你。”
見洛天一副不信的神色,李龍端起酒杯跟洛天碰了一個,然後一飲而盡。
小時候,洛天是村裡的孩子王,雖然個頭不算最高,但從小就被他師父安排各種高難度的訓練,會各種武藝,一起玩的這幫熊孩子自然成了洛天的試煉對象,雖然他們經常圍攻洛天,但卻被洛天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有時候洛天也把老鬼師父教的功夫傳給那幫小子,有時甚至用上了那一套魔鬼般的訓練方法,雖然折磨得那幫小子鬼哭狼嚎的,但一個個卻樂此不疲,老頭子看到了也不制止,有時興致來了甚至也來指點一番。
這種生活直到洛天十六歲開始頻繁外出做任務後才結束,近十年的的摸爬滾打,洛天成長迅速,那幫小子也不差。而李龍這小子雖然成績一塌糊塗,但身手卻是出奇的好,高中畢業就參了軍,憑藉過硬的素質一年時間進入西南邊境偵察連,兩年時間就進入西南軍區特種隊,曾多次參與緝毒行動,跟歹徒生死搏鬥過,也曾立過功勞受過嘉獎。
前幾年一次執行任務時腰部捱了一槍,雖然無性命之憂,但卻留下了後遺症,時不時疼痛不已。剛好一向器重自己的老大宋雲峰轉業到東南市任公安局長,也就一起跟了過來,被安排到南山區當了公安局長。
經歷了部隊的洗禮,從偵察連到特種部隊,隨着接觸的各種部隊高手越來越多,心中才真正發覺洛天的身手是多麼的可怕,自己面對特種部隊的教官都沒有面對洛天的壓力大。
如今的李龍也不是那個渾然不懂事的小屁孩,職業的敏感性,讓他猜測洛天和他師父絕不會是表面看起那麼簡單,但他聰明的選擇了忽略。
有些層面,自己可能都沒有資格涉及!
他只要記得,洛天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就夠了。令李龍想不到的是居然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遇見了洛天,自然是萬分高興。
“來來來,爲你取得今天的成績乾杯。這一切,都是你努力得來的。”聽李龍講了他的經歷,洛天也是頗爲感慨,心中也滿是欣慰。
雖然自己有教他功夫,但他背後付出了多少汗水又有誰知道。
成長,總是與孤獨相伴的。
“對了,你知道李三吧,那個小胖子,力氣比較大的那個。現在進了國家舉重隊,聽說參加過東盟運動會,還拿過獎牌。”李龍嗞的幹了一杯。
“哦。”洛天很意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老是拖後腿但一直都要跟着他們玩的小胖子。
“來,爲了李小胖,乾杯。”洛天嗞的幹了一杯。
“爲了洛師父,沒有他就沒有你,沒有你就沒有我。幹。”
只是洛天覺得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呢。
“爲了唐姨做的紅燒肉,幹。”
“爲了偷看王嬸洗澡,幹。”
……
一杯接一杯,每一杯都有理由,每一杯又不需要理由。
三瓶茅臺很快就見了底,兩個牲口卻依然只有三分醉意。
“我去叫他們送幾瓶酒過來。”李龍將一個空瓶子哐的扔在了一邊。
“算了,差不多了。”洛天有點感嘆:“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偷你爸的酒喝,拿鹹菜下酒,一個個都喝醉了。”
“怎麼不記得,就是那回你偷偷爬到小蓮的牀上,結果被他爹一頓爆打。”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可啥都沒看到啥都沒摸到就被轟了出來。”
“天哥,要不我們找個大排擋,再來一場。”
“好,來一場!”
其實洛天也挺喜歡拘大排擋的,那種不拘束,喧鬧,隨性的氛圍,感覺就像在村裡一羣老少爺們吃酒划拳一樣的熱鬧。
喝了酒,李龍也沒再開車,兩個人叫了輛出租車。
“師傅,找個最熱鬧的大排擋。”李龍粗着嗓子說了句。
“好嘞。春江花月耍都離這近,就去那吧。”出租車司機對這帶挺熟悉,幾彎幾拐就帶着二人來到南江邊的春江花月耍都。
耍都坐落在南江邊,是一條集餐飲、娛樂、休閒於一體的商業街,這時,正是耍都最熱鬧的時候,家家幾乎都坐滿了人,商家臨時擺了一些凳子在旁邊,上面也坐着不少排隊等候的人。
熱鬧倒是熱鬧,但兩個人找了好幾家,卻鬱悶的發現沒有位置了。索性找了兩個凳子坐了下來。
這時服務員端上兩杯茶和一碟瓜子,一臉歉意的對兩人道:“不好意思,兩位請耐心等下,輪到你們時會通知你們。”
洛天和李龍對視一笑,這整得跟小時候吃酒席一樣,居然還一輪一輪的上。
看着南江對岸高樓燈火點點,在夜空下顯得璀璨,聽着耳邊的喧囂,吹着習習的江風,吃着瓜子,聊着天,跟剛纔酒店的富麗堂皇比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兩人等了大概約莫二十分鐘,服務員走了過來:“兩位先生,這邊請,現在有一個位置空出來了。”
兩人跟着服務員來到桌子前,正要坐上去。
“慢着!”旁邊閃過來一個穿着花襯衣的平頭小青年,側身擋在了洛天身前。小青年叼着煙,吐了個菸圈:“這個位置我們大哥預訂了,你們等下一個吧。”
緊接着,又走過來幾個年青人,爲首的長得跟竹竿似的,臉色略顯蒼白,腳步虛浮,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細竹竿挽着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長着柳葉眉,瓜子臉,妝容頗濃,穿着齊B小短裙,一雙白嫩性感大長腿在燈光下直晃眼。
李龍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你們等着吧。”看了眼擋在身前的小平頭,後者正以挑釁的眼光看着他。
“讓開!”李龍有點怒了,平時自己出去吃飯,那幫混混看到自己早就嚇得屁滾尿流,驚呼狼來了,哪裡還敢這樣上來觸黴頭。沒錯,李龍在南山區有個綽號,叫南山狼,手腕強硬,作風鐵血,一些小混混聽了是聞風喪膽。
這裡雖然不是自己管轄範圍,但想整他們那就跟捏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
“喲嗬,挺橫啊。”小平頭眼睛一翻,抱着膀子,像只螃蟹一樣橫在兩人面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