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幫你？”吳總問我。
“替我守住南方的發行渠道，我知道吳總你有很多人脈，在南方根深蒂固，現在又正好輪調新華書店的分區副總，所以發行這塊，您最可靠。中國的文化重心雖然偏向北方，但是出版銷售的主力卻在南方，吳總只要給我守住南方，我們一本打三本，也未必就輸。”我說道。
吳總沉思着點點頭，“這個當然是沒有問題。只不過《戰場》和《迴歸》的首輪發行就都已經突破10萬冊，鋪天蓋地，很難擋得住。他們有信心賣得掉，書店的經銷系統這邊，肯定也會大力推廣。比起來，你們的《MyWorld，只發行五萬冊，有點過於小心了。5萬對20萬，在渠道上，怎麼都不可能拼過他們。”
“5萬是安墨出版公司能做出的量，如果是以華東出版集團的背景，20萬冊也沒有問題。”我說道。
吳總抽起一支菸，疑惑的看着我，“你的意思……”
“嗯。華東出版集團從去年成立到現在，還沒打出品牌，《MyWorld既然是一本公認的好書，爲何不能用整個集團的力量來做？我聽說集團內部已經在整合全新的發行機構和配送中心，網絡經銷系統也已經初步成型，何不就用這套新書，來試一試整個集團的力量？”
“你小子，消息倒是很靈通。”吳總望着我，笑笑，“說起來，你以前好像是反對集團化的。”
我搖搖頭，“以前是怕被吞併，現在發現單打獨鬥完全不行，集團化是趨勢，否則弄來弄去都是小打小鬧。”
“一個月不見，你小子。思路開闊了啊。”吳總伸手點點我的腦袋，他笑的很和藹，完完全全是一個長輩。
“不過吳總，如果是徹底集團化，那麼沃爾特斯克魯維爾項目的合作，我們的名號也要從安墨出版公司。換成華東出版集團。這樣，是不是有點虧？”我最後還有一個疑慮，問他。
“華東出版集團裡，有做發行的，有做出版的，有做後勤的，有做策劃的，也有做財務地，但是哪一家。做版權比我們做的好？”吳總反問我。
我想了想。“我們做版權最強。”
吳總點點頭。“做生意不能貪圖眼前地利益。蛋糕再大。一口氣吃不下來。也是沒用。沃爾特斯克魯維爾地項目。由集團接住。錢肯定會分掉。但是壓力也會分擔。組建出版集團地優勢。就是資源合理重組。以強制強。華東出版集團要走國際化道路。必定要發展版權業務。我們公司就是集團地版權中心地原型。這也就是爲什麼。我要把你調到版權部。”
原來如此。吳總地意圖。就是要讓公司重新走回版權交易地道路。與其做寬做濫。不如依附華東出版集團。把版權業務做精做細。成爲華東地區乃至整個中國最專業地版權平臺。吳總不愧是老江湖。深謀遠慮。早已認清形勢。
“爸。我回房間打電腦去啦。”吳總地女兒越聽越聽不懂。站起身。說道。
“去吧去吧。”吳總向着他地愛女揮揮手。
“伯母不在家？”我問吳總。
“她去香港買衣服了。公司裡最近沒什麼大的變化吧？”
“趙平江剛上臺就要裁員，不過現在沒什麼聲音了，應該是沒有精力去弄了。”
“其實他的想法也沒錯，只是急躁了一點。集團合併，肯定要大動干戈。現在都是緩衝期。我也正在和他們談，把那些剩餘部門的人員分散到集團地其他公司裡。同樣的，其他公司原有的版權部門，也可以擴充到我們公司裡。”吳總坦誠地說道。
於是，我和他聊起公司的前景，集團的發展，得到很多更新的信息，不知不覺，就到中午。
不知道爲什麼，我和吳總就是特別投緣。我佩服他白手起家，到如今雄霸一方，成爲南方民營書商裡的一個巨腕；而他欣賞我夠聰明夠靈活，很多事情一點就通。
他房子裡的保姆已經把豐盛的午餐準備出來，吳總盛情留我吃飯，我難以推脫，就留在他家裡吃一頓午飯。
飯席間，吳總無意中關心到我的生活狀況，問我女朋友是不是已經穩定下來。我怕他過分熱情，就謊稱自己已經有女朋友。
“是程璐吧？”吳總接着問我。
“啊？”見他這樣說，我吃驚的看着他。
“不是她？”見我這樣地反應，吳總反而也有點吃驚。
“吳總怎麼會覺得是她？”我問道。
“平日裡在公司裡看你們打打鬧鬧，但是感覺你們兩個還挺般配的，還以爲把你們調到一個部門，會發生什麼呢。”吳總笑了笑，說道。
吳總的女兒望着吳總，大概是有點好奇程璐是誰。
“您真的這樣覺得？”我問吳總。
“我看你們兩個互相有意思，爲什麼不發展發展呢？”他問我。
我笑笑。我知道他曾經有一段時間想培養我做他女婿，接掌他的公司。如今他卻放棄這樣的打算，覺得還是程璐最合適我。
原來他把我調到版權部，還有這一層意味在裡面。接下來的話題，無非是圍繞着一些生活和工作。公司裡高高在上的吳總，其實並不是難以接觸。也就是爲這一份人情，我纔始終沒有跳槽。
吃過午飯，我從吳總家裡告辭，再親自開車到平海市的各大書店和書城，去調研蘇拉卡爾地三本新書的銷售情況。
顧倩遲遲沒有放出她手裡的第三本新書，憑我的直覺，那本肯定是最精彩的，她要當做殺手鐗，握到最後。
週末的書市，人山人海，平海市不僅是文化重鎮，也是南方最主要的圖書批發市場。
從這裡，我能最直觀的瞭解到最真實的銷售情況，而這些情況，比媒體上大吹大擂地虛假信息更有效。
顧倩地那兩本書，無疑是本週最暢銷的小說，她推出地第一本小說帶動第二本小說，勢頭很猛。而我和程璐操作的新書，因爲慢半拍，又被顧倩的第二波新書壓着，市場反應有些遲鈍，讓我有些失望。
茲茲茲……正當我查探兩天裡圖書批發的情況的時候，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接起手機，看到是一個國外的號碼。
“喂。”我對着那邊喊道。
“是我。”手機裡，傳出蘇拉卡爾本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