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麥小吉沒去打擾瘋狂創作中的唐伯虎。在聚仙樓吃了晚飯，又去和麻衣道長聊了會兒天，蔡文姬等人還沒下班。
“現在古城區人滿爲患，晚上都要運營到十二點呢。即使是不忙的時候，也得是十點左右。”南宮月解釋道。
“要是到了假期，只怕是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麥小吉感慨道。
“古人們都很有壓力，年薪百萬不夠這裡的費用，其他都得你來添補。不像樓上那兩位釘子戶，白吃白喝，也不上進。”南宮月撇嘴道。
麥小吉擺擺手，每個人都很努力，比如萬戶的煙花就受到了市長的稱讚，繼續發展是需要機遇的。看時間，晚上七點半，還早，不如去古城區看看。
在古城區繞了好大一圈，這纔將車停下，然後步行五千多步才進入。
“還沒逛，腿都酸了。”南宮月抱怨道：“小吉，咱們可以打個招呼，直接將車開進來，要不讓觀光車出來接也行。”
“不必驚動他們，就看一看古城區真正的運營情況。”麥小吉微微一笑。
其實，剛進去沒多大會兒，蔡文姬就給麥小吉打來了電話，“小吉，你怎麼過來了？”
“哈哈，文姬真是不得了啊，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還想突擊檢查呢。”麥小吉開玩笑道。
“呵呵，你只管檢查你的，我不提前通知便是。”蔡文姬說道。
“你正在監控室？”
“沒有，在大明樓接待一個外地考察團，然後就接到了監控室的消息，說是老總來了。”蔡文姬又笑道：“可不是爲了監視誰或者是規避檢查，古城區異人很多，我這顆心晝夜懸着，不敢放鬆。”
“文姬，辛苦了。”麥小吉感動道。
“還有你，司徒小丹病了，身邊也沒人保護，就這麼大搖大擺來了。”蔡文姬嗔道。
“嘿嘿，有勞文姬掛心。”
放下電話，南宮月正拿眼剜他，不由問道：“這麼看着我幹嘛？”
“關心你的人不少啊，哪像我，加潘安宋玉之流，那叫一個費勁。”南宮月皺眉道。
“哈哈，你的人緣也不錯。走，給你買串燈籠去！”
“切，我纔不要，小孩子的玩意兒。”
麥小吉本想去大明樓，卻發現路口圍觀很多人，擠進去一看，是個宣傳欄，今天有三場八豔的演出，晚上是最後一場，票價兩千。
“一天三場演出？”麥小吉驚訝道。
“想想都要累死，這些人，真拼命。”南宮月感慨道。
“捧個場，買兩張去。”麥小吉叮囑道。
“價格可是不低。”
兩千一張票，等麥小吉和南宮月趕去時，卻不得不走後門，居然已經全部賣光！外面還有人往裡張望，質問售票員爲何不從網上售票。
他們慕名而來，結果到了以後卻存在買不到票的風險。
售票員的解釋則是，保留原滋原味的售票方式，網上售票容易作弊，而且對不習慣上網的人也不公平。
宮月聯繫了柳如是，她親自出來迎接，請二人進去。
“小吉，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給你安排個好點兒的位置。”柳如是笑吟吟道。
“我在哪裡看都一樣。比如……”麥小吉看看現場，座無虛席，還臨時加了幾排，門口都有人，“那就站在牆根看吧。”
柳如是捂嘴笑了，“你可是我們的東家，哪能讓你站着。不如就到後臺，茶水糕點伺候着，看得也清楚。關鍵是，你沒帶保鏢出門，到了玉樓春，我就得負責。”
“多謝柳老大照顧，這樣就沒人敢動我了。”麥小吉拱手道，把柳如是逗得咯咯直笑。
在舞臺帷幕斜後方，柳如是給麥小吉和南宮月安排了座椅茶點，面帶歉意道：“小吉，我馬上就要演出，失陪了。”
麥小吉點點頭，就在五分鐘之後，音樂響起，柳如是上場了。換了套衣服，髮型服飾都是新的，麥小吉吃驚不小，這速度太快了，好像剛纔跟自己說話的不是她！
百鍊成鋼，準備了多次演出，效率自然會提高。
冷豔、高貴、嫵媚，八豔千嬌百媚，臺下的叫好聲壓過音律，亂糟糟的無法精心欣賞。然而，最討人喜歡的，還是董小宛這種類型的，捂着小嘴或者晃晃小腦袋都能讓觀衆開懷大笑。
“笑點在哪裡？我怎麼沒找到？”南宮月不解問。
“小宛沒有出笑話啊！大家笑，是因爲喜歡她，怎麼做都開心。”麥小吉解釋道。
“你也在笑嗎？”
“對啊，心情很好，哈哈。”
“不可理喻！”
這樣的演出，看一百遍也不膩，來此大多是中年男性，年輕觀衆來了就各種拍各種錄。節目內涵以及形式都不重要，證明自己來過纔是正道。
嗖！
一件亮閃閃的東西砸向舞臺，柳如是腳尖點頭，纖纖玉指將其套住，幾個旋轉一物落在掌心，是條金燦燦的項鍊。
“多謝打賞！”
柳如是彎腰致謝，但表情卻有幾分不快，如果金鍊子打在哪位姑娘的臉上，即便是不破皮，也要淤青幾天，無法登臺演出。
麥小吉也很不高興，冷冷注視着下方。
歌舞還在繼續，坐在前排一位男人卻將外套脫了，露出裡面的緊身黑色背心，搖搖晃晃撲到舞臺邊緣，壞笑道啊：“小宛，給哥笑一個，賞你個金戒指。”
董小宛壓住火氣，勉強笑道：“先生，我笑得可美？”
“嘿嘿，美呆了！過來，這金戒指是你的了。”男人從手上擼下戒指，衝着董小宛晃了晃。
董小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還是沒有發作，繼續跳舞。
那男人又晃了晃戒指，吹噓道：“小宛，來，這可是金鑲玉的！”
被男人幾次打斷，舞蹈是跳不下去了，董小宛很不開心，冷冷道：“我手指細，戴不了，無福消受。”
“我說你能就能，乖乖，過來讓哥親一口，手錶也是你的。”
無恥！
觀衆席有人罵，男人回過頭，斜着眼睛問道：“放屁！這幾個小娘們就是賣藝的，讓我摸兩下那是看得起她們！就算是陪我睡一覺，也不虧！”
你？！
董小宛氣的臉色都變了，眼淚在眼眶打轉轉。柳如是又心疼又生氣，謹小慎微這麼多年，出來後依然要面對風言風語。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自重什麼意思？你們在臺上放電撩騷，不就是讓男人不自重的嗎？”男人越發囂張，邊說邊撅着屁股往臺上爬，八豔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嘭！
就在這時，一件東西正中男人的屁股，他哎呦一聲，從臺上掉了下來。麥小吉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啃了一口的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