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永遠是城市最忙碌的地方,它就像城市的喉舌,在不斷地吞吐着進入和離開這個城市的人羣,越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它的火車站越是熱鬧喧譁充滿活力,阿刃眼前這一個火車站,無疑是這個國家中最爲繁忙的一個。
韓飲冰帶着阿刃準備乘火車離開,之所以不坐飛機,韓飲冰有她的理由。
在火車上,進退之間的餘地較大,若真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以跳車,可以換乘別的交通工具,甚至可以就地幹掉敵人殺人滅口。要是在飛機上,那樣窄小的空間裡,真被敵人盯上的話,連一點週轉的空間都沒有,像阿刃這樣身處被動位置的危險身份,禁諱的就是這一點。
所以,火車雖然慢一點,但還是要乘坐火車。
“你們把我化妝成這樣,沒道理有人認得出我吧?”
阿刃不理解韓飲冰的小心翼翼。
“你不明白。”
韓飲冰搖頭,“化妝只能改變一個人的面目,而他的行爲舉止言談動作,不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是沒可能做出改變的,熟悉你的人,甚至可以從你的腳步聲裡聽出你是誰,這點僞裝,只能應付一下普通警察,你不要忘了,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麼人。”
哦。
阿刃點點頭。
的確,他忘記了,真正的武技高人是可以從某些行爲特徵上辨認出對手來的,腳步聲、說話聲,甚至不用你做些什麼,他只用心神感覺一下你的氣息,你就無處遁形了。
唔……
這很奇怪呀,阿刃突然有點莫名其妙,這樣的基本常識,自己應該是知道的,也應該是能考慮到的,爲什麼還要韓飲冰點醒才能想起來呢?
阿刃覺得自己好像是變笨了。
“我們走吧。”
韓飲冰挽起阿刃的手臂,動作親暱,他們現在扮演的是一對情人,阿刃現在的身份是某大學的教授,韓飲冰是這間學校的學生,標準的老牛吃嫩草型。
韓飲冰身上有種清雅如蘭的淡淡香氣,阿刃被她靠過來,鼻端縈繞着她的氣息,頓覺心神一蕩,腦子裡的疑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吧。”
兩人肩並着肩,舉止親熱的向候車大廳走去。
在候車大廳裡,有幾個警察正在臨檢出行旅客的身份證,甚至還有幾個武警挎槍守在一邊,這是很少有的如臨大敵,有人疑惑這是在幹什麼啊,稍微知道一些內情的同伴便會跟他解釋,說近日裡本市流竄着一個窮兇極惡的犯罪份子,那傢伙身上揹着七八條人命,喜歡姦殺女孩子,手上還有槍,他就在本城作案,一點都不怕警察,聽說警察也被他打死了好幾個,前幾年的“二王”出名吧,跟他一比,小傢伙……
小傢伙的“夥”字,是二音,這個形容詞你讀一遍就知道,這三個字聽起來是多麼的蕩氣迴腸。
那個聽衆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冒出一句,這麼厲害啊。
當然。
講故事這傢伙鼻子朝天,哼了一聲,好像他講的句句都是真理,不容任何人懷疑。
他是講得痛快了,跟在他身後化妝成中年教授的阿刃卻恨得攥緊了拳頭,奶奶的老子什麼時候姦殺過女孩子了……
韓飲冰在一邊急急的摟了一下阿刃的胳膊,阿刃這才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待臨檢的隊伍快要排到阿刃這裡時,韓飲冰突然面色一變。
“快把那個東西戴上。”
她低聲叫道。
“怎麼了。”
阿刃疑惑。
“快,我幫你。”
說着,韓飲冰搬過阿刃的身子,兩人面對面,她替阿刃摘下眼鏡,讓他把身子稍微低下,她掀開他的眼皮後,假作是阿刃眼睛裡進了異物似的替他吹了幾下,其實在轉瞬之間,韓飲冰已經把兩隻特別的隱形眼鏡戴在了阿刃的眼睛上。
這兩隻隱形眼鏡是特別的製作的,爲的是隱藏阿刃的眼神,畢竟在諸多體貌特徵中,只有眼神最難掩飾。
“怎麼要用這個?”
阿刃不滿,由於這兩隻隱形眼鏡不是按照他的眼球形狀設計,所以戴上去很磨眼睛,很痛,還會流眼淚。
“你看那邊。”
韓飲冰雙手扶住阿刃的臉,似乎是在檢查他眼中的異物是否被吹掉了,其實暗中稍微往一邊用了一下力,阿刃心領神會,悄悄的斜過眼睛,往那邊看一下。
一看之下,頓時大驚。
只見那邊站在臨檢警察身後的,有一個面目肅然、身穿筆挺西服的中年人,這個人的名字阿刃不知道,但阿刃認識他,他是林成一貼身武技高手中的一個。
林成一身邊有一個由十幾個武技高手組織的護衛團,林成一的一切飲食起居,都由他們照顧,林海曾經是這個護衛團的負責人,自從林海負傷後,便由壽長老暫時接替林海的職務。
這十幾名武技高手,是真正的高手,以前在林家大宅的時候,阿刃曾有心要與他們較量較量,但被拒絕了,可阿刃在心底估量,這些人的武功都不亞於自己,甚至面對其中幾人時,阿刃還能給他一種危險的氣息,那幾個應該是強於他的。
而此刻出現在火車站的這個中年人,就是護衛團中武技最強幾人之一。
這個時間,他出現在這裡,恐怕不是來遊玩閒逛的,或者是經過韓飲冰的僞裝之後,天命林家已經尋不到阿刃的蹤跡,只好用出守株待兔這樣的笨招數?
招數雖笨,但也的確有效。
進出城市也就那麼幾條交通要道,以天命林家的實力,完全可以把這些出路全都監察起來,阿刃要是想只憑自己的力量逃出這裡,恐怕要先裝上兩隻翅膀才行。
現在雖有韓飲冰幫阿刃,而且僞裝的這樣神奇,但能否躲過這中年人的眼睛,卻也仍是個未知數。
因爲若是按照林家對武者實力的等級劃分來說,眼前這人應是B級,與林成一同一級數,超過阿刃不少。
對着這樣級數的對手,阿刃沒信心。
“看着我的眼睛。”
韓飲冰突然說道。
哦?
阿刃轉頭望去,望着韓飲冰的眼睛,只見這兩隻黑黝黝的眸子驟然更加深邃起來,看着那不可見底的黑色,就像是在夜色中仰望無邊無際的黑色宇宙,有目眩神迷的失措感。
阿刃有一瞬間的失神。
等他清醒過來,他人已經過了警察臨檢的關口,那個中年人也被甩在身後。
“我……怎麼回事?”
阿刃晃晃腦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親暱地摟着韓飲冰的腰,而韓飲冰呢,這女孩緊緊地貼着他,兩人就好像熱戀中的情侶,不想有片刻分離,親熱的讓人嫉妒。
沒錯,阿刃可以感覺到周圍人羣的目光,那目光是帶刺的。
這樣惹人注目的氣質美女,竟然跟了一個比她大上那麼多的半禿牛糞,而且還是那樣的心甘情願,這樣的一對,可以想像會讓多少人嫉妒的發狂。
不過阿刃可沒心情理會這些,對於剛纔自己一瞬間的恍惚失神,他非常驚訝。
“我剛纔怎麼了?”
問話的對象,自然是韓飲冰,卻見這女孩被阿刃半摟着,低着頭,卻是臉紅了,從阿刃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那白皙修長的頸子上甚至都有點紅暈。
不知怎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阿刃感覺到一陣憐惜,一種發自心底的憐惜,似乎是他不願意這女孩受到任何傷害,不願意讓她有任何不快,那種全心全意守護她的意圖,是阿刃從來沒有過的。
“我、我把你怎麼了?”
韓飲冰這樣的表現,阿刃倒是有點心虛了。
“你怎麼、怎麼還這樣……”
韓飲冰的語氣羞澀而氣憤。
“我哪樣了啊?”
阿刃叫着。
“……和公園裡一樣,你要再這樣,我就不幫你了。”
韓飲冰的神情恢復冷靜,但從她說出來的話看出,她的心情恐怕仍不是那麼平靜。
“我、我又親你了?”
阿刃愣了,自己最近究竟是怎麼了,做過的事情不記得,腦子裡的常識也會忘,難道是身體太虛,連帶着影響大腦了?
“走吧。”
韓飲冰一拉阿刃的手臂,二人攜手進了候車室。
而在二人背後,那中年人盯了他們一眼,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韓飲冰與阿刃通過檢票口,上了火車,爲了避免意外發生,韓飲冰訂了一節包廂的全部臥鋪票,現在整個包廂裡只有他們二人。
“啊……”
阿刃輕喊了一聲,一屁股坐在臥鋪上,再仰身躺下,他感覺很累,是精神上的疲憊,似乎是經歷了極其劇烈的腦力活動,腦子裡渾渾噩噩的。
韓飲冰靜靜地坐在另一邊的臥鋪上,沒說話。
很安靜。
但在這安靜中,卻孕育着一種不同尋常的燥熱氣息,這燥熱是自阿刃心頭涌起的,他感覺很熱,腦子很亂,自己將要做些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在初見韓飲冰的時候,阿刃腦子裡名爲“理智”的東西就不翼而飛,之後的一切行爲動作,幾乎都是在韓飲冰的暗示下進行的,阿刃有時能夠警醒,但隨後韓飲冰又會用更強烈的暗示來壓服阿刃。
這一輪又一輪的意志較量,終於把阿刃的意志逼到了決堤的關口。
理智被抹平,阿刃腦子裡只剩下了本能反應。
在剛纔,韓飲冰又用發之於情的異術催動阿刃的身體反應,這點情慾,就像是一顆種子種在了阿刃腦中那片灼熱的空白處,頃刻便生根發芽開枝散葉,結出了韓飲冰必須品嚐的苦果來。
一個名爲“慾望”的小妖精,正在空氣中四處亂飛,撒下令人燥熱難耐的慾望因子。
阿刃休息的片刻,轉過頭,看着韓飲冰,他發現這女孩現在看來有另外一種不同的味道,韓飲冰的美麗,是由內而外的,平常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部擁有精彩情節的故事書,越是相處久了,越是感覺得到她的魅力。
而在此刻,在阿刃眼裡,這含蓄內斂的氣質卻張揚起來。
韓飲冰靜靜地坐在那裡,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望着車窗外,她的神情裡有些幽怨,整潔的貝齒不經意的咬在朱脣上,從阿刃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脖頸,猶如羊脂白玉般細膩嫩滑。
眼睛看着,阿刃兀覺一陣火熱自心頭猛得躥升起來,直衝腦際。
他有點口乾舌燥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吞吐了一口吐沫下肚。
喉結滾動,發出“骨碌”一聲脆響。
響聲驚動了韓飲冰,她低頭,就迎上了阿刃熾熱得如同火燒般的眼神。
啊!
韓飲冰一驚。
怎麼會這樣?
雖然剛纔自己用了那種手法,但、但是沒道理會把他弄成這樣啊……
韓飲冰開始覺得不妙了,她是不是正在引火燒身呢。
眼前女孩的驚慌,更是惹起了阿刃心中的慾望,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麼,還是非做不可,就像是在大沙漠中行走了半個月、滴水沒沾的飢渴旅人一樣,驟然看到一眼清泉在近前,他一定會撲過去,還是不顧一切的撲過去。
阿刃愣愣地站起來,走到韓飲冰面前,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眼神甚至沒離開過韓飲冰的臉,那火熱的眼神充滿侵略性,看得韓飲冰一陣畏縮。
“阿刃……”
韓飲冰強自鎮定下來,她的語氣安靜而平緩,似乎充滿了魔力。
“你累了,你現在很累很累,去休息一下吧。”
這悅耳的嗓音像是山谷裡迴盪的清脆鳥鳴,乾淨,清爽,怡人心肺。
阿刃聽了,臉上表情有點放鬆,目光也不再那麼熾熱,韓飲冰看了,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
“你去睡吧,躺在牀上,你立刻就會睡着。”
韓飲冰繼續引誘阿刃,阿刃聽了,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幻,一會兒平靜,一會兒焦急,似乎拿不定主意。
“夢裡邊,有你喜歡的人在等着你,她等着你呢……”
根據被施術人的各種慾望,來引導他們的心理活動,進而達到控制人思想的目的,這是韓飲冰所習秘術的最重要原則,阿刃想要侵犯她,她用夢裡他喜歡的人來引誘他睡覺,理應是很準確的手法。
可這話一出,不但沒有平息阿刃的衝動,反而猶如在烈焰上澆了一鍋滾油,“砰”的一聲,引發了沖天烈焰。
阿刃的眼睛,猛得火熱起來,他看着韓飲冰的目光,就如同餓狼在看着一個令他垂涎三尺的小羊,那種慾望的火焰,足以吞噬一切。
不好……!
韓飲冰這個念頭未過,阿刃已經撲了上來。
他惡狠狠的壓在女孩的柔軟軀體上,右手奮力一撕,已將韓飲冰的上衣扯裂,這動作之敏捷迅速,哪像是武功全失的樣子。
“啊!”
韓飲冰口中輕呼,卻是不敢高叫,心中苦得像是吃了黃連,眼前阿刃的過激反應,很明顯是她不顧禁忌、頻繁的用異術引導阿刃思想造成的,特別是剛纔遇到林家長老那一次,實在是不該用“情動”一決的,一時疏忽,竟換來如此後果,真是自作孽啊……
她用手臂奮力的推着阿刃,卻是像是一顆小草在與大樹抗衡,完全沒有效果。
阿刃的體力在瘋狂中暴漲,韓飲冰卻是一個沒有修行過武技的弱女子,這其中差距,是怎樣也填補不了的。
韓飲冰掙扎着,卻驟聞胸口一涼,她大驚,只見阿刃已經一把扯下了她的胸罩,她那雖然不算豐滿,但小巧玲瓏的乳房暴露在空氣裡。
十九年來她避隱世外,守身如玉,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
感覺着阿刃的大手在拼命揉搓着她的乳房,韓飲冰驚駭欲絕,直欲放聲高呼,喊聲出嘴之前,卻是消失無蹤,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聰明反被聰明誤……
韓飲冰兩行清淚流下。
“撕拉”一聲,阿刃再次動手,已將韓飲冰的衣褲盡數撕裂。
此刻韓飲冰已經放棄了反抗,用手捂着嘴,滿眼淚流,靜靜地躺在那裡,凝視着虛無中的某一個點。
阿刃重重的壓在女孩身上。
嬌豔的鮮花,在暴風雨中受盡摧殘。
阿刃初識雲雨,又怎麼曉得何處應溫柔遷就一下身下的女孩子,阿刃瘋狂的動作着,陣陣撕心疼痛直襲韓飲冰的大腦,她感覺,似乎自己就要被活生生撕裂了,受着這份苦楚,卻不能大聲高呼,還要盡力讓阿刃小聲一些,因爲她怕驚動了他人,引來麻煩。
身體與內心的雙重摺磨,幾乎讓韓飲冰瘋掉。
到最難忍處,她甚至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拼命搖着頭,汗水打溼了她的頭髮。
窄小的包廂裡,充滿了情慾的氣息。
可是,若有人親眼目睹這一切,他恐怕不會感動熱血賁張,而是會覺得詭異。
一具雪白的柔嫩軀體,在另一個渾身佈滿黑色烙印的男人懷中,這一黑一白之間的鮮明對比,實在是有幾分詭異,可是,當事人卻沒辦法注意這一切,在阿刃的強力侵略之下,韓飲冰已經頭暈目眩的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兩具相互糾纏的赤裸身體,都像是在大雨中淋過一樣,滾滿了汗水。
滴落的汗水甚至打溼了地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人不安。
阿刃全身原本佈滿了黑色的烙印,這黑色的烙印,隨着阿刃激情的發泄,卻是在漸漸的變淡,這過程極爲迅速,幾乎肉眼能夠察覺到那顏色的變化。
韓飲冰沒看到這一切,她沒有精力理會,她只是在努力承受着無邊無際的苦難……
一個小時後,這苦難終於有了盡頭。
阿刃用力大吼一聲,然後伏在韓飲冰的白皙身體上,不動了。
這時候,他身上的黑色烙印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韓飲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個小時裡,她的淚水已經流乾,她也已經筋疲力盡。
她稍微的動了一下身子,想把阿刃扶起,卻感覺身體傳來一陣劇痛,她苦笑着,強自撐着將阿刃推開,赤着腳下了地,從行囊裡拿出毛巾,將臥鋪上的一攤血跡擦拭乾淨,然後將這條毛巾收進揹包。
她找出備用衣物,穿在身上,再替阿刃找出一套衣服,像妻子對待丈夫那樣,溫柔而沒有絲毫避諱的替阿刃換上。
收拾好一片狼藉包的廂之後,韓飲冰已經累得不能動彈,但她沒有絲毫睏意,整整一宿,她都是在看着阿刃,目光中,有許許多多的東西。
阿刃卻是睡得鼾聲大作,一直到天亮。
這趟火車,是一個剛剛通車的線路,它的行程之長,堪稱國內列車線路之最,從東北部直貫西南,幾乎橫穿了整個國家,與之相對,乘客若是想從頭到尾飽覽這一路的絕美風光,也需要整整三天的時間。
這只是第一天。
當清晨的陽光照到阿刃臉上的時候,他醒了,之後,他便感覺到精神上前所未有的清醒,這種清醒,帶給他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愉快感覺。
這愉快的感覺,似乎刺激了他體內的某種東西。
忽得,氣機一動。
阿刃立即感應到了氣機的振動,心中不禁又驚又喜,他體內的氣息,已經消失了那麼久,這種氣機忽動的感覺,也消失了同樣長的時間,時間長到讓他以爲,自己永遠都會是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在這段時間裡,阿刃武功盡廢,行動之間還不如常人。
難道,他的武功恢復了?
可是按照他的估計,至少要半年時間纔有可能恢復啊。
阿刃急忙用心神探測體內那種跳動的氣機,心念與氣機的一觸之下,剎那間,就像是扒開了蓄滿洪水的水壩!
“轟然”一陣只回響在阿刃心神間的巨響後。
一股凌厲如刀的猛烈內息,頃刻間注滿了阿刃全身千百條經脈筋絡,這氣息的屬性是如此的鋒利,以至於阿刃渾身的筋脈像是被千百柄小刀用勁劃割,痛得他幾乎要高聲大呼。
雖是痛,阿刃卻是興奮地想要跳起來。
他試了一下,現在體內洶涌澎湃的強力內息,是可以供他驅使的。
可有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存在,這內息雖然龐大,但不帶任何恢復性質,反而一經運轉,就會對內息流轉過的經脈造成極大的負擔,那種如同夾雜着冰塊的洪水流過的感覺,讓阿刃知道,他體內仍然在創傷之中的經絡,一運轉這種氣息,就讓經脈再受一次折磨,這暴躁的氣息,似乎還不想歸附於他,假如他強忍痛楚來讓這種內息在體內活動,毫無疑問會給身體帶來更大的傷害。
可是,這樣的內息突變還是讓阿刃喜不自抑。
他的武功已經暫時性恢復了,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讓人隨意擺佈的可憐傢伙了!
武功失去的這幾個月裡,阿刃雖然口中說着不在乎,但心裡確實是非常非常在乎的,此刻武功盡復,即使以後施用武功要以痛苦爲代價,他也是百個千個的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