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陶醉在優美旋律,浪漫舞步裡的賓客,因陸寂琛的喊聲而停下舞步。他憑着感覺在人羣裡穿梭,尋找那抹熟悉的,帶給他悸動的身影。
燈光亮起,人羣裡,沒有她的臉,也沒有她的身影,他跑了出去。
";喬冉!";,會場外的酒店過道拐角處,似乎有身影飄過,陸寂琛再次大聲地喊,心慌、心悸地朝着盡頭奔去。
沒有理智,只憑着感覺和心的悸動,追隨而去。
一顆麻木的心,像死灰復燃,重新有了活力。
當他轉彎時,樓道里,空無一人,“喬冉!”,他站定,大喊了一聲,然後繼續跑,盡頭是電梯房,樓層正在下,他立即按了旁邊的一部。
";喬冉!";,他剛出電梯便大吼,酒店大堂的客人及服務員見他瘋了一般地跑着,皆詫異。
陸寂琛那高大的身影轉瞬消失在了酒店大堂……
";喬冉!";,他站在五星級酒店門口的小型廣場邊的一排旗杆下,衝着車來車往的馬路呼喊,心悸還在,像是有感應一般,感覺她就在附近。
可,人呢?
車輛川流而過,馬路對面,男人站在路邊,彷彿在尋找着什麼……
喬冉坐在車裡,失神地看着,鼻頭有點酸,眼眶發熱,有下車衝過去,揍他一頓的衝動,然而,沒那股勇氣!
他過得不錯,沒一點落拓頹廢的樣子,在宴會上應酬自如,談笑風生。今晚的女伴居然還是那個美國的霍思琪,剛剛新聞裡還報道來着。
男未婚女未嫁,又是舊情人,會不會愛火重燃?霍思琪會不會接受陸寂琛的兩個孩子?
她剛坐在車裡,一直在看cbd中心大廈上的大屏幕直播,看到他真的和霍思琪在一起,忍不住地拿了莫驛程的入場券進去了,故意撞他一下,跑了。
陸寂琛,你還是記得我的,是吧?
不然怎麼會追出來?!
她雙拳緊握,看着馬路對面,牙根緊~咬,正要開門下車,再定睛一看,他的身側多了個女人……
穿着黑色抹胸晚禮服的霍思琪就站在他的身邊。
";喬冉,下去啊!自信點!那是你的陸寂琛!";,副駕駛坐着莫驛程,對她鼓勵,打氣。
";不去!開車!";,她倔強地說,明明該去搶回來的。
";喬冉!這不像你的風格!";,莫驛程有點氣憤地說,她現在怎麼變得很沒自信了?陸寂琛如果不愛她,會追出來麼?
";開車吧。";,她說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捂着嘴,看着窗外。
病還沒完全好,迫不及待地出現,想看看他,沒想到,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
視線模糊,心在抽~搐,有種真的被陸寂琛忘記的酸澀。
經過這次劫難,她的性子是變了很多,全身裡外傷痕累累,病痛的折磨,讓她沒那麼自信,強勢了。
她以前在陸寂琛面前的自信與強勢,其實,也是來自於他的濃烈的愛。
";你剛剛在喊誰?喬冉,你的前妻嗎?";,面容嬌豔的霍思琪,站在陸寂琛身側,對他好奇地問。
陸寂琛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不悅地挑眉,“霍小姐,我對你沒一點感覺!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他冷硬地說,邁開步子,打電話給司機,自己走去了停車位。
她一定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跳舞生氣了,所以不滿地撞了他一下。
她來了……
她的靈魂來了……
他根本不信她還活着,以爲是喬冉的靈魂來找他了,車上,陸寂琛不停地想。
“老於,你說,這世界上有鬼嗎?”,他突兀地對正開車的司機老於問。
老於愣了下,笑笑,“我這老爺們是不信的,我家那老婆子信!天天拜神拜鬼的!”,他揚聲說。
陸寂琛莞爾,“我也信……”,他低聲地說,“送我去洛大!”
";什麼?陸總,不早了!";
";送我過去!";,他執意要去學校,雖然已經快晚上十點了,他得給妹妹餵奶,幫她洗澡。
夜風輕拂,月色下,情人湖上漂浮着睡蓮,它們早已盛放,他走向湖裡的涼亭……
多少個春夏秋冬過去了?
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前年吧,久別重逢後的相遇,是在大學班主任的婚禮上,婚禮散去後,她來了這裡,他也來了。
他站在很遠的夜幕裡,看着站在亭子裡的她。
不知道她爲什麼來?
是否還有點良心,在回憶他們的過去。
那時候,他恨她。
";喬冉,你在嗎?怎樣才肯出來?讓我看看?哪怕是虛幻的也好。";,他站在亭子裡,仰着頭,閉着眼,輕聲地問。
心是平靜的,意味着,她不在附近。
他走到涼亭柱子邊,緩緩蹲下~身子,打開手機裡的手電筒app,照亮。
喬冉和陸寂琛,永遠不分離。
2007年3月28日
";永遠不分離……是你逼我刻下的,我們共同的誓言,現在呢……";,他苦笑着說。
食言的,其實總是她。
回到家裡,女兒嚎啕大哭的聲音令人心碎,“爹地,你怎麼回來地這麼晚,妹妹不讓我喂。”,小閏桀皺着眉說。
他笑笑,“下次晚上不出去了!”,連忙說,接過奶瓶,“妹妹,乖,不哭了……”,他柔聲地哄着女兒。
小閏桀見妹妹喝奶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去自己房間。
";妹妹,爹地今晚見到你~媽咪了……我確定,是她……";,她的靈魂,他笑着低喃。
";她跟你一樣,霸道,淘氣,傲嬌!看到爹地和別的阿姨跳舞,她就出現了。她不要的,還不讓別人要,你說,她霸道不霸道?她要我,就死心塌地地要啊,別走啊。";,他笑着說,語氣裡透着無奈和傷感,還有對她的抱怨。
幾個月大的女兒哪裡聽懂他的話,只眨巴着那雙跟她一樣的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Wωω●ttκΛ n●¢O
把女兒哄睡着,自己洗漱好後,已經快十二點,他站在牀尾,看着牀頭牆壁上的婚紗照,嘴角上揚,“我要怎麼再逼你出來?喬冉,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是怎麼做到的?”,陸寂琛看着她的照片,控訴地說。
迴應他的是,一室寂寥……
盛夏到來,來海邊旅遊的客人明顯多了,這邊不是主要風景區,客流量還算少,不算吵。
偶爾會有旅客覺得他們家的房子漂亮,想上前來合影,被保鏢攔住。
陽光下,女人如海藻般的大~波浪捲髮,迎着海風飄飛,她戴着墨鏡,穿着優雅的碎花長裙,在坡道上走着,脖子上掛着單反相機,正對着遠處坡上的漂亮房子拍照。
焦距拉近,畫面放大,可以看到陽臺上,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正在晾衣服……
她心悸,將單反相機當成瞭望遠鏡,就那麼看着男人的一舉一動。
他自己動手洗衣服的嗎?
依稀可以看到粉色的,小嬰兒的衣服,很可愛……
陸寂琛晾好所有的衣服後,習慣性地四處看看,海邊有很多遊客,前面的馬路上,有遊客留影拍照。
在看到某一處時,他定睛。
鏡頭裡,陸寂琛正朝着這邊看,喬冉心悸,再調整焦距,“喬冉!”,他好像正對着自己喊。
他發現了?
不可能吧,這麼遠的距離!
連忙邁開了步子,朝牆角跑去。
";喬冉!";
陸寂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剛看到一個很像她的身影,這會兒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心臟一如那晚時那樣莫名悸動,感覺就是她!
他衝下樓,在兩個孩子的詫異下,穿着拖鞋的他,快速地衝出了別墅大門,兩隻狗跟到大門口,被保安攔住。
";喬冉!";,陸寂琛來到通往海邊的馬路邊,大聲地喊,目光在四下裡逡巡,根本沒她的身影。
";喬冉!我知道你在!你給我出來!出來!";,他大吼,心臟在顫動,感覺她就在不遠處。
路上的遊客看着穿着牛仔褲,黑色背心及人字拖,看起來很邋遢,五官卻完美出衆的男人,不知道他在對誰喊。
他這時又邁開了步子,跑到前方的十字路口,朝北邊看去——
纖細的背影,高挑的身材,大~波浪捲髮,碎花長裙……
她離開時,很胖的,不是她……倒是和她以前很像。
他愣在原地,失望地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遠,然而,心跳卻越來越快。
";喬冉!";,下意識地喊,邁開了步子,女人又消失在了路口。
喬冉聽到陸寂琛的喊叫聲,心悸着,卻鴕鳥似地邁開步子,朝着不遠處的別墅跑去。
";喬冉!";,那身影又消失了,陸寂琛悲傷地喊,腳步在一幢別墅門口停下,心跳卻還在加速。
";喬冉!到底是不是你?!你給我出來!死女人!";,他扒着頭,氣憤地吼,看着別墅門口,熟悉的門牌號。
好像是,何琇美的別墅。
聽說租出去了。
他無視“私人住宅請止步”的告示,衝了進去。
";喬冉!";,這裡,冷冷清清,空無一人,他在院子裡,大聲地吼。
喬冉躲在二樓的某個房間的角落,心跳在劇烈地加速,陸寂琛好像就在樓下!
怎辦,要出現嗎?
";喬冉,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裡面!別躲了!";,他在吼,喬冉坐在角落裡,心慌地不行。
沒人迴應,他邁開步子,進了屋,一樓客廳裡,一塵不染,卻空無一人,不是說已經租給人做私人會所了嗎?
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喬冉!你躲着我~幹嘛?你以爲我會嫌棄你變成鬼的樣子嗎?";,陸寂琛邊走,邊說,上了木質樓梯。
空蕩蕩的房子,回聲很嚴重,他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二樓。
";鬼?什麼鬼?";,喬冉詫異,心在顫抖,不知道該不該現身,想出去,沒勇氣。
";爲什麼你總是在折磨我?";,他說罷,猛地踹開一間臥室的門。
臥室裡,空蕩蕩,牀鋪上疊得整整齊齊的,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教他心悸,心顫。
這裡,爲什麼有她的味道?
尤其是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和她以前用的那些保養品一樣,是一個牌子。
木梳上,還有長長的頭髮,微卷,棕色……
";喬冉,是你嗎?";,他輕聲地呢喃,剛要回身,隨身攜帶的手機響了,他立即掏出手機,是兒子打來的,“ray,我知道了,馬上回去!”,兒子的一通電話,將他從幻想中拉回神,看了眼這個房間,連忙出去。
過了很久,躲在衛生間的喬冉出來,他走了。
她這幾天一直住在這,病痊癒了。
一直沒勇氣現身,不知道怎麼面對陸寂琛。
害怕他真不愛了,擔心跟他在一起,他是委曲求全,怕他責備自己……
同時,她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社會,面對公衆和世人的目光。
理論上,她是死了,快要被世人遺忘了的人。
可她很想他,想兒子,想女兒……不見他們,那她活下來爲的是什麼?!
";陸寂琛,你不可以不愛我,就算全世界,我所有的親人都不要我了,你也不能不要我!";,她鼻酸地說。
";爹地,梔子花開了!";,剛幫妹妹換過紙尿片,兒子的聲音傳來。
陸寂琛心顫,沒敢出去,“爹地,你快來!”,小傢伙又喊,他不能再裝死,掏出手機,翻了日曆。
正好,半年了……
期限到了。
梔子花也開了……那些玫瑰也要開了……
白~皙的花,含苞綻放,還沒完全盛開,一股清幽的香味襲來,熟悉的味道。
";爹地,喬冉是不是就快回來了……";,小傢伙已經放暑假了,每天都守在門口,盼着媽媽回來。
陸寂琛微笑,點頭,“嗯,快了。”,說話間,心口脹滿了酸楚。
喬冉,半年的期限,到了。
我不能再等了……
這一晚,把女兒哄睡着後,他拿着一瓶白酒,出了別墅,走着走着,來到了何琇美的別墅,他翻過矮牆,進了院子,坐在院子前的椅子上喝酒。
十二點到了,過期了,她還沒回來。
他要把她忘掉了!
一定要忘掉了!
不能再痛苦下去了。
半年來,第一次喝這麼濃烈的酒,半瓶下去之後,醉了,他起身,摸索着去了別墅,“喬冉……過期了,你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真把你忘了!”,他爬着樓梯,腳步踉蹌,爬到一半,跌坐在樓梯上,喝了幾口白酒,又爬起,在黑漆漆的房子裡摸索着,去了那個有她氣息的房間!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響,正熟睡的喬冉嚇了一跳,心慌地摸索着打開手電筒,“誰?!”,照了過去,怎麼也沒想到,陸寂琛居然出現在了房間裡!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她,她就在不遠處的牀~上,她絕美的臉,那樣清晰。
他笑着,踉蹌着走近,在喬冉還沒來得及起身時,他朝着她撲來,直接將她壓在身底下,“你跑不掉了,你跑不掉了!我抓到你了!”,他醉醺醺地說,以爲終於逮着喬冉的靈魂了!
";你——";濃烈的酒氣,醉醺醺的話語,熟悉的重量,此時此刻,陸寂琛正捧着她的臉,分別了半年的兩人,第一次,這麼近地,面對面。
喬冉心慌,看着一臉迷濛的他,陸寂琛那雙迷離的眸子,仔細地盯着她,隨即,迫不及待地低下頭,攫住她嬌豔的紅脣!
她全身僵硬,一道電流自脣~間竄開,盪漾至全身。
";唔……嗯……";,抑制不住的呻~吟自嘴角溢出,陸寂琛飢渴而狂野地吻着她,她根本無法反抗,他火熱的脣~舌帶着濃濃的酒氣,在她的嘴裡肆意搜刮,翻~攪出大量的蜜~液,自她嘴角滑落。
醉酒的陸寂琛瘋狂地品嚐着她的甜美,那久違的味道,忘記思考,無力思考,只知道,她在!是她!
";嗯……";,他的吻,霸道而狂野,讓她難以招架,熱烈的像一團火焰,幾乎將她燃燒。
她快喘不過氣了,終於推開他的頭,他沒有片刻的停留,飢渴地吻上她的脖子,她敏感地嚶嚀,身子顫抖,有一波快~感從腰~際盪漾開,帶着醉人的酥~麻感……
瘋了,才見面,他就這樣……
等等,他知不知道,被他壓在身下的就是她?!
喬冉不自信地懷疑,覺得此刻的陸寂琛就像一頭髮~情的野獸!
";陸寂琛……你……";
";喬冉,我恨你!我要忘掉你!我恨你!我恨我愛你……";,陸寂琛飢渴地吻着她的肌膚,嘴裡在呢喃,“刺啦——”,雙手用力,狠狠地將她的睡裙撕碎。
藉着那隻手電筒發出的微弱的光,他看着她白~皙的渾~圓,迫不及待地,猛地,低下頭,狠狠地攫住。
";嗷……";,太久沒有這樣的激情了,喬冉粗喘,身子顫抖,雙手不禁抱住了他的頭,陸寂琛感覺自己在做惷夢,夢裡,喬冉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喬冉被這折磨人的激情感染,無法叫停,只知道,他醉了,他的情~欲熾~熱地讓她無法招架。
索性,閉上眼,聽憑內心的感覺,任他索要,她也主動地跟他糾纏。
大難不死,他對於她來說,何嘗不是失而復得?!
他說,恨她,要忘記她,讓她有些受傷。
他狂暴地進入,橫衝直撞,讓她有些吃痛,“輕點……疼……”
";你還知道疼?你有我疼嗎?!狠心的死女人!我不等你了!不等了!";,他氣惱地說,緊緊地抱着她,在她耳邊說着。
";不要……你是不是,真的,不愛我了……";,她無助地抱緊他,心慌地問。
";恨你還來不及!愛什麼愛?!不想再痛苦了……會再瘋掉的……";,他也痛苦地說,用力地挺腰,深深地鑿進她身體深處,發狠地要着她,一遍又一遍。
她咬着他的肩膀,親吻他的臉頰,眼淚汩~汩落下。
一場糾纏後,他倒下,昏睡過去,她也差點昏厥,現在的體力比以前還要差,喘着粗氣,劇烈運動後,心口如火燒,有點灼痛。
他睡着了,睡容安詳,赤着身子,躺在那,她坐起,目光眷戀地看着他的俊容,指尖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撫摸。
";沒有我,你依然過得很好,這說明,真不愛了,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放手?";,她心酸地說,低下頭,吻着他的脣。
";我大難不死地回來,爲的是什麼?我受不了放手!陸寂琛,別不要我……";,她流着淚,心酸地說,在他身側躺下,心絞痛着。
";我雖然落下了一身的病,雖然不能再生了,但是,我保證,以後好好鍛鍊身體……你別嫌棄我……我肺炎剛好,很容易復發,你放心,復發後,我就離你和孩子們遠遠的,絕對不會把你們傳染上的!";
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這樣一個傷痕累累的自己,讓她根本沒自信“漂漂亮亮”地,出現在他面前。
凌晨,纖細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家,兩隻狗狗敏銳地發現了她,她上前,“喬喬,琛琛,是我……”,看着兩條已經成年的狗狗,她幾乎淚崩,小聲地說。
它們果真是記得她的,琛琛跑到她面前,聞着她身上的味道,搖着尾巴,討好地看着她。
喬喬前肢擡起,站了起來,一身雪白的她,看起來高貴優雅,她握住了它的前肢,“喬喬!”,她啞聲地喊,感動的是,它們還記得自己。
";你們都很好是吧,看你們長這麼大,就知道你們很好。";,她喃喃地說,“我進去看看ray,你們不要吵,乖……”,喬冉低聲地說,悄悄地,進了別墅的門。
這裡保全措施好像很差,她這麼進來,都沒人發現!
喬冉暗忖,悄悄地去了二樓,她不知道,屋裡各個角落都是安裝了監控的。
各個房間她都瞭如指掌,因爲屋裡的裝潢都是她親自設計的,到了二樓後,她打住衝進女兒房間的念頭,而是,先去了兒子的房間。
在看到小傢伙熟睡的面容時,她幾乎淚崩。
";ray……";,哽咽着喊,雙~脣在顫抖,眼眶溼~潤,她的寶貝兒子,好像又長大了,五官輪廓更加分明瞭!
小傢伙聽到聲音,動了動,喬冉嚇得連忙起身,跑了出去,小閏桀醒來,揉了揉眼睛,天還沒完全亮,他又繼續,安心地睡了。
喬冉鬆了口氣,又悄悄地潛入女兒的房間。
她心慌,心悸地走近嬰兒牀,有些不知所措地,朝着裡頭看去。
微弱的光線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寶寶,正安然地睡着,她的皮膚粉~嫩,睫毛很長很長,紅~潤的雙~脣,小小的,很薄。
她的心暖融融的,也脹滿了痛。
那如噩夢般的回憶,侵襲而來,“寶貝,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沒能照顧你……”,她低喃,看着已經長這麼大的女兒,她愧疚。
還好,陸寂琛把她照顧地這麼好。
光線越來越亮,女兒大了哈欠,悠悠轉醒,在看到她的臉時,小寶貝皺着眉,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寶貝不哭,我是媽媽!你不記得了嗎?!”,喬冉激動地說。
小寶貝泫然欲泣,最終忍住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喬冉欣慰地笑了,“你記得的,對不對?記得媽媽的,是不是?”,她啞聲地說,激動地,就要將她抱起,可她從沒抱過這麼小的嬰兒,第一次剛抱起一點點,沒抱動,差點把孩子給摔着。
她焦急,苦惱,“對不起,媽媽沒用,抱不動你。”,她愧疚地說。
小寶貝不哭不鬧,只好奇地看着她。
天色漸漸地亮了,樓下傳來了動靜,好像是傭人,喬冉心驚,這時,手機也響了,是來接她的莫驛程打來的。
";寶貝,要先再見了!”,她不捨地說。
她剛離開,小寶貝嚎啕大哭起來,傭人上來,喬冉走另一邊的樓梯下了樓……
";喬冉!你到底想怎樣?!爲什麼不直接留下?!";,她才上車,被莫驛程劈頭蓋臉地痛罵。
";快開走!陸寂琛估計要醒了!";,她連忙說,司機開車了。
";你心裡還有什麼彆扭的?!陸寂琛如果不愛你,會去那別墅嗎?!";,莫驛程氣憤地說,喬冉低着頭,像個縮頭烏龜。
母親說,她昏迷醒來後,精神也出現過問題,後來,平靜後,性子就變了。
";他們都過得很好,我是多餘的!我活着,就是多餘的!我留下來幹嘛?!";,她扒着頭髮,痛苦地說。
陸寂琛都說要把她忘了,都說跟她在一起痛苦了。
";你胡說!我送你回去!當面問清楚陸寂琛,看他究竟愛不愛你!";
";不要!他醉酒後說的話纔是真的,清醒後,只會看我可憐,委屈求全地跟我在一起!";,喬冉連忙反駁。
莫驛程氣得瞪着她,無言以對!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惷夢,夢裡,他狠狠地發泄,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醒來後,牀~上只有他一個人,身側是冰涼的,陌生的房間裡,沒有第二個人。
他雙手捶着頭,頭痛欲裂,她的氣息和體溫,他似乎還能感覺得到,然而,好像真的是一場夢,不然,她人呢?
他渾渾噩噩地下牀,穿衣服,只記得昨晚拿了一瓶酒來這裡,喝着喝着,來了這個房間,發現她躺在牀~上,他就撲上來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和她糾纏了。
到底是惷夢,還是,跟她的鬼魂在一起?
他茫然,穿好衣服後,迅速地下樓。
";小姐?";
在一樓客廳,遇到進來的一位中年男人,見到他,對方詫異,“陸先生,你怎麼在這?”,對方是物業的,認出了陸寂琛。
";這是我岳母的住所。";,他輕聲回答。
";喬小姐不在?";
";什麼喬小姐?";,陸寂琛有點詫異。
";哦,那她可能又走了,陸先生,您回吧,我要幫她鎖門了!";
";你說什麼喬小姐?!這裡平時有人住嗎?!";,陸寂琛激動地問,他以爲這裡是空宅!
";前,前幾天來了一位小姐,有何女士的電話,說是她親戚,來藉助幾天,那女的戴着墨鏡,打扮地挺嚴實的,我沒看清楚她的長相!就知道她叫喬小姐。";,物業管理員對他解釋。
陸寂琛心顫,立即要出去,“對了,這裡不是說租出去了嗎?!”
";沒有!半年前何女士有事出遠門,這裡就沒人住了!";,他衝出去前,想起什麼,又問。
陸寂琛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棍,隱約覺得很不對勁!
昨晚,究竟是不是夢?!
他衝了出去,奔回自己家。
";爹地!你去哪裡了?!";,剛到門口,兒子對他大聲質問。
";我,我……";,他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跟兒子解釋,也沒法解釋。
";爹地!昨晚喬冉好像回來了!她跟我說話了!";,小閏桀大聲地說,這時,兩條狗在激動地叫,陸寂琛更加一頭霧水,匆匆地進了別墅。
";先生,別墅好像有人進來過!我早上過來時,大門是敞開着的!";,傭人見他進屋,連忙說。
陸寂琛不顧樓上哭叫的女兒,立即跑去書房。
他倒要看看,自己遇到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喬冉,也許根本沒有……
他打開監控,調昨夜的監控畫面!
昏暗的畫面裡,有道身影潛入,是個女人,她上了樓梯,乍地一擡頭,那張臉,被監控拍個正着!
同時,陸寂琛的身子,跌坐進了椅子裡,他大腦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六個監控畫面……
是她。
那個早已刻進他骨血裡的人!
喬冉!
根本不是什麼鬼魂!她還在說話呢,對着女兒說話!
";啊!";,陸寂琛突然爆吼,小閏桀衝了進來,“爹地,你怎麼了?!”
他看着爸爸,雙手扒着頭。
陸寂琛說不出話,表情複雜,不知是驚喜,還是感動,還是憤怒!
她好好的,只知道,她好好的!
還活着,那個他以爲早已經死了的人,她其實,還活着!
昨晚,不是夢,不是魂,是她!
";爹地,喬冉是不是回來了?";,小閏桀激動地問,陸寂琛回神,笑了笑,點頭,然後站起身,頭痛欲裂,差點摔倒。
";她會,很快,就要,肯定,回來了!ray,她在,她好好的,我去找她,我馬上去找,ray,看好,妹妹!";,他語無倫次地說,衝出書房,衝出別墅大門,直接去了車庫,開了自己的suv,衝了出去!
她爲什麼躲着他,一直活着,卻不見他?
陸寂琛有疑問,但,此刻只想立刻找到她!
立刻,馬上!
可去哪找?!
他摸出手機,邊開車邊翻看通訊錄,找到了莫驛程的電話!
";她在哪?!你肯定知道!你他媽又把她藏起來幹嘛?!你有什麼目的?!";,才接通,陸寂琛爆吼。
他以爲莫驛程還有什麼陰謀,故意把她藏起來的。
被他這麼冤枉,莫驛程氣惱,也詫異,他居然發現喬冉了,“我tm能有什麼目的?!見面談!”,他沉聲喝,隨後又報了個地址。
陸寂琛很快趕到博物館樓頂。
情緒失控的陸寂琛見到莫驛程,快步地衝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又是什麼目的?!她人呢?!人呢?!”
他一身狼狽,頭髮沒洗,臉沒洗,牙沒刷,瞪大着雙眼,衝他爆吼。
";首先,我是才知道她還活着的!半個月前知道的!其次,是她讓我瞞着你的!";,莫驛程咬着牙吼,陸寂琛終於鬆開了他。
";她現在在哪?!";,他幾乎跺腳地問。
";剛我們分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以爲你不愛她了,不敢露面,躲起來了。她當時真被老太婆丟海里了!被我媽救了,差點就死了!好不容易活過來!";,莫驛程大聲解釋。
陸寂琛踉蹌了幾步,身子虛軟,雙膝跪地,像被打擊到了。
";她溺水,肺積水,肺炎,反反覆覆地發作,還有其它毛病,沒治好,她不敢見你!現在又說你不愛她了,沒她,你跟孩子們都過得好好的,她做縮頭烏龜了!";,莫驛程氣憤地說。
";我不愛她?";,陸寂琛苦笑,擡起頭,雙拳緊握,現在,如果她就在他面前,他一定把她掐死!
“她在哪?!”
";我真不知道!";,莫驛程無奈地說,陸寂琛爬起身,“好!我不找她!你告訴她,趕緊給我主動出現!不然,我就恨死她!”,他瞪着莫驛程,咬着牙說。
居然以爲他不愛她了,這個死女人!
陸寂琛滿心憤慨,更是心疼,想着她的遭遇,心如刀割!
第二天,陸氏集團旗下的一家傳媒公司召開新聞發佈會,由他們公司策劃的,真人相親節目,將有一位重量級的男嘉賓出席!
他便是,洛城的傳奇人物,女人心中的鑽石王老五,同時也有兩個孩子的陸寂琛!
“陸總,您還需要上相親節目找女朋友嗎?會不會是在幫這個節目炒作呢?”,發佈會上,穿着一身寶藍色西服的陸寂琛,被記者們圍堵。
街頭,大屏幕下,喬冉看着畫面,發呆。
他面對着鏡頭微笑,“各位,你們想多了,我是真心希望通過這個節目,能夠找到一個能夠包容我的過去,和我兩個孩子的女人!”,他淡然地笑着說。
ps:今天萬字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