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條輪脈!”
嵐月顏與重火神鳥皆大驚,擦亮眼後再仔細觀看,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因爲這超越了他們的認知,神道光輪體系,最多隻有四條輪脈,怎麼會有五條輪脈來呢?
“不對,有一條輪脈並不在體系之內!嘿嘿,沒想到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子。”重火神鳥神眼發光,看出了羽聰靈輪與輪脈之間的奧妙,光輪體系是一個完整的體系,每一條輪脈,與個個靈輪之間,都有奇妙的聯繫,然而羽聰其中一條輪脈卻不在光輪體系之內。
“我的這條輪脈是我在還未開啓第一靈輪的時候凝成的。”羽聰想請教重火神鳥,因爲對方曾經是入了神道境界的存在,眼界深廣。
重火神鳥臉色凝重,“未開第一靈輪就可以凝聚輪脈,你小子的靈力到底有多強厚,這也許並非好事,因爲這條輪脈並不在修煉體系之內。”就算是它也不能回答少年的這種問題,涉及到整個時代的修煉體系,這種問題或許只有開創了光輪體系的神祖神宗纔有資格回答。
神祖神宗創造的光輪體系,以第一靈輪爲骨架,四條輪脈爲其他四輪的基礎,各有所能,缺一不可,但是從未出現過多出一條輪脈的情況。
兩人的第一靈輪之上,第二輪,天輪凝實,成爲一體,在日月神果的幫助下,他們開啓第二輪,進入了二極境。
羽聰左手心上,忽然一枚印記發光,這印記與禁地相呼應,光芒照亮了環繞在神樹上的星宇。
“禁地烙印!”
重火神鳥對這個印記最是熟悉,因爲這個曾經烙印在它本尊身上,禁錮了它長久歲月,是它的噩夢。
“前輩!他手上的烙印能否除去。”嵐月顏冰清玉潔的面容上露出擔憂之色,她雖然是神殿最後的遺裔,但是對這些一竅不通,日月神殿的很多東西都已經落沒,消失。
“如你所想,刻有烙印的生命只要烙印還在,就會一直被禁錮在日月禁地之中,如果我有辦法除掉,就不會被關在這裡兩千八百年了。”“怎麼會……”嵐月顏眸子黯淡,對此事有所自責,這本來是她神殿的事情,他只是爲了幫她師傅的忙,才答應進入禁地,起初她還認爲他是在窺視神殿的寶物,處處與他作對。
羽聰擺擺手,在雲間坐下,觀望着神樹。
“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就算如此,也不能怪你。”
“小子,你是在觀想日月神樹?此等先天神物確實適合觀想,但不是你的境界與眼界可以做到的。”重火神鳥落到少女肩頭,打了個哈欠。
兩道光輪在羽聰腦後緩緩互逆轉動,開啓天輪的那一瞬間,他對自己第一靈輪有了更深的瞭解,曾經融入他靈輪裡的那副天地殘局,刻錄着對這個宇宙的道法,他或許可以從中找到出路。
神樹的脈絡不斷流動,從一條條的老根到主幹,到從主幹分出的干支,再到從干支分出的無數細支,窺一而知全體,如果這顆神樹就是宇宙,生命演化的歷程不就是這般嗎。
日月顯陰陽,天地刻五行,日月神樹上的花果脫落,化爲星宇的一顆星辰,閃閃發光。少年的手忽然動起來,伸出手指在天空中划動,靈光隨着他的動作聚來,以複雜奧妙的軌跡形成一副圖案。
“一個圓?”
光華飄動,星落星閃,這個圖案無比複雜,總體可爲一個圓的輪廓,嵐月顏輕聲說道。
她肩頭的神鳥拍動羽翼,“這小子陷入了悟道境,天地間的道理最爲奇妙,好比他的這個圓,可以是眼前的月亮,也可能是太陽,還可能是這顆神樹。”
日月嵐月顏可以理解,但是神樹的形態毫無邏輯,不知道哪裡與圓對等。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但是許多的事物都不是看表面的,這圓好比這顆神樹裡邊的脈絡是循環的,好比神樹的年輪,好比它的花開花落,花開又落。”
重火神鳥張開火焰神目,欲要看穿少年畫出的圖案的本質,“這就好比你覺得它是個圓,但是它裡邊卻無比複雜,有的紋絡相通,有得紋絡明明就在近前,卻是永遠不會接觸。”
嵐月顏沉思,少女清秀的眉毛微皺,三千青絲飄搖,懵懂的姿態別有風味,訒聲訒氣道。“他已經到這種讓人看不清的地步了嗎?”
神鳥回過神來,古怪地看一眼少女,“也不能這麼說,這是他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每個人的道對其他人來說都是有理解詫異的。”
此時少年掌心的禁地烙印發光,神樹上枝葉緩緩搖曳,雲彩浮動,星辰舒展開來,日月發出光輝,少年修長的手指划動,面前的圖案又變成三個古怪的圓。
上兩下一,上小下大,相互間有奇妙的符文在鏈接,有靈光在跳動。
“這又是什麼?”少女又問道。
重火神鳥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後,纔開口,“日與月,天與地,這是我假想的最理想的狀態,如果真是這般……”
神鳥話還沒說完,只見圖案發生異化,上面的一個圓化爲殘月,散發陰柔光芒,另一個圓化爲烈日,驕陽似火,那個大圓變得混沌,裡邊的符文脈絡模糊不清,輪廓沒有了界限,宛如融入天地,卻又能區分出來。
嵐月顏疑惑地看向神鳥,卻見它緊緊盯着其中的變化。
神樹上有星華灑下,少年伸出左手,手中有烙印閃閃發光,這副日月天地圖也融入少年手心,卻跟着烙印消失不見。
少年笑笑起身,少女卻一臉茫然。
“如果照他怎麼演化下去,會再出現一個日月禁地。”
嵐月顏明白神鳥的意思,她當然不相信少年現在有這個實力,卻說的是理想中的狀態。
神鳥又道,“他踏出禁地,有烙印存在禁地的力量會阻止他,但是他出了禁地,這烙印就無效了。”
嵐月顏已經明瞭,接着它的話說,“而那副圖就已經相當於另一個日月禁地,會把烙印欺騙過去。”
日月神樹震動,粗壯的老根不斷從虛空中收回,日月神果已成熟落下,這顆神樹似乎是完成使命一般,攜着一片日月星辰再次遊蕩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