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該,何去何從?
沒有盡頭,也沒有源,我,忘了我,惘然徘徊:沒有前方,亦沒有夢,我,依是我,喪魂遊蕩。最後,不是我的我,迷失,一切。
——《九重雪悔》
辭歷四十八年,一月二十八日晨。
夕淼邊境,囿妍城府。
一陣急促、喜慶的喧鬧聲,打破了夕淼邊境那大難不死後的、淡淡傷感的氛圍。
“怎麼了?這麼吵鬧?”前日因九重雪之死而一夜未眠的,剛不小心小憩一會兒的,連城傲世打開房門,向外面詢問道。
然而,明媚陽光有些刺眼,視線模糊一片,於是連城傲世擡起手遮擋,眯着眼睛從指縫間細瞧,當看清身前人時,他,驚訝了。
“呵呵,連城小將軍,好久不見了!還認得老奴嗎?”身前人衣着錦衣袍,戴一頂明珠綢帽,手持一卷黃金絲軸,笑嘻嘻地問候。
“額?您是,馮公公?”連城傲世想了會,開口肯定道。
“是啊!呵呵,連城傲世、千仞宇、九重雪出來,接旨!”突然那老頭一改笑面虎,將手中的黃金軸往天一舉,大聲說道。
連城傲世一聽,一把將旁邊直打哈欠,一臉睡意朦朧,頰際還殘留着,兩道淚痕的千仞宇拖住,然後跪下,而附近的葉醒、俞烽等人也一齊跪下。
“額,那個,叫,九重雪的,少年,呢?”那位馮公公見人數不對頭,小聲向離得近的千仞宇詢問道。
“小雪,他…”千仞宇一時被問住了,正要說出“戰死”二字,卻被人慌忙打斷。
“他,失蹤了,現在我們正在尋找他的下落!”連城傲世低着頭,堅定不移地回答,在馮公公看不到的死角,他正拼命向身邊的千仞宇使眼色。
“對對,小雪他,下落不明!”千仞宇畢竟不是傻帽,瞥見連城傲世那死了都要翻的白眼,立馬應和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暫時也管不了了!只求,九重雪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吧!”說罷,那馮公公裝模作樣地朝天之東方祈福。
“大人?這,怎麼回事!”一干衆人紛紛疑問不堪。
“奉天承運,皇恩浩蕩!遵禹唐國主之諭,因連城傲世、千仞宇、九重雪三人在國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於‘天人之戰’立下赫赫之功,故冊封千仞宇、九重雪爲紫面徽尉,連城傲世官進一階,且三人隸屬於‘青火’麾下,其餘等將論功行賞,欽此!”馮公公一臉正經地讀完了黃金絲軸上的詔諭,將它雙手遞給連城傲世,小聲嘀咕道:“恭喜啊!這可是我禹唐至今爲止,冊封高等將領中年紀最輕的,而且同詔人數最多的哦!”
“謝,馮公公!”只是,所有人本因喜慶的臉上,沒有一分開心,多的不過是孤寂與惋惜。
或許,這就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風也感傷,人亦彷徨,吧?
之後房中,還有着這樣一段對話:
“小雪,明明…大哥,你爲什麼,要說謊?”
“我堅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明明知道,這是藉口而已!小雪、他們,的屍體早就…”
“小雪,他福大命大,不可能就這樣…”
“何必,再自欺欺人?”
“我只是…想要…小雪…活着…活着,活着而已…這都不行嗎?”
一片沉默••••••
忘心山下,一曲《沁園春•恨》,幽幽而來:
花亦無知,月亦無聊,酒亦無靈。
把夭桃斫斷,煞他風景;
鸚哥煮熟,佐我杯羹。
焚硯燒書,椎琴裂畫,
毀盡文章抹盡名。
滎陽鄭,有慕歌家世,乞食風情。
單寒骨相難更。
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門秋草,年年破巷;
疏窗細雨,夜夜孤燈。
難道天公、還鉗恨口,
不許長嘆一兩聲?
顛狂甚,取烏絲百幅,細寫悽清。
那是一個落單的瘦弱的背影,一頭秀麗的銀髮,讓世間千萬佳人妒忌,沉重的步子,拖着一把鏽跡斑斑的刀,在泥濘上刻下一道淺淺的,軌。上身,**裸,不着一絲衣物,下面穿着一條,被燒得破破爛爛的,粗布步褲,還有一些融了一半的碎甲,攜着失魂的眼神,如行屍走肉,漫無目的,只是向前。
他,正是,本該死去,的,九重雪!
我,爲什麼,活着?我,是誰?我,到底做了,什麼?
腦海中重複着,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
我,究竟,該,何去何從?
“誰能告訴我!告——訴——我——啊!”他,捶着大地,撼動天地,可是一無所獲,回答他的,只有,自己,山間,綿綿的,迴音。
(未完待續,小血第二部開章貌似,沒多少實質內容!不過嘛,這也是情節需要,各位將就看吧!還有,爲什麼,至今爲止,沒花沒票?小血十分鬱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