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由於送得及時,揚思奇的小命留了下來。可是醫生卻把我誤認爲是她的男朋友,慎重其事的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從醫生的口中,我得知了揚思奇原來早就患了乳腺癌。由於發現得早,尚可切乳治療

只是倔強的揚思奇,一直不肯接受手術……

心就在剎那間像被刀割了一般疼痛。這瞬間,我才突然明白,揚思奇跟了我這麼久,爲什麼會一直不談戀愛,原來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患了乳腺癌,是怕沒人肯接受她,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醫生讓我去好好勸解揚思奇,如果現在不做切乳手術,拖得太久,一旦癌細胞擴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畢竟,生命是寶貴的。

可是面對她那雙憂鬱的眼睛,我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讓林希一先跟她談,無論如何,也要讓她接受手術,可是林希一卻向我攤開雙手,展現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我勸過她多次,沒用,我能拿她怎麼辦?”

“她的家人呢?”我問林希一。我希望她的家人能夠出面,或許面對親情,揚思奇會同意。

“有個老爸,不過沒用的,曾經來勸過,思奇不聽。”

“那這可怎麼辦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一一,你知道思奇她最近有沒喜歡過什麼人?或者以前喜歡過的也行,沒準那個人的話她會聽。”

“我除了知道兩年前她的男朋友知道她患了此病負心的離開她後,就沒再聽說起過她喜歡什麼人,大概她現在已經對男人絕電了。”林希一嘆氣。

“話可不能這麼說,或許是還沒遇到再喜歡的,又或者已經喜歡上了什麼人,只是沒告訴你而已。”

“你這不是廢話。”林希一瞪了我一眼。

“到底誰廢話?你要早些告訴了我,事情會像這樣嗎?說什麼我也不可能派她到這兒來,說不定,現在手術都已經做完了,康復了,都又開始戀愛了,幸福着呢?”

“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承認,思奇她要是想得通的話,早就手術了,還會等到現在?就算我告訴了你,你說,你又能幫上什麼忙?難道她就因爲你而會接受手術嗎?真是白癡一個。”

“好好好,我不跟你爭了,我怕了你了,成不。林希一,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回躺她老家,把她老爸給找來,然後我們大夥兒,一同來勸解。”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我纔不去做那些無畏的事情。”林希一噘起嘴。

“如果你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你可以不去,如果你想不出來,你就必須得去,林希一,這是命令、任務,關係到你好姐妹生死的大事兒你知道不?我們總不能就這麼的看着她慢慢死去,對不對?”我抽菸。

“那倒也是哦!”林希一點了點頭。

與林希一談過以後,她去了揚思奇的老家,去把她的老爸叫過來,我們一同勸解。我想,不管結果如何,都要試一試。不試又怎知道結果對不對?

看着躺在病牀上睡得香甜的揚思奇,突然覺得生命是那麼的脆弱,一個鮮活的生命,生與死就在這一瞬之間。

揚思奇醒來,沒見到林希一,問我她去了哪裡。

我沒問揚思奇的老爸是住在哪裡,只是叫她去把他叫來,揚思奇突然這麼一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林希一去了哪裡。

看見我這吱吱唔唔的表情,揚思奇把眼睛移向窗外,她問我:“你都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然**住她的手:“思奇,我希望你能接受手術。至於費用,我來想辦法。”

明顯感覺到揚思奇的手顫動了一下。她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心如止水般的再一次把頭扭向窗外。

“思奇……別倔強了好不好,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不爲自己想,怎麼也不爲我們大家想一想,爲你老爸想一想呢?”

“哎……都怪我太粗心大意,從來沒問過你的什麼事情。思奇,接受醫生的建議,馬上做手術好不好,別讓我內疚,你要真有什麼事,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思奇……,你倒是說句話啊……”

揚思奇眼角流下淚來,依然看着窗外:“你別在勸我了韓總,要做的話,兩年前我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

“那你要怎麼樣啊,就這樣選擇死去嗎?要真是那樣,你說你對得起誰?”

“你需要我對得起誰?你嗎?一一?我爸?已力不從心,不管對得起或對不起誰,也都罷了,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不要這麼自暴自棄好不好揚思奇?生與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可以選擇生,亦可以選擇死,你……”

“你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吧?”揚思奇打斷我的話,“韓總,你不是女人,不瞭解一個女人追求的完美,切乳手術,呵呵,那不是比殺了我更可怕?我纔不要做什麼切乳手術,不,絕不,我要永遠保留在他心目中的完美!”

“他是誰?”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揚思奇沒回答。

“他是誰啊思奇,告訴我好嗎?”我再一次問。

可揚思奇從此選擇沉默,不管我怎麼問,問什麼,她都不說話,直到第二天我把她接回了家,也都是這個樣子。

林希一和揚思奇的老爸風僕塵塵的趕來,揚思奇竟然當作她老爸和我的面,把林希一給罵了一頓,之後,又是沉默,再之後,竟然撇下我們去了工地。

“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竟然可以讓她棄生命而不顧,要在他面前保持完美,直到生命枯竭。”我這樣對林希一說。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這麼辛苦的跑那麼遠去把她老爸給接來?最後卻什麼作用也沒起到,早知道的話,就不去了。”林希一一臉委屈。

“話也不能這麼說,好歹也讓他們父女見上了一面!”

“能解決問題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哦,解決不了問題,就不去做?”

“去的不是你,你當然會這麼說,要不,下次你去試試?”

“都是爲了思奇,不是爲了我,林希一,你什麼時候可以不這麼的斤斤計較?什麼時候可以成熟一點懂事一點大方一點心甘情願一點,不那麼牢騷滿腹?”

“我說什麼啦我?不就這麼順便的說了一句麼,值得你這麼小題大做、借題發揮?”

“我借題發揮小題大做?”正想好好的教訓一下林希一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阮筱打來的。

“有事嗎?”我問阮筱,同時瞪了一眼林希一,走到陽臺。

“沒事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聽起來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爲我與她吵架了?”阮筱的語言冰冷,又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

“你這話什麼意思?有話可否明說,不要這麼的拐彎抹角?”

“沒什麼意思。韓森,你回來吧,我想跟你談談。”阮筱的口氣稍爲好了一點。

“過幾天吧,我這很忙,抽不出時間。”

“是啊韓森,我們談談沒時間,叫你回來你說你很忙,可是你和那個賤人風流快活的時候,時間卻大把的是,我時常在想,現在的韓森,還是不是四年前我認識的那個韓森?你說,你對得起誰?”阮筱似乎有些哽咽。

“你在胡說些什麼?別聽風就是雨,沒事找事好不好?”我極力壓抑內心的怒火。

“到底是誰在沒事找事?韓森,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難道這個時候,你還不想給我個解釋給我個理由嗎?”

“莫名其妙!你要我給你一個什麼樣的解釋和理由?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情需要向你解釋?阮筱,不要這麼不可理喻好不好?”

“呵呵,我不可理喻?我無理取鬧?那好,韓森,我來問你,那晚你跟林希一,在酒店裡做了什麼?我面前的照片裡,是她在脫你的衣服耶,你竟然還裝瘋賣傻的說我無理取鬧?韓森,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阮筱終於哭出聲來。

我突然想起了醉酒的那晚,阮筱把我拖去洗手間用水籠頭把我淋溼了個遍,然後又幫我脫掉溼漉漉的衣服,幫我洗乾淨後就離去的事情。可是那晚,我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照片?什麼照片?你哪來的照片?”我一頭霧裡,不知所以的問阮筱。

“你甭管我哪裡來的照片,我就只要你馬上給我回來,立即!”阮筱掛了電話。

媽的真是奇了怪了,那晚發生的那個插曲是在酒店的房間裡,誰能夠拍攝的到那麼好角度的照片?難不成是酒店的房間裡安裝有攝像頭?或者,有人事先把照相機放在放間的某個地方?要真是那樣,我們的一舉一動,豈都不是在別人的掌控範圍之內?

可是那個人又是誰?他爲什麼要如此做?他把那些拍攝到的照片寄給阮筱,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難道,難道是杜曉七?

仔細的想過以後,我想就該是他了,因爲除了他,沒別人願意或者想我和阮筱徹底反目,因爲即便我和阮筱分道揚鑣,他也撈不到什麼好處。而杜曉七則不同,他曾經與阮筱有過那麼一段情,如我去之,他正好名正言順的取代於我。

不過,這也只是推測,在事情還沒完全弄清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

不過幸慶的是,那晚我沒和林希一發生什麼事情,否則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