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官熙粉脣開合,慵慵懶懶地道:“不怎麼樣。”
凱文原本帶笑的俊臉,臉色一變。
官熙支着下巴,側着小腦袋看凱文,小語氣輕描淡寫:“不過是一個溫斯萊家族,我不認爲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巴結的。”
官熙的話一出,凱文的臉色異常難看。
他想過官熙可能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會拒絕。
但那只是因爲她不想去做這件事,不想惹得真家少主不高興。
畢竟是替他牽線,她還要靠着真少主,不能隨隨便便吹枕邊風,惹得金主不高興。
卻沒想到是她自己看不起溫斯萊。
凱文俊臉五官有些扭曲,什麼風度紳士這一瞬間都沒有了。
過了好幾秒,到底是有求於人,凱文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語氣還是有些冷:
“熙小姐,你這態度不免太傲慢了!我現在來請你幫忙,不過是因爲真家少主喜歡你。但你覺得真家少主現在喜歡你,以後會一直寵着你,男人對女人是會膩的。
我是一個男人,這點我最清楚,如果真家少主膩了你,你要怎麼辦呢,不爲自己留條後路?以後要是真少主不喜歡你了,你也就跟瑪麗蓮一樣,只能做一隻周旋在男人身邊的交際花,高級妓女。”
官熙靜靜聽着凱文一口一個交際花,妓女。
聽着就煩。
說她傲慢,傲慢的人是他自己吧。
一點兒都不尊重女人,她都不想理他。
但不理,他又太聒噪。
官熙微微眯起了眸睨着凱文,輕笑道:“溫斯萊,你知道你剛纔說的這些話,對你很不妙嗎?”
凱文臉色微微一變:“什麼意思?”
這時,凱文身後一道冷淡的女聲響起:“這位先生,你剛纔講的話已經冒犯了熙小姐,現在請你離她遠點兒。”
凱文回頭,見是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年輕女性。
守約人,薰!
凱文認識慕一薰。
因爲慕一薰跟在真藤宵身邊,很多重要場合她都跟着,次數多了,別人會知道慕一薰這個人,是真家少主的得力助手。
但官熙一直都被真藤宵藏着,所以反而很多人知道慕一薰,不識官熙。
凱文並不想沒有得到真家的支持反而得罪真家。
他風度翩翩起身,對着官熙鞠了個躬,說了句抱歉。
然後又像慕一薰鞠了個躬,趕緊解釋道:“我跟熙同學認識,這裡酒會偶然遇見只是敘舊,並沒有冒犯熙同學的意思。”
慕一薰冷冷地看着凱文,冷聲道:“滾。”
凱文臉色微微一變,他咬了下牙,狼狽地邁步離開了。
官熙輕笑出聲,彷彿覺得看凱文吃癟的樣子很有趣。
等凱文離開了。
官熙看向慕一薰,笑眯眯地道:“薰,謝謝你。”
慕一薰冷冷道:“你不用謝我。”
頓了頓,她說:“剛纔那個男人,只要你想,他已經死了。”
官熙唔了一聲,彎着眼眸可愛地笑了起來,眼底亮晶晶的:
“薰,你在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打打殺殺什麼的一點兒都不適合我,那麼暴力多不好,是不是?”
這個時候,可能沒有在真藤宵面前,她又恢復了一點往日那種活潑。
有點調皮,又有點狡黠,彷彿一隻小貓兒一般。
這段日子她的身體太差,連想要開個玩笑都都覺得懶了。
現在就是突然興致來了。
慕一薰沒有回答官熙,她這個時候視線隱晦地看向官熙身後,像是看到了什麼。
慕一薰冷冷道:“你想擺脫守約人的身份,熙,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頓了頓,她意有所指地道:“熙,我去少主那裡,少主來了,我會通知你。”
說完,慕一薰轉身就走。
通知?
官熙蹙了下小眉梢,她想叫慕一薰不用通知。
真藤宵在應付酒宴上的人,她自己現在在角落裡呆着挺好,通知她做什麼?
讓她好好在這裡呆着多休息一會兒嘛。
“一薰……”
官熙粉脣剛開口。
卻是一隻乾燥的大手從她身後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她一下子發不出聲音。
有人在酒會上對她出手?
官熙的潛意識反應很快,身手動作也快,一隻小白手拿起反手扣住這隻大手的手腕,要把這手給硬生生掰開。
只是小白手剛擡起,落到這隻大手上,動作卻緩慢了。
她的小白手被身後的人另外一隻大手擒住了。
那人捏住官熙的手腕,這麼細又白的小小一截手腕,那人捏着,
瞧着像是用力捏着,實則很溫柔,毫不費勁。
官熙一怔,感覺腦袋沒有辦法思考。
她思緒恍惚間,身後一道強有力的健壯軀體從她身後隔着椅子貼了上來,胸口線條冷硬,滾燙炙熱。
濃烈熟悉的氣息混合着淡淡寡冽的菸草味,全方位席捲而來,包裹着她。
緊接着,那人似乎彎下了腰,薄脣細細密密地吻了一下官熙淨白的小耳朵。
清冷聲線似乎帶着笑意,他低低地道:
“傻太太,你就是這麼歡迎老公的?”
官熙怔了一瞬。
聽到這聲音,感受到身後的人,很不真實,是虛假的吧。
是蕭九閻?
真是的,真的是太困了,又喝了酒,纔會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幻覺。
蕭九閻不是在Z國桐城,怎麼會出現這裡,出現在她身後?
果然是想太多了。
可能她怔愣小模樣太明顯,身後的男人對她沒有反應不滿,薄脣含了一下她的耳垂,又道:
“小傻太太,真的傻了?”
男人脣很熱,乾燥脣紋摩挲着在她耳邊低低絮語,彷彿情人之間的曖昧繾綣。
就算官熙小腦袋還怔愣反應不過來,身體好像先於意識,對這個人不抗拒,反而是接受,已經認出了他。
是蕭九閻!
真的是蕭九閻!
官熙這下徹底反應過來,想了一個多月不見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蕭九閻,你瘋了嗎?”
她蹭的一下從椅子上,急急轉身,入目,瞧見的卻不是男人那張清冷驚豔的昳麗面龐。
而是一張很平淡無奇的,中年男人的臉。
【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