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九夜最終也沒有對鳳王動手,她雖然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但是至少對他的一些想法還是贊同的,顯然對方是因爲傀儡之術纏身而不想讓自己被別人控制,這才央求樓九夜動手,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如果有活頭,誰又想死呢?
樓九夜對於機關什麼的尚且還有點研究,但是對於傀儡術這種只在傳說中出現的東西,還真是什麼都不清楚,所以只能先使用一種符文將那傀儡的母體封存在鳳王的體內,讓它陷入沉睡,不至於讓鳳王時時被人控制。
但是時間上來說還有很大侷限,畢竟只是短暫的壓制,到時候爆發起來若是沒有解決方法,恐怕鳳王會直接被暴走的傀儡母體撐爆。
樓九夜將這些情況都如實告訴了鳳王,最後鳳王還是選擇了鋌而走險,將尋找解決之法的重任交給了樓九夜,當然……不是沒有報酬的。
兩人從地宮中悄無聲息地走出來,回頭看看背後巍峨的重律殿,鳳王不禁輕嘆了聲看向樓九夜:“你都不奇怪我怎麼會知道樓欽鳴的事情?”
樓九夜沉默了半晌,當時她聽到鳳王說起水火封印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陣敲鼓。
要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授人以把柄,只要是被人知道了一點消息,不僅僅是樓欽鳴,就是樓九夜自己都會受到各個方面的壓力。
所以當鳳王將這件事情大咧咧說出的時候,樓九夜很是考慮過真的把他幹掉,這樣也會少一份危險,多一份保障。
但是最後她也沒動手……自然不是因爲鳳王許了好處而自己確實有能力幫助,而是因爲……鳳王這個人她根本看不透,一旦她豁然動手,不知道結局會是如何。
有一句話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天魂大陸,都是通用的。
但凡生在帝王家,踩着鮮血和白骨登上皇位的人,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鳳王能夠在未及弱冠時就奪得王位,又能將鳳月江山固守三十多年,自然是有他算計的地方。
這種人可以說是玲瓏心思,恐怕她會有什麼反應早就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了。
所以當樓九夜反其道而行之,提出自己可以壓制傀儡術的時候,明顯看到了鳳王驚喜而又複雜的眼神,但是當時他並沒有問些什麼,卻是留到了現在。
樓九夜輕輕一笑道:“鳳王爲何不在地宮中問我?是怕我後悔麼?”
鳳王被樓九夜反問地一愣,反應過來後只是稍微挑了下眉頭,誠實地點頭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願意活得更久。”
“人人都不想死,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鳳王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看向凌霄殿的方向,指着那上面盤着的金龍雕像輕聲道:“這個位子,很難有人會不眼熱,難怪洛氏願意用姐妹倆的這麼多年青春來交換。”
“鳳王果然是對萬事瞭若指掌,既如此,爲何還會落入陷阱?”樓九夜不無疑惑地問道。
鳳王知道的顯然比樓九夜想象的還要多,但是事實上,樓九夜知道的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最近才瞭解,鳳王沒道理會比樓九夜還要晚,爲何還會中了洛氏的招呢?
“……有些事情是註定的,就像我在地宮裡遇見了你,結果就沒死成,是老天不收我。”鳳王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天空,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盯着樓九夜的臉龐細細看着,輕聲道:“你可能已經察覺到了吧,我是認識你孃的,不過她肯定從來都沒有提過以前的事情吧。”
“我猜得到,但是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樓九夜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雲娘其實並沒有死,這點來自己都沒有確定,當然現在還是繞開這個話題爲好。
鳳王點點頭:“跟我去國庫吧,挑你能看上眼的,然後我會安排你們的行程。”
“我們?”樓九夜奇怪地轉頭看向鳳王,後者只是淡定地點了下頭:“你和蕭自在,都會出現在出行名單上。”
“爲什麼還要扯上他?”樓九夜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滿,這個浮屠之徵一看就是那種死亡率跟收益率一樣高的離譜的比賽,這種事兒怎麼能扯上別人呢。
“對於這一點,或許長歌會給你解釋,現在的這一切都跟長歌算的差不多,沒想到百里家族除了封印術外,還有這樣的計算功力。”鳳王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聽在樓九夜耳朵裡卻如炸雷:“您說百里長歌早就知道您會被我救出來?”
“確切的說,他跟我說了今天的結局,說如果我被你救了出來就差不多應該相信他的一些其他的推算了。”鳳王攤手,表示自己也是將信將疑,直到樓九夜真的將他帶出來,才覺得或許那些推算真的是正確的。
“那他能否推算出來樓欽鳴的下落?”樓九夜眉頭擰得更緊,想起自己在大殿中明明看到的是樓欽鳴的字體,絕對不會出錯的,但是地宮中被她翻了個底兒朝天,所有的機關破壞殆盡,也沒有找到樓欽鳴的身影。
“他的氣息明明就在重律殿!”樓九夜相信自己的感覺,但是又不能否認搜尋成果,整個人都暴躁了……
“那孩子在的,只是你沒有找到打開大門的鑰匙。”鳳王回頭微微揚了下脣角,露出個複雜莫名的笑容道:“這個鑰匙就在我的寶庫內。”
“那我去拿了就回來將他救出來。”樓九夜眼眸一亮,急急地就要往寶庫的方向去,卻被鳳王制止住:“你這麼草率地就將他放出來,是想要他的命麼?”
“怎麼會,我只是……”樓九夜喉嚨一停,這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託大了。
先不說重律殿這個地方重兵把守,還有各種洛氏的機關,如果是現在立刻進入其中尋找樓欽鳴或許是不會被發現,但是當等到他們從國庫回來,這地方肯定是會重新被洛氏的人控制住。
到時候樓九夜也靠不住要裝成被傀儡術操控的鳳王,所以這個方案行不通……
而更加致命的是,根據上一次樓欽鳴復發的時候的場景,樓欽鳴肯定是將自己鎖在了哪裡,對周圍的環境要求也比較特殊。
“他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地宮中的小石潭,那裡具有絕對零度領域,能夠將身體內的魂力都凍得停止運轉,或許他就是看上了這一點,纔會選擇那裡作爲壓制身體內兩股魂力的方法。”鳳王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不然就樓九夜這樣恍惚的狀態,等下說不定會更加靈魂出竅。
“啊……”樓九夜也反應過來,不禁覺得臉上一紅,強自淡定道:“那我就不去國庫了,就要那把鑰匙了,等着我從浮屠回來,就把這重律殿給拆了!”
說罷樓九夜轉身而去,鳳王站在原地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初晨的日光中,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迅速回到樓家的樓九夜沒有驚動任何人,快速竄進了自己的小院子,剛進屋就看到幾個男人面色陰沉地圍坐在圓桌周圍,紛紛驚訝地看着她。
樓九夜心中一樂覺得有點好笑,就真的樂出了聲來,招手道:“本來還想挨個去叫你們,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已經都到齊了啊。”
首先出聲的是一貫溫和的燕東離,只見他微微傾身抓住樓九夜手臂,將她從上到下細細觀察了一遍,這才長出了口氣道:“是鬱西榮告訴我們你會沒事的,但是我們還是不放心,去睡也睡不着……”
“你們不會是面面相覷熬了一夜吧?”樓九夜作吃驚狀,看向面色不自然地紛紛調開眼神的男人們,覺得愈發好笑了……但是在冷傲風吃人一樣的眼神中,最後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有大笑出聲:“好了好了,鬱西榮不是都說了嘛,我沒事啦真的沒事,只不過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
“幹嘛?”
“帶着我。”
“應該帶我。”
……
幾個人不同的反應卻是同時出聲打斷了樓九夜的話,這讓她頭疼的同時有些無語,最後牽了牽脣角道:“只能帶着蕭自在。”
“看看看,還是我受寵啊哈哈哈,美人兒最疼我了呢。”蕭自在如同一道火焰一般撲向了樓九夜,直接掛在了她的肩上,在她頸邊像是小貓一樣蹭了蹭才輕聲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說說看唄?”
“浮屠之徵啊,你有沒有聽過?”樓九夜覺得蕭自在肯定是知道的嗎,因爲他在鳳月帝都不知道停留了多少年,這方面的情報絕對少不了。
“什麼?浮屠之徵?”蕭自在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深邃的眼眸將樓九夜盯了半天才道:“是誰讓我們去的?”
“鳳王。”樓九夜簡單介紹了一下衆人離去後自己在地宮中的遭遇,說的大家都是唏噓不已,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淵源,但是談到浮屠之徵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出來鳳王沒有詳細說明那是個什麼樣性質的比賽,而是含混了過去。
蕭自在卻是目光凝重地看向樓九夜,連帶着手上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當然不會明說,因爲那根本就是個吃人的陷阱……”
蕭自在對浮屠之徵瞭解的很深刻,但是這並不能改變兩個人依舊被加在了名單中隨行前往的命運,而且就在他們出發的當天,洛後特別地親自接見了蕭自在。
兩個人在避開他人的前堂上說了好一會兒話,整個隊伍纔出發,樓九夜被安排在了最靠近領隊段飛玉的馬車中,跟蕭自在隔離了開來。
樓九夜對段飛玉並不是很熟悉,僅有的印象停留在她還沒有離開帝都之前,在帝國學院中曾經看過的蕭自在和封雲遙交鋒的時候,段飛玉作爲學院執法者的隊長,對蕭自在保持了相當程度的尊敬。
但是現在的他明顯受了他人的指使,並沒有對蕭自在要跟樓九夜同乘的請求放在心上,而是很乾脆地拒絕了。
樓九夜仰靠在軟軟的椅墊上,望着略微有些顛簸的馬車頂部,手指有以下沒一下地敲擊着面前的矮桌桌面,眼皮子一直半闔着不去看正襟危坐在對面的段飛玉。
反倒是段飛玉輕咳了一聲,先出了聲:“剛纔人多口雜,多有得罪了。”
樓九夜微微一挑眉,有些詫異地看向面前眉眼飛揚俊朗高大的男人,似乎很是不解他爲何會出如此言論,默不作聲地上下打量着他。
“蕭前輩很看重你。”段飛玉在樓九夜有些直白地嚇人的眼光中兀自給自己沏了杯茶,然後淺啜了一口道:“我沒有被人指使。”
“你覺得單憑你幾句話,我就會相信你?”樓九夜再次挑眉,似乎是被逗笑了一般輕輕掩脣,句末微微上揚自然帶了些許懷疑。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強求。”段飛玉微微皺眉,但是轉瞬就又舒展了開來:“出了帝都我會讓蕭前輩找機會過來,你們相互照應,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計劃,但是顯然需要防着另外兩個姓洛的。”
那另外兩個姓洛的,自然指的是同行的洛穹、洛榮兄弟,作爲洛氏年青一代的俊傑人物,這次浮屠之徵也在名單之上。
而另外的三個名額中,曾跟樓九夜有過一面之緣的百里陌,百里家的私生子,也赫然在列。
另一個是樓九夜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女人,帝都學院九級生中最神秘低調的獨孤瑟雅,帝都學院院長獨孤意的孫女,自小父母遇害後一直跟着爺爺生活。
而另一個名額的人卻沒有到位,而且是真正的隊長,段飛玉只是在真正的隊長到來之前的代理而已,這在一定程度上勾起了樓九夜的好奇之心。
先不說浮屠之徵是要在鳳王和洛後的親自囑咐中啓程,單說全城百姓的夾道歡送,這個傳說中的隊長也不應該缺席纔對,但是這人偏偏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鳳王洛後竟然都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顯然是之前就已經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怎麼能說是堤防呢,我們也是要爲了鳳月爭光添彩的,跟他們在本質上並沒有什麼衝突纔是。”樓九夜聳了聳肩,並沒有接着段飛玉的話頭。
段飛玉再次皺了眉頭,徹底沉默了下去。
兩個人靜靜相對着,中間一盞茶冒着熱氣氤氳開的空氣中,兩人的眼神始終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卻都在小心翼翼地揣測對方的心思。
就在段飛玉要忍不住離開馬車的時候,樓九夜卻是當先開口:“別動,有刺客。”
“什麼?”段飛玉陡然色變,身體一瞬間的僵硬後迅速按住了袖中的法杖,警戒地聽着四周的動靜。
但是他並沒有聽到任何風吹草動,一行人剛剛出了帝都,離開了喧囂的環境周圍靜的可怕,甚至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段飛玉狐疑地看向穩穩坐在軟榻中的樓九夜,一度懷疑是面前這個神色淡漠的少女在耍自己,剛想張嘴卻見少女陡然神色一厲,幾乎是瞬間就從軟榻上躍了起來,一腳踢飛了面前的矮桌!
“嘭!”
“刷!”
矮桌子猛地撞上什麼東西的聲音,然後是冰冷的長劍劃過的尖嘯聲,矮桌子在空中被批碎成了無數細小的木塊反過來狠狠扎向樓九夜,後者面色不變似乎早有應對,手中光芒細微地閃爍一下,在身前化爲星光一般的無數塊小型防護罩,將那些木塊悉數擋下!
段飛玉就沒有那麼從容了,整個人都在木塊的夾攻中暴露出來,法杖發出的光暈大多都太過緩慢而不得變通,這讓他在面對這些靈活之極的攻擊時顯得力不從心。
好在刺客似乎並不把他當作目標,而是一門心思要殺掉樓九夜,出手找找狠辣不留情,甚至連身影都不曾在空中有過短暫的停頓。
樓九夜一開始清明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緊接着似乎是試探性地發出幾道光明魂力凝結而成的小小冰凌,電射向在狹小馬車中騰挪的刺客,卻並不下死手。
刺客久攻不下已經生出退意,卻在剛剛到門邊的時候,被突然出現在簾子外面的蕭自在堵了個正着。
蕭自在紅色的身影如同一團火一般在空中一個起躍,不知使了甚麼手法將那刺客瞬間禁錮住,整個人僵硬地停在了空中半秒,狠狠栽在了馬車裡的軟榻前,正正對着樓九夜若有所思的一雙黑色瞳孔。
這時候段飛玉纔算是看清了刺客的樣子,只見他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色緊身衣,銀灰色的暗紋繁複而低調,卻有着不能忽視的氣質,雖然全身不能動彈,但是冷然的面容上依舊不見絲毫慌亂,看向樓九夜的眼神更是夾帶着一絲不確定。
樓九夜看清了他的神色後似乎是確定了某種想法,咬了咬下脣才擡手阻止了蕭自在粗暴地手法,輕聲問道:“你認識祈?”
刺客神色瞬間怔忪,隨即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啓脣道:“果然,也只有你這樣的女人……”
蕭自在看着他如此光明正大地掃視着樓九夜心生不滿,上去就一腳將他僵硬的身體踹的一個趔趄,鳳眸一眯強硬道:“你是不是搞錯了自己的處境,還不報上名來。”
刺客本就不苟言笑的臉上一閃而過極重的殺氣,但是轉瞬就掩藏在了眼底,根本沒有理會蕭自在的威脅,微微擡頭看向樓九夜:“你果然認得祈那我問你也沒錯了,祈去哪兒了?”
“你原本就是衝着我來的吧。”樓九夜避而不答,卻是輕輕擡起了刺客的下巴,仔細端詳着他瞬間暴戾的神色,似乎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饒有興致地勾脣笑道:“你爲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刺客抿抿脣眼神中掙扎了片刻,才緩慢開口:“我是莫長生。”
“莫長生?莫家的少主?”段飛玉驚訝地看着那刺客,完全不相信這個傳說中神出鬼沒的少主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馬車裡,而且是以這種讓人覺不出好感的方式出現。
“莫家?”樓九夜皺眉,搜索了一遍記憶,似乎並沒有這個家族的信息,不由有些困惑地看向已經明白的段飛玉。
“莫家就是這樣的處世之道?”沒等段飛玉迴應,倒是蕭自在先冷哼了一聲,卻是姿勢優雅地坐到了樓九夜身旁,似乎有些戒備地看向他:“我們怎麼能相信你?”
莫長生沒想到他都自爆了名號,卻只有一個人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後露出了應該有的表情,而另外兩個人一個完全不在乎自己背後的家族,而另一個更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族,不由有些鬱卒,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勉強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指。
“噼啪。”
一道細微的聲響,莫長生纖長的手指竟然在樓九夜等人的視線中,迅速化成了一柄閃爍着冷光的碧色長刃。
樓九夜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神奇的一幕沒有回過身來,段飛玉卻是面色隱隱激動,又很忌憚地看向莫長生,側臉向着樓九夜解釋道:“莫家,在鳳月三大隱世家族牧、風和莫中排名首位,家族血統遺傳上古神族,能夠將身體上的各個部位化爲兵器,被稱爲靈器師,屬於特殊職業。”
“隱世家族……?”樓九夜咀嚼着這個新鮮的名詞,再看向莫長生的眼神帶着隱隱的興奮,指着他已經恢復原狀的手指:“身體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變?”
莫長生似乎被問地有些難以啓齒,在蕭自在凌厲的視線中挺了半晌才頹敗道:“隨着等級的提升,會有品種和數量上的變化,不是所有族人都能夠繼承血統。”
樓九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神情似乎慢慢變得和藹可親起來,笑眯眯地將軟榻上的幾個木塊掃到了地上,招手讓身邊的蕭自在將莫長生身上的束縛解開:“這麼說,你是特意用這種打招呼方式來讓我印象深刻的?”
莫長生嘴角抽了抽,他敢發誓,如果他知道面前這個少女不僅手法老道而且魂力運用超人一等,又剛好有蕭自在這個帝國聞名的妖孽在此,他肯定不會用這種見面方式的!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莫長生深吸口氣纔在此開口:“我是來詢問祈的下落的,祈最後給我傳的簡訊中提到了灰域不夜傭兵團的大小姐九夜,也就是你……樓九夜!”